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翟羨逢最近變得有些奇怪,,經(jīng)??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么了,?”?
“沒事,?!?p> ?
……
?
重復好幾次以上情景后,,我在一天晚上,,終于忍無可忍,,一把把他摁在墻上。
?
“翟羨逢,,說話說半句,,你找死是不是?”
?
我一把扯住他的領帶,,恨不得把他嘴咬碎,。
?
他挑眉,環(huán)住我的腰,,“親愛的,,你這算是……投懷送抱嗎?”
?
“你沒睡醒,?”我翻了個白眼,。
?
他低笑了一聲,趁我不注意,,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轉而站在了我身后,用另一只手的手背輕輕抵在了我后頸上,。
?
我身體忍不住一抖,,轉頭睜大眼睛瞪著他。
?
他饒有興趣地問,,“你知道你現(xiàn)在的表情像什么嗎,?”
?
我一愣,下意識說:“???”
?
“像個小學被班上男生扯了辮子的大隊長?!彼Φ眯皻?。
?
“給爺爬?!?p> ?
他似乎被我的反應取悅了,,低聲笑了笑,,手指輕輕劃過我的脊椎來到腰窩。
?
我本就是敏感體質,,被他弄得一個機靈,,低罵了句“拿開”,身體不住地向旁邊躲,。
?
他伸手將我禁錮在懷里,,我奮力掙扎。下一秒,,他猛地松開手,,我失去支撐,倒在了沙發(fā)上,,還沒來得及坐起身,,翟羨逢又俯身,將我困在了他的手臂里,。我有一瞬間茫然,,抬頭看了一眼身上的人,猛然意識到局勢不太妙,。
?
男人聲音喑啞,,“你還是一樣啊……”
?
“什么?”
?
回答我的是一個略帶繾綣的吻,。
?
我本想再表現(xiàn)一下自己貞潔烈婦,、寧死不屈的品格,結果在拉扯間被翟羨逢鉆了空子,。他似乎知道我身上的所有弱點,,輕輕松松把我身體上的火給挑起來了。
?
我干脆也放棄了掙扎,,無比配合地環(huán)住了他的脖子,,帶著自暴自棄的心理吻了回去。
?
算了,,反正我從來就不是什么矜持的人,。
?
到后來,我們自己都不知道是誰先主動解開的衣扣,,一面戀戀不舍地纏綿著,一面又急切地掙脫外物的束縛,。
?
一切順理成章,。
?
結束一場混戰(zhàn)后,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總覺得自己被占了回便宜,,側頭看翟羨逢正趴著閉目養(yǎng)神,,越想越不服氣。
?
我戳了戳他的手臂,,故意道,,“你是不是不行啊。你的那些小嬌花呢,?玩的cosplay怎么沒能滿足你的口味,?竟然還要回家找自己的糟糠?!?p> ?
黑暗里,,他睜開眼,狹長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精明,。
?
“常攸嘉,,有沒有人告訴你過,不要輕易挑戰(zhàn)一個男人的勝負欲,?!?p> ?
“沒有,那又怎樣,?”我一臉挑釁,。
?
“那……”他翻身把我困在他身下,“我今天給你上一課,?!?p> ?
然后又是一場大戰(zhàn)。
?
結束后我累得癱在床上不想動,,最后還是翟羨逢抱我進的洗浴室,。
?
“你可別在我還沒搞出什么大成就的時候就把我弄死了,我不想紅顏薄命,?!蔽覠o力地擺擺手,仍由翟羨逢幫忙打理一身狼狽,。
?
“你以前說過世人大多偏愛紅顏薄命的女人,。”翟羨逢笑了,。
?
“但不包括我,。”我懶懶道,,“那只是浪漫主義者的觀點,。”
?
“那你呢?你偏愛什么?”
?
“我,?“我輕輕笑,,“我喜歡的類型太多了?!?p> ?
“比如,?”
?
我認真思考起來,“有錢的,、漂亮的,、平凡又快樂的、憂傷又富有魅力的……”
?
翟羨逢低頭吻了吻我的額頭,,“真好,,我在你的范圍里?!?p> ?
“臭不要臉的,。”我嗤笑一聲,。
?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他倒是有理,。
?
我沒有反駁,,轉而提起了前陣子和我爹的那通電話。
?
“哦對了,,我準備抽個時間去看看我爸,。”
?
“嗯,,父母年齡大了就想人多陪陪,。”翟羨逢難得體恤,,“需要我一起嗎,?”
?
