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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霧緲

番外:玲瓏骰子(情人節(jié))

花霧緲 露舒懷 5309 2023-02-14 23:22:30

  早晨京城里下了雨,。

  云霧蔽天,,似乎能嗅到泥土里的清凈春意,涼風習習,,衣衫被褥,,也不似冬日里那般厚重。

  云居軒,。

  云服媚緩緩睜開眸子,,從稍暗的室內(nèi)覺出了陰雨的氣息。初醒時神智尚留戀夢鄉(xiāng),,朦朦朧朧里,,一個清瘦的身影從屋內(nèi)徘徊了一陣。

  “姑娘,,昨日姑娘與公子弈棋到很晚,,公子說姑娘今日不必早起了,膳食與糕點水果放在此處,,姑娘如若餓了可以稍稍吃些果腹,。”

  荷寰柔婉的聲音隨著那抹熹微光線中隱隱約約的清瘦身影而離去,,迷糊中云服媚又闔上了眸子,。

  一覺至三桿,再度睜眼時,,明媚的光亮溫溫暖暖,,充斥著整個云居軒。云服媚坐起身,,覺得周身一片輕松,。她一瞥桌上散發(fā)著絲絲沁香的吃食,抬眸望向屋外高懸著的暖陽,。

  如今幾時了,?

  云服媚梳洗好后連理來了,她來時腳步聲真是輕,,大抵是不想吵醒云服媚,,只是云服媚已經(jīng)醒了?!鞍⒗??”云服媚喚了聲。

  連理頷首,,牽起云服媚的手,忙聲到:“姑娘可知今日是何日子?公子前些日子為姑娘定了身衣裳,,我給姑娘打扮打扮,。”

  “是什么日子,?”

  連理一邊牽著云服媚的手,,一邊引著她走到屏風后,開始輕輕拆弄著云服媚的頭發(fā),,連理說道:“今日是……有情人一起過的日子啊,。‘”

  云服媚微微垂眸,,待到連理為她妝扮好,,她看著鏡中人兒,問連理:“公子呢,?”

  “公子一早去宮中處理些事物了,,公子先讓我和荷寰帶著姑娘去街上游玩,今日京城的十里長街可是公子策劃裝點的哦,,可漂亮可熱鬧了,!”

  云服媚斂眸問道:“那么他何時能夠回來?”

  荷寰道:“不好說,,公子似乎也不清楚此次要去多久,。”

  云服媚注視著妝奩,,聽著她的話,,有些出神。

  梳妝打扮好后,,云服媚跟著荷寰與連理一同去了京城十里長街,。

  南宮府居于城北寧靜優(yōu)美之地,出了南宮府便可見落英繽紛,,似能問聞得溪水泠泠,。純白繡有銀紋的馬車轆轆行過一段時間,不久便到了風逸街,,街上煌綢交錯,,清麗卻又不乏熱鬧,置辦各種稀奇玩意兒的攤販的攤位都整潔雅致,,街邊還有花燈等待著夜幕降臨時亮起,。

  云服媚帶著荷寰與連理下馬后嗅到花香襲面,煞是清新,。

  寶馬雕車香滿路,,晌午人不算多。荷寰和連理帶著云服媚進了一家餐館。三人坐在桌邊,,打扮樸素文雅的店小二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遞了一張寫著字的綠綢,問道:“要吃什么,?”

  云服媚點了幾道后又問荷寰連理要點什么,,兩人猶豫了一會兒,不約而同地點了同一道菜:“小炒山藥,?!?p>  荷寰開口說道:“公子回府晚時未來得及用膳,就會從這里買飯回去,,時常能見到公子桌上擺著這道菜,,姑娘嘗嘗?”

  他喜歡吃這道菜,?

