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七章 心中的不安
二兩銀子剛好夠羅陽夏進(jìn)春香樓聽個(gè)小曲,,摸到春桃的手是想都不要想了。
羅陽夏直接失聲尖叫:“秦津,,你是魔鬼嗎!”
秦津裂開嘴,沖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然后突然冷了臉,,偏頭對秦鳳華道:“小妹,關(guān)窗,?!?p> 秦鳳華手剛搭到窗戶上,羅陽夏便叫道:“誒誒誒,,別別關(guān)窗,二兩就二兩,,成交,!”
羅陽夏:有總比沒有好啊,幸運(yùn)的話,,他還能看見春桃登臺唱曲兒呢,!
聽見羅陽夏答應(yīng)了,秦津腦袋轉(zhuǎn)向何聽蓉,,臉色威嚴(yán),,命令道:“給錢!”
秦津話說的硬氣,,但在羅陽夏看不見的地方卻扯了扯何聽蓉的衣袖,,兩根手指頭一彎,做出個(gè)跪下的姿勢,。
而這一幕正好被坐在車?yán)锏那伉P華看見了,。
秦鳳華:……她二哥簡直是用最兇的表情要著最慫的錢,這波跪著要錢的姿勢就很……呃……沒眼看,。
何聽蓉面無表情,,眼尾掃向秦津,默了一會兒,,將秦津看得額角的汗都要出來了,,就在羅陽夏即將察覺到不對,狐疑著看過來的時(shí)候何聽蓉低頭甩出了一袋銀子,。
秦津手忙腳亂地接住錢袋子,,打開,從里面掏出二兩銀子,,然后裝作很隨意的樣子,,又把錢袋子系上,遞還給了何聽蓉,。
“二兩銀子,,拿好?!鼻亟?qū)y子交到了羅陽夏的手上,。
羅陽夏眉開眼笑地接過銀子,,揣進(jìn)一個(gè)不起眼的兜里,放好,,又拍了拍,,確定銀子就在兜里,安然無虞,。
秦津又回到了窗邊,,看他這副小心藏銀子的樣子,嘖笑一聲,,托著下巴,,道:“兒子,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p> 羅陽夏臉上露出一個(gè)諂媚的表情,道:“可以,,可以,。”
秦鳳華:……逢錢認(rèn)爹可還行,?
“所以盧承安他到底是怎么了,?他平時(shí)身體也不差吧,怎么就考了三天就這副鬼樣子了,?”秦津奇怪道,,他想了想,開始猜測,,“難道他倒霉的分到‘低號’了,?”
羅陽夏搖頭。
“難道更倒霉的分到‘廁號’了,?”秦津惡心的“咦”了一聲,,那可太倒霉了,要是他分到“廁號”,,熏三天出來也得倒,。
但秦津的這個(gè)猜測顯然也沒猜中,只見羅陽夏又是搖了搖頭,,道:“也不是,。”
“那是為什么,?”秦津奇怪了,,還能有什么事兒能把一個(gè)男兒搞得臉色刷白,唇色盡失,,一副要死的樣子,?
羅陽夏神秘兮兮地靠近秦津,,啞著聲音道:“我聽說啊,盧承安碰見臟東西了,?!?p> “什么臟東西?”秦津好奇道,。
“他碰見鬼了,!”
見鬼了?,!
秦津一愣,,然后忽然哈哈大笑:“難道是他清河盧家的祖宗鬼沒打過仇鬼,讓自家子孫在考場里被鬼魘著了,?”
“不,,不是祖宗鬼和仇鬼,?!绷_陽夏道。
秦津微微驚訝,,收了笑容,,問道:“那是什么?”
羅陽夏:“根據(jù)盧承安對考場巡官的描述,,那鬼頭大如斗,,身小如蠟,兩只雞爪似的手托著碩大的腦袋在考場里飄了三天三夜呢,?!?p> 秦津:?,?,?
“飄了三天三夜?那我怎么沒看見,?”
