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包租婆,，你今天又請假,？”胖子碼完字，有些癱軟地靠在沙發(fā)上揉指頭,。

　　“哼哼,，這個月的業(yè)績早完成了，有事沒事去公司干嘛,？”陸菲菲有些膨脹,，不停地刷著手機，看著那些闖關(guān)者發(fā)的形形色色的視頻,。

　　“話說,，包租婆，你那20萬大洋的獎金呢,？這都三天了,，還沒到？”說起這個,，胖子來了精神,。

　　“額，這個嘛……”陸菲菲神情有點閃躲,。

　　胖子頓時感覺有些不太妙,，幾番追問下，陸菲菲才苦著個小臉交代：“那個獎金嘛,，其實活動當(dāng)天就現(xiàn)場發(fā)放了,。”

　　胖子哼哼冷笑：“然后呢,？”

　　陸菲菲撓了撓自己小巧挺拔的鼻子：“然后……然后交了整整4萬大洋的稅,。”

　　“丫丫的呸的，萬清猗那個妖艷賤貨處處個老娘耍心眼,，竟然沒告訴我這筆錢是要交稅的,，那么一大筆錢啊，就這么沒了,！”

　　胖子表情淡淡地看著抓狂的包租婆：“所以呢,，那剩余的14萬又跑哪兒去了？”

　　陸菲菲咳了咳,，臉上擠出一絲討好的笑容：“后來，萬清猗給我看了件東西,?！?p>　　“哦？什么東西,？”

　　“額……那個,，一套才縫制到一半的明代漢服，據(jù)說是按照文獻100%復(fù)原的,?！?p>　　“所以呢？”

　　“嗯……那套漢服的裙子材料可金貴了,，樣式還不是常見的馬面裙,，而是月華裙，可漂亮了,?！?p>　　“所以呢？”

　　“額……它的上衣雖然是形制爛大街的三領(lǐng)窄袖,，但竟然用了足足189克金線,，可優(yōu)雅氣派了！”

　　“呵呵,，接著說,。”

　　“最重要的是,，它還有云肩,，緙絲做的云肩！你知道么,，那可是緙絲啊!放眼整個山城,，絕對獨一份！”

　　胖子忍不住打斷了眼中出現(xiàn)小星星的包租婆：“麻煩您老人家直接說結(jié)果,！”

　　陸菲菲聞言,，如同泄了氣的氣球：“所以……我當(dāng)場就向萬清猗那個妖艷賤貨定下了它。”

　　胖子額頭的青筋不由地跳了跳,，強壓一口氣：“你別告訴我,，你那14萬大洋，就換了那么一套漢服”

　　陸菲菲身子往沙發(fā)后縮了縮,，搖了搖頭,。

　　胖子微微舒了一口氣，沒全部用完就好：“還剩下多少,？”

　　陸菲菲眨巴眨巴眼睛：“倒欠6萬大洋,！”

　　“哦，還剩下6萬大洋,，那還成,，至少這個月伙食沒問題……”

　　忽然胖子回過神來，一字一句地問道：“你~剛~才~說~什~么??？”

　　陸菲菲咽了咽口水，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我是說……倒欠6萬大洋,?！?p>　　胖子當(dāng)場沒暈厥過去，整整20萬大洋,，就換一套漢服?。?？

　　這個敗家娘們,！

　　NND，怪不得說漢服是個巨坑呢,，

　　連包租婆這么這么腦袋耿直的人都要忽悠,，萬清猗，你這個妖女,，不當(dāng)人子?。?p>　　跪坐懺悔的包租婆忽然想起一件事：“咦,？話說不是陳老板也要給咱們5萬大洋的幫忙費么,？”

　　“如果胖子你急用錢的話，把這筆錢拿去用了就成啊,?！?p>　　乍聞此言，胖子難看地咧了咧嘴,。

　　陸菲菲一陣狐疑：“胖子,，莫非陳老板賴賬,？”

　　胖子搖搖頭：“并沒有，事實上,，她的錢昨天就給了,。”

　　陸菲菲有些莫名其妙：“那為什么你的臉色更難看了,？”

　　胖子有種想哭的沖動：“因為她在我拿到錢之后,，請我喝了一泡茶……”

　　陸菲菲問到了熟悉的套路：“莫非……？”

　　胖子哭喪著臉：“沒錯,，我也買了一提曼松古樹小餅,，價值……5萬6千元！”

　　在一對難兄難妹的對視中,，一群烏鴉飛過……

　　“哎,！這群該死的奸商！,！”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異口同聲地發(fā)出憤怒地聲討,。

　　………………

　　第二天,，

　　兩人在接到電話后，與萬清猗在一個破舊的巷子門口碰了面,。

　　“你確定這家靠譜,？”沉浸在失落狀態(tài)地胖子看了看某個沒掛牌的院子，有氣無力地說道,。

　　“那是自然,，包子有肉不在褶上，這家錄影室雖然只是地下的,，但無論設(shè)備還是調(diào)音師,，都是山城拔尖的?！比f大小姐很有自信,。

　　“成吧，反正我只是履行約定而已,，搞砸了也不管我的事,。”胖子一臉無所謂,。

　　進了諾大的院子,，與接待人員溝通兩句后，萬清猗把胖子遞過來的幾張紙轉(zhuǎn)交給工作人員,，

　　然后不放心地問胖子：“楊先生,，你的曲譜當(dāng)真沒問題？”

