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前門后門
“不,不,我不是,?!泵哪锉讳h利地刀刃嚇得癱軟在地,,嚶嚶嚶哭了起來:“是王干娘說,這次的刺繡客人急著要,叫我連夜趕工??僧斎涨∏晌乙郧暗囊晃欢骺蛠碚椅遥晕也徘笥衲飵臀?。我真沒想到會是這樣,。”
顧予問道:“你是怎么認識這王干娘的,?”
媚娘扭扭捏捏,,許久才道:“一年前,我一位恩客找到我,,說他有一位小兄弟,從小身患絕癥,,命不久矣,,還未知道男女閨房之樂,拜托我?guī)兔Ψ??!?p> “但他年齡小,不便來閣里,,于是介紹我認識了王干娘,,讓我到王干娘家中與他相會。奴家去了幾次,,一來二去就熟悉了,。”
“……”這情節(jié)怎么這么熟悉,,顧予問道:“便是這屋,?”
媚娘點頭。
“那小孩呢,?”
媚娘臉色羞紅,,忸怩道:“奴家服侍他三次后,便再沒見過他,。想是病逝了,。”
“他患了什么???”
“奴家不知道,,只發(fā)現(xiàn)他經(jīng)常一個人自言自語,像是在跟人說話,?!泵哪锿蝗幌肫鹆耸裁矗t著臉小聲道:“不過他每次與奴家歡好后,,都氣喘吁吁的,,面色白得嚇人?!?p> 你們那是操之過急,。顧予皺眉,照著么看,,對方或許是有精神分裂癥,。
沉思了一會,又問道:“你那恩客是做什么的,,現(xiàn)在人在何處,?”
“這……”媚娘遲疑,不愿透露,,顯然有些露水情緣,。
“說!”邢如明拔刀喝問,。
媚娘被閃著森森寒氣的刀光嚇得膽戰(zhàn)心驚,,急忙道:“他是個游方郎中,名字奴家不清楚,,只知道她在京畿附近走街串巷,,替人治病,具體住在哪,,奴家也不知道,。”
顧予再問道:“那王干娘可曾說過她有什么親戚朋友,?”
“不曾聽說,。奴家剛來時,她就專心致志縫孩子穿的衣物,,很少與奴家交談,。后來知道奴家會做女紅后,才與奴家多說了些話,?!?p> 王干娘找不到。其他人亦沒有任何蛛絲馬跡能夠?qū)さ?,難道線索到此就斷了,?
邢如明判斷道:“三七,,我看這王干娘可能是鬼邪,她來這應該是中了鬼遮眼,?!?p> “確實有可能?!鳖櫽椟c頭同意,,假設(shè)媚娘沒有撒謊的話,只有如此才能解釋,。
等等,!顧予腦海中靈光一閃,盯著媚娘,,喝問道:“你撒謊,,京城夜晚宵禁,你是怎么來的,?”
媚娘急道:“大人,,奴家沒有撒謊。鳳雅閣到此本就只有半里路程,,又有一條小巷,,平日里官差大人都不會到那條小道巡邏。奴家晚上便走小巷從這屋子后門進去,。”
顧予看向邢如明,,道:“頭兒,,今晚雙管齊下,安排一撥人留在此處,。再讓她帶我們走一次后門試試,。”
邢如明點頭同意,。
眼看天色尚早,,顧予讓無疆縣的捕快去找?guī)孜唤址秽従印?p> 不多時,捕快找來附近居住的五人,。
顧予詢問道:“各位可知這房子主人是誰,,平日里居住的都是些什么人?”
五人面面相覷一陣,,一人道:“這房子是湖州一位商人置辦的,,幾年前聽說那湖州商人出了事,又無官府來查封,,一直空置,。平日里也沒見有人居住,。”
“可知那商人叫什么名字,,出了什么事,?”
眾人搖頭:“他是外地人,又鮮與我等接觸,,具體我們亦不清楚,。”
突然,,其中一人似是想起了什么,,補充道:“大人,小民幾年前有一次曾聽見他們談論,,說是他家在京郊往北二十里亭處還有一棟大宅,,家人或許住在那里?!?p> 顧予點頭,,這倒是個線索,又詢問道:“這附近可有一個叫王干娘的人,?”
眾人搖頭,,都不知道王干娘這人。
線索暫時無法追查下去,。
邢如明安排燕無病帶著無疆縣的幾名捕快守在院中,。
其他人到了鳳雅閣。
這時,,已到申時,,老鴇招呼眾人吃了飯,并安排了房間,,商議先各自休息片刻,,晚上再行動。
顧予讓無疆縣衙的捕快將之前死的幾位紅倌和花魁的卷宗取來,。
花魁之案,,半年前就已經(jīng)結(jié)案。六位紅倌之死,,無疆縣衙也調(diào)查了多日,。
卷宗中記載,頗為詳細,。
半年前,,花魁憐心在一次跳舞獻藝時,不小心摔倒,撞到了臉頰,,鼻子變塌,,破了相,心情極度郁悶,。
因為郎中也束手無策,,她便從鳳雅閣桂堂三樓一躍而下。第二天眾人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氣絕身亡,。
其中提到了幾點:一是這位花魁心情時好時差,時常抑郁,,并且不止一次表示有死意,。二是她對自己的臉蛋似有不滿,總是覺得不夠完美,,向侍婢嚷嚷著要找人修臉皮,。
從尸格、屋內(nèi)門窗痕跡檢驗,,確實像是自殺,,并無不妥。
“這種地方,,總會有人通宵達旦,,坐到天亮吧,只要她呼喊出聲,,應該有人能發(fā)現(xiàn),。除非她墜樓后當即死亡,可尸格上的死亡原因是失血過多,?!?p> 顧予覺得不太合理,可卷宗中的證詞,,所有人都表示未曾聽到過呼喊聲,。
再看那六位紅倌之死,。與元瑤兒所述相似,,她們均是當日花魁憐心跳舞撞塌鼻尖時的舞伴。都死在各自房中,,勘察現(xiàn)場,,并無打斗掙扎的痕跡,像是突然死亡,。
但縣衙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她們身上都缺了一小塊皮膚,且每人的部位均不同,像是被人用利刃割去,。只是傷口極小,,不是致命的原因,也并無大量鮮血從中溢出,。
開始時并未引起注意,,直到后來尸體裝棺時,鳳雅閣的人認為六人枉死,,心中有怨氣,,為防止尸變,就找來糯米等辟邪之物鋪放在棺底,。
豈知剛放下去,,棺底的糯米立刻產(chǎn)生劇烈反應,大量發(fā)臭的濃煙騰起,,雪白的糯米瞬間變得黝黑,。
細細檢查才知,陰邪之氣是從缺的那一小塊皮膚中冒出,。
無疆縣衙也因此認為,,此案是鬼邪作祟,將之移送到了鎮(zhèn)邪司,。
“這兩個案子,,與玉娘之死,似乎并無甚關(guān)聯(lián),?!?p> 顧予奇怪,但也注意到了一點,。玉娘被剝皮,,六個紅倌被割皮,花魁憐心要修臉皮,。
都與人皮有關(guān),,兇手即便不是同一個,也是同一伙人,。
收好卷宗,。
眼瞅天色,尚是酉時,,離約定戌時三刻行動,,還有一個多時辰。
顧予躺在床上小憩,。
心血來潮,,突然想起《神仙戲法》中記載的另外一個故事,。
京西店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