  云服媚回想起素日里同南宮瑾言用膳,,確實不時有這菜。他口味清淡,,酸甜苦辣咸沒有分外喜歡的,,南宮府的廚子做菜也分外講究,只是云服媚的口味稍重一些,,于是每每用膳,,都不是全然的清淡,換著法子的做,,總有幾道合她口味的,,從來不會讓人覺得厭膩。云服媚想起這事,,恍惚中反應過來,,原來他在照顧她的口味。

  小炒山藥上桌,。

  云服媚望著那盤瑩潤可愛的山藥,,伸出筷子嘗了一口——清甜、可口,、沁人心脾,。

  飽餐一頓后,云服媚在荷寰連理的帶領(lǐng)下逛了逛風逸街,。許多店鋪設(shè)了小游戲,,有投壺、飛花令,、猜謎等等,。因為南宮府提前撥了銀兩,,幾人也不吝玩一玩,投壺拋球什么的幾人從未準過,,可偏生這幾樣多,,虧得只是嘗試,幾人并不敢貪勝,,便也沒浪費銀兩。

  店鋪老板笑盈盈地看著云服媚,,問道:“姑娘還來嗎,?”

  云服媚放下投矢,搖了搖頭,。

  “中啦中啦!”

  “孫郎好厲害,!”

  今日來閑逛的大多是結(jié)伴的男男女女。云服媚旁邊的一對年輕夫妻好像興致很好,,那位被稱作“孫郎”的,投壺實在厲害,,惹得來逛店的人一陣拍手叫好,他的娘子不時撫手喚他,,笑得極美,,兩人眉目間盡是情意與默契。

  云服媚輸了好多,,要說難過的感覺一點也無那是假的,,連理和荷寰在旁瞧著,,不時悄悄偷瞧云服媚,,果見她臉上有難掩的低落,,兩人于心不忍,,帶著云服媚匆匆離開了這店鋪。

  云服媚不禁想到如若南宮瑾言在她身旁,,那會如何,?她從未見過南宮瑾言閑玩這些,,但……她的確是想南宮瑾言在她身旁,,跟她一起,,像他們一樣閑玩游樂,。

  就連酒樓里都是一派歌舞升平,,說書的唱曲兒的輪班上陣,她們起身要走出那酒樓時暮色已然降臨,。

  從酒樓大敞的大門向外看,,便能看到明月當空,,華燈璀璨,。夜色明媚,,在星星點點的燈火中清潤如水,夜里這十里長街里的行人入流,,即便身后跟著荷寰與連理,,云服媚也只能注意到與她擦肩而過的,連面貌都難以記得的陌路行人,,他們有的談笑自若,,有的依偎親昵,,也有私有似有的目光向著她輕輕瞥過,她只能感受到自己的感受,。這一切值得細細品賞,,可是不知為何,心思被這些熱鬧又與她相隔的一切吸引去后,,便很難超然于外了,。

  她覺出了幾分孤獨,。

  云服媚望著樓外的景色出了神,,荷寰和連理也被街上絢美的景色吸引去,,紛紛朝著門口跑去,。

  心思千回百轉(zhuǎn)之時,云服媚驀地被一大力向邊上推搡開,,云服媚只看到個美艷的身影,,不知是那家的小姐,,心中的那點氣憤還未騰升得完全,她便聽到自己身側(cè)一聲驚呼,。

  荷寰和連理剛一回頭,,沒成想剛好見著姑娘被人一把搡開撞到了一對富麗男女中的那女子身上,。他們成群結(jié)伴,,還跟著幾對,,竟頗有些仗勢壓人的意味,,荷寰和連理對視一眼,都暗道不好,,趕忙跑到云服媚身邊,。

  剛巧不巧,,那女子剛剛在手里拿著一杯溫茶,,那么一撞,,熱茶撒了自己和她身邊那男子的身上。她看向云服媚的目光簡直像是含了千萬根針,,不屑與厭嫌昭然若揭。

  云服媚冷不防被這目光刺了一下,。便聽到那女子身邊的錦衣男子聲音陰冷,,道:“你打翻了我姝妹的茶,,還弄臟了我們的衣裳,。”