　　不怪她沒信心，任誰看到那幾張紙上歪歪扭扭的五線譜和狗爬的字跡,，都會有此一問,。

　　胖子翻了個白眼：“有沒有問題，等人家專業(yè)人員看過了再說唄,?！?p>　　萬清猗聞言，便不再多說什么了,，只是心里很有些猶疑不定,，今天錄的這首曲子，對于素衣閣而言,，至關(guān)重要,，可以說是第二階段宣傳的核心，如果曲子本身沒有達到標(biāo)準(zhǔn)……

　　想到這,，萬大小姐胸口不由自主地悶了起來,。

　　………………

　　“這首曲子是哪位的？”

　　沒過多久,，一個中年胖子盯著雞窩頭,，急匆匆地從里面走了出來，臉上全是興奮,。

　　“是我們的,。”萬清猗只掃了一眼,，便確定這個男人手上的A4紙是自己剛才遞過去的無疑——除了胖子,，沒人會不專業(yè)到用手繪的五線譜。

　　中年人被眼前的美女驚艷到了,，艱難地推了推眼鏡,，這才把情緒稍微控制了一下。

　　不自然地咳了咳后,，中年人有些狐疑地看著萬清猗：“這個,，你好，我姓劉,，叫我大劉就成,。曲子……曲子應(yīng)該沒有版權(quán)方面的問題吧？”

　　不怪他有些失禮地問這個問題,，瞅著面前的這個小姑娘,，美則美矣，但整個人看起來優(yōu)雅而陽光,，怎么也不太像能寫出這首歌的人啊,。

　　聽到大劉這么一問,，萬清猗將好看的眼睛瞟向了胖子。

　　“放心錄就成,，這首歌沒毛?。　迸肿右荒樕鸁o可戀地說道,，依舊沉浸在巨大財富得而復(fù)失的頹廢中,。

　　嗯……這首歌肯定沒有版權(quán)問題的——至少在這個世界中沒有。

　　大劉看著一臉頹廢的胖子,，眼中一亮,，這個氣質(zhì)……對上號了，看來這位才是真正的作曲者,。

　　當(dāng)下非常熱情地與胖子握了握手,，寒暄了幾句，打算與他探討一下音樂方面的問題,。

　　但胖子全程愛答不理,，像極了一個驕傲且厭世的音樂創(chuàng)作者。

　　大劉訕訕下,，只得招呼工作人員把“歌者.劉菲菲”領(lǐng)入錄音室,，讓這位平日里只敢在KTV里霸唱的素人熟悉一下各種設(shè)備。

　　看著各種事宜都逐漸走上正軌,，編錄人員也把A4紙上的調(diào)子錄入了機器，萬清猗在松了一口之余,，好奇地拿起那幾張丟在一旁的紙看了起來,。

　　“咦？,？”萬大小姐有些驚奇地發(fā)現(xiàn),，這首歌的歌詞與她所見的所有曲子都不太一樣，在一開始,，竟然有一篇長長的序文：

　　余少能視鬼,，嘗于雪夜野寺逢一提傀儡翁，鶴發(fā)襤褸,，唯持一木偶制作極精,，宛如嬌女，繪珠淚盈睫,，惹人見憐,。

　　時云彤雪狂，二人比肩向火,，翁自述曰：少時好觀牽絲戲,，耽于盤鈴傀儡之技,，既年長，其志愈堅,，遂以此為業(yè),，以物象人自得其樂。奈何漂泊終生,，居無所行無侶,，所伴唯一傀儡木偶。

　　翁且言且泣,，余溫言釋之,，懇其奏盤鈴樂，作牽絲傀儡戲,，演劇于三尺紅綿之上,，度曲咿嚶，木偶顧盼神飛,，雖妝繪悲容而婉媚絕倫,。

　　曲終，翁抱持木偶,，稍作歡容,，俄頃恨怒，曰：平生落魄,，皆傀儡誤之,，天寒，冬衣難置,，一貧至此,，不如焚，遂忿然投偶入火,。吾止而未及,，跌足嘆惋。

　　忽見火中木偶婉轉(zhuǎn)而起,，肅拜揖別,，姿若生人，繪面淚痕宛然,，一笑迸散,，沒于篝焰。

　　火至天明方熄,。

　　翁頓悟,，掩面嚎啕，曰：暖矣,，孤矣,。

　　…………

　　看完序文,，漢語言文學(xué)專業(yè)出身的萬清猗有些嫌棄地抖了抖A4紙。

　　這篇序也就這樣吧,，故弄玄虛,！

　　然后翻開第二頁，一目十行地掃過歌詞,。

　　“嘶……,！”

　　半晌后，萬清猗長長地吸了一口涼氣,，然后神色晦明地看了看正在為了MV而試妝的胖子,。

　　這首曲子，

　　不,，

　　這闕歌詞,，當(dāng)真是這人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