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御賜之物
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梧桐空手回來了,。
梧桐走到秦鳳華面前回稟道:“回小姐,千雪小姐說沒有借過那對鐲子?!?p> 何聽蓉從躺椅上直起身子,問道:“你確定,?”
與秦鳳華不同,,何聽蓉看秦千雪不大順眼,覺著秦千雪一股子小家子氣,,眼皮子淺的很,,她是知道秦千雪平日里總是喜歡在秦鳳華這里順東西走的。何聽蓉覺著依著秦千雪的人品,,撒謊不還也不是不可能,。
“回二奶奶的話,奴婢確定,?!蔽嗤┕Ь吹幕卮鸬溃骸芭九c千雪小姐仔仔細(xì)細(xì)的說了那鐲子的樣貌,并且說了是太后娘娘賞的那對鐲子,,千雪小姐也表示知道那對鐲子,,但是她的的確確沒有從小姐這借走鐲子?!?p> 不是秦千雪借走的,?但是蔓枝又說鐲子被借走了,那鐲子去哪了,?不翼而飛了,?秦府遭賊了,?!
她知道那對鐲子,,是當(dāng)時參加宮宴時太后娘娘賜給小妹的,,她當(dāng)時就在一旁,因著那對鐲子御賜之物,,再加上格外的漂亮精致和罕見,,所以她印象深刻。
那可是御賜之物,!何聽蓉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趕忙對秦鳳華說道:“你快讓人去你的私庫找找,可能是這個丫頭記不清了,,鐲子還在里面,。”
秦鳳華聽罷何聽蓉的話,,趕忙吩咐梧桐帶著院中幾個得力的丫鬟去找,。
大約過了半晌,梧桐回來回稟,,沒有找到,。
秦鳳華臉沉了下來,問道:“蔓枝,,鐲子去哪了,?”
“撲通”一聲,蔓枝跪下了,。
“小……小姐”蔓枝徹底慌了,,“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秦千雪拔高音量:“你小姐我雖不怎么管院子里的事,,但是我記著,是你管著我的庫房鑰匙的吧,!你不知道,!那誰知道?,!”
何聽蓉看看秦鳳華,,又看看跪著的蔓枝,有點(diǎn)回過味兒來了,,這就是小妹說的一出好戲?。?p> 本著有戲不接是傻蛋,,有熱鬧不湊是白癡的原則,,何聽蓉戲精上身,,冷哼一聲,呵斥道:“我看你這刁奴,,別不是打量你家小姐好性兒,,容易拿捏,中飽私囊了吧,!”
蔓枝被何聽蓉這一番話語說得跪在地上,身子抖得如篩糠,,口中卻還試圖為自己辯駁:“奴……奴婢真的……真的不知道?。 ?p> “你這刁奴,,還剛狡辯,,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何聽蓉一個暴怒,,叫住在梧桐:“梧桐,,你去,把榮福堂的婆子喚進(jìn)來,,把這小賤皮子拖去榮福堂審問,,順道把夫人請來,我倒要看看,,家里幾時出了這般大的碩鼠,!”
榮福堂,蔓枝跪在地上冷汗直下,。
作為鎮(zhèn)北候府的家生子,,蔓枝自然是知道榮福堂是什么地方。它是侯府里專門審問犯事的下人的地方,,凡是進(jìn)去過的人,,非死即傷,重則被直接打死,,輕者被打到半死,,發(fā)賣出府!
大夏的奴仆分為兩種,,一種是簽了賣身契進(jìn)貴族府邸做奴婢的普通仆從,,一種是世代為主人家效忠的世仆。作為世仆,,主人家會給世代效忠自己的仆從格外的優(yōu)待和體面,。在平日里,無論是吃穿用度,,還是在府里的地位,,世仆都是要高出普通仆從一大截的,。可以說是跨半個階級的存在,。
但是無論世仆的地位如何特殊,,有一條紅線是絕對不可觸碰的,那就是背叛,,世仆絕對不可以背叛主人,,一旦背叛主人,擺在他們面前的只有一條路——死亡,。
而世仆也有另一種更加貼切的稱呼,,叫家生子。
蔓枝清楚,,只要進(jìn)了榮福堂,,她必死無疑!她不想死,,她不能進(jìn)榮福堂,,她絕對不能進(jìn)榮福堂!
她知道榮福堂的婆子已經(jīng)在路上了,,只有這段時間可以把握,,她清楚自家小姐的性子,善良到甚至愚蠢,,只要自己好好求一求秦鳳華,,秦鳳華一定會心軟,自己在小姐心中的地位怎么可能被一只破鐲子比了去,!
蔓枝咬牙,,在暗處,惡狠狠的瞪了一眼何聽蓉,,心中懷恨道:“這件事情全都是這個賤人在一旁煽風(fēng)點(diǎn)火,,如果不是何聽蓉在,我只要編個理由就可以把秦鳳華這個蠢貨糊弄過去,,都是這個賤人害我至此,!”
蔓枝滿臉淚痕,膝行道秦鳳華椅子前,,抬頭哭訴:“小姐,,我……我真的不知道那對鐲子怎么會不見啊,!”
“是啊,,為什么會不見呢?秦千雪那里也沒有,,為什么呢,?”秦鳳華低眸看著蔓枝,,如魔鬼般輕聲誘哄:“那可是太厚娘娘的御賜之物啊,蔓枝,。弄丟是要?dú)㈩^的,,你真的不知道它在哪嗎?秦千雪她真的沒有從你這里借走它們嗎,?真的沒有借走嗎,?”
御賜之物……真的沒有借走嗎?真的沒有借走嗎,?
秦鳳華的話語一直在蔓枝腦中縈繞,,秦千雪真的沒有借走嗎?
蔓枝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私底下偷過許多秦鳳華的東西出去典當(dāng),,秦鳳華的私庫里,,御賜的東西不少,凡是御賜東西都有大內(nèi)制造的特殊印記,,這類物件當(dāng)鋪是萬萬不敢收的,,甚至當(dāng)鋪看見有人典賣這類物品,還會向官府舉報,。
而她每次偷東西去典賣,,也都是特別小心避開御賜之物,以防自己一個不小心惹禍上身,。
秦鳳華的私庫里的東西太多了,,她偷過太多的東西,早已記不清了,。鐲子什么的自然也偷過,,但是她卻清清楚楚的記得一件事,她絕對沒有偷出去賣過一件御賜之物,!
蔓枝想明白了,,她臉上眼淚鼻涕縱橫,不斷抽咽,,但是卻堅定地道:“奴婢……奴婢……想起來了,!是千……”
“姐姐!”突然,,一道高亢的女聲打斷了蔓枝,。
人未到,聲先至,。
眾人尋聲望去,,只見一女子身穿一襲梨花齊胸襦裙,,從院外疾步走來,是秦千雪,。
秦千雪步履匆忙,,幾步走到秦鳳華幾人身前,見何聽蓉也在,,喘了幾口氣,,對著何聽蓉行了個禮,后問道:“二奶奶,,姐姐,,可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