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四塔層,，值得稱道的大約就是美食和美女,，不是虛擬城市里的那種,，而是……現(xiàn)實生活里,，實實在在的那種,。
姚華和姜效遠現(xiàn)在就在一處燒烤攤子上,，就著麥酒擼串,。
這里的菜式除了植物蔬菜如韭菜,、茄子,、蘑菇之類,，還有很多豆制品和合成肉類。
真正的肉也有,，除了聚居區(qū)自己培育的禽類,，與幾條河里取之不盡的魚類,，就連紅肉都能吃到。
紅肉來源相當可疑,，據(jù)說這家老板和科學院實驗動物飼養(yǎng)繁育中心的一名主管有些關系,。
不過味道是相當?shù)牡氐溃瑑r錢也很適合年輕人消費,。
姜效遠熟門熟路地帶著姚華過來,，找了一處角落，勾了菜單,，然后對姚華說道：“今天的單得你買,，當年的戰(zhàn)友，就你和李勇混得不錯,?！?p> “李哥那是真不錯，偵察旅,，王牌,！”姚華笑道：“至于我就是說起來好聽而已，其實一純跑腿的,?！?p> “再說了，你要是跟家里關系好點,，怎么也不至于……”
見姜效遠臉色要沉下來,，姚華趕緊打岔：“不說了！今天老戰(zhàn)友難得一聚,，我買單就我買單,！老板——”
老板拿著單子走了，姚華先開了麥酒,，放了一瓶到姜效遠的身前：“說真的,，你還打算在這里長待？就算不找姜副部長,，憑效遠你自己的關系,，十二層以下的分局，不難挑吧,？”
幾名穿著工裝的年輕人吃過了晚飯,，經不住街對面一處燈光昏暗的小房子外，穿著暴露性格的年輕女子誘惑,，相互調笑著走了過去,。
姜效遠看著他們：“你說虛擬城中的按摩館，體驗度和對面有啥區(qū)別？”
“區(qū)別大了,，一個貢獻交給系統(tǒng),，一個貢獻經過女人再交給系統(tǒng)?！币θA一針見血,，又看了看周圍：“這第四塔層，還是那么的……熱鬧哈,？”
姜效遠說道：“想說亂就直說,，矯什么情！對了,，那個唐寧,，什么來頭,？要是司令重視他,，干嘛不安排在別的樓層？還有,，為何不走我們內政部新居民入住前培訓班,？”
“你以為他跑得掉？”姚華說道：“培訓肯定是要培訓的,，不過唐寧有點特殊……”
“他跟荒鎮(zhèn)五好青年不一樣,，他是一名……”說完放低了聲音：“回歸者?！?p> 姜效遠愣了一下,，然而姚華又接著跟上了一句：“而且，唐寧還是烈士遺孤,?！?p> 姜效遠打開個人視窗，連上了分局的辦公系統(tǒng)：“唐院士和林博士的兒子……這下有熱鬧看了……”
“什么熱鬧,？你第四塔層還不夠熱鬧,？”
“的確已經夠熱鬧了……”姜效遠將視窗關掉，從老板剛剛端過來的合金盤子上拿起簽子：“你可是難得到此,，就咱這點貢獻值,，能讓你擼得起大肉串的地方，除了上四塔層,，還有哪兒,？！”
……
……
上四塔層的居民,，當年在政變中可是立了大功的,。
事后有很多人因功遷往了下面的塔層，更多的普通居民，依舊住在了這里,。
因為各種利益關系的牽扯,，聯(lián)合理事會將塔層最上的四層，設定為了“居民自治區(qū)”,，由自治管理委員會,，簡稱“自管會”，和聯(lián)合理事會共同領導居民事務,。
工機廠街第四巷,，平日里是條非常安靜的巷子。
一個身形消瘦,，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走在前面,，身后是一個五大三粗，穿著粗布工裝服的壯漢,。
兩人衣袖上都掛著一個紅色的袖套,，正在走過巷口。
街道上的居民,，尤其是對外營業(yè)的小攤販們,，見到兩人，都露出一種帶著疏離的討好神色,。
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叫趙能,，身后的壯漢，街道居民只知道姓馬,，叫馬三哥,。
要是按照唐寧看到的聚居地新聞中，關于最低居民貢獻點的定義,，趙能和馬三,，其實都在系統(tǒng)判定的最低貢獻點以下。
但是真實情況是人不能總活在虛擬世界里,，天網系統(tǒng),，也只管理得到納入虛擬世界管理體系內的那部分內容。
在大同社會,，這部分內容很小很小,，影響不到社會的運轉，而在如今的聚居區(qū)上四塔層里,，這樣的部分,，比重就相當?shù)拇蟆?p> 說白了，為了管理這部分內容而設立的居民自治管理委員會,，也是一個準權力機構,。
而只要是存在權力的地方，就會存在依托于權力的租售與尋租行為。然后權力對于資源的占用和分配,，很快也會形成一種管理體系內的平衡,。
不管這種管理體系是否合理。
現(xiàn)在走在巷口的趙能和馬三,，就是這套體系當中,，小小的兩顆螺絲釘。
見到巷口堆放著一些包裹的外包裝垃圾,，兩人對視一眼,，向里邊走去。
……
……
聽到有人在外面按鈴,，唐寧不禁有些奇怪,，放下筷子,，過去將門打開,。
