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拘束，隨心而動,，即為無憂,。”
高亢的聲音從葉落衡口中傳出,，但陸淵也只是搖頭表示：“那宗門律法束縛你,，是否有感到憂愁？”
可能是葉落衡無力反駁,，陸淵也將目光落在其余弟子身上,，繼續(xù)提問。
‘無憂,？我現(xiàn)在就挺好的,，怎么才算無憂呢？’實在難以理解具體含義,，木空白有些迷惑,，轉(zhuǎn)頭瞥向身后。
只見葉瀟瀟向他招手,，然后做出鼓勵的姿勢,，心中的煩惱有所退散。
而白曦月則是翻著白眼,，一臉不屑地望著這邊,。不過這不是針對他，而是針對同時轉(zhuǎn)過來的葉落衡,。
后方的弟子陣列,，幾名新入門弟子嘰嘰喳喳地在聊天，臉上充滿笑容,。
圍坐一堂的內(nèi)門弟子下著棋,，一旁的圍觀弟子反而比棋手更加緊張。
這些人臉上并無煩惱,，有的只是歡樂,，這種情緒也逐漸蔓延到他的身上，徹底除去自己身上的煩躁,。
突然他的目光注意到夏云韻的身影,，她的前方浮現(xiàn)著幾個大字，然后木空白連忙重新看向陸淵,。
“注意身后,。”
隨著時間流逝,，幾個明顯就是上來碰運氣的人也無言以對,，最后輪到木空白回答。
“你認為,，什么是無憂,？”
“我所為，即為無憂,?！?p> “怎么說？”
“所謂憂,，即為煩心之事,。我們不可能永遠都不煩惱，現(xiàn)在的我并不憂愁,，那無論我做什么,，都是無憂的表現(xiàn)?！?p> 發(fā)言結(jié)束,，木空白心中并不慌張，反而不在意結(jié)果,。陸淵也是點頭,，隨后繼續(xù)接下來的詢問。
“你認為,，這世間何物最美好,。”
“我喜愛的,，即是最美好的,。無論真實如何，我眼中便是如此,?！?p> 回答時木空白的語氣不卑不亢，陸淵的問題也并非是考驗對方的學(xué)問,，只是用于測試對方是否有收徒的心性,。
眼下木空白的態(tài)度端正，顯然是真的為收徒而來,。陸淵心里已經(jīng)判斷他通過,，但需要湊齊三個問題。
靈機一動,，陸淵清了清嗓子,，鄭重說道：“你現(xiàn)在最喜歡的人是誰？”
這話傳來,，旁邊的人紛紛錯愕,，底下的新入門弟子不明所以,。最積極的，當(dāng)屬那些閑來無事的內(nèi)門弟子,。
雖然表面上他們在做著自己的事,，但熱情反而沒那么高漲。比如正下棋的兩人,，棋子的章法已經(jīng)混亂,。
“唔，掌門師兄又作怪了,。也罷,，這次就不攪局了?！?p> 不過這顯然不是夏云韻給陸淵面子,，實屬自己好奇。畢竟她也不知道除了修行,，木空白喜歡什么,。
“宗主一直這樣嗎？”
從未見過這一幕的葉瀟瀟愣在當(dāng)場,，腦子的思緒混亂飛舞,。
而身旁白曦月一副見怪不怪的表現(xiàn)，隨口回答：“宗主向來如此,，以前也有過,，你見多了就習(xí)慣了?！?p> 而此刻的當(dāng)事人,，充斥著一個想法：‘這算什么問題？’
這話應(yīng)該會有深意,，木空白可不相信這就是簡單的隨口發(fā)問,，里面絕對暗藏玄機。
悄悄觀察身旁的人,，而他們的表情全都很緊張,，也仿佛證實這一點。
可即使設(shè)想多種可能,，木空白還是無法理解,，只好無奈放棄，避免多說多錯,。
“不可以放棄,，必須回答?！?p> 退路被斷,，那么能說的就只有師傅,，這樣絕對沒有錯誤。
“真正的最喜歡,，不要拿你的師傅敷衍,。她，嘶……”
對面陸淵看破他的思維,，真不愧是宗主,。至于最后的吸冷氣行為,，一定是他的錯覺,。
