盜匪山,,全長數(shù)百余里,,橫貫東西,位于南域最南邊,是整個南域靈氣最為稀薄的地方,,修行者皆不愿踏足之地,;而作為環(huán)山鎮(zhèn)通往外面唯一的通道,,盜匪山上住著一群強盜悍匪,,起名猛虎寨,凡是來往兩地之間的商隊,,都必須交足一定的過路費才能放行,,如若不然,丟了錢財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強搶民女,,殺人拋尸更是家常便飯;盜匪山也是因此而得名,。
這天,,猛虎寨迎來了一場惡戰(zhàn),聽說又是一隊不愿交過路費的商隊,,只不過這次點子有點硬。
商隊的領(lǐng)頭人是一名修行者,,普通人根本不是他的一合之?dāng)?,前后死了不少人,最后連大當(dāng)家的都驚動了,。
莫凌親眼看到大當(dāng)家提著一柄大刀,,滿臉煞氣地往商道那邊趕,,只是不久回來時身上多了幾道傷痕,整個人看起來虛弱不少,,臉色十分難看,。
稍微一打聽才知道,原來商隊的領(lǐng)頭人和大當(dāng)家修為相當(dāng),,都是引氣初期圓滿,,雖然最后是大當(dāng)家實力略高一籌,重創(chuàng)了商隊領(lǐng)頭人,,但人也沒能留住,,被其帶著一位小女孩跑了,也難怪大當(dāng)家臉色這么難看,。
要知道整個盜匪山以及環(huán)山鎮(zhèn),,就只有大當(dāng)家一名修行者,平時都是高高在上,,橫壓一方的存在,,眼下不知從哪跳出來一名修行者竟和他實力相當(dāng),若是散修還好,,跑了便跑了,,若是稍有背景之人,隨便叫回來個引氣后期的修行者,,他便死無葬山之地,。
很快一條命令傳了下來,即刻起,,盜匪山全面封山,,外面的人不許進,里面的人不許出,。并且猛虎寨內(nèi)的強盜土匪傾巢而出,,搜捕那名重傷的修行者。
望著人潮涌動的盜匪山,,莫凌嘆了口氣,,回過神來繼續(xù)挑糞,反正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的頂著,,與他這種仆役毫無干系,。
只是話說回來,他都覺得自己的人生有些悲催,,出門為女朋友買個鉆戒也能被車撞死,,結(jié)果帶著前世記憶重生在環(huán)山鎮(zhèn)一對普通夫婦家中。
渾渾噩噩過了十四年,,沒想到就在前兩年,,這對夫婦突然暴斃,,又碰巧盜匪山上的土匪下鎮(zhèn)子招收仆役。說是招,,其實和抓沒多大區(qū)別,,不管對方愿不愿意,凡是強壯一些的青壯年都被抓上了山,,他自然也不例外,。
在盜匪山上,仆役地位是十分低下的,,所有臟活累活都歸他們干,,還要整日擔(dān)心受怕,一個不小心打翻一個茶杯都有可能丟了性命,,黑樹溝里面堆積如山的殘尸敗蛻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兩年來,莫凌逃跑過無數(shù)次,,都以失敗告終,,倒不是被人發(fā)現(xiàn),而是盜匪山毒蟲猛獸頗多,,普通人壓根走不出去,,他也是數(shù)次險陷虎口。
想別人穿越重生都是帶著金手指,,身邊更是美女如云,,再想想自己……
哎~
還是挑完糞回去睡覺吧!
臨近午夜,,山里的火光閃爍,,到處都是星星點點,顯然還沒找到那名重傷的修行者,。
莫凌終于把手里的活全部干完,,借助微弱的月光,走著山路,,一路哼著小曲,,向著自個的小木屋走去。
因為不喜歡和別人擠在一起,,他自個抽空修建了這座木屋,,前前后后花了他將近半年時間,山上的土匪也不管這些,,反正不逃跑,,不耽誤工作就行。
“嘎吱~”
莫凌推開木門,,完全沒注意到門把上的血紅手印,,他剛要點燃油燈,便感覺到脖子一涼,,隨后在他身后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別動,要不然我就殺了你,?!?p> 男人聲音嘶啞,像是忍受了極大的疼楚,。
莫凌雙手懸在半空,,舉起也不是,放下也不是,,他怕一動就真的要命喪于此了,。
這男人估計便是重傷逃跑的那名修行者,而掛著他脖子上的毅然是一把利劍,,借助月光還能看到一絲寒光閃過,。
“這位大哥,有話好好說,,沒必要舞刀弄槍的,,我只是這里的一個仆役,殺我也是臟了你手不是,?”
“你放心,,我什么都沒看見,什么都沒聽見,?!?p> “把身子轉(zhuǎn)過來?!蹦腥说秃鹊?,根本不聽他廢話。
莫凌緩緩轉(zhuǎn)過身子,,嘴里還一直喃喃著:“大哥,,你可注意點啊,別手一哆嗦一劍把我給咔嚓了,?!?p> “閉嘴!”
男人低喝一聲,,隨即扔了一個瓶子給莫凌,,說道:“想活命,把里面的丹藥給吃了?!?p> 難道這里面裝的是毒丹,?
莫凌腦子一片空白,吃還是不吃,?不吃會立刻死,,吃的話可能還有一線生機,起碼會晚點死,,吃吧,!
