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主考官龔用卿碎步入殿,。
“臣龔用卿叩見皇上,吾皇萬歲……”龔用卿跪地行禮道。
嘉靖皇帝微微的一抬手,,和顏悅色道:“龔卿免禮,!”
“謝皇上,!”龔用卿起身拱了拱手,,隨即退到一旁。
嘉靖皇帝思索片刻,,看著龔用卿說道:“龔卿,,春闈將致,朕對此科會試寄予重望,,眼下朝廷百廢待興,,還望龔卿不拘一格,替朝廷,,替天下百姓選一批干才出來,。”
“我大明人才濟濟,,經世之才更是舉不勝舉,,臣蒙皇上恩典,領今科主考,,定不負皇上厚望,!”龔用卿拱手說道。
“嗯!”嘉靖皇帝點了點頭,,話鋒一轉:“朕知龔卿你辦事素來勤勉謹慎,,朕心甚慰,不過,,說到人才,,朕倒是聽說蘇州府有個叫杜安的舉子,人才難得,,不知龔卿可曾知曉,?”
杜安?
龔用卿一聽,,微微的抬頭看了嘉靖皇帝一眼,這名字倒是聽過,,但說道人才,,今科會試近5000名舉子當中,他可是濟濟無名之輩呀,!
然,,龔用卿可是嘉靖五年的狀元,嘉靖八年和十一年連續(xù)被嘉靖皇帝定為會試的主考官,,這腦子轉的自然要比別人快多了,。
轉念間,便明白嘉靖皇帝的意思,,于是立馬拱手道:“皇上圣明,,微臣也聽說此人乃大才,想必,,今科定能高中,,日后也能替皇上分憂!”
嘉靖皇帝笑吟吟的說道:“朕也是聽說而已,,至于他到底有沒有才,,能不能高中,還是拭目以待吧,,愛卿也不必放在心上,,還是得擇優(yōu)取士?!?p> 不放在心上能行嗎,?
龔用卿一聽,連忙拱手道:“是,,皇上,,微臣明白!”
“嗯,明白就好,!”嘉靖皇帝微笑的點了點頭,。
…………
一轉眼,兩天過去了,。
這天下午,,杜安聽說謝詔的喪事已經辦完了,想著自己也該去表示一下,,順便問問那拜把子兄弟回來了沒有,,于是就去了公主府。
很快,,杜安就到了永淳公主府,,通報之后,一個丫鬟領著杜安進了攬月殿,。
而此刻的永淳公主身著素服,,單手撐著額頭,閉著雙眼,,靜坐于案前,。
“參見殿下!”杜安上前,,低聲拱手行禮,。
“嗯,你來了,!”永淳公主淡淡的說道,,還是坐著一動不動。
“是,,殿下,,事情已經發(fā)生了,還請殿下節(jié)哀順變才是,!”杜安拱手說道,。
節(jié)哀?
永淳公主一聽,,緩緩的抬起頭,,幽怨的瞪了杜安一眼道:“你來就是要本宮說這個?”
“哦,,是?。 倍虐惨宦?,呆若木雞,,你男人死了,,不跟你說節(jié)哀順變,還能說什么,?
永淳公主心里苦笑了一聲,,表情復雜的看著杜安說道:“行了,你的心意本宮領了,,沒別的事,,你先回去吧!”
說著,,又緩緩的低下了頭,。
哎!看來打擊還挺大的,,不過,,也是人之常情,這么年輕就守寡,,擱誰也難受?。?p> “殿下,,我知道你心里難過,可人死不能復生,,你想開一點,,得保重身體才是!”杜安看著永淳公主憔悴的模樣,,還是有點于心不忍,。
“……”永淳公主無語凝噎的看了杜安一眼,接著嘆氣一聲道:“本宮說了,,沒別的事,,你先回去!”
“是,,殿下,,哦,對了,,我大哥回來沒有,?”杜安見永淳公主有點不耐煩了,正準備走,,突然想起了這事,,就問了起來。
“你找他有什么事,?”永淳公主不解的看著杜安,,怎么突然問起我皇兄來了,?
“哦,我想跟大哥說說香皂的事情,,之前我也跟你說過了,,把天津衛(wèi)的香皂經營權留給我大哥,現(xiàn)在招商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了,,各地的分號早就早鋪貨了,,就想問問殿下你,我大哥什么時候回來,,天津衛(wèi)那邊得趕緊鋪貨?。 倍虐部粗来竟鹘忉尩?。
永淳公主一聽,,不由的看了看杜安,這家伙對我皇兄倒是不錯,,只可惜……哎……,,想著,想著,,心里又有點失落感,,
于是看著杜安淡淡的說道:“這樣啊,估計他也快回來了,,你要是有空,,就先替他安排吧,回頭我再告訴他,,你就多費費心,,本宮替你大哥謝謝你!”
“殿下,,你可千萬別這么說,,他雖然是你府上的賬房先生,可也是我兄弟呀,,替他做點事情也是應該的,,談不上謝!”杜安很誠懇的說道,。
永淳公主聽了,,也只是強顏一笑的點了點頭。
“殿下,,沒別的事,,那我就先去安排了!”杜安接著說道,。
“嗯,!”永淳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哦,對了,,聽說你搬家了,?”