  門口這里的變故登時吸引了周遭人的注意,,原本哄哄鬧鬧的樓子在一瞬間靜了下來,。

  “抱歉……”云服媚道,。

  云服媚還未來得及說什么,,被稱作“姝妹”的女子竟然眼圈紅了,她生的嬌美,,此時這幅我見猶憐的模樣,,使得那男子心中憐憫更甚,將她摟在懷中,。

  那女子有人護著出頭,云服媚卻是有莫大的委屈都得獨自默默吞下,,心中的一點欣然也頓時被翻涌上來的陣陣落寞給吞壓得蕩然無存,。只剩下幾分難以言表的凄楚。

  “我們小姐也不是有意的,,她方才也是被人搡了一下才撞到你們小姐的,?!焙慑沮s忙護在孤零零的云服媚身前,“衣裳臟了,,我們……賠便是,。”

  荷寰有意將稱呼換了,,這種硬氣的話,,她還是很少講。

  “賠,?”

  “姝妹”從那男子懷里轉(zhuǎn)過臉看著她們,,紅著眼梗著頭說道,“這衣裳我挑了那么久,,你一句賠難道就可以了事嗎,?你們也賠不起吧?”

  那男子趕忙將姝妹摟在懷里安撫了一陣,。

  隨他們一道的幾個公子小姐也紛紛出頭,。

  “姝妹這衣裳確實難得,,這位小姐既然這般不識禮數(shù),,不防就教教她,,讓她給姝妹奉一杯茶敬上,如何,?”

  “也潑她一杯不就好了,?”

  “對呀,!這樣好呀!”

  連理瞪了這些人一圈,,可惜并不能起到什么威懾作用,他們言笑晏晏,,不少毫不相干的人也圍過來看笑話,。

  連理一頓,在那群公子小姐堆里看到個眼熟的身影——那不就是推姑娘的人嗎,!

  “冤有頭債有主,!我們小姐是被她搡過去的,,你們不找她,!干什么為難我們小姐,!”連理吼道,。

  那對男女看了眼那美艷的女子,,愣愣也沒說什么,,那女子上了輕言輕語到了聲歉,,又是一副好姐妹的模樣,,那姝妹竟然這般寬恕了了她。

  “那也是她打翻的茶水,?!薄版谩钡芍品摹?p>  這堆人大抵是算得上有錢有勢的,,此番一鬧竟讓這酒樓安靜了下來,,書不講了,歌也不唱了,,稀奇的是也沒人過來勸。

  幾個公子小姐少爺們瞪著云服媚,,揚首挑眉催著云服媚,,沉默和冷眼宛若一柄柄涼薄的小刀,,要將人凌遲羞辱。

  “快點,。”

  “快點?。 ?p>  “聽不見嗎,?”

  他們之間歡欣快樂起來那般純粹美好,,為何轉(zhuǎn)而對起旁人來卻又這般惡臭,?還需要什么理由?真就是欺負人罷了,,什么禮數(shù),?不過是見人行事罷了,,又有什么值得得意的,?不過是自詡高貴罷了。

  荷寰看著他們的眼神逐漸冷淡起來,,她聽著一聲聲的壓人的聲音,捏了捏拳,,她轉(zhuǎn)身輕聲對云服媚和連理道:“不管他們,,我們走?!?p>  三人剛起步,,便一有人堵上來,。

  “你走一個試試?”

  其中一人伸手朝著云服媚推去,然而手沒伸出去,,竟生生撞去了他出來的公子小姐堆兒里,。

  沒有人推他,,也沒有人踹他,,他是被人用內(nèi)力生生逼開的。

  “你們敢留她一個試試,?”

