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仗勢欺人 逼我出手
“不瞞郭兄,,小女平生最敬仰當(dāng)世英豪,,而如今郭兄的兩位公子,,都是英雄少年,,風(fēng)流倜儻,,所以愚弟斗膽想和郭公結(jié)兩家之親,。”甄逸一面笑瞇瞇說著,,一面又敬了郭威一杯酒,。
許攸上前拱手笑道:“賀喜主公啊,在下可曾聽聞?wù)缂仪Ы?,乃是河北第一美人,,更有興業(yè)旺夫之命數(shù)?!?p> 聽到此話,,讓郭威本就愉悅的神色更添幾分。
高銘聞言之后,,心中對這個甄氏之女,,開始有了幾分猜測。
“好啊,,你我兩家本是世交,,如今再結(jié)為親家,彼此關(guān)照,,豈不是一樁古今美談,。”郭威說罷,,也舉杯將酒一飲而盡,,臉上滿是得意之情。
“不過......”正當(dāng)眾人開懷之時,,田豐卻沉聲說道,,“如今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尚未婚娶,這甄家小姐又當(dāng)嫁與哪位呢,?”
此話一出,,郭威的眉頭微微皺起,笑聲也戛然而止,。
因為郭威雖然心向次子郭尚,,但郭剛畢竟是長子,,而且還有軍功在身。
若是嫁了郭尚,,郭剛必然不服,,但若是嫁了郭剛,則郭尚便會再無出頭之日,。
“主公不必?zé)n,,我有一辦法?!?p> 沉吟片刻,,許攸開口說道:“素聞?wù)缂仪Ы鹌饺绽铮詈靡髟娮鲗?。甄公,,不知此事?dāng)真否?”
甄逸點了點頭,,回道:“先生所聞不假,,小女平日里猶愛誦讀那春秋的詩三百篇,每每不能釋懷,?!?p> “這便好辦了,我們投其所好,,便能公正的為甄家千金擇婿了,。”許攸說著,,把目光投射到郭剛和郭尚身上,,繼續(xù)補充道,“甄家千金好文,,那我們不妨就讓兩位公子各賦一首詩詞,,一分高下如何?”
說罷,,許攸與郭尚一個對視,,嘴角上浮現(xiàn)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詭笑。
“好,,甚好,,如此甚好,哈哈哈哈,?!惫犕炅嗽S攸的提議,隨即大笑地看了一眼甄逸并無意見,便同意了下來,。
因為他心里比誰都清楚,,長子郭剛勇武卻無文才。而次子郭尚怎么說也誦讀過四書五經(jīng),,要說賦詩,,郭剛自然是不如郭尚的。
而這也正中郭威下懷,,因為他要的就是扶持郭尚的勢力,。
而許攸這一計,也正是為了附和郭尚,,所以才會和郭尚會心一對眼,。
郭剛本想反駁,但奈何郭威已經(jīng)答應(yīng)下來了,,便也不再多說什么,,只是暗自拳頭緊握,,臉上滿是不甘,。
一旁的田豐看見這一幕,似乎在思索著什么,,眉宇間神色飄忽不定,。
“既然甄世叔與父親都覺得此法可行,那我就獻丑了,?!惫心樕蠞M是得意,“來人啊,,文房四寶伺候,。”
話音剛落,,底下的仆人便搬來桌子和文墨紙張,,擺在了郭尚的面前。
“如今父親所統(tǒng)的冀州民富兵強,,那我就作詩一首以頌父親的功績,。”
說罷,,郭尚當(dāng)即一扶袖袍,,揮筆寫下。
“華夏一分為四海,,風(fēng)云變幻天地改,。
他日扶搖誰凌云,當(dāng)屬冀州郭子初!”
郭尚舉起自己寫完的詩句,,聲情并茂地念了起來,。
念罷,郭威拍掌大笑,,興高采烈地接過郭尚手中的宣紙,,看了一遍又一遍,笑道:“吾兒好文采??!”
