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賒畫人(求收藏)
收天地尸,,送萬人葬,!
這《收尸送葬》是一本武學(xué)招式,所謂‘萬物之始,,大道至簡’,內(nèi)容只有劈,、砍,、橫,、挑這四招。
江湖有刀客一生只練一招一式,,照樣橫掃江湖,。
靠的是什么,?
嫻熟技法?
不,!
靠的是大力出奇跡,!
前幾天陳柯收尸獲得了一顆大力丸的獎勵,,吞服之后,頓感肌肉膨脹,,渾身精力充沛,,今日又獲得了一本武學(xué),,立刻以埋尸鏟代替為刀,一套劈砍試了試手,霎時冥鈔卷起,,掠地飛沙走石。
還別說,,這埋尸鏟用的還挺順手,,可攻可防,招式雖簡,,卻粗暴霸道。
但有一事,,讓陳柯感覺納悶:“這本武學(xué)為什么非要起名收尸送葬?”
莫不是……冥冥之中,,在對陳柯進行某種隱晦性……暗示,?
還是算了吧,這種暗示只可心領(lǐng),,不可神會。
六扇門捕快中擁有眾多武學(xué)宗師,,除妖司的除魔衛(wèi)也不是吃素的,現(xiàn)在這點本事,,強身健體,,伺候個流氓地痞倒是綽有余裕,可還沒到藐視六扇門與除妖司強行收尸的程度,,當(dāng)然了,特殊情況除外,。
話再說獨眼劉的死,,兇手還真的是非人哉。
但紙扎人肯定不會成精自己拿刀行兇,,所以幕后必然還有操手。
撒豆成兵,,紙扎成人,,這是一種江湖邪術(shù),即便是現(xiàn)在也常有聽聞,。
幕后操手難道會是閻婆,?
在顧三河和獨眼劉的生平里,,閻婆就是一個替人做媒,買賣人口的牙婆,,不太可能會懂得這門江湖邪術(shù),
即便閻婆不是幕后操手,,獨眼劉的死,,定然與她也有脫不開的干系,。
但這就不是陳柯所操心的事兒了,咱只是一名正經(jīng)的收尸人,,又不是六扇門捕快,。
老子曰:“不關(guān)已,,莫管閑”。
這世道奸淫殺掠的事情多的去了,,那都是刑部和大理寺管的事兒,,大家各有所職,,若是落不著好處,那就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
說起除妖司,,獨眼劉的尸體被安排草率處理,,就非常符合除妖司‘低調(diào)’的做派。
完全沒必要因為幾條人命而鬧得滿城風(fēng)雨,,人心惶惶,,也盡量不給人民群眾心里增加負擔(dān)……,。
收起思緒,埋好尸體,,重新原路返回了京城,。
此時已是傍晚,連日陰沉的云霧被撥開,,久而不見的夕陽如血,天氣雖然依舊涼爽,,但連續(xù)的陰雨天已過,,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兒應(yīng)該能放晴,刑場也該開工了,,若不然刑部的牢房客滿,,日常吃喝開銷,定然又是一筆不小的款項,。
不說別的,陳柯都為刑部上心發(fā)愁,。
回到陳府……這可這是一個落敗的‘陳府’,,連續(xù)的陰雨天已經(jīng)讓灶臺長了綠毛,,柴米凈空,殯尸院每月給的那半貫銅錢只夠吃糠咽菜,,要不怎么說撈陰門錢的行當(dāng)還不如乞丐,。
這不得不讓陳柯考慮,,單單是收尸換取獎勵還不成,萬法歸一,,百業(yè)謀錢,,縱使你站在天地之巔,,只要你還是個人,那就要吃飯,。
咕咕嚕的肚子鬧騰,,讓陳柯轉(zhuǎn)念想起了閻婆,,隨即挑了副前幾日的畫作,,摔門去了隔壁的春云樓。
為什么肚子餓了,,卻想起了閻婆,。
說起來這閻婆也是個能耐人,,前段時間收了顧三河幾百兩銀子的黑心錢,沒有拿去揮霍瀟灑,,而是置了家業(yè),在隔壁街盤了一家酒樓,,從牙婆改行做了酒樓東家,,就是這春云樓,。
當(dāng)下正是飯點兒,春云樓客聚如潮,,人聲鼎沸,。
閻婆能耐的地方并不是盤了一家酒樓,而是想出了一個新的營銷思路,,開辟了酒妓行業(yè)的先河。
來此小酌兩杯,,藝伎伺酒,,這可是雅士騷客的一大愛好,,倘若是喝了個暢快,直接就去了二樓,,實乃快哉,。
這與直接去青樓相比,這可就雅了許多,。
陳柯進了春云樓,找了個雅座,,喚小二上了壇醉生夢死,,配幾碟好菜,又叫了個年輕漂亮的酒妓伺酒,。
咱收尸干的是最臟最累的活兒,,閑暇無事,就不能享受享受,?
