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五皇子不見了
晚些時候,暮色四合,彼時秦鳳華和容景已經(jīng)回了營帳,,正準備用晚膳,忽然,,外頭響起了熱烈的喧鬧聲。
秦鳳華正端了一碗咸奶茶要喝,,聞言轉頭看向外頭:“發(fā)生了何事,?”
“我去看看,。”秦津站起身道,,說完就撩開簾子出去了,,過了一會兒,秦津滿臉興奮的跑回來,,對秦鳳華道,,“小妹,大皇子他們獵了好大一頭狼回來,!”
哦,,原來是朔野狼啊,那有什么好看的,,秦鳳華不大有興趣,,端起手中的咸奶茶繼續(xù)喝。
“小妹,,你不去看嗎,?那狼可大了,都快趕上老虎的個頭了,,大家都在外頭圍著看呢,。”
秦鳳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咸奶茶,,咂摸了兩下嘴,,感覺滋味不錯,然后才抬起頭,,對秦津道:“今日趕路有些乏了,,我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哥哥你去看就好,?!?p> 秦津看秦鳳華一副懨懨的樣子,,也不強求,,轉頭又興沖沖地出去了。
外頭歡呼喧鬧聲不斷,,大帳內(nèi)顯得格外的安靜,,秦鳳華轉頭看容景,挑了挑眉:“容景,,你不去,?我記得你從前很喜歡打獵的?!?p> 容景骨指修長的手端著碗,,抬起好看的眸子看了她一眼,,輕輕搖了搖頭,道:“你也說了,,那是從前了,。”
從前的容景早不在了,。
秦鳳華沉默了半晌,,默默提起奶茶壺,為容景添了半盞茶,。
容景心領神會地對她笑笑,,繼續(xù)低頭喝茶。
此時天已經(jīng)暗下來了,,大帳內(nèi)早已點上了燭火,,暈黃的燭光打在容景半邊身子上,將他地上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
對于從前的事,,秦鳳華一直有意避開,她知道這是容景心底的一道疤,,疤底下究竟是流膿潰血,,還是愈合完好,只有容景自己清楚,,他不想打開,,她也不會強迫,但今日看著他這副樣子,,秦鳳華覺得,,自己或許應該試著跟容景談談。
沉默了一會兒,,心里打好了腹稿,,剛要開口,突然,,一股灌著草屑的夜風自門口涌了進來,。
“小妹,你看看,,我拿了什么好東西進來,。”秦津掀開簾子,,手上端著一個白瓷碗,,眉飛色舞地進來說道。
秦鳳華:“……”
好不容易醞釀好的情緒瞬間被攪得一干二凈,,一點兒不剩,,秦鳳華無奈轉頭,,道:“什么東西?”
秦津一臉得了好東西的神秘樣,,湊近秦鳳華,,一手端著碗,一手指著碗里,,道:“是狼血,!”
狼血?
“是剛才獵回來的朔野狼的血,?”
“對啊,,就是那只狼的,陛下得了珍貴的狼皮,,一高興,,就把狼血分給了我們,”秦津指著那小半碗的狼血,,視若珍寶,,接著道,“這可是朔野狼的血,,聽說喝了能延年益壽呢,,其他府都只得了一小個瓷瓶,陛下是看在咱們父親的面子上才賞了我們一碗呢,!”
說著,,秦津晃了晃那碗狼血,對秦鳳華道:“小妹,,你不是舟車勞頓辛苦嗎,?怎么樣?來點兒,?”
秦鳳華低頭朝著秦津手中的白碗看去,,昏黃的燭光下,瑩白的瓷碗中鮮紅的狼血輕輕晃動,,莫名泛出一種詭異難測,。
秦津看她面色猶疑,隱隱帶著嫌棄,,將瓷碗又往她面前推了推,,道:“別嫌棄啊,,很補的,。”
那碗狼血湊近了,,一股似有若無的古怪味道一下就鉆入了秦鳳華的鼻間,,她捏了鼻子,,將那碗推遠了些,搖頭道:“不用,,我身體好的很,,不需要補?!?p> “你不是說很累嗎,?”秦津奇怪道。
秦鳳華裂開嘴角,,皮笑肉不笑道:“我的累是睡一覺便能恢復如初的那種累,,還沒有到這種要茹毛飲血的程度?!?p> “哦,,”秦津看她堅決不喝的樣子,也不強求,,端回碗想自己喝,,轉眼瞥見容景也在,于是挑了挑眉,,問道:“你喝不,?”
