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我不會了,,以后都不會?!?p> 周蕁聽了這話,,無比的安心,,有時候突然想開的時候心中居然這樣的舒坦,,海水逐漸上升,,她直起身抬頭去望他,,因為身高的問題仰頭有些費力,。
“我們怎么找到秦偵,,你......你的父皇.......”
龍翟聽了這話,竟然又莫名的一問“你問得這么多,,怎地一句都不是問我的,?”
“你不愿說,我也不好問,?!蓖蝗灰庾R到什么,渾身笑的發(fā)顫,,抓住他的袖口,,指著他的下巴說“原來你除了面癱,居然還有這樣委屈的樣子??!”
龍翟抓住她的手,周蕁與他對視,,一切是如此的安靜,,她感到揚起脖子有些痛,索性整個人又窩回他的懷里,,攬著他“龍翟......”
一滴眼淚無聲息的落下,,女人總是顧慮的太多,但心中所想又很想說出來“在迷惘森林的時候,,我入的那些夢,,真的好真實,總覺得,,好像就是真實發(fā)生在哪里過,。魔族當年與洵國軍隊可能曾經(jīng)在那里廝殺過,那里種種場景一幕幕被呈現(xiàn)在我眼前,,我逃離,,可還是一次次被拉下去,那些,,被永遠困在那里的靈魂,,永世不得解脫。那樣殘忍的戰(zhàn)場,,被我........”
“別說了......”他握緊她的肩膀,,他怎能不知她只身至于那宛若修羅一般的煉獄,,不然,亦不會那樣輕易的就被差點噬了魂,。那么秦偵呢,,他究竟是看見了何種場景才被噬了魂的。那名叫關千尋的女子亦是與周蕁一般不知來歷,?!笆n兒,你來自何處,?”
周蕁起先不明,,好一會兒才明白他問的意思,,猶豫的說“你,,還信我說的異世界嗎?”龍翟沒有答話,,靜靜地聽她回答,,她嘆了口氣“我來自,一個你想不到的地方,。我是被凌落召喚過來的,,過來的那天我正在拍戲,無意間被人撞進邊上的潭水中,,醒來之后遇見你,。也許我是死了,靈魂穿到這里,。在這里,,我顯得是那樣的格格不入,我忤逆你們權貴,,我甚至不知道怎樣在宮里生存下去,。我知道我是活該??墒俏矣植桓?,不甘愿當你的妃子,你,,你有那么多的女人,。我在的國家,婚姻只能有一個人,,我若在那個世界這樣與你在一起,,那便是可恥的情人。我不愿當你的情人,,我們的觀念是如此的不一樣,。那邊,,女子可以上學讀書,可以自主工作,。男女平等,,不過你是不信男女可以平等的,龍翟,,我不知道我可以跟你走多久,,也不知道你究竟相信我到什么程度。但是,,我只想,,要是你以后不喜歡我了,一定要放我走,,那樣我才不再顧忌任何事了,。龍翟,原來,,我們隔著這么多的隔閡,,你放不下的,你的國家,,你的子民,,皇后,你的孩子.......這些,,都是你逃不開的責任,,龍翟,要是有一天,,你撐不下去了,,你就放棄我,我一定不會有什么怨言,?!?p> 說完之后周蕁心中有些期盼,然而龍翟卻什么都沒有說,,連帶抱著她的手也有些松動,,周蕁推開她,本想無謂的笑但卻是怎么也笑不出來,。
轉身,,背對他,狠狠的擦著眼淚,,不準哭,,因為再也不是十多歲的自己了??墒菍Υ龕矍?,和未來周蕁的心智仍然是不成熟的,,她仍然不了解龍翟這個人,甚至猜不透他心中所想,。不過說了這些,,至少是一些不痛快給發(fā)泄出來了,他是一國之主,,不管怎樣都不會為了她做出什么,。
周蕁很難過,悄悄的轉身,,淚眼中不期然對上那雙如墨的眸子,,那其中堅硬的冰冷,剎那間柔軟下來,,淚雨滂沱,,她再也忍不住撲進那一雙溫暖的臂彎。
一滴滾燙落在她的臉上,,她踮起腳,,勾起他的脖頸,親吻他的下巴,,他低頭回應。渡淺遠遠的站在那里,,湛藍的眼眸輕眨,,似嘲非嘲自語“愛情么?”