店里的小二認得陳柯,按理說祈魂街的一個收尸人,,哪兒來的錢喝酒吃肉還叫了個酒妓,?
不過在大乾的淳樸民風(fēng)中,并沒有多管閑事這一喜好,,你點什么就上什么,亂世機遇多,,指不定是一夜暴富了呢,。
就連這酒妓也曉得陳柯收尸人的身份,,可來者是客,,照樣盛情款待,,伺酒夾菜,時不時的還往陳柯懷里扎,,真是個粘人的小妖精,。
陳柯也是個過來人,倒也不拘束,,跟平時接觸最多的尸體來比,這女人的身子骨又酥又軟,,又香又棉……
一番魚水之樂,,喝的正盡興,,突然樓上雅間傳來一陣騷亂,看不見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見在這騷亂中,,一個圓滾滾的肉球破門而出,連喊帶叫,,稀里嘩啦的從樓梯滾了下來,再‘哐’的一聲撞在了樓梯口的柱子上,,痛的嗷嗷直叫,。
眾人紛紛扭頭看了過去,是個白白嫩嫩的小胖子,,衣衫不整,,滿臉帶著淤青,顯然是在二樓雅間就遭了一頓打,。
“你他娘的鳥人,那點碎銀子也敢讓我們的春云樓的花魁伺酒,?”
緊隨著一聲怒罵再從二樓傳來,。
無需多想,,定然是嫖資出了分歧,。
白嫖怪挨打,這不是什么新鮮事兒,。
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從二樓下來,,臉上的怒氣還為消停,,又是沖著白嫖怪一通狠踹,,直打的白嫖怪抱頭求饒,連聲呼著:“打賞……打賞……”
尖嘴男子一聽打賞,,這才罷手,。
這尖嘴男名叫汪門慶,原本就是京城的一個地痞閑漢,,凍餓不怕,,人送綽號“雪里蛆”。但現(xiàn)在可沒人這么喊了,,因為汪門慶現(xiàn)在是春云樓的掌柜,,手底下還養(yǎng)著十幾個地痞閑漢,與一些官差私交甚好,,是個黑白通吃的主兒,,一般沒人敢去招惹他,。
有這么個狠人坐堂鎮(zhèn)煞,敢來白嫖還真需要點本事,。
“行了,,將他拖走,,別掃了客爺?shù)难排d,。”
這時從二樓又傳來一聲厭煩,,但見是個手拿蒲扇,,癟嘴斜眼的老婆子,,不是別人,正是閻婆,。
以前閻婆就是個走街串巷,,給人說媒,買賣婦女的牙婆,,如今倒好,野雞站上了枝頭,,搖身一變成了春云樓的東家,,這賺了錢,打扮也精致了許多,,一身的上等綢緞,白發(fā)中挽著一根金絲玉簪,,臉上抹著厚厚的胭脂,,像是刷了一層膩子,,雖然遮了褶子,卻蓋不住嘴邊的一顆長毛黑痣,。
汪門慶雖然脾氣暴躁,,卻在閻婆面前好生乖巧,言聽計從,,一腳送收走了白嫖怪。
可又一扭頭,,眼角的余光抓住了不遠處正摟著酒妓取樂的陳柯,,心里立刻又好奇的泛起了嘀咕:“祈魂街的一個無???,也來吃酒尋樂,?莫非是發(fā)了什么橫財”
好奇心頓上心頭,這就朝著陳柯走了過去,。
汪門慶以前雖說是個地痞閑漢,,但也是八面玲瓏,頗有心機,,這年頭誰都有可能走個狗屎運,,野雞變鳳凰,就比如他自己和二樓搖著蒲扇的閻婆,。
所以汪門慶走過去后,,先是鞠躬行了個禮,臉上帶著諂笑,,攀談了一句:“呦,我還以為眼拙認錯了人,,這不是陳??蛦??咋,,莫不是收尸發(fā)了財?還是在殯尸院升了官兒,?”
