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桃山慘劇
涂少璽聽了他大哥的話,,帶我逃離了可怕的大地戰(zhàn)神韓石所及之處。我們一路逃著,,無意間我竟跟著涂少璽回了桃山,。
說實(shí)話,讓涂景暉在那里與韓石耗著,,我還是有些內(nèi)疚和不安,。不管涂景暉是只千年的狐貍精也好,狐貍仙也罷,,那韓石可是天帝麾下五大戰(zhàn)神之一,。
五大戰(zhàn)神之一.......我主人可是五大戰(zhàn)神之首--天空戰(zhàn)神。那韓石或許對他的行蹤有一些線索,,剛才我怎么忘了問他一句,。
可還沒等我開始后悔,眼前的景象已經(jīng)讓我悲怵萬分,。
桃山自山腳下就裂出十來到裂紋,,似是天崩地裂后的震痕。
不好,!
“韓石來過,。”我和涂少璽異口同聲地說著。一瞬間,,我的心似乎掉到了地上,。
孔三娘,師姐,,擒風(fēng),,還有所有的鳥類族人。
裂痕一路指向了桃花洞,,我奮不顧身地沖了上前,,可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太多。
族人們早已褪為原形,,零零散散地倒在地上,,乍一看,卻是成片的鳥族尸身,。無一生還,。
我那些美麗動(dòng)人的師姐們,早已化為僵硬冰冷的孔雀殘骸,,好幾位師姐的翅膀和雙腳也被卸下,,扔在一旁,支離破碎,。小白姨的死狀更是慘烈,,兩翼被擰斷,血染紅了整個(gè)身體,,那樣子讓我一輩子都難以忘卻,。
還有一大片的麻雀、百靈,、仙鶴........他們可都是來桃花洞聽三娘講法的,。這卑鄙無恥至極的韓石,趁百年一次的桃山法會(huì),,殺盡了我的族人,。
那一顆掉落在地上的心,此刻已經(jīng)碎成了千千萬萬片,,仿佛也如族人們的尸身一般支離破碎,,散落在桃山的土地上。
悲痛欲絕,,卻流不出一滴眼淚,,說不出一句話,只呆呆地看著他們,,那些百年來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直到我想起了孔三娘,才瞬間恢復(fù)了神志。此刻才發(fā)現(xiàn)涂少璽站在我面前不停地叫喚著五小斗,、五小斗,我的名字,。
這才意識(shí)到,,恐怕,,我此生再無法聽到三娘那嚴(yán)厲卻充滿疼愛的聲音喚著我的名字:
“五小斗啊五小斗,,你這只不爭氣的小山雞,!”
三娘.......
我的三娘,此刻躺在那桃花洞大殿的法壇上,,并未化成原形,,依舊是那副動(dòng)人的美艷模樣。
直到這一刻,,我的淚水才從眼眶里流出,一滴滴落在三娘白皙嬌嫩的臉龐上,,映著從桃花洞外照進(jìn)的清晨第一縷陽光,,更稱得我的孔三娘美艷無雙。
我忍不住抱著她的身體,,將臉埋在她的懷中痛哭流涕,悲慟的哀嚎響徹桃花洞,,那是一聲我從未發(fā)出過、也未曾聽過的凄厲哀鳴之聲,。
我什么都沒有了……我的族人,我的家,,我的一切,在這一刻隨著三娘的芳魂,,似乎已消逝在這世間,。
“小斗.......”涂少璽還在身后,見我這副模樣似乎有些觸動(dòng),,這輕聲叫了一句,不敢多說什么,。
“二爺,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想和我三娘單獨(dú)待一會(huì)兒?!蔽肄D(zhuǎn)過臉,低聲說了句,,涂少璽自隨即離開。
我輕輕放下三娘,,開始整理她的容貌和衣裳,為她梳理打斗時(shí)散亂的頭發(fā),,擦干嘴角的血跡,又輕輕理平整她的裙角,。
三娘一生最愛美。是我們桃山上最美的藍(lán)孔雀,。即便要走,也是要美美地離開,。
我擦干了她左手的血跡,又伸手去扶起她的右手,。
可三娘右手緊緊握住,,似在護(hù)著什么藏在手腕衣袖處的物件。我輕輕地,、一根一根打開她的手指。
那是一面黃金鑄成的鏡子,,鑲面嵌有五彩斑斕的珠寶水晶,。我無意間看了眼鏡面,,似乎有一道奇異的光影掠過。
可此刻我哪顧著看鏡子,,只是默默地把它收到自己懷里,留作三娘給我最后的念想,,然后再看了一眼她的容顏,流盡最后一滴淚,,走出了山洞。
“二爺,,我想請你幫個(gè)忙?!?p> 涂少璽見我走出來決絕的樣子,還是怔了一下,,道:“想我?guī)湍闶裁矗俊?p> 我指了指桃花洞,,閉眼下定決心說:“用你們涂山氏的赤煉火,燒了這山洞,。”
“什么,?”涂少璽驚呆了,“為什么,?”
我知道他很詫異,連我自己也不敢相信,,這畢竟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墒茄矍白迦巳阉廊ィ衾^續(xù)將桃花洞留著,,我怕我會(huì)心灰意冷地永世待在里面,,陪著三娘。
我不能這樣,!
我要復(fù)仇,!我要向韓石復(fù)仇,不管他是什么戰(zhàn)神,,我要他血債血償,,我要他還我桃山千百條性命!
涂少璽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我,,燃起赤煉火,,燒了這桃花洞。
三娘也在烈火中離開了,。赤煉火燃燼她的高貴和美艷,,在這火光中得到永生,隨著這煙火升入天際,,她的魂魄回歸了天地,。
我向涂少璽告別,,讓他回去幫助他大哥。涂少璽心里牽掛著他的長兄和小妹,,只隨意囑咐了幾句讓我不要離開桃山,便匆匆而去,。
我對著大火,,跪在桃花洞前不知道跪了多久,直到一場大雨落下熄滅了火光,,而桃花洞也如焚場一般化為灰燼,。我這才對著三娘最后存在的地方深深地叩了個(gè)響頭,,額頭濕濕的,或許碰出了血,,也或許是雨水落在地面,,也或許......是雨水沾染著族人的血,印在我的額頭,,讓我謹(jǐn)記今時(shí)今日的慘狀,,為他們的冤魂復(fù)仇。
離開桃山,,回到了青州東??ぁ,?赏考胰置靡呀?jīng)離開青州涂府,,韓石也不見了蹤影。
我在青州界內(nèi)四處打聽,,找了各路地精、仙靈,,又放了我狐貍院中的雞徒弟們,,讓他們?nèi)ゴ蛱疥P(guān)于韓石的事情。
終于,,我探到韓石和涂景暉一場惡戰(zhàn)后兩敗俱傷,,涂氏兄妹護(hù)送他們大哥回了涂山療傷,韓石也負(fù)傷回了九州之外的大地荒原,。
找韓石報(bào)仇之事,,我已經(jīng)不能再去叨擾涂家兄妹,。此次惡戰(zhàn),,他們已經(jīng)受了重創(chuàng),,涂景暉也為了護(hù)我受了重傷,。那韓石似是沖著我而來,雖然我并不知道一只山雞對他而言又有何用,??蛇@個(gè)大仇,,我們已然結(jié)下了,。
我離了青州,一路往北地行進(jìn)著,。
當(dāng)日離開桃山私自跑到青州,,被狐貍家的兄妹抓了去做苦力,那段時(shí)日憶起來已恍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