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蟄沉迷修仙不可自拔,。
當(dāng)察覺出識海中法力,、元炁增益減緩時,就知曉聚靈法陣即將結(jié)束,。
他這才睜開眼睛,,沒有開啟靈識,眼前依舊是一片迷幻的仙境美景,,剛剛起身,,眼前的一切便如同玻璃般碎裂開來。
沒什么好驚慌的,,這意味著他該離開了,。
繼而又有流光溢彩不斷閃爍,幾息之后,,當(dāng)一切恢復(fù)正常,,蘇蟄便回到了原先的大殿之中。
“師尊……”
按照慣例,,他面朝銅像彎腰行禮,,可腰身只矮了幾寸就當(dāng)場愣住,。
供桌前只有一張空蕩蕩的蒲團,平清子老道并不在此,,更令他驚訝萬分的是,,供桌后方那尊銅像也不見了!
栩栩如生的祖師爺銅像消失不見了,!
這尊銅像在道觀中極為重要,,不單單是因為要敬拜祖師爺,銅像更是守護神,,庇護著道觀中所有人,,不受邪魔外道的侵蝕,不受妖孽鬼祟騷擾,。
往日平清子老道就待在銅像之下修煉,,等閑也不會讓他人靠近。
如今銅像卻就這么消失得無影無蹤,!
蘇蟄驚訝的四處打量,,發(fā)現(xiàn)供桌歪歪斜斜,原先擺在上面的香爐,,符箓以及靈寶供奉全都被打翻在地,。
側(cè)邊的墻壁甚至破了個大洞!
大殿左右皆是一片狼藉,,這兒一個洞,,那兒一個洞,像是遭到了導(dǎo)彈轟炸一樣,。
唯有他站立這片區(qū)域還算完好,,或許是因為聚靈法陣的緣故?
出大事了,!
蘇蟄精神緊繃,,悄悄自懷中取出一張符箓,用食指與中指夾住,,他筑基有成,,雖然還不能施展法術(shù)神通,卻也能夠粗淺的調(diào)度法力,,可以使用符箓相助,。
以他在道觀中‘人見人愛’的地位,符箓自然是不缺的,,每次去尋某位師兄論道,,對方都會贈予一些靈丹、寶物。
其中靈丹,、靈藥已經(jīng)被蘇蟄認(rèn)定為污穢之物,,好在這些符箓并未在靈識中顯現(xiàn)出什么奇形怪狀的東西。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水滴聲,,他陡然轉(zhuǎn)過身,就與大師兄無神的雙眼對上,!
一滴滴猩紅的血液從大師兄的頭頂?shù)温?,他似乎是倒吊在大門上方,只探出了腦袋,,鮮血便順著他的發(fā)絲緩緩?fù)碌温洹?p> “大師兄,,你……沒事吧?”
蘇蟄問了句廢話,,自然也沒得到回應(yīng),,大師兄雙眼無神,臉上殘留著驚恐之色,,一陣陰風(fēng)拂過,,腦袋左右晃動了兩下。
他手捏著符箓,,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卻聽撲通一聲,。
腦袋掉落在血泊中,,其頭頂有個豁口,蘇蟄瞧得分明,,豁口里面空空如也……
“嘶,!”
沒忍住倒吸了口涼氣,蘇蟄三步并作兩步闖出了大殿,,這外面本是個庭院,,種著些花花草草,頗為雅致,。
然而眼下花草,、樹木全都七零八落,整齊的地磚也被掀開,,浸染了血液的褐色土地里,,卻都長出了一個個人來!
他們皆是身著道袍的道人,,瞧樣式,,應(yīng)當(dāng)都是蘇蟄的那些個師兄們。
其中修為最低的,也是早年筑基,,法力不弱,,可如今卻都如同木樁似的,頭下腳上被栽種在土地里,!
一眼望去,,直叫人毛骨悚然,后背發(fā)涼,。
從中也見到了身著白色道袍的‘大師兄’,,尸首分家,腦汁都被挖空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道觀里危機四伏,,終于是應(yīng)驗了!’
蘇蟄神情十分復(fù)雜,,既感到后怕,,又有些慶幸,在危機降臨之時,,自己正巧躲進了聚靈法陣中,,因緣巧合逃過了一劫。
他準(zhǔn)備繞開這些死相極慘的師兄,,趁機下山,,卻聽見身后傳來有氣無力的呼救聲:“小……師,小師弟,!”
蘇蟄一個激靈,,險些將手中符箓?cè)恿耍仡^看去,,又忍不住吸了口冷氣,。
原來呼喚他的竟然是大師兄,不,,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大師兄的空蕩蕩的腦殼,!
相比起剛剛那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大師兄這會兒臉上倒是顯得格外生動,,還朝蘇蟄眨了眨眼睛,,眼神里也透露出渴求期盼之色。
嘴巴開合間,,一股股粘稠血液相繼涌出,,口齒不清的向他求救:“救救我,小師弟,,求你了,,我,,我不想死!”
可你腦汁都被吸干了??!
蘇蟄當(dāng)然不敢靠過去救人,誰知道這顆腦袋是個什么鬼玩意兒,?
他二話不說就拔腿就跑,,后面大師兄已經(jīng)開始哭喊了:“我不想死啊,!小師弟,,求你了,救救我吧,,你一個人是逃不掉的,,下山的路是死路,我知道,,我知道有別的路可走,!”
蘇蟄腳步一頓,不是因為大師兄的苦苦哀求,,而是因為他從石階之上朝下看去,,只見陰森鬼霧籠罩在半山腰,霧氣中時有詭異的身影閃動,,又隱約聽見了一聲聲凄厲的慘叫,。
下山的路果然是行不通了。
抬手抹了把臉,,蘇蟄從懷里又取出了一疊符箓,,而后轉(zhuǎn)身回到庭院,在較為安全的距離停下,,沖那喜出望外的大師兄腦袋問道:“你要我怎么救你,?”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小師弟你已經(jīng)筑基了對吧,?”
見蘇蟄頷首,大師兄笑容更盛,,嘴里噴涌而出的血液也更多,,都快漫過了門檻。
“只需將我頭顱安放在身軀之上,,然后渡入一絲法力,,我就能得救了!”大師兄一邊噴血,,一邊露出和善的微笑,。
這幅尊榮讓蘇蟄渾身汗毛都倒豎了起來,,但他開了靈識,這顆腦袋并無什么異樣,。
他小心翼翼上前兩步,,同時右手一甩,卻是丟出了一張辟邪符,,不偏不倚的貼在了大師兄的額頭上,。
經(jīng)由法力催動,符箓上有顯眼的白光閃過,。
蘇蟄見狀松了口氣,,白光表明無害,紅光則是不詳,,他這才將頭頂開洞的腦袋自血泊中捧起來,。
“小師弟你別怕,我學(xué)了保命之法,,只要神魂不滅,,身軀受點損傷不礙事!”大師兄不說話倒還好,,符箓擋住了他猙獰的臉,,一開口就往外噴血,蘇蟄身上都沾了一片血跡,。
他趕忙將腦袋拿遠了一些,,“大師兄可真是法力高深,居然能夠死而復(fù)生……”
心想你這何止是身軀受點損傷,,尸首分離就不說了,,腦汁都被掏空,居然還能有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