  一道清冽溫沉的嗓音宛若拂風,平靜淡然卻又擲地有聲,。

  堵在門口的人緩緩散開了,,擋住視線的人也退開了,云服媚抬眸,,一襲白衣錦袍粲然勝雪,,名貴華美,。與樓外的明月相輝相映,人卻更加俊逸出塵,。

  ——不是南宮瑾言還有能誰,?

  敢來這十里長街的大抵名流,,敢來這酒樓的多是顯貴,自然有人認出了南宮瑾言,。

  荷寰和連理眼前一亮,,見南宮瑾言一步一步朝著云服媚走來,她們趕忙小跑退去和南宮瑾言的侍從在一處。

  “哼,!這是誰,?怎么不打聽打聽……”那人堆兒里囂張的人話還未說完就被同伴扯了扯袖子,示意他閉嘴,。

  整個樓里噤若寒蟬,,只能聽到街道上的熙攘吵鬧,。

  管事這回兒是萬萬不敢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比起眼前這位,,那群公子小姐又算得了什么,?

  “方才在遠處,,我便聽到樓內(nèi)傳來言語,,進來一瞧,發(fā)現(xiàn)被批駁的人竟是我內(nèi)人……”南宮瑾言語氣清淡,,卻令人聽了膽寒,。

  “南宮大公子……”

  “中書大人,!”

  “我們……我們有眼不識泰山,!”

  自己老爹的官銜還系在人家手上,,人家一句話動動手指頭的事,,他們此刻簡直冒了一身冷汗。

  姝妹和那男子也諂笑著過來賠罪,。

  南宮瑾言卻轉(zhuǎn)過身,,竟沒有正眼瞧他們,!他面對云服媚時,,那副淡漠如雪的凜然散了不少,,南宮瑾言微微傾身,,俊美的眉目遮住了塵世腌臜,入目只是光風霽月般的他,。

  “公子……”云服媚望著南宮瑾言,,欣喜里夾雜的委屈此刻竟無比清楚,。

  南宮瑾言輕輕牽起云服媚的手,輕聲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幾人走走出了那酒樓,。荷寰和連理隨侍從閑逛去了,。此刻云服媚身邊的只有南宮瑾言。

  月光清和,,華燈美麗,,繁星點點,絢麗美好,。

  夜里的十里長街,,比起白日里的更為驚艷。

  酒樓里他們怕南宮瑾言怕得緊,,甚至自己傾身倒茶躬身相迎的都有,,一個個上趕著給云服媚道歉。最后南宮瑾言問云服媚要如何處置他們,,他聽云服媚的,。云服媚也沒怎樣他們,最后他們離開的時候不少人眼睛都看直了,,管事更是諂笑著不敢多嘴什么,自己走出樓親自送人離開,。

  想起剛剛的一切,云服媚忽然覺得有點好笑,。也不知道是不是身邊這個人的緣故,,那散盡的好心情竟有一點一點聚攏起來,。

  “以后誰欺你,,報我的名字,?!蹦蠈m瑾言輕輕捏著云服媚的手,,與云服媚并肩在街上走著,。

  云服媚頷首,她低聲喃喃道:“南宮瑾言的內(nèi)人么,?”

  南宮瑾言垂眸,,眸中含著笑看她。

  云服媚臉紅了,,卻不看南宮瑾言,。

  南宮瑾言輕搖了搖云服媚的手,,輕聲吐出兩個字:“不然,?”

  南宮大公子帶著他內(nèi)人云服媚去放了花燈,,河邊溫風習習,,南宮瑾言俊美的容顏在花燈的映照下柔美如畫,,云服媚一時竟看呆了,。

  兩人去乘舟游京,,看火樹銀花,瓊樓玉宇,,煙波畫船,。

  渡口邊兩人甚至排了隊,,買了一對水晶制的玲瓏骰子,。一對世間只有一種,他們的那對漂亮的出奇,。南宮瑾言沒有告訴云服媚,他們的那對是南宮瑾言提前叫人制好的,,等到他們到了,,就賣給他們,。

  只賣給他們,,世間唯一,,本就是他給她的,。

  云服媚看著自己腰間和南宮瑾言腰間佩著一樣的玲瓏骰子,說不出的欣喜,,一時間,,話也漸漸多了,。

  “公子,?”云服媚一邊走,,一邊看向南宮瑾言,。

  南宮瑾言牽著她,,垂眸看她,寵溺溺地問她:“喊我什么,?”