廣闊的綠色湖面,,一抹藍色菱紗飛過,,旋轉著幻化出一個卷發(fā),額間藍色靈石,,身著白色紗衣的女子,。
靜止的湖面涌起一泓清泉,她手中繁復雜手勢,,捻起決來身上微弱的藍光漸強,,光束直直的射向那泓清泉中心去,她原本黑色的眼眸逐漸變成湛藍,,如櫻的嘴唇緊抿,。藍光最盛時,清泉落下,,她收回手,,自然的垂下,眼光卻是一動不動地望著那寂靜的湖面,。
湖面泛起漣漪,,一抹冰藍從中升起,,越長越高,她地目光一直追隨著,,不曾離開,。冰藍在上升到一個高度之后便停止生長,開出一朵透明的藍色花朵之后猛地墮在湖面上,,一朵菡萏逐漸開放,,一抹冰藍靈霧從中升起,旋轉著出現(xiàn)一個女子的身形,。如墨的長發(fā)飛舞,,藍色的衣裙漂浮著,腰間一抹藍色綾紗,,她的臉逐漸清晰——關千尋,。
她伸手,那女子揚起頭,,緩緩靠近她,,她輕喚一聲“汐澤......”
女子在睜開眼睛那一瞬間,湛藍的光從眼中溢出,,隨著她的意思恢復,,逐漸清明,低下頭望著與她一眼眼眸的女子,,喃喃道“藍綾......”
湖面上藍色花朵正開,,藍綾揚起手,那花朵落在她如雪的手掌上,,她輕輕將花朵插在她的發(fā)髻上,。“你已記起一切,,該怎么做,,你自己決定吧!”
藍色的光芒褪去,,幻成白衣,,湖面又恢復了平靜。
關千尋對著這綠色的鏡湖之水,,手背在身后不知心中所想,,藍綾立在她不遠處,伸手取下她發(fā)際上的琴,,走近她,。
“這是你的,現(xiàn)在物歸原主了,!”
關千尋伸手接住,,突然就問她“藍綾,,我每一次轉世為人,棄你而去去尋找他,,你為什么還是要返回凡世尋我,?”
“汐澤,我只是你的式神罷了,?!边@千年萬年,關千尋不止一次的散盡自己的修為,,只為尋找那個人的轉身,,一如凌落一般。關千尋收起琴,,眼眸中溢出悲傷“可是,,他現(xiàn)在是凡人,我該怎么辦,。除非毀去其肉身,,不然,這里的天帝是不會承認這樣一個神的,?!?p> “你做不到,我?guī)湍?!?p> “不,,我不愿!”
“凡人都是會死的,,你被龍血反噬,毀去你的凡身,,我可以為重鑄仙身,,可是......”她語氣突然一頓,關千尋側過臉接過她的話“可是現(xiàn)在找不到為他恢復仙身的辦法是嗎,?時間太久太久了,,都找不到了!”關千尋抱著自己的手臂,,指尖深陷手背的肌膚,,心中劇痛難耐。
“找不到那就不要找了,!”一個狂妄的聲音猛的穿插進來,,來人一襲黑色衣袍,火紅的頭發(fā)飛揚,,額間一抹赤焰印記,,姜斂揚起下巴大聲的說“你既然已經(jīng)投做凡身,,為何還要恢復仙神記起這些痛苦,你何不如就此成了凡人,,生老病死,,也樂的自在!”
