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囊中之物
“后來你拋下我,,徑自穿入那圈人群,?!憋L兮揚幫忙說道,。
裘凰露出無辜的神情,,一副“我哪里知道會如此發(fā)展”的模樣,,說道:“后來樂正說他們一隊人里,,有一人見了恭毓婷落水,,等等,,我想想,,他原話說的是——世子所帶侍衛(wèi)中有一人說是見到有一名黑衣人攜著一名女子投入湖中,那女子著裝打扮與毓婷有六分相似,,多人同行,,竟無再一人在那一時刻,見到有人投湖,,亦或是有人或物落水之聲,。如此云云,既然隨后是恭毓婷與我一齊浮起,那看來那人所見并不假咯,?!?p> “不說重點,你自個兒究竟是怎么落水的,?”
裘凰嘆口氣,,“我就是不太想得起來了,一切發(fā)生得太快太快,,就感覺像是水中有人猛地拉了我一下,,太快了,別說旁人了,,就是我自己也絲毫不曾留神,,便是鬼使神差一般,如今任我使勁回想,,也只覺得模模糊糊,、朦朦朧朧,不敢十分確定,?!?p> “倘若那名侍衛(wèi)所言為真,那么極有可能是那個帶著恭毓婷投入深潭的黑衣人拉的你,,那也新鮮,!世上竟有水性這般化臻之人,帶著恭毓婷入水,,期間不冒半個泡,,在水中來去自如,不僅如此,,在剎那之際,,還能夠毫無痕跡地將你拖到池潭中的另一頭,這又是什么怪物了,?”
風兮揚一本正經(jīng),,又似乎真在全力思考那水中怪物究竟為何,引得裘凰噗嗤一笑,,“風盟主,,你也太認真了吧?!?p> 風兮揚咬了咬下唇,,手支在榻上,欺身向前,,這一下出其不意,,裘凰原是半坐于榻上,,當下裹挾著厚厚的毯子向后倒去,風兮揚順勢俯身,,將她后腦護在自己寬厚的手掌中,。
“我認真了?!彼麎阂种ぷ?,低聲道。
“嗯,?”
“我說你,也太大意了,。功虧一簣,,杜衡很生氣?!憋L兮揚一面說著,,一面抽出手掌,重新端坐于床沿,。
“的確對他不住,。”裘凰垂下眼簾,。
“你怎么就不能想想自己,?”
“可,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又能如何,?……只是,我想問你,,這整件事,,你是怎么看的?”
“你希望我怎么看,?”
“何以再問我,?”
“你的意思是,不相信這件事直接導向恭毓婷,?”
“嗯,!”
“你……”
“我又如何了?”裘凰將肩上的毯子提起,,將半顆頭也貓了起來,。
“你呀你,凡事多考慮考慮自己,,你此番落水,,不僅讓杜衡前功盡棄,最是你自己!這個冬季還不知該怎么熬過去,!”
翼洲城三面環(huán)海,,四季如春,夏無酷暑,,冬無嚴寒,,陵城的凌冬,裘凰沒有體會,,更加不知,,撐著這么個帶病的軀體,又將會是如何,。
“你若是舍得的話,,就讓我回翼洲養(yǎng)病去?”裘凰只玩笑說說,。
“不舍得,,舍不得!”風兮揚頓時當成了真,。
“哦,。”
“這筆賬,,你打算怎么算,?”風兮揚又問。
“這件事,,如若從表面看,,總好像要引著我們往恭毓婷和豫親王府身上牽去,可我總覺得毓婷恨我,,或許至少只是不喜歡我,,但也不會傻到在你和周承祎面前故意設計我吧?!?p> “你這腦袋啊,,時好時壞!”風兮揚往裘凰蓋在頭頂?shù)奶鹤由陷p輕揉了揉,。
“什么意思嘛,?”