見唐寧打開門,，趙能扭頭對馬三喊道：“嘿！馬哥,！這房子還真的住上了人,！”
那個叫馬哥的壯漢臉色陰沉，只對唐寧一揚下巴,。
趙能轉過頭來，唐寧問道：“請問你們是……”
趙能想要將唐寧撥開,，夠著脖子朝屋子里看：“還真挺不錯的這屋子,！馬哥馬哥，你來看看……”
唐寧輕輕一抬手,，趙能就感覺身體失衡,，“哎喲”一聲就要朝屋里摔去，卻又被唐寧伸胳膊撈住,，淡淡地說道：“兩位,，還是先道明身份吧?！?p> 趙能好像這才見到唐寧：“你新來的吧,？不懂規(guī)矩？我們是工機廠街自管會的,，例行檢查,！”
“檢查什么？”
“呃,？檢查……檢查有沒有違規(guī)用電,，私接亂搭，還有攜帶違禁品這些?！?p> “那你們有證件嗎,？”
“啥？”趙能好像聽見了什么稀奇古怪的問題一般,，伸手拍了拍左臂上的紅袖箍：“這么大看不見,？你這什么態(tài)度？,！你居民編號多少,？！”
馬三不知道伸手在虛空中點著,，不知道是調查了一下什么界面,，然后甕聲甕氣地將唐寧的編號報了出來：“1972打頭，今天剛來的,?！?p> “哦？新人啊……”中年男子臉色頓時變得高高在上了起來：“荒鎮(zhèn)來的,？”
說到荒鎮(zhèn),，唐寧突然想起王俊武曾經干過的事情，轉身進屋取過兩瓶麥酒：“兩位大哥,，這個算是一點小意思……”
兩個紅袖章卻已趁機經走進了屋內,，趙能打量著家中的陳設，同時拒絕了唐寧遞過去的麥酒：“這屋子保持得是真不錯,，這家原主人,，跟你是什么關系？”
唐寧說道：“這是我父母留給我的遺產,?！?p> “過戶了嗎？”
“過了,?！?p> 趙能狐疑地看著唐寧：“這么快？”又轉頭看了看馬三,。
馬三又在虛空中動了動手指,，臉上頓時露出失望，甚至還有一絲惱怒的神色,。
趙能一轉眼又看到唐寧桌上的食物,，“嘖嘖嘖……看不出小小年紀，這伙食開得不錯啊,?！?p> “跟他說正事兒,！”馬三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趙能對馬三頗為畏懼,，對唐寧說道：“年輕人,，你這房子，來得有些蹊蹺吧,？”
“什么意思,？”唐寧有些弄不明白。
趙能呵呵冷笑道：“你這棟房子,，下個月就要進入拍賣流程,，現(xiàn)在這節(jié)骨眼上，突然冒出個你來,，把房子給繼承了……兄弟,，是不是太巧了點？”
“我聽不懂你說什么,，這是我父母留給我的遺產,，我是合法繼承的?！?p> “兄弟,，說不懂就太沒意思了?！壁w能臉上露出我已經看透你了的表情：“你們能玩出這一招,，也算是有點本事兒，不過兄弟你可要明白一句——強龍壓不過地頭蛇,?！?p> 說完拍了拍左袖上的紅袖章：“搞清楚，這里是第四塔層,，自治層?！?p> “你們到底想要說什么,？”唐寧還打算吃完飯進父母留給自己的虛擬空間去看看，結果現(xiàn)在來了兩個莫名其妙的人,，心底里不禁升起一絲怒氣,。
“總之一句話，有大人物看上了你這套房子,。不對,，應該說是看上了這條巷子，就差你這套房子,?！?p> 趙能明顯沒有將一個新入住的荒鎮(zhèn)青年看在眼里,，因此認為自己的說法足以震懾住唐寧：“搞清楚，就算獲得了居民資格,，沒有大佬照應,，那也得規(guī)規(guī)矩矩入培訓班培訓，拿到畢業(yè)證書后,，才可以出來尋找生計,。”
“而這個培訓班,，是自管會和聯(lián)合理事會合辦的,，所以……這么說你明白？”
“我不明白,?！?p> “算了，看樣子還真是個雛……開個價吧,，不過不要想著溢價太高啊,，不然就算得了貢獻點，也得有遺產繼承人來繼承,?！?p> “對不起，這房子我沒有打算賣,，請你們離開,。”
“荒鎮(zhèn)過來的愣頭青,，我真是見得太多太多了……”趙能嘆了口氣：“我承認,，能進城來，說明你們也算有點本事兒,?！?p> “不過兄弟，真聽哥一句勸,，趕緊將這套房子轉手了,，換一個十二層以下的小戶型蜷著，這里,，不是你一小年輕能夠住得起的,。”
“你想想啊,，這條巷子都是別人的,，就你一個人住這里，那不也瘆得慌,？黑燈瞎火的時候,，那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不如行個方便,，攀上個交情,，給了馬三哥這個面子，不說別的,，以后在聚居區(qū)走道都順暢,，懂不懂？”
“這位馬三哥,，也是給別人跑腿兒的吧,？”唐寧臉上露出一絲冷笑：“我想請問，你們所說的這個大人物,，是誰,？”
“知道了又有什么用？知道了不也巴結不上,？”趙能又笑了：“反倒不見得是什么好事兒,。”
“二十萬貢獻點,?！瘪R三明顯不像趙能這般絮叨，又甕聲甕氣地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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