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猜測月餅上印的字是“賀岳雷七歲生辰”,,沒想到第二個字便出乎意料,,雷文婷一臉茫然,頗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孟桂蟾察顏觀色,,不禁哂然道:“小毛頭反應(yīng)這么遲鈍,,還沒猜出來嗎?”
雷文婷暗自發(fā)窘,,只能虛張聲勢的道:“我心里自然有數(shù),,可還得再吃一個才有把握,免得言之過早,、貽笑大方嘛,。”
孟桂蟾為之莞爾,,孫楚楚也輕笑道:“嘴饞便說嘴饞,,故意裝傻充愣可沒必要?!?p> 雷文婷愈發(fā)心虛,,雙手捧起甜橙月餅,一邊放進嘴里,,一邊瞟向下面的香蕉月餅,只見中央印的是一個“蕾”字,。
佳……蕾,?
好似腦海中劃過一道閃電,雷文婷瞬間反應(yīng)過來,,原來這才是她的真名?。?p> 早覺得“岳雷”這名字不適合女孩兒,,果然其中還有內(nèi)情,,只是都穿越一個月了,才知道自己的真名,,這也算奇葩透頂了吧,?
雷文婷一陣瀑布汗,趕緊定了定神,,脆生生的道:“是賀佳蕾七歲生辰,?”
孟桂蟾點頭一笑道:“這下不裝傻了,唉~當(dāng)初決定把你當(dāng)男孩兒養(yǎng),,不知不覺便這么大了,,以后可不能再跟你師父睡一間屋嘍,。”
雷文婷又是一陣瀑布汗,,孫楚楚也粉臉一紅,,抬手捶了孟桂蟾一記。
與其被塞百合味的狗糧,,不如品嘗甜橙味的月餅,,雷文婷正吃得起勁,便聽孟桂蟾咳聲道:“他們應(yīng)該快到了,,你要不要去迎接,?”
孫楚楚略一沉默,搖搖頭道:“不去,,我才不慣著那死沒良心的,。”
孟桂蟾并未意外,,跟著又道:“那去鎮(zhèn)里走走吧,,陳皮小菜都出關(guān)了,唐禿子也難得沒喝酒,,大家都是老朋友,,許久不見生分了?!?p> 孫楚楚嗯聲道:“走吧,,先去獨沽一味,真是好久沒見那醉鬼了,?!?p> 雷文婷聽得分明,趕緊舉手道:“等等我,,我也要去,。”
孫楚楚和孟桂蟾相視一笑,,看著雷文婷吃罷甜橙月餅,,又將剩下五塊月餅收好,隨后三人結(jié)伴走出映雪竹樓,,前往玄冥鎮(zhèn)西邊的“獨沽一味”,。
玄冥鎮(zhèn)方圓數(shù)十里,絕大多數(shù)居民都住在北邊,,由“霹靂天王”晁廣昊統(tǒng)管,。
這片區(qū)域占地最廣,非但土壤肥沃,,而且礦藏豐富,,再加上還是水源地,,種植、畜牧,、漁獵,、紡織、冶煉等行當(dāng)應(yīng)有盡有,。
越過晁廣昊鎮(zhèn)守的萬鈞閘口,,才能進入玄冥鎮(zhèn)的腹地,東邊是“云浮散人”顧亭洲的煙波亭,,還有“三鋒速斬”洪快方的齊人居,,西邊是峨眉派陳蔡夫婦的百草廬,還有唐門大少爺唐利保的獨沽一味,。
至于南邊則是那位前南岳衡山派掌門司空圖的梧桐井,,據(jù)說原本還有一位姓梁的江湖前輩在此居住,宅邸喚作“珠玉滿堂”,,但半年前已經(jīng)舉家搬遷,,去到京師御膳房謀了一份差事,也算飛黃騰達了,。