“是啊,殿下,,這事還多虧了幫忙,,我夫人也很喜歡,還說讓我好好謝謝你呢,!”杜安微笑的說道,。
永淳公主苦笑了一聲道:“不用謝,喜歡就好,,行了,,你先回去吧!”
“是,,殿下,!”杜安拱手告退。
永淳公主則是心情低落的坐著發(fā)呆了,。
此刻,,在坤寧宮中,嘉靖皇帝正和張皇后談論著永淳公主的事情,。
“哎,,也不知道婧兒這兩天怎么樣了?”嘉靖皇帝的嘆氣的說道,。
“皇上,你別擔心,,皇妹不會有事的,,臣妾那天去的時候,也安慰過她,,事情已經出了,,總得讓她緩一緩吧,等過段時間,,自然就好了,!”張皇后安慰著嘉靖皇帝。
“話是這么說,,可朕這心里也不知怎的,,就是放心不下,你也知道,,婧兒打小就跟朕親,,現(xiàn)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你讓朕如何能安心啊,!”嘉靖皇帝一臉憂心如焚的看著張皇后說道,。
“皇上,臣妾知道你疼婧兒,,其實臣妾心里也一樣,,可現(xiàn)在這樣,你著急也沒用,,這種事情,,得婧兒自己慢慢的想開些,我們能做的也能多關心關心系她,!”張皇后說著忍不住的流了幾滴眼淚,。
“皇后,你說的朕都明白,,朕擔心的不是婧兒現(xiàn)在怎么樣,,而是將來?!奔尉富实劭戳藦埢屎笠谎?,然后就站了起來,長長的吁了口氣道:“其實謝詔死不死也什么差別,,
這些年他跟婧兒是怎么過的,,你也知道,但朕只要一想到婧兒還得替他守寡,,朕這心里就堵的慌啊,,婧兒才二十二歲呀,難道……哎……”
嘉靖皇帝實在是說不下去了,,眼眶濕潤的望著窗外惆悵的嘆氣一聲,。
張皇后聽了,非常震驚的看著嘉靖皇帝:“皇上,,難道你是想……,?”
嘉靖皇帝回頭看了張皇后一眼,又轉過頭去,,一言未發(fā),。
此刻的張皇后也是無言的看著嘉靖皇帝,皇上對他這個妹妹的感情她當然知道,,可這種事情似乎……
“皇上,,你要是放心不下,要不就去看看婧兒,?”張皇后起身看著嘉靖皇帝說道,。
“嗯,!也好!”嘉靖皇帝點了點,,想了一下,,接著說道:“你也一起去吧,你們女人之間,,說話也方便些,!”
“是,皇上,!”張皇后身體微蹲的說道,。
接著,嘉靖皇帝和張皇后就匆忙的往永淳公主府而去,。
…………
大約半個時辰之后,,嘉靖皇帝和張皇后就到了永淳公主的府上。
“臣妹見過皇兄,,皇嫂,!”永淳公主上前行禮道。
“婧兒,,快起來,!”嘉靖皇帝抬了抬手,張皇后連忙將永淳公主扶了起來,。
“皇兄,,你們怎么來了!”
嘉靖皇帝看著一臉憔悴的永淳公主,,心疼的說道:“朕放心不下,,就過來看看你!”
“臣妹沒事,,讓皇兄操心了,!”永淳公主很感動,不管什么時候,,最疼自己的還是皇兄。
“還說沒事,,你看看你,,都廋成什么樣你了,要是讓母后知道你現(xiàn)在這樣,,該有多心疼,!”嘉靖皇帝輕輕的撫摸著永淳公主的頭,疼惜的說道,。
“是啊,,婧兒,,母后這些天都一直在念叨著你,你該想開些,,盡快好起來才是,,這樣我們才放心!”張皇后跟著說道,。
永淳公主聽了,,哽咽著道:“婧兒不孝,讓你們操心了,!”
嘉靖皇帝見自己的妹妹快要哭了,,連忙岔開話題道:“好了,婧兒,,不說這些了,,杜安呢,朕記得他上次不是說要請朕吃飯的嗎,?這小子該不會忘了吧,?”
永淳公主緩了緩神,看著嘉靖皇帝說道:“皇兄,,你還別說,,你倆還真是心有靈犀,他剛才還過來找你呢,!”
“哦,?他找朕有事?”嘉靖皇帝一聽,,很詫異的看著永淳公主,,這小子找朕干嘛,不會又是喝酒吧,?
“嗯,!”永淳公主點了點頭道:“上次招商的時候,他把天津衛(wèi)的香皂經營權留給你了,,說你成天在外面跑,,又賺不了什么錢,他要給你置一份家業(yè),,帶你發(fā)財呢,!”
“啊,?帶我發(fā)財,?他真這么說的?”嘉靖皇帝聽了,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是啊,,皇兄,說真的,,杜安對你還真是不錯,!”永淳公主撇了撇嘴道,心里都有點羨慕了,。
“嗯,,這倒是!”嘉靖皇帝微笑的點了點頭,。
而一旁的張皇后則是聽的一頭霧水,,忍不住的問道:“皇上,婧兒,,你們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