莫凌哆嗦著手把丹藥倒出,心里一橫,,把丹藥吞了下去,,他砸吧著嘴,感覺這丹藥味道怪怪的,,不僅沒有預(yù)料中的苦澀,,甚至還甜甜的,挺好吃的,,就是可惜吞得快了點,。
見莫凌把藥吞下之后,男人移開長劍,,隨之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爹爹,你怎么啦,?你不要嚇小雅,。”
黑暗中,,傳來一個女孩稚嫩聲和低泣聲,。
莫凌來不及多想,趕緊把屋里的油燈點亮,,火光一下子把整個屋子照得亮堂起來,。
只見男人已經(jīng)痛苦的扶在床沿,右手緊緊捂住肚子,,一襲青衣被鮮血染成暗紅,;在其身旁蹲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頭上扎著馬尾辮,,原本干凈的臉龐此刻卻是布滿淚痕,,顯得楚楚可憐。
“小雅別哭,,爹爹沒事,?!蹦腥嗣銖娐冻鲆唤z笑容。
話剛說完,,又是一陣劇烈咳嗽,,這次更是吐出一大口鮮血。
“爹爹……”
小女孩顯得手足無措,,她將目光望向莫凌,,仿佛要為自己爹爹抓住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大哥哥,,您能不能救救我爹爹?求求您救救我爹爹,!”
“我先看看,。”莫凌一口應(yīng)承下來,,倒不是他心軟,,而是自己小命就握在別人手里,要是男人腿一蹬,,眼一閉,,他找誰要解藥去?
走近仔細一看,,我的乖乖,!男人身上大大小小有十?dāng)?shù)道刀傷,深可見骨,,最嚴重的莫過于肚子的傷口,,腸子都露了出來,這要是普通人早就去見了閻王,,這家伙硬生生挺了兩個時辰,,修行者就是修行者,不管意志還是體質(zhì)都要異于常人,!
感慨間,,莫凌找來白布酒精幫男人清理傷口,隨后取來針線,,將銀針火烤消毒之后,,開始一一縫合傷口。
半個時辰之后,,莫凌把男人身上的所有傷口縫合完畢,,男人倒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全程咬著牙,,不哼一聲,,叫他好生佩服。
莫凌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說道:“前輩,,您先休息一會,,到了寅時我們就得走,過了寅時總管找不到我,,定會派人來尋,,到時候你我都性命難保?!?p> “謝謝,!”男人微微頷首,道了聲謝,。
“應(yīng)該的,。”莫凌淡淡回一句,,轉(zhuǎn)身收拾著東西,,而男人則是吞下一顆丹藥盤坐在床上進行調(diào)息。
現(xiàn)如今他們同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只有致力合作才有機會活下去……
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闌干南斗斜。
今夜偏知春氣暖,,蟲聲新透綠窗紗,。
寅時。
莫凌后面背著一個書包模樣的東西,,手里拿著一把弓弩,,大腿外側(cè)綁著一把匕首,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至于這些玩意都是他自個動手做的,,就是為了將來某天跑路用的。
“時辰已到,,走吧,!”莫凌輕聲道。
“好,!”男人看出來雖然依舊有些虛弱,,但相比之前卻是好上許多,至少趕路沒有多大問題,。
三人向北而行,,趁著黑夜視線受阻,躲過一個又一個搜查人員,,最重要的是莫凌對山里的地形太熟悉了,,這兩年來探索過上百次,,哪里防守疏忽,哪里可以藏人皆了如指掌,。
一個時辰之后,,三人來到猛虎寨防線區(qū)域,只要突破這道防線便走出了猛虎寨的地盤,。
只是猛虎寨平時便守衛(wèi)森嚴,,今晚更甚,而男人現(xiàn)在受傷未愈,,若是強行突破成功幾率很小,,更何況這樣勢必會引起極大動靜,要想甩掉追兵壓根不可能,。
“怎么辦,?”男人皺著眉頭問道。
“跟我來,。”
莫凌道了一句,,帶著二人彎彎繞繞來到一處崖璧前,,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問道:“前輩,,你目前還能發(fā)揮出多少實力,?”
男人微微思索一會,才道:“不足兩成,,若是拼命還能發(fā)揮出平時戰(zhàn)力三成,。”
“面對一只成年猛虎有獲勝的機會嗎,?”
“幾無可能,。”
“加上我呢,?”
“可以一試,。”
“好,,等會你聽我指示,。”
男人點點頭,,沒有說話,,當(dāng)下除了相信眼前的這個小子之外,沒有其他辦法,。
莫凌扒開崖璧上茂密的藤條,,一處黑黝黝的洞口顯現(xiàn)出來,,他點燃火折子,一人走在最前面,,而男人和小女孩則緊緊跟在他身后,。
大概前行有半盞茶時間,狹窄的通道突然變得寬闊起來,,黑暗中,,一雙銅鈴大的眼睛泛著黃光。通過微弱的火光可以看到,,那是一只碩大的白虎,,起碼得有七百磅,正齜牙咧嘴地望著三人,。
三人的神經(jīng)立刻繃緊起來,,一下停住了腳步。
“都別動,!”莫凌輕聲道,。
隨后將手里的火折子遞到小女孩面前,再次道:“小雅,,你拿好火折子,,千萬別讓它熄滅了?!?p> 要知道老虎的夜視能力可比人強多了,,黑暗中作戰(zhàn)三人合起來都不是它對手。
小女孩盡管害怕,,可還是乖巧地點點頭,,接過莫凌手中的火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