早在姜斂的魔氣襲來之時,,藍綾身上的靈氣徒然就升起,,藍色的綾紗飛揚,直直射向他,,姜斂輕笑,,他知道藍綾不會真的殺他,象征性的施展了些法力擋住,。隔著飛揚的綾紗對著關千尋,,狹長的眼瞼盡是嘲諷“神仙長生不死,他如今是凡人,,待到他百年之后,,你又當如何呢?”
“姜斂,,你閉嘴,!”一束紫光直直映著他的面門襲來,紫色靈光點點飄落,,凌落飛身落地,,手掌匯聚靈力劈向姜斂,幾乎是一種宣泄的打法,,姜斂帶著輕笑一一接過她的招數(shù),。凌落看著他臉色怒氣更甚,一時間與他快速的纏斗在一起,,臉上悲傷憤恨交加“你懂什么,?你這無情的魔!”
藍綾微微壓低下顎,,就那樣冷眼看著他們,,黑紅色的魔氣與凌落的紫色靈力對陣時周圍狂風四起,姜斂又化去她一招,,聽了這話立刻辯解“我可沒有你絕情,,當初你為了你仙路放棄了他,現(xiàn)在又想用你千萬年的修為來換與他生生世世,,他早已得道,,你又何苦執(zhí)著!”
“閉嘴,閉嘴,!”姜斂所說句句屬實,,卻比那萬年雪山上的冰凌刺進身體還要痛萬倍,但因想到那個人的臉,,慌神間亂了陣法,,被姜斂一掌擊中心口倉皇間倒落在地。姜斂大駭,,卻未敢去扶,,凌落發(fā)髻微亂,那雙泛著紫光的美眸滿是淚水,。
微風吹起,,鏡水湖面泛起褶皺,一曲簫音起,。
關千尋手執(zhí)一把玉簫,,那簫與藍綾那日手中的一般無二,如藍冰一般泛著寒氣,,她腰間纏繞著藍色的綾緞,,一襲白衣對著湖面吹著。涼風拂面,,曲調(diào)哀哀,,此曲音調(diào)雖美,卻是極其悲涼的,,姜斂望向凌落,,她眉宇間的悲傷逐漸談去,一動不動的坐在地上,。
“哼,!”姜斂不甘愿的抱著雙臂,鼻子里冷哼一聲,。關千尋止了曲,,隱去玉簫對著他們。姜斂極其不愿意看見關千尋與藍綾的,,認識她們許久,看著兩人穿著一樣的衣裙,,一樣的卷發(fā),,一樣的武器。明明性子不一樣,,容貌也不一樣,,偏偏還如雙生姐妹一般,連帶打斗招數(shù)也一樣,。姜斂嫌惡的看了一眼關千尋,,怎么會有神穿和式神一般模樣的衣服,?
“你叫什么?”姜斂楞了楞,,又將她從頭到尾望了一邊“澤汐還是汐澤,?你那曲子吹了這么多年還未吹煩?你這式神也真是,,居然和你一般的武器與衣服,,真是讓人笑話!”
藍綾眼中寒冰更甚了,,關千尋越過他的視線扶起跌落在地的凌落,,問她沒事吧?凌落面若失魂,,搖搖頭,,由著她扶著走了,藍綾面容無喜無悲,,抬腳跟上,。
姜斂眉頭狠狠一皺起,追上去拉起凌落的手,,道“跟我走,!”
一股霸道的靈氣揚起,身后的藍綾單手起手掌向下,,凝聚一把冰藍寒冰之箭,,那箭頭赫然對著姜斂。此為奪魂箭,,箭一灌輸靈力,,目標必會與肉身分離。姜斂一愣,,此箭的力量他自是知道,,立刻松開緊握凌落的手,隨著黑紅色的魔氣迅速隱去,。
“凌落,,我看是誰堅持到最后!”
聲音灌了魔氣,,鏗鏘有力響徹天際,,姜斂一走,凌落眉頭皺起,,捂住心口幾經(jīng)站立不穩(wěn),,關千尋扶著她“凌落?”
凌落閉上眼睛,疲憊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