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常貴妃就這么倒臺了嗎,?
碧空如洗,,明凈高遠(yuǎn),。
王羽蘭抬頭望了一眼天,,心里高興,,是個好日子,。
然后低回頭,,眉毛一挑,,下顎輕抬:“那邊就是常貴,,哦,,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常庶人才是,,是常庶人和二皇子的車架,?”
新眉:“是的,小姐,?!?p> 王羽蘭臉上滿是幸災(zāi)樂禍的高興:“嘖嘖嘖,誰能想到呢,,張揚(yáng)跋扈的常貴妃也有今天,,”說著,她又抬頭看了一眼天空,,“老天爺總算是開眼了啊,。”
暴雨過后,,空氣中都彌漫著泥土和青草的香氣,,王羽蘭本是出來散步的,路過行宮門口時,,遠(yuǎn)遠(yuǎn)看見兩輛堪稱簡陋的馬車,,馬車周圍圍了不少的禁軍,,于是便讓新眉過去打聽,沒成想打聽回來一個驚天大喜,,常貴妃被廢,,二皇子圈禁燕山,一夕之間,,風(fēng)云變幻,,披著鳳凰皮的山雞又變回了麻雀。
王羽蘭沒忍住,,樂出了聲,。
就在王羽蘭沉浸在快樂中的時候,身后,,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循聲轉(zhuǎn)頭看去。
一個頭發(fā)斑白的干瘦老人正朝著這邊走來,,步履很快,,也很穩(wěn),路過王羽蘭身邊的時候,,兩人目光交匯,,那是一雙精明世故的老眼。
是常太師常良翰,。
兩人目光一觸即離,,王羽蘭看著常太師離開的背影,內(nèi)心暗嘖了一聲,,老不死的身體還挺硬朗,,走挺快。
那邊,,常太師很快走到了馬車前,,常貴妃轉(zhuǎn)頭恰好看見了他,眼淚一下子就浸滿了眼眶:“父親——”
常太師幾步過去,,握住她的手,,道:“柔娘,事情我已經(jīng)都知道了,?!?p> “父親……”
“你先別急,父親一定會給你想辦法,,”說著,,常太師看了一眼周圍,附耳低聲對常貴妃道,,“你和二殿下先回去,,父親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復(fù)位,!”
“父親?,!”常貴妃驚喜地看著他,,“真的嗎,?您已經(jīng)有辦法了,?”
常太師低低地嗯了一聲,道:“我心里有數(shù),,你就放心吧,。”
從早晨到現(xiàn)在,,不過過去幾個時辰,,常貴妃就生生體會了一遭從云端跌落的滋味,皇帝厭棄,,自己被廢,,兒子圈禁,樁樁件件都是噩耗,,如今,,一上午過去了,常貴妃終于算的上好消息的消息了,。
她攥著常太師的手更緊了,,果然,只有自家人才是最可靠的,。
“父親,,一切就仰仗您了?!?p> “說的什么傻話,,”常太師將她一縷凌亂的鬢發(fā)拂到耳后,輕聲道,,“你是我女兒,,咱們是一家人,為父不幫你要幫誰呢,?”
“父親,,那宣兒呢?您有辦法救他嗎,?”常貴妃急急道,。
常太師壓了壓她的手,道:“宣兒的事你稍安勿躁,,容為父好好想想,?!?p> “我稍安勿躁不了,”常貴妃右手拿帕子拭了拭眼淚,,左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只要一想到宣兒因?yàn)檫@些莫須有的罪名遭陛下厭棄,我這心口就止不住的發(fā)疼,?!?p> “柔娘……”常太師有些無奈,“此時萬萬不可急于一時,?!?p> 常貴妃大約也是認(rèn)清了形勢,不甘不愿地“嗯”了一聲,,然后恨恨道:“如果不是那個該死的秦鳳華,,本宮與宣兒何至于如此,父親,,”常貴妃抬起眼睛,,眼睛里眸光凌厲,“鎮(zhèn)北侯府幾次三番算計我們,,咱們一定要除掉這個絆腳石,,否則咱們常家永無寧日?!?p> 談到鎮(zhèn)北侯府,,常太師也陰了臉,呢喃道:“鎮(zhèn)北侯府,,秦朔,,秦沐,秦津,,秦鳳華這些人通通都該死,!”