“主公所言甚是,二公子文采斐然,,此詩不僅押韻整齊,。更是發(fā)自內(nèi)心頌揚了主公的豐功偉績,他日必成大業(yè),?!?p> 許攸見狀,開始添油加醋,,讓郭威是禁不住想要把這首詩裱大堂之上,。
唯有高銘,看見此詩是忍不住想笑,,因為他第一次看見有人寫詩比自己前世寫的小說還臭,。
如此水平也就只有郭威會覺得好。
“賢弟啊,,你覺得吾兒此詩如何,?”郭威轉(zhuǎn)頭把詩遞到甄逸面前,滿是期待地問道,。
“甚好,,甚好,二公子的文采,,怕是屈原在世也有退讓幾分,。”
甄逸見郭威如此高興,,自然也不敢掃興,。反正他的目的只是聯(lián)姻,嫁誰倒也無所謂了,。
“二公子文采眾人所見,,大公子,請吧,?!痹S攸說著,,讓下人又把案臺擺到了郭剛的面前。
郭剛看著那筆墨紙硯,,只是怔住,,完全不知從何下筆。
因為他連書都沒看幾本,,從小就是在軍中長大,,哪會寫什么詩詞歌賦。
在眾人的注視下,,氣氛瞬間凝重了起來,。
正當(dāng)郭剛不知所措時,田豐徐徐走上前來,,拱手沉聲道:“在下認為不妥,,大公子自幼便是軍中之人,而二公子自幼學(xué)文弄墨,,如此比文對大公子未免太不公平,。”
此話一出,,郭威眼神中隱隱折射出幾分不滿,。
氣氛瞬間變得更加凝重,仿佛周遭的溫度都降了幾度,。
田豐固然聰明,,只可惜所言雖然正直,,卻都是讓郭威不悅之話,,難怪會不得重用。
而許攸則會見風(fēng)使舵,,把握人心變化,,所以郭威相對更信任許攸。
高銘苦笑著搖了搖頭,,心中斟酌二人,,不禁對田豐生出幾分惋惜之情。
“如此倒也不難,,大公子既然不識文采,,也當(dāng)體諒,主公大可尋一年紀與二公子相仿之人,,來代大公子作詩便是了,。”
許攸目光中的余光忽然落在了一邊高銘的身上,,拱手向郭威繼續(xù)說道,。
“今我郭府來一貴客,,乃皇室龍脈之尊,相必陳留王殿下定承我大齊太祖之志,,文韜武略非凡人可比擬,。”
“主公何不讓殿下趁此大興替大公子作詩一首,,一來解大公子之困,,二來彰顯皇室威儀,讓冀州百姓傳此為佳話,,豈不美哉,?”
冠冕堂皇的一番說辭,把高銘推得無言可卻,。
聽了許攸的說辭,,郭威臉上的凝重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陣陣陰險的淺笑,。
因為天下誰人不知,廢帝高銘不過是一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皇子罷了,。
只是仗著先帝寵愛才被冊封為儲君太子,。
讓他作詩?簡直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郭威心知這是許攸有意把窘境推到高銘身上,,一方面可以打壓高銘的氣焰,讓他從此在冀州抬不起頭來,。
另一方面,,也可以解決長子郭剛的尷尬局面。
如此安排,,一舉兩得,。
郭威隨即上前,瞇著眼冷笑道:“子遠說得好啊,,陳留王親自作詩一首,,乃是我冀州百姓的福分,更是我等的榮幸,,只是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那看似祥和的話語之中,卻滿是陰險,。
聽著他們一套又一套的說辭,,看著那一副副惺惺作態(tài)的嘴臉。
高銘沒有說話,,只是低頭沉默,。
“殿下這哪會寫什么詩啊,,這不是明擺著要讓殿下下不來臺嗎?!币慌缘男染o緊攥著衣角,,原本清秀的臉上此時滿是難堪,著急地對張遼說道,。
“殿下,,這廝有意為難你,我看要不然讓我來吧,,我好歹還是讀過幾本兵書的,。”張遼聞言憤憤不平,,幾欲上前,,被高銘一把拉住。
見高銘沒有反應(yīng),,郭威轉(zhuǎn)身捋了捋須髯,。攜著幾分諷刺,幾分得意地輕蔑說道:“若是殿下感到為難的話,,那就罷了,,權(quán)當(dāng)老夫說了個笑話?!?p> 此番話猶如尖刀一般扎入了張遼和小嬋的自尊心,。
那陰陽怪氣的語氣中,分明是在諷刺高銘就是個敗絮其中的無能之徒,。
“仗勢凌人,,是你們逼我出手的……”
望著那一雙雙輕蔑傲然的眼神,高銘心中已然下了決定,。
下一個瞬間,,高銘不再沉默,,緩緩起身,,嘴角上慢慢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
那眼眸陡然間變得猶如深淵,,無比犀利,。
“既然諸位都想看本王賦詩一首,那我就成全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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