  “瑾言,?!痹品膲|腳親了他面頰一口。

  南宮瑾言微微一笑:“內(nèi)人喊夫婿什么,?”

  “啊,,這個我似乎知道呢?!痹品牡?。

  “嗯,?”南宮瑾言附耳過去,,悄聲話似的,“說來聽聽,?”

  “什么,?”云服媚微微蹙眉,故意作出生氣的模樣,。

  南宮瑾言一把打橫抱起云服媚,,全然不顧來來往往的行人,他輕功起步,,踏上檐頂,。

  風吹拂起發(fā)梢、衣袂,,裹攜著十里花香襲面,。

  一瞬間,熙攘聲被風拂去,,入目,,燈河綿延,目之所及,,月光皎皎,,繁星點點,。

  粲然光點綿延纏綿,溫暖而又絢麗,。

  這里比她站在酒樓門前看到的,,要好看太多。

  “好美……”云服媚輕聲喟嘆,。

  云服媚環(huán)著南宮瑾言的脖子,,她微微側(cè)眸,如詩如畫的俊美容顏在頃刻間驚顫了心神,。

  南宮瑾言靠的很近,,以至于二人彼此鼻息可聞。

  “是啊……”南宮瑾言微微斂眸,,眸光迷蒙溫柔,,深深望著云服媚,“好美,,娘子,。”

  云服媚跟他注視了一小會兒,,禁不住了,,垂眸頷首,頭靠在他溫暖的頸窩里,,她笑著闔上眸子,,“夫君,?!?p>  “嗯?!?p>  “夫君……”

  “我在,。”

  “夫君,?!?p>  “在呢?!?p>  南宮瑾言抱著云服媚凌風踏云,,一覽京城美景,最后停在城中一顆粉紅的大樹下,,蒼木巨大,,仿佛撐起寒來暑往,枝葉繁茂,,延伸至無窮,。

  夜已深,,萬家燈火,星月華燈仍然熠熠爍爍,,街上卻是一片寧靜祥和,。

  一老者立于樹下,白眉白胡,,笑意盈盈地看著從天而降的南宮瑾言和云服媚,。云服媚湊近南宮瑾言的耳畔,道:“我下了”

  南宮瑾言放她下來,。

  老者道:“而為可要算上一卦,?”

  云服媚和南宮瑾言相視一笑,異口同聲:“算,?!?p>  “那二位可要坐好嘍……”

  老者望著樹下的長椅。

  云服媚牽著南宮瑾言的手坐了上去,。

  老者捋了捋山羊胡,,道:“故事,要開始了……”

  一陣風穿過花枝,,吹得滿樹紅條搖擺,,老者笑著仰頭,看古樹綿延,,仿若觀望青山煙海,,流云拂塵,福澤千萬,,無窮盡也,。

  南宮瑾言靠著柔軟的長椅闔上了眸子,眉目靜美安穩(wěn),,云服媚枕在他的腿上,,沉入酣眠。

  腰間的玲瓏骰子相輝相映,,散發(fā)出點點清光,,引人步入霧海云洋。

  還是那棵參天古樹,,只是此間此景已不是人間的繁華長街,,而是一片琉璃仙境般云海之上,遠方似有清澈瀑流自天河瀉下蒼穹,。

  一人墨發(fā)銀冠,,華服璨璨。

  一人青絲玉簪,,清裳悠婉,。

  他們于這棵古樹下,,再度相逢。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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