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有它不同的用途，用來書寫的紙,、書香之氣、燒紙用的紙,、陰邪之氣……。院中有一條小街,，一溜花圈鋪(亦稱扎紙店),，全是紙制品。一位老爸爸的朋友開了一個花環(huán)鋪,，姓秦,，我叫他秦叔。作為一個外國人,，秦叔聽老爸說自己的老家在西邊,，具體在什么省說不清楚。家中也沒有什么人,，秦叔是個無賴。這個扎紙的人是秦叔,，他年紀(jì)輕輕就會扎紙了,，是跟他爺爺學(xué)的(祖上也許就是做這行的)。小街坊不算長,，竟擠進了七,、八家花店中，秦叔的手藝不錯,，生意自然不錯,。從學(xué)校出來后，我經(jīng)常去秦叔那,，他總是很美味,，順便還能感受一下陰森的氣氛。秦叔給我講了一個故事,，是他爺爺在花圈店做徒弟時的一次經(jīng)歷：他爺爺那年十六歲,，為了方便給他爺爺起個名字叫小勇(秦叔饒命)。那時,，家里很窮,，男孩十來歲就出去掙錢貼補家用，小勇就把父親托熟人給小勇找了個花店做生意——做學(xué)徒,。一家子都是老板的好手,，待小勇很好，小勇學(xué)著做,，吃飽了穿暖了,，一個月還能掙些家用,，小勇覺得日子好過。上司的手藝是祖上傳下來的,，十分精細(xì),，十里八村有名，上司手下的學(xué)徒二十多人,，那時都算是大戶了,。正當(dāng)小勇當(dāng)學(xué)徒的第4年，老板娘患了傷寒,，不久便把幾個兒女和上司的仙逝拋之腦后,。這位打擊隊的老板和老板娘都很恩愛，他把孩子送到鄉(xiāng)下一天一天地打發(fā),，生意也大不如前,，徒弟，工人也逐漸少了,。小勇是個有義氣的人,，他怎么可能在上學(xué)的時候就拋棄老板，成為老板最后的徒弟…后來老板的行蹤不知怎么竟變得神秘起來,，每天直奔中午才起床,，晚上便早早地睡去。有時,，小勇夜里去茅屋,，路過老板的房間時仍能聽到他的講話聲，小勇覺得很怪異,。但是由于敬畏,，他抑制住了好奇心。一天下午,，一位學(xué)徒突然跑到師娘的墳上給人盜了,，看樣子是前幾天的事，小勇急忙去告了老板,，老板沒出來,，只是支吾了一聲。真奇怪,，小勇斷定老板出了事,，想到晚上偷看。半夜的時候,，小勇爬起來,，把老板房間的門栓挑起，打開了房門……月亮往里望去,，這一眼叫小勇大吃一驚,，老板在中間,，死死地盯著他，那鐵青的臉,，老板娘活活地坐在他身邊,。小勇見鬼就叫了起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偷尸的竟然是老板,，他偷來的尸首已經(jīng)剝皮,，并將皮包好，這樣老板娘就可以永生永世陪伴在上司身旁,。這位上司回覆小勇的一切,。這個用人皮扎人的手藝，是老板祖?zhèn)髯罹康氖炙?，用行話來說,，就是用油皮。從前只在名人門第中才有扎油紙者,。懂得了這個技巧,，也就學(xué)會了這一行。老板娘死后上司開始策劃這一切,，暗中處理尸體,。次日小勇離開那家店，不久后的一場大火使那家店消失無蹤,，仿佛沒有發(fā)生過什么一樣。秦叔最會做的是扎紙人,，就是那種陪葬的,，各式各樣，有童男,、童女,、男仆之類的。秦叔扎的紙很好賣,，它不僅是表達(dá)孝心的工具,，還是亡靈永生的陪伴…秦叔扎紙人有一種忌諱，就是扎紙人不能像人一樣去扎,，不管是生者還是死者,。但有些人偏要破壞秦叔的規(guī)矩，這個人是我們這一塊的稅務(wù)局的局長,，平時很囂張,。他的母親在醫(yī)院去世了，王主任決定要把她的孩子撫養(yǎng)成人,。如果這位“死”的人是一位好醫(yī)生的話,。所以找秦叔,，秦叔自然不為所動，送了兩個大花環(huán),，剩下的還給打折,。不過，王主任也提出了一格要求,，讓秦叔有一點困難,。老婦人臨終有一個小保姆伺候起居，深得老婦人的喜愛,，這次王主任要秦叔照看小保姆的樣子扎紙人,，說是這樣他老娘就在底下安度晚年。秦叔說這樣不吉利,，不肯答應(yīng),，王主任就拿秦叔的鋪子來說事，說是違犯規(guī)定,，還要吊銷秦叔的執(zhí)照,，每一項都必須得做。秦叔照看小保姆的樣子,，用了3天時間把紙人扎好,，大家都稱贊秦叔手藝高超，只有秦叔不高興…一天晚上,，那位王主任要小保姆守靈,，到了后半夜，小保姆又發(fā)瘋似的跑回家,，嚇得大病一場,。然后小保姆自己說，原來那天晚上后半夜,，來吊唁的親戚都走了之后,，她就趴在靈棚前，混欲睡去,，這時,，她隱約聽見那個照著自己樣子扎的紙人和她說話，要和她換個軀殼,，她一驚,，醒了過來，看著那個紙人,，正扭著頭重笑呢…秦叔說,，凡人形的東西都容易有靈性，就像一個玩偶一樣，啊,，紙人啊,，人體模特兒啊，很容易變成陰邪,。大家家都有這玩意兒嗎,？秦叔是我老爸的好朋友，秦叔當(dāng)然是個好人,。秦叔是開花圈店的,，里面的花綠得很好笑，我總是不理老媽的反對,，經(jīng)常是一放學(xué)就鉆進秦叔的鋪子,。一次，一件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那天放學(xué)后,，我到秦叔的鋪子里找秦叔玩,，秦叔笑著塞給我一件東西，讓我掛在脖子上,，我仔細(xì)一看,，原來是一個用薄皮做的小人兒，很精致,，有鼻子有眼,。接著又把我的名字刻在上面。喜歡啊,，嘿嘿笑著問秦叔這是什么玩意兒,。秦叔很神秘的說是護身符，因為我一直都是他的玩物,，這里陰氣重所以讓我?guī)?。回到家,，我興奮地給老爸老媽看，他們說秦叔迷信,，叫我不要跟他學(xué),。幾天前，在一所學(xué)校的操場上,，我和一位同班同學(xué)回家,，路上一輛摩托車疾馳而來，興好我站在同班同學(xué)的右邊,，車從左邊開來,，雖然我也掛彩了，但那人的腿卻撞斷了…在晚上回家睡覺的時候,，我取下了護身符,，驚奇地發(fā)現(xiàn)那個小不點的腿已經(jīng)斷了,，而且和我的同班同學(xué)一樣是左腿……之后聽秦叔說，這個不叫護身符,，而是應(yīng)該叫“替身”,，但是秦叔給的這個卻大不相同，這是他們祖?zhèn)鞯囊环N辟邪術(shù),，不但擋災(zāi),，而且還能保佑主人。但我一直覺得這個東西很邪門,，為什麼同學(xué)和小人斷了同一條腿,，很難找到替代他們的人來代替他們的主人呢？…那個小人現(xiàn)在還在我家的抽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