羅陽夏攤開手:“我也沒看見啊,。”
秦津不信:“這是盧承安亂編的吧,?!?p> 羅陽夏:“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聽說靠近盧承安號舍的兩個(gè)考生也見了鬼,,兩個(gè)人一前一后,,當(dāng)天夜里就被抬了出來?!?p> 秦津:“嚯,!這么玄乎嗎,?照這樣說,這盧承安還算膽大的了,?愣是在有鬼的號舍里堅(jiān)持了三天才出來,。”
羅陽夏摸著下巴贊同的點(diǎn)點(diǎn)頭:“可不是,,要是我,,準(zhǔn)嚇得屁滾尿流第一晚就出來了?!?p> 秦津伸手拍拍羅陽夏的肩膀:“那我比你好一些兒,,我大約也會像盧承安一樣,考完了再出來,?!?p> 秦津話音剛落,前頭的路忽然通暢了,,羅陽夏看了看前頭,,轉(zhuǎn)頭對秦津快速道:“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我也該走了,,”羅陽夏對秦津拱了拱手,,道,“秦兄,,告辭了,,咱們常來常往哈!”
秦津:“……滾吧,?!?p> 于是羅陽夏就麻溜的滾了。
路通了,,馬蹄嘚嘚規(guī)律地踏在地上,,提了速度,秦津也縮回了腦袋,,重新在位置上坐好,。
秦鳳華神情有些微妙。
秦津恰好注意到了,,于是便問道:“鳳華,,你怎么了?臉色怎么突然間這么難看,?”
秦鳳華不語,,心中思緒百轉(zhuǎn)千回。
頭大如斗的鬼,大頭鬼,?
秦鳳華抬眼看秦津,,道:“二哥,剛才羅陽夏說的鬼是大頭鬼嗎,?”
“大頭鬼,?”秦津想了想,道,,“好像是吧,,頭大如斗,可不就是大頭鬼嗎,?”
大頭鬼,,下下簽……
一股難以言表的微妙心情忽然涌上秦鳳華的心間。
何聽蓉也注意到了秦鳳華很是難看的臉色,,她摸了摸秦鳳華的手背,,問道:“小妹,可是不舒服,?”
入秋的季節(jié),,最易感染風(fēng)寒,何聽蓉以為秦鳳華臉色難看是身體不舒服,。
秦鳳華搖搖頭,,對何聽蓉道:“二嫂,,我沒事兒,。”
“你沒事兒怎么一副……呃,,”秦津看了看秦鳳華的臉,,憋了半天,才道,,“憂心忡忡的樣子,。”
秦鳳華心中所想太過光怪陸離,,不好跟哥哥和嫂嫂明說,,所以秦鳳華找了個(gè)借口道:“沒什么,我忽然想到姑蘇那邊又一件事兒忘了處理,?!?p> “可是很棘手?”何聽蓉問道,。
秦鳳華:“還好,,有法子解決。”
秦津和何聽蓉面面相覷,,秦鳳華生意的事兒他們不懂,,見秦鳳華不想多言,于是他們也就不再過多的過問了,。
秦鳳華轉(zhuǎn)頭望向窗外,,馬車行過熱鬧的街市,街上三三兩兩走著暫時(shí)放松下來的考生,,秦鳳華看著他們或高興或沮喪的面龐,,不由深思,今年的科舉鄉(xiāng)試真的能平穩(wěn)的渡過嗎,?
秦鳳華又回頭看向說笑的哥哥和嫂嫂,,出神良久。
當(dāng)夜,,秦鳳華躺在床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頭頂?shù)拇册#恢?p> 心中那股難言的情緒似乎隨著她的深想轉(zhuǎn)為了不安,,更好像化為了不詳縈繞在她的心頭,,揮之不去。
未知的一切困擾著她的神思,,科舉舞弊真的會發(fā)生嗎,?如果真的發(fā)生了科舉舞弊案,會怎么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