“不用了,也就隨便回去坐坐,,你最近忙,,沒必要特意抽時間。而且我這次回去,,也想順便試試能不能找到我高中留下的紀念冊,、筆記本一類的東西……”
?
他有些驚訝,“怎么想到找高中的東西了,?”
?
“我感覺我上了年紀,,記性越來越不好了。高中玩得好的同學居然一個都不記得了,總感覺有點冷血……”
?
我越說越小聲,。
?
翟羨逢這時打開了花灑,輕輕幫我沖著頭上洗發(fā)露的泡沫,。
?
“你覺得遺忘對你來說算一件好事嗎,?”他的聲音在洗手間里顯得縹緲。
?
是一件好事嗎,?
有人渴望拾起過去零零碎碎里的閃光細節(jié),,也有人祈求著拜托記憶帶來的痛苦與折磨。
阿爾茲海默癥的人也許會忘記愛人,,只記得年幼時朝額頭飛來的木板凳,;也有可能會忘記自己苦不堪言的前半生,而當上一個著眼于當下的樂觀人士,。
?
辯證思考教會我們領略不同的視角,,卻也讓我們失去了給出某個堅定立場的能力。
?
于是,,沉默了半晌,,我閉上眼睛,“我不知道,?!?p> ?
空氣里只剩下了氤氳的水汽,花灑的聲音獨自熱鬧,。
?
*
?
不得不說翟羨逢的服務很到位,,洗澡、吹干,、抱上床,,全套滿足。
?
“睡吧,,明天不上班,,你還能好好睡個懶覺?!蔽遗呐恼眍^,,一臉體貼。
?
他躺在我身旁,,“你知不知道,,我小時候有一個北極熊抱枕。我每天晚上要抱著它才能睡著,?!?p> ?
“原來你小時候就破要求那么多。”我夸張地瞪大眼睛,。
?
他有些惱,,伸手捏了捏我的臉,“我的意思是,,你霸占它位置了,。”
?
“呵呵,,那我走,?”
?
翟羨逢知道我是故意不按他套路接話,于是發(fā)動了體力上的壓制,,把我圈在他的懷里,。
?
他閉著眼睛,下巴靠在我的肩膀上,,懶洋洋地在我耳邊吹熱風,,
“身為替身,你就要有替身的自覺,。雖然你抱起來一點都不舒服,,但也能湊合了。不過你別妄想能取代它的位置,,你們兩個壓根兒就不能相提并論,。”
說到最后他自己都忍俊不禁,。
?
?
聽完他一席替身虐心文學發(fā)言,,我一陣無語,“翟羨逢,,我平時可能是有點瘋癲,,但你腦子是真有病?!?p> ?
他悶聲笑了笑,,終于沒再說話。
?
夜里,,聽著他逐漸平穩(wěn)的呼吸,,我突然有了一種歲月靜好的錯覺。
?
其實剛和翟羨逢結婚那會兒,,我和他相處都還不像現(xiàn)在這樣平和,。
?
那時幾乎每隔個幾天就要吵架,嚴重了我還會故意拖個空行李箱站在門口,,預備離家出走,。
?
當然,,箱子只是一種儀式感,一種對他“我要走了,,你快來哄我”的暗示,。
?
后來,翟羨逢也逐漸懂了我的套路,,總會一把拉住搶過我根本沒裝東西的箱子,,把我拉進懷里,幾句話就把我的怒氣收買了,。
?
然后,我們可以上Live?House浪整整一個晚上,;在吃完一頓根本吃不飽的料理后,,又無奈回到社區(qū)周圍的小店一邊看球一邊擼串到凌晨……
?
他送過我一大束外國空運來的玫瑰,只可惜我是出了名的植物殺手,,到了手的花永遠命不久長,。
?
翟羨逢也問我為什么不喜歡玫瑰。
?
我解釋的是,,“也不是不喜歡,,就是玫瑰花的尸體很臭?!?p> ?
“你這句話為什么那么非主流,?”
?
我為他的腦回路獻上滿頭問號,“那說什么,,玫瑰花謝了會臭,?玫瑰花枯萎了會臭?玫瑰花生命走到盡頭就不會有香味了,?”
?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我,,良久之后才開口,“我明白了,?!?p> ?
我:“你又明白了什么?”
?
他:“你那么會寫,,一定是靠非主流疼痛文學發(fā)家的吧,?”
?
我忍住大卸八塊這男人的沖動,巧笑嫣然,。
?
“你那么會放屁,,家里一定是靠零成本天然氣供應發(fā)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