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完梅姬,祁晚立刻跑到了蘇離夜的身邊,,坐到了地上,,扶起他的身子,抱在懷里,,搭上他的脈,。
終是他們誤會了。
祁肆也后退了幾步,,險些摔倒,,幸好被明晨扶住了。
祁肆就這么看著蘇離夜,,輕輕閉上了眼,,兩滴眼淚落了下來,。
亂臣賊子的名聲他擔了,可真正在救這個國家的人卻也是他,,也只有他能做到這樣,。
祁家欠蘇離夜的太多了,已然是還不清了,。
后來祁晚用銀針封了他的經(jīng)脈,,她救不了他,但她已經(jīng)讓明晨去亂石谷找她的神醫(yī)師父了,,若神醫(yī)這次也救不了他,,怕是真的完了。
神醫(yī)來的剛好,,再差一個時辰他便真的沒救了,。可神醫(yī)只能保住他的性命,,可他能不能醒過來卻不好說,,畢竟那次墜崖讓他的身體受損太嚴重了。
祁晚是最痛苦的,,是她捅的那一刀,,是她把他弄成這個樣子的。蘇離夜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活著,,但他能聽到身邊的人在說話,,可是他醒不過來。
祁晚每天都守在這兒,,連吃飯也不出屋,。她總是哭著求他醒過來。祁肆也沒少來這兒看他,,跟他講他們以前的事,,蘇離夜都能聽到,可做不出任何回應,。
漸漸的,,所有人都開始適應著沒有他的生活,祁肆也被逼著真正的擔起做為皇帝的擔子,,只有祁晚依舊每天守在他的身邊日復一日,。
“我自然希望你能夠高枕無憂,坐擁天下,,萬人景仰,。”捅他一刀的這個畫面像夢魘一樣纏著祁晚,,她每天晚上都能夢到那個畫面,,她快把自己逼瘋了。
蘇離夜每晚都能感受到她從噩夢中驚醒,,他想幫她擦眼淚,,但他做不到。他是打心眼里心疼她,,她是一個好姑娘,,她不應該話在愧疚里,他明明不怪她的,。
大概過了一年了,,幾乎所有人都忘記了蘇離夜。當初那件轟動整個栩國的朝廷大事也不再是百姓們茶前飯后的話題了,。
他許是成了活死人了吧,。
如今的栩國比當初還要繁華,這大概是祁肆給他最好的報答了吧,。
祁晚帶著蘇離夜離開了盛京,,她要帶他好好看看如今的栩國,也許這便是他最想看到的樣子吧,。
市井的喧鬧,,茶樓的評書聲,山林的鳥獸蟲鳴,,蘇離夜都聽到了,。可他看不到也碰不到,。
就在他自己都不在相信自己還能“活”過來的時候,,奇跡竟然發(fā)生了。
在某一個電閃雷鳴的夜里,,他被雷聲驚醒,,恍忽間竟看到了一道閃電,他能睜開眼睛了,,這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他開始嘗試活動手指,然是手腕,,胳膊,,最后他竟坐了起來。他悄悄地下了床,,輕輕的走了幾步,。他終于恢復正常了。還真以為自己就要做一輩子的活死人了,。
祁晚又做那個噩夢了,,她又被驚醒了,。蘇離夜趕忙過去,卻被她一把抱住,,她大概還以為她在做夢呢,,只不過這場夢好像沒那么可怕了,至少夢里的他醒了,。
她緊緊的抱著蘇離夜,,好像一松手他就會消失不見了一樣。
“別哭了,,都過去了,。”蘇離夜輕聲安慰道,。祁晚覺得這個夢好真實,,真實到她寧愿醒不過來。
既然是夢,,是不是可以跟他說抱歉,,是不是可以跟他說喜歡,是不是可以一直這么抱著他,。
祁晚喜歡蘇離夜,,具體是什么時候她自己也不清楚。也許是在全清酒樓初次見面時,,也許是在花燈節(jié)的煙花盛宴時,,也許是在南城破案時,也許是墜崖掉入亂石谷時甚至可能是在用匕首刺向他時,。
祁晚如此,,蘇離夜亦然。
這么多天的相處,,歷經(jīng)過生死,,雖然彼此從未說過一句喜歡,但卻又真真切切的情根深重,。
祁晚大膽的吻了上去,,也不在乎夢中的他會不會反抗。蘇離夜好像也跟著亂了意識,,竟應和了上去,,還反客為主。
祁晚覺得這個夢真實的很,,她不愿醒來,。
直到兩人真正“融為一體”時的痛感才讓她明白,她沒在做夢,,蘇離夜是真的,,他醒過來了,。
她本想同他說話,甚至就問一句他是什么時候醒過來的,,但都被蘇離夜用吻堵了回去,。
無論什么時候,他都不想讓她回憶那段痛苦的日子了,。
第二天早上,祁晚醒來的時候,,蘇離夜已經(jīng)不在了,,她有些驚慌,主刻起身下床去尋他,。她剛坐起來還沒穿上鞋,,蘇離夜就端了點吃的上來了。
也不知昨的,,她就這樣看著蘇離夜,,竟笑著笑著就哭了。蘇離夜見她哭了,,趕忙放下吃的,,跑過去安慰她。
祁晚不愿讓他擔心,,便擦了擦眼淚,,笑了。
“我們回去嗎,?”祁晚問道,。我們回去嗎?回盛京嗎,?你應當是不愿再回去了吧,。
蘇離夜點了點頭,至少回去再見一次祁肆和明晨,。他都看到了,,栩國的安定與繁華,這是他們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