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4
岳靖搬走后,和她通過幾回電話,新工作干得還挺順手,,付煙莎兩人相處的也很不錯,,我很替他們高興,岳靖和付煙莎在電話里一再提醒我,,趕緊去找個工作吧,,我聽從了他們的建議,準備去找個工作,。
就在我看著天花板,,思考著該去找個什么工作的時候,一個客戶給我打來電話:“聽說你公司不做了,?現(xiàn)在做什么呢,?”
“沒事干,混吃等死,!”
“來我這看看吧,,我現(xiàn)在在一個新開的教育機構(gòu)工作,這市場方面需要個人,?!?p> 我問:“是不是叫xxx,,什么時候見見?”雖然我沒上班,,我對外面出現(xiàn)的廣告還是保持敏銳的觀察力,,這也算是一種職業(yè)病吧。
“這你都知道,,咱這么熟的,,隨時,當(dāng)然越早越好,?!?p> “那就明天吧?!?p> 第二天我就去了這個教育機構(gòu),,機構(gòu)規(guī)模也還可以,我就負責(zé)宣傳,,屬于花錢的角色,,和推薦我的人確實很熟,看我的意愿就行,,我當(dāng)時就答應(yīng)了,。后來又和老板見了面打個招呼,走個形式,。
新公司,,還處于試營業(yè)狀態(tài),團隊還在不斷招聘和磨合,,工作千頭萬緒,,非常繁忙,經(jīng)常加班,,每天都工作十個小時以上,,好在我單身一個,回去和在公司一樣,,半年時間一晃而過,,轉(zhuǎn)眼就來到了2008年。
505
2008年對全國人民來說都是難忘的一年,,那一年的地震在每個人的心里都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這一年對我來說同樣是不尋常的一年。
在春天的三月八號,,是個星期六,,我早早就醒來,哪怕是個休息日我也都自動地早早醒來,像其他極其普通的星期六一樣,,雖然不用上班,,但是我是甲方身份,經(jīng)常會有電話不分上班時間和休息時間地打來,。我打開燈準備起床,,果然頻繁響起的手機,又有人打電話進來,,我拿起來看,,是個陌生號碼,地區(qū)顯示:鄭州,。
我稍微一怔,,接了起來“喂,你好!”
“帥哥,,西安有什么地方好玩的嗎,?”
這一刻我腦子急速旋轉(zhuǎn),像一道閃電劃過漆黑的夜空,,我心跳加速,,這是我魂牽夢繞七年的聲音,這是小雪的聲音,。
還是那么熟悉,,這音調(diào),這音色,,這說話的語氣依然沒變,,我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也確定不是在夢中,,我努力讓自己平靜,再平靜,,然后問:“你現(xiàn)在在哪,?”
“我來西安旅游,很多人一起,,現(xiàn)在在華清池,,很沒意思,我都想回去了,,想問問你還有哪好玩呢,?”小雪在電話那頭說。
“我?guī)闳ス浒?,你們住的酒店在哪,?”我趕緊問了一個關(guān)鍵信息。
“我們回酒店到下午了,酒店在西安xx賓館,,我回去了給你打電話吧,!”小雪平靜地說,就像我倆還在高中時候一樣,,聽不出任何的陌生,,隔閡,或者異樣,。
“好的,,回酒店了,我去找你,?!?p> “行!”
506
我掛了電話后,,能聽到自己的心還在咚咚直跳,,久久不能平靜,大口喘著氣,,我在房子里焦急地走來走去,,回憶了一下剛才電話里我語氣控制得還好,沒有顫抖,。
我不知道小雪從哪里有了我的手機號,,也許是我曾經(jīng)給她發(fā)過的郵件她看到了?也許是從哪個同學(xué)處打聽的,,她沒說,,我沒問,一直到到現(xiàn)在都沒問,。
七年來無數(shù)次夜里夢見,,無數(shù)次夢里驚醒,人們都說久愛之人,,在夢不在眼,,小雪在我夢里真是出現(xiàn)了千百遍。
我無數(shù)次在白日夢里發(fā)呆,,無數(shù)次心里默念像小雪就在我身邊一樣聽著一樣,。剛開始等待我奢望我們能像之前鬧矛盾那樣重歸于好,后來期望慢慢降低,,哪怕和小雪只做個普通朋友也行,;再后來,心想只要能聽聽小雪的聲音,,看看小雪的樣子就知足,;到最后是絕望,,這一生應(yīng)該是再難重逢了。男人什么都不怕,,就是怕他喜歡的女人,,女人什么都怕,就是不怕她喜歡的男人,。
在那個匱乏的年代,,我連一張小雪的照片都沒有,以為可以天天看到小雪,,從來沒想過會分開,,分手前,小雪收回了曾經(jīng)寫給我的所有文字,,只剩下最后那一封分手的信和那年冬天送給我的圍巾,。
多么遺憾,我們連一張合照都沒有,,小雪就像從來沒在我人生中出現(xiàn)過一樣,,沒了痕跡,可是在我心里留下的痕跡千瘡百孔,。
我甚至恨她,!
