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議論了沒一會,,一個身穿制服的小伙出現(xiàn)在門口,,小聲詢問:“你們誰是老板,?”
權(quán)哥一看趕緊出門,,拉著警察小伙朝馬路邊指指點點,。
娟姐更是一臉惶恐,,忙不迭地將吧臺上的鈔票裝進自己的小坤包,,拉著閆文低聲問道:“你把他們放走了,,警察會不會找我們麻煩,?”
閆文搖搖頭,,眼睛看向遠處路邊的權(quán)哥他們,嘴角突然泛起一絲落寞和孤獨,。
此時夜已深,,顧客們像是約好似的,陸陸續(xù)續(xù)結(jié)賬離開了,。
每一撥顧客離店,,閆文都會微笑相送,只是這些顧客看閆文的眼神,,多少帶著不屑和敵意,。
人就是這樣,潛意識總把眼前的陌生人做出相應(yīng)的歸類,。
衣著光鮮,,趾高氣揚者,內(nèi)心便會敬畏或者鄙夷,,繼而讓他三分,。
穿著普通,平易近人者,,便會故意踱著方步,,擦肩而過,,順便展示一下自己的氣場。
閆文很享受這樣的狀態(tài),。
因為不能直觀地表達,,他比正常人多了一些思考的空間。
準確地說,,他希望從面前經(jīng)過的這些人身上,,尋找到曾經(jīng)記憶中的影子。
一個清晰又模糊,,刻骨銘心又肝腸寸斷的影子,。
不知什么時候,權(quán)哥回來了,,他得意地看了一眼坐在雅座上發(fā)呆的閆文,,隨后趕緊眉飛色舞地給娟姐講起了剛才因為正義舉報,警察同志表示,,如果他提供的線索真實有效,,待嫌疑犯落網(wǎng)后,將會送一面錦旗獎勵......
繼而,,倆人盤點了一下今天的收入,,娟姐的一張臉宛如涂了少女的胭脂,春情泛濫,。
她本是一個直播行業(yè)的底層耕耘者,,依靠美顏功能支撐著自己的弱小事業(yè),不逾矩,,不甘心,,每日收獲一點打賞和平臺的分紅,維持著日復(fù)一日的生活,。
直到閆文突然間的介入,,這個平凡的女人,終于體會到了日進斗金的滋味,。
權(quán)哥也是如此,,自打從單位上內(nèi)退以后,把老婆孩子往遙遠的老家一丟,,憑借自己在這座小城圍下的人脈,,前前后后開過三家茶館酒館,掙的大部分錢,,都交到了房東手里,,唯獨這次因為感情用事,腦袋一熱,,打掉之前的酒館,,盤下了這家距離娟姐只有咫尺之遙的店,,讓他也嘗到了甜頭。
醉翁之意不在酒,,權(quán)哥這次的投資,,算是跌到了自己的板上。
真爽,!
爽得權(quán)哥更加眉飛色舞,,打開一瓶檔次較高的酒,滿滿倒了三杯,,端到閆文面前。
“兄弟,,你以后就是咱們店的關(guān)二爺了,,我和小娟要把你供起來......來,咱仨干了這杯,,希望以后的生意,,越來越好!”
娟姐也風(fēng)情萬種地笑著,,端起酒杯舉在閆文面前:“弟弟,,姐算是沒看錯你,你可真是一個福星,,來,,姐敬你一杯!”
閆文卻無力地掏出手機,,敲出一行字:我不會喝酒,,我身上沒帶錢,能不能預(yù)支點工資我出去吃點飯,?
“哎呀,!”權(quán)哥一拍大腿,懊惱地說道:“你看你看,,咱們都還沒吃飯呢,,你也是,太拿我和小娟當外人了,,以后有啥需求,,別不好意思說,咱們可是要同舟共濟的人??!小娟,你趕緊給他錢,,讓他出去吃飯,!”
娟姐略一猶豫,,拍了拍閆文的胳膊:“弟弟累了一天了,你坐著,,姐給你出去買去,。”說著,,風(fēng)也似的跑出了茶館,。
權(quán)哥端起酒喝了一大口,長吁一口氣,,說道:“還是你娟姐懂得疼人啊,,兄弟,你喝點水休息一下,,她很快就來了,,對了,咱先小人后君子,,哥能不能看看你的證件,?”
閆文掏出身份證遞到權(quán)哥手里,權(quán)哥皺著眼睛翻來覆去地看了看,,如釋重負地還給閆文:“你是當?shù)厝税,。∧銈冃^(qū)附近,,我還有幾個熟人呢,,啥時候給你介紹介紹,都是做生意的大老板,,人爽快得很......”
閆文收起自己的證件,,喝了口水,繼續(xù)用手機和他交流:
謝謝你和娟姐給我這個工作,,明天我會把身份證復(fù)印一張給你留底,。
你在我們小區(qū)那邊沒有熟人。
工資和上下班時間你得先給我說明白,。
如果合理,,我會繼續(xù)干下去的。
權(quán)哥一看,,訕訕一笑,,撓撓頭說道:“想給你吹吹牛皮,卻忘了你是個神算子,,服了你了......上班時間嘛,,咱一般下午三點開門,晚上基本就是這個點,最后一波客人離店,,咱就下班,。工資嘛,生意好,,四千五千都好商量,,生意要是不行,我也不會虧待你,,保底三千,,咋樣?”
閆文抿抿嘴,,然后緩緩點了點頭,。
權(quán)哥開心地像個孩子,回頭看了眼門口,,念叨著:“這婆娘咋還不來,,不會又和別人勾搭上了吧?兄弟你看著店,,我出去瞅瞅?!?p> 閆文笑著點了點頭,,看著權(quán)哥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
總算有個暫時的落腳地了,。
閆文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胳膊腿,,又把自己扔在軟綿綿的座位里,脖子仰在靠背上,。
這短暫的閑適,,讓閆文又陷入了沉思......
權(quán)哥很快就找到了娟姐,她正坐在旁邊不遠處一家面館里等著取餐,。
“你咋來了,,店誰看?”
“小閆不是在呢嘛,,我尋思你買個飯咋這么長時間,。”
“我還能跑了咋地,?”娟姐拿眼神剜了權(quán)哥一眼,,“我說你這人,剛來的活計你就這么放心,?”
“你推薦的我還能不放心,?”權(quán)哥靠著娟姐坐下,神秘兮兮地說,“你還別說,,這小子身上真帶財運著呢,。”
娟姐一聽,,馬上白了權(quán)哥一眼:“昂......你這人心可真大,,都說家賊難防,不管咋說,,他都是個外人,,你這么大大咧咧,往后要真出點啥事,,你可別賴我頭上?。 ?p> 權(quán)哥捏起娟姐的手,,諂媚地說道:“你放心,,我剛檢查他的證件了,當?shù)厝?,能跑哪去,?工資我也談了,一個月保底三千,?!?p> “三千?”娟姐瞪大了眼,,“你傻呀你,,咱還給他管吃飯呢,就他這條件,,啞巴一個,,上哪找工作去?”
“哎呀,,這說都說了,,先干一個月再說吧,今天一天,,我們已經(jīng)把這月的房租掙出來了,,還怕付不起他這點工資?”權(quán)哥對娟姐,,有著百分之百的耐心,。
娟姐假裝生氣地抽回自己的手,委屈地說道:“家從細處來,,你總這么大方,,我以后還咋養(yǎng)老?”
權(quán)哥擠眉弄眼,摟住娟姐的腰肢:“不會虧你的,,我的寶貝......有你這么個管家婆,,加上小閆這個財神爺,咱們的好日子......還再后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