容景對狼血沒興趣,搖頭拒絕了秦津,。
被連番拒絕的秦津嘖了一聲,,將碗端到嘴邊,道:“得,,你倆都不喝,,那就我一個人喝吧?!?p> 說完,,一仰頭,喉嚨咕嚕咕嚕幾下,,將一碗狼血都灌下了喉,。
“啊,真他媽的難喝,?!鼻亟蚺e著空碗,大聲道,。
大約是喝的太猛太快的緣故,,一股狼血順著秦津的嘴角流了下來,打眼看去,竟真像是個茹毛飲血的野人,。
秦鳳華對他嫌棄的不行,,默默將椅子拖得離他遠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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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疲累了一天的眾人,,終于褪下興奮,安然入睡,。
臨冬的朔野獵場到了晚上格外的寒涼與恐怖,,大風不停地在大帳之間打轉慘叫,像墮入餓鬼道的餓鬼重新爬回人間,,抓著一個偷溜出來的生人就要生吞活剝,。
暗的不成樣的白色營帳之間似乎有一道又一道的黑影呆滯行過,守夜的禁軍隔著慘淡的燈火,,像是瞎了似的,,一動不動。
翌日,,一早,,秦鳳華睡的很沉,一夜無夢,,哀嚎了一夜的大風都沒讓她醒過來,。
所以當容景將她搖醒的時候,她臉上還帶著剛醒來的懵懂,。
她勉強睜開迷糊的雙眼,,認清眼前的人是容景后,聲音帶著睡意含糊道:“是容景啊,?!?p> 容景今日起的挺早,身上都已穿戴齊整了,,像是為了入鄉(xiāng)隨俗,,他今日穿了一身褐色滾白邊的胡服,腰間配了一把彎彎的胡刀,,這身打扮,,秦鳳華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見過了,初一見,,感覺稀奇中又帶著久違的懷念,。
秦鳳華抱著被子,坐在床上,,發(fā)絲睡的有些凌亂了,,調皮地貼在她粉嫩的臉頰上,,癢癢的,不大舒服,,她抬手撩開頭發(fā),,意識稍微清醒了些,。
她道:“怎么了,?”
容景:“秦津不見了?!?p> “什么,?!”
秦鳳華愣怔在了當場,,以為自己聽錯了,,她閉了閉眼睛,復又睜開,,見眼前還是胡服打扮的容景,,臉色難看地望著她,她就知道自己沒有聽錯,。
“二哥不見了,?怎么回事?,!”秦鳳華急急追問道,。
話音剛落,大帳外忽然喧嘩聲四起,。
“殿下,!殿下!有人看見九殿下了嗎,?”
“小姐,,小姐,有人看見我家小姐了嗎,?我家小姐不見了,!”
“不好了!五皇子不見了,!”
……
外頭的聲音此起彼伏,,似乎都在找人。
秦鳳華看向容景:“怎么回事,?”
容景看她一副凌亂的樣子,,沉聲道:“你先梳洗穿衣,我們一會兒出去看看情況,?!?p> 秦鳳華頷首,從床上爬起來,以最快的速度洗漱穿戴完畢,,早膳都來不及用,,拉著容景的手就朝大帳外沖去。
此時還很早,,天邊的日頭才剛剛開始驅散晨霧,,簾子掀開,一股冷風嗖地一下就灌進了秦鳳華的口鼻,,叫她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容景在后頭拉回了秦鳳華,為她披了一件厚實的狐裘,,這才放她往外走,。
重新掀開簾子,只見外頭半散的晨霧中已經(jīng)呼啦啦擠滿了人,,官家老爺太太,、小廝奴婢、太監(jiān)宮女以及禁軍都想無頭蒼蠅似的在晨霧中團團亂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