“你這分析,暫時看著沒錯,,但她恭什么的,,也不一定全然無辜,你若是見她不快,,咱們也可以趁機大作文章,?!?p> “那真是大可不必,我可不想再和這些人有什么牽扯,,如今就算恭毓婷在王府真不受待見,,再不濟,也是豫親王府的人,,我們要直接發(fā)難,,那便是要同豫親王府為敵了,再說,,周承祎現(xiàn)在和恭毓婷是有實無名的夫妻,,俗話說,夫婦一體,,縱然周世子眼中恭毓婷已經(jīng)變壞了,,可他到底還是要回護她的,我才不要再費心同他們或是豫親王府為敵呢,,各自放過,,豈不最好,。說好的兩清就是兩清了,,不必再生事端好?!?p> 風兮揚深吸了口氣,,“你呀,你這么做,,大家都開心,,就不知道你這心里究竟委不委屈?!?p> “不委屈,!大大的不委屈!若是再跟他們糾纏下去,,那才叫一個委屈呢,。”
“好,?!憋L兮揚頎長的食指在裘凰鼻尖上一勾,“你也知道夫婦一體啊,,他們欺負你,,就是欺負我?!?p> “我知道,,所以我才問你,,這件事你究竟怎么看。既然我們看法一致,,那便是最好不過了,。”裘凰笑道,,其實風兮揚因心中所慮并沒有明確表態(tài),,裘凰也看出他態(tài)度模棱兩可,便直接幫他做了選擇,。
風兮揚眼中掠過一絲深意,,將眸光鎖在裘凰身上,只見她肌膚勝雪,,雙頰上似是白雪上開出的兩朵紅梅,,心中仿佛千軍萬馬,瞬間又似乎歸于一片空白,,“再睡會兒吧,。”他扶著裘凰躺下,,又幫她掖實了被子,,看她再次睡去,才提步去了別處,。
這世間最不吝嗇的便是四季風,、三足烏、思鄉(xiāng)月,,不論身處金京,、翼洲、陵城,,都同樣受用,,當清晨的第一縷曙光在翼洲城紫來閣頂燃起,陵城的風暖仙源也不再被黑暗籠罩,。
閑吟軒中,,杜衡打開房門的那一剎那,又重新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他甚至退回房間,將門閉上,,又重新開了一遍,。
“咦,真是活久見,!你在等我,?”他耷拉著臉,,一副有驚無喜的模樣。
“嗯,,有話跟你說,。”
“別,,別,,你如此深情,我怕得慌,?!倍藕獠蛔≡谛厍皵[手。
此時正是風兮揚坐在他房門前的臺階上,,一旁擱著一副小小的茶盤和茶具,,應是在此獨飲了良久。
風兮揚起身,,將衣衫未整的杜衡再次推入門內(nèi),,“吱”地一聲將房門緊閉。
“裘凰……怎么了,?”杜衡雙手捂在胸前,,裹了裹身上的衣裳。
“很好,?!憋L兮揚上前一步,。
“不是她的事,?”杜衡哆嗦道。
“是,,又不是,。”
“風兮揚,,這大清早的,,別讓我這么猜,我戰(zhàn)兢,,我,。”杜衡整理好衣衫,,將腰帶一束,。
“老三下手了?!?p> “老三,?桓……”
風兮揚點了點頭,,肅然道:“只是我想不通其中原因?!?p> “說來聽聽,。”
“昨日,,當我一時怒起,,要修書桓王之時,便是事之始末,?!?p> 杜衡原本打著哈欠,想起風兮揚昨日那句話,,頓時全身激靈,,“你是說……原來如此!這豫親王府,,這周世子,,未免也太冤大頭了,只是……確實奇怪,,豫親王不一直是老三的忠實擁護者么,?”
“這便是我想不通的地方?!?p> “所以你就在我屋外想了半宿,?真是瘆得慌?!倍藕鉂M面鄙棄,,故意抓著自己的身子抖了抖。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知道你需要多大的定力嗎?我來你這,,才不至于想入非非,,保持腦袋清醒?!憋L兮揚一本正經(jīng)道,。
“誒,我就奇怪了,,你們這都成親半月了,,還給我來孤男寡女這一套,討人嫌,!”杜衡右手握拳,,擋在口鼻上,。
“老杜,說正事兒,,江湖也一度傳聞我們金翼盟是老三的錢袋子,,可那時,他已有了豫親王府的支持,,也就等同于有了錦衣玉露的支持,,還要我們做什么?”風兮揚問,。
杜衡道:“那可不然,,俗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便是盟友,,同理,,敵人的朋友就極有可能還是敵人,如若他不收攏我們,,老五可就要出手了,,再說錢袋子哪有嫌多的,右邊掛一個,,左邊再掛一個,,豈不美哉?”
風兮揚又道:“所以那時候他以從陵城出發(fā)的十二條水路為條件,,要右邊的錢袋子,,和還沒得手的左邊錢袋子合二為一,想將錦衣玉露和金翼盟同時握于掌間,,著實好大的胃口,。”
“那可不是,,老五定王可是戶部尚書高楓的女婿,,那能叫人不嫉妒嗎,?”杜衡分析道,。
“豫親王府這些年圣寵眷隆,便是因他庸庸碌碌,、無志無為,,對陛下忠心耿耿更不必說,呵,,周承祎是繼承了他老爹的性子啊……這樣的人,,他選擇輔佐桓王,莫非是陛下授意,?”風兮揚不過大膽猜測,,并不肯定,。
“大有可能!”杜衡卻如醍醐灌頂,,道:“不過這老三不論在朝堂還是民間,,還是頗有些口碑的,這些年,,哪里的大水旱災,,不是他的人過去處理的,上次不還來了個宣威將軍,,雖治理無果,,但也顯得關切備至,說到老五的話,,好像沒什么大事可以說道,,只知道他娶的正妃側(cè)妃都不簡單,至于他自己是個什么德行,,還真不清楚,,不知道是毫無建樹還是,韜光養(yǎng)晦呢,?”
“如今錦衣玉露和金翼盟已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錢袋子合二為一,既增加了難度,,亦是變得更有吸引力了,。”風兮揚道,。
“雖不易掌控,,可得之,便可后顧無憂,,誰人不為之垂涎三尺,?”杜衡得意道。
“唯有一點,,錢袋子假借他人之手,,終究不如掛在自己腰間快活!”風兮揚臉上終于有了喜色,。
杜衡也豁然開朗,,應聲道:“這便是他意圖斬斷的聯(lián)系!”
丁孓
昨天看到一則不幸的新聞,。 希望大家夏季到海濱游玩的時候注意安全,,不要搭乘私船出海,不要站在海浪洶涌的巖石上拍照,不要去不熟悉的海域,。 我們應該更敬畏自然一些,。 祝大家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