“太師大人!”正思忖間,,身旁一個沉穩(wěn)內(nèi)斂的聲音忽然響起,,常太師被喚回了神,循聲看去,。
李磐朝常太師拱了拱手,,道:“太師大人可與常庶人敘話完了?”
常太師挑眉:“李大人所為何事,?”
李磐朝天上指了指,,又指了指馬車,道:“天色不早了,常庶人和二皇子殿下該上路了,?!?p> 上路!你擱這兒罵誰上路呢,,不會說話就閉上你的臭嘴,,啟程不會說嗎?非得說上路,,晦氣誰呢,,這是!
盡管常太師在心里瘋狂大罵李磐,,但心里卻半點(diǎn)不顯,,臉上笑瞇瞇地道:“我與柔娘這便敘話完了,,”說著,,他轉(zhuǎn)頭道,“柔娘,,好好保重自己,,照顧好二皇子?!?p> 再是不舍,,也的分別了,常貴妃最后看了一眼常太師,,說了一聲“保重”,,轉(zhuǎn)身向著禁軍重重包圍的馬車走去。
常太師目送她上了車,,這才轉(zhuǎn)過臉來和聲和氣地對李磐道:“李大人,,二皇子打小身體就不好,這一路,,還請您多擔(dān)待,。”
他一味的強(qiáng)調(diào)厲云宣還是皇子的身份,,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讓禁軍的人不要落井下石,,將厲云宣怠慢了去。
李磐和常良翰這只老狐貍打了多年的交道,,當(dāng)然知道他話里的意思,,他深深地看了常太師一眼,說道:“太師大人不必?fù)?dān)心,,二皇子是什么模樣從同州行宮出發(fā)的,,到了京城就一定還是什么模樣,肯定全須全尾,一根毫毛都不會傷他,,畢竟,,”說到這兒,他刻意停頓了一下,,眼睛斜瞥過去,,帶著玩笑道,“禁軍可從來不會落井下石這門功夫,,整個大夏把‘落井下石’四個字玩的爐火純青的應(yīng)當(dāng)是大人您才是啊,。”
如果是普通的官員,,被李磐這一通嘲諷一定會跳腳,,但常太師是什么人?官場沉浮多年的老狐貍了,,聽見這話,,眼睛都不眨一下,朝著李磐拱手一句“那就擺脫李大人了”,,著實(shí)把李磐堵了個夠嗆,。
李磐看著常太師漸漸遠(yuǎn)去的背影,暗嗤了一聲“老狐貍”后,,轉(zhuǎn)身不再耽擱,,吩咐押送的禁軍即刻上路。
隊(duì)伍踏著正午的驕陽漸漸遠(yuǎn)去,,李磐站在行宮門口看著越來越遠(yuǎn)的隊(duì)伍,,一瞬間竟有種不真實(shí)感,縱橫后宮數(shù)十載的常貴妃就真的這樣倒了嗎,?
自二皇子的事情真相大白后,,永嘉帝一方面為了補(bǔ)償秦鳳華,另一方面也為了安遠(yuǎn)在南域的鎮(zhèn)北侯秦朔的心,,賞賜了許多珍寶給秦鳳華,,與此同時,知道事情真相的程皇后和賢妃也借著壓驚的名義給了許多賞賜,,一時間,,各種名貴的奇珍異寶如流水一般流進(jìn)鎮(zhèn)北侯府所在的宮室,擺得連站腳的地方都欠奉,。
彼時在一旁看的秦津還開玩笑似的對秦鳳華說她這一趟死的挺值,,因此挨了秦鳳華好大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