孫楚楚的映雪竹樓和孟桂蟾的品閑小筑相距不遠(yuǎn),,都位于玄冥鎮(zhèn)的中心位置,品閑小筑背靠飛龍瀑,,瀑布上面還有一座懸天劍閣,,正是“岳雷”義父的居所,其人名喚古霄霆,,據(jù)說劍法已然出神入化,。
路過品閑小筑再走片刻,雷文婷等三人來到獨沽一味,,但見竹籬之中圍著一方小院,老遠(yuǎn)便能聞到一股酒香,。
小院門前掛著花燈,,里面栽種五棵棗樹,其中兩棵也掛上了花燈,,只是做工顯得有些簡陋,。
位于小院中央的第三棵棗樹下,此時正立著一名少年,,看年紀(jì)不過十三四歲,,但體型已經(jīng)十分魁梧,渾身上下都透著敦實,。
少年肩上還坐著一名女童,,正自探著身子去夠樹枝,,打算把一盞花燈掛上去。
雷文婷對這一男一女并不陌生,,揮手招呼道:“陶巴哥,,小糖糖,本少爺來啦,?!?p> 那少年正是洪陶巴,那女童則是唐糖糖,,似乎被雷文婷的大嗓門嚇了一跳,,唐糖糖哎喲一聲,身子一傾便要栽向地面,。
所幸洪陶巴眼疾手快,,一把攬住唐糖糖的小腰,然后穩(wěn)穩(wěn)的把她放下來,。
唐糖糖吁了口氣,,抬頭看向雷文婷,忍不住抱怨道:“臭小雷,,怎么那么大聲,,嚇?biāo)廊肆恕,!?p> 雷文婷嘿嘿一笑,,上下打量起來。自打唐糖糖接受她的教育,,形象已然大有改觀,,頭上梳著精巧的雙丫髻,身上穿著嶄新的湖藍(lán)色裙襖,,足蹬雪青色的繡鸞小蠻靴,,雖說還有那么一點嬰兒肥,但也不失為瑩潤可愛,,是個漂亮的小丫頭,。
唐糖糖被雷文婷肆無忌憚的目光盯得有些害羞,身子下意識的靠向洪陶巴,,粉臉微紅的道:“臭小雷,,不許這么看我——陶巴哥你看他,一點禮貌都沒有,?!?p> 雷文婷察言觀色,八卦之魂再度燃燒起來,。先前還擔(dān)心人家小姑娘對她有什么特別的意思,,現(xiàn)在看來真是自作多情了,,人家這是“名花有主”的節(jié)奏呀。
暗地里向洪陶巴豎了個大拇指,,雷文婷清清嗓子道:“陶巴哥怎么在這兒,,家里沒事么?”
洪陶巴撓了撓頭,,訕訕一笑道:“糖糖讓我?guī)退龌?,反正家里的事也都忙完了,是老爹吩咐我過來的,?!?p> 雷文婷心中有數(shù),這個“讓”字就很耐人尋味,,畢竟這是古代嘛,,拱白菜也得從娃娃抓起。
看到雷文婷身后的孫楚楚和孟桂蟾,,洪陶巴和唐糖糖各自恭敬見禮,,孫楚楚唯一頷首,淡淡的道:“老唐在嗎,?”
兩人還沒答話,,便聽一個聲音從屋里傳來道:“喲~大姐頭光臨,真是蓬蓽生輝啊,?!?p> 說話間一條人影邁步出門,笑吟吟的迎上前來,,這位仁兄身長六尺,,腰圍也直逼六尺,身穿黃葛布長袍,,腳上趿拉著黑布鞋,,看來走的是鄉(xiāng)村頹廢風(fēng),锃光瓦亮的大腦門,,立刻讓雷文婷想起佩斯老師,。
雖然是首次見到這位前輩,但雷文婷知道他便是唐門大少爺唐利保,,果然孫楚楚皺了皺眉,,隱見不豫的道:“老唐,,今天是中秋節(jié),,你好歹精神一點,孟姑婆還跟我說你沒喝酒,,怎么我看不太像呢,?”
唐利保嘬了嘬牙花子,,嘴里噴著濃重的酒氣,信誓旦旦的道:“大姐頭別誤會,,我真的沒喝酒,,這是——嗝……是平常積攢的酒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