是我找不見小雪嗎?不是,,我們有共同的同學(xué),,小雪在大學(xué)期間,我知道她的專業(yè),,甚至知道她的班級,,找到她易如反掌??删髲姷男⊙┦浅攒洸怀杂驳娜?,不會因為死纏爛打而就范,如果她不愿意,,如果她自己不接納我,,我就是天天找她,也無濟于事,。
當(dāng)然,我也不是個喜歡勉強別人的人,,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
我找不到的,,其實是小雪的心,。
507
掛了小雪的電話以后,,接下來的一天,剩下的就是等待,。
七年,,一晃過去了,可這一天卻那么煎熬而漫長,,我在房子坐立不安,,一遍一遍想著小雪現(xiàn)在的樣子。
終于捱到傍晚,,小雪給我發(fā)消息說:“我快到酒店了你可以出發(fā)了,。”
我回消息:“好,,到酒店不要吃東西,,我?guī)愠院贸缘模荫R上出門,?!?p> 在這出門的瞬間,我又開始緊張得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不是激動,,就是緊張,是一種害怕失去,,害怕做不好的緊張,,我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到小雪入住的酒店樓下,,我給她打了電話,不一會小雪就下來了,。
還是以前的小雪,,還是那可愛調(diào)皮的小雪,還是短短的頭發(fā),,薄薄的嘴唇,,小雪抿嘴一笑問我“咱去哪?”
我裝作平靜地微笑著說“我先帶你去鼓樓后面的回民街轉(zhuǎn)轉(zhuǎn),,吃些小吃,。”
“好,,聽你安排,!”
我倆沒有寒暄,沒有敘舊回憶,,沒有拉手,,沒有擁抱,,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仿佛是昨天才分開的老朋友,,今天又相約逛街,。
我和小雪步行繞過鐘樓轉(zhuǎn)盤,一路走到鼓樓,,南大街和鐘樓像往常無數(shù)個夜晚一樣燈火通明,,可是今晚我覺得它們格外地明亮,春天的夜晚溫暖而安靜,,穿過鼓樓,,后面的坊上回民街全是美食小吃,游客如織,,彩燈絢爛,。
“咱先嘗嘗紅紅酸菜炒米和麻醬牛肚?!蔽姨嶙h說道,,雖然那時候不像現(xiàn)在自媒體那么發(fā)達,但是廣大游客還是在網(wǎng)絡(luò)上把紅紅酸菜炒米飯夸得讓人垂涎欲滴,,算是那個時代的網(wǎng)紅產(chǎn)品吧,。
“嗯,這牛肚太好吃,!”小雪嘗了一口麻醬牛肚說,。
“做法和外地的不太一樣,我也喜歡,?!笨粗⊙╅_心的樣子,我也非常開心,。
“還有這酸菜炒米,,沒想到一盤普通的炒米飯也能做成招牌?!?p> “你少吃兩口,,嘗嘗味道就行了,后面還有更好吃的呢,?!蔽倚χ嵝研⊙?p> 出了紅紅酸菜炒米,,我們沿街而行,,一路上店鋪林立,琳瑯滿目,,這個時候回民街還不像現(xiàn)在這么庸俗和臉譜化,,很多小吃還是實惠而味道獨特。
“你再嘗嘗這玫瑰鏡糕,!”
“你再嘗嘗這酸梅湯,!”
“你再嘗嘗這黃桂柿子餅!”
“你再嘗嘗這灌湯包,!”
一路走,,我一路推薦小雪品嘗各樣美味?!巴?,吃飽了,不敢再吃,,再吃就更胖了,。”小雪笑著繼續(xù)說:“真羨慕你們在西安的,,可以吃這么多的美食,。”
“是的,,女孩會比較喜歡這邊,,都是各類小吃,不過你不胖,,沒什么變化,。”我也笑著說,。
出了回民街,,小雪問我:“現(xiàn)在我們?nèi)ツ模俊?p> “時間還早,,咱去大雁塔吧1”我建議道,。
“好的!”
我倆打車去了大雁塔,,大雁塔的晚上依然人潮洶涌,,雖然我已經(jīng)來過很多回,但是從來沒有像今晚這么開心,,吹著和煦的春風(fēng),,觀賞著燈光和音樂噴泉構(gòu)筑的美景,重要的是小雪就在我觸手可及的身旁,,像夢一樣虛幻,。
我倆并肩而行,始終保持著朋友間的距離,,跟著人流繞著大雁塔散步,。
小雪說:“我們這次是單位團體出游,,來到大雁塔才發(fā)現(xiàn),旅行社還真是坑人,,其實不用花錢一樣可以逛大雁塔,。”
“是的,,現(xiàn)在只有進這個小院子,,上塔才需要花錢,有的旅行社就是含糊地說有大雁塔景點,,帶游客到這廣場上轉(zhuǎn)一轉(zhuǎn)就走了,。”我指著高高聳立的大雁塔說,。
“你們明天什么安排,,要不我?guī)愎洌俊蔽以囂降貑栃⊙?p> “明天上午我們最后一個景點是大雁塔,,估計也沒什么意思,,下午自由活動,晚上的火車回鄭州,,要不你明天中午過來吧,!”
“好的,下午我?guī)闳ゴ筇栖饺貓@,,離這也近,。”
在大雁塔廣場繞了一圈后,,看時間不早了,,我送小雪回到她住的酒店,不論是在逛的過程中,,還是在回去的路上,,我們一起談?wù)撁朗常谰?,話題不斷,,就像高中時候一模一樣,有說不完的話,,可是彼此又像在故意回避著什么似的,,都沒有提起過去,也沒有詢問彼此的現(xiàn)在,。
508
我回到住處后,,給小雪發(fā)了個短信“我到了,今晚很開心,你感覺呢,?有什么變化嗎,?”
很快,小雪回復(fù)過來了“我感覺也很好,,和以前一樣,。”
我開心得心里有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