陳柯?lián)е萍嘶乜戳送糸T慶一眼,,同樣笑道:“收尸還能發(fā)什么財,,那些荒野殘尸,哪兒能像這窯姐兒褲襠里藏金,,就算是升了官兒,,那也是擴寬領(lǐng)域,,覆蓋到你這春云樓罷了?!?p> 既沒升官,,也沒發(fā)財?
汪門慶一臉的諂笑戛然而止,,鞠躬的身子板兒挺直了起來:“那你哪兒來的錢上我這兒吃酒尋樂,?”
陳柯嘿嘿一笑:“平日清湯寡水的,腸子都生銹了,,咱先來賒個賬,回頭殯尸院發(fā)了工食銀,,再來還上,?!?p> 賒賬?
汪門慶一聽這話,,噌的一下就跳了起來:“你他娘的鳥人,,你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兒,豈是你說賒賬就能賒賬的,?”
剛打走一個白嫖怪,這又來一個,。
白嫖怪怎么就這么多,?
“你個鳥人,,可是不知死活,信不信我今兒把你活活打死,,上了衙門也說不著,!”
汪門慶暴怒的沖著陳柯掄起了拳頭,,但卻被樓上走來的閻婆給攔住了:“阿慶,收收你那火爆脾氣,,這收尸人平日里辛苦,,俸祿又少,食不果腹,,也確實可憐,。你打了他在咱們這兒濺了血,擾了各位客爺?shù)难排d也犯不著,,還是拖出去再打吧,。”
這閻婆也著實是個講究人。
但陳柯卻不驚不慌,,顯然是有備而來,,立即沖著閻婆笑道:“閻東家,咱身上確實沒錢,,既然你們不肯賒賬,那要不我賒副畫給你算作抵押吧,,改明兒我有錢了再來還賬,。”
“賒畫,?”
“你一個收尸人,,什么畫兒能值這一頓酒錢?”
汪門慶暴怒,,閻婆也著實好奇。
陳柯視犬吠而不聞,,自顧自的將畫卷拿出,,在閻婆面前攤開。
旁邊一些食客紛紛好奇的舉目看過來,,都想看看一個收尸人能拿出什么畫兒來抵酒錢。
這畫兒沒有裱框,,用的也是最下等的宣紙,。
至于紙上所畫,,雖說畫技還算勉強,,但到不了畫匠大師的級別,內(nèi)容也是平淡無奇,,沒有亮點,。
“你個鳥人,就這,?”
汪門慶直感覺像是被耍了,你白嫖也就算了,,還要再來開涮,?
怒罵聲中,欲要伸手將陳柯拖出去,。
但這次又被閻婆給攔住了。
在周圍看熱鬧的食客和汪門慶眼中,,這畫卷內(nèi)容平淡無常,,唯獨閻婆定睛看的入神,,仿佛魂兒被牽引了進去,越看越入神,,如那王八看綠豆,,還真就入眼了。
“阿慶,,讓他走吧?!?p> 閻婆伸手接過了畫兒,,眼睛再也沒有離開過。
汪門慶雖然憤怒,,但看閻婆的眼神癡迷確實喜歡,這可是個奉承討好的機會,,旋即又問陳柯:“鳥人,,你這畫多少銀兩,,你說個價,,不用賒,我把它買下了,,若是能抵我這一桌酒食錢也就算了,。”
陳柯瞇了瞇眼,,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淡笑:“我這畫,,只賒不賣,!”
“你他娘的還真古怪,,那你說,,要賒到什么時候?”
汪門慶瞪著眼怒問道。
“這要看孽有多深,,債有多重,,待到誅心時,,連人帶畫,我一起來收,!”
感覺又行了
求個收藏,沒人看,,好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