而處于下方的夏云韻也收回自己的手，若無其事地觀賞廣場邊盛開的花朵,。
‘師兄他幫助過我很多,，我們的關(guān)系也很好?！?p> 想到這,，他準(zhǔn)備回答，但陸淵輕輕搖著頭,，又迫使他壓回自己的想法,。
‘難道是那種喜歡？宗主絕對會讀心,?！?p> 在他剛產(chǎn)生想法，陸淵便點頭肯定,，令他懷疑起對方的動機,。
這個明顯與收徒無關(guān)，但換個角度想,，為了避免收徒動機不純,，這又仿佛極為必要。
‘師姐,？’嘗試性在心中默念,，對面陸淵也是點頭肯定，但一副要他說出來的模樣,。
在陸淵的堅定目光下,，木空白清嗓道：“既然宗主知道，就足夠了,，那我算不算通過,？”
雖然陸淵感到有些可惜，但還是點頭示意他通過,，并讓他先下去等候,。
然后果然如上面的人所料,，同樣的問題落在他們每個人頭上，而他們滿臉遺憾的表情也迅速轉(zhuǎn)變?yōu)榫o張,。
“葉師弟,，你剛才的回答是什么？跟我說一下,，我保證不外傳,。”
來到夏云韻身側(cè),，白曦月立即轉(zhuǎn)頭看向他,，滿臉興奮。一旁的葉瀟瀟雖然看似不在意,，但注意力卻高度集中,。
“什么都沒有，宗主亂說的,?！?p> 現(xiàn)在第一時間撇清準(zhǔn)沒錯，反正陸淵總不能直接上前揭穿他,。
“掌門師兄跟我說,，你有回答，但要我自己問,?！?p> 這時夏云韻滿臉認真回復(fù)，令他對陸淵的認知愈發(fā)清晰,。
“這個并不重要,。啊，葉師兄要回答了,?！?p> 雖然話題轉(zhuǎn)移很生硬，但它管用,。木空白也借此坐在葉瀟瀟旁邊空出的位置,，躲避她們的追問。
‘太感謝葉師兄了,?！?p> 利用葉落衡，就要對其表示謝意,，當(dāng)然他可能并不接受,。
“我沒有喜歡的人，唯有機械相伴,?！?p> 這高昂的聲音,，與葉落衡座椅邊緣出現(xiàn)的破碎聲極為適合，他仿佛能看到葉落衡臉上出現(xiàn)的汗水,。
“搞不懂,。”嘴上說著,，他隨手拿起身旁的零食吃著,，目光幽幽地注視著前方，心情極為愉悅,。
很快葉落衡失敗,，快步向著這邊走來，表情極為淡然,。隨口向他們打招呼,，便坐在他的椅子上,。
動作自然,，語氣溫和。即使手劃過椅子上出現(xiàn)的裂痕,，也如同沒有發(fā)現(xiàn)一般,。
‘葉師兄演技真好?！?p> 暗自佩服著,，木空白再次拿起一把瓜子往嘴里塞。
‘奇怪,，這瓜子怎么沒有殼,？’
然后他又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的瓜子好像還沒拿出來,，那他吃的東西哪來的,。
目光悄悄觀察，見葉瀟瀟好像沒有注意到這邊,，仍繼續(xù)咬開瓜子殼,，將瓜子仁放進盤子中。
‘沒有發(fā)現(xiàn),，趕緊補救,。’
拿出自己的瓜子,，手中劍意飛舞,，快速分割著瓜子。最后他一把將瓜子放至盤子,，緊繃的心情終于放松,。
繼續(xù)吃著瓜子,，味道好像與剛才吃的存在差別。木空白的表情有些僵硬,，葉瀟瀟這時也開始吃盤子里的瓜子仁,。
‘沒有發(fā)現(xiàn)，還好還好,?！?p> 沒有被發(fā)現(xiàn)，木空白暗自慶幸,。目光注視到葉落衡,，此刻他的表情有些奇怪，可能是因為旁邊的白曦月,，所以才會這樣,。
悄悄向他翻白眼，很快葉落衡就回敬一個,。而后兩人都在心中暗自嘲諷對方,，表面仍一片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