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p> 微醺的余守年全身一震,,沒想到這位師叔回答可以如此干脆,,一時間握著酒杯的手尷尬地懸在半空,不知該如何接話,。
“師侄莫怪我心直口快,。遇事不先言理,如同勸人不問前因,,容易遭雷劈啊,。何況師叔我剛剛出關,很多事情都心有余而力不足,?!?p> 李長青不以為意,夾起一筷子菜,,囫圇吞下后緩緩說道,,給自己留足了臺階。
唉,,實在是太心累了,。沒想到說真話這么累?。?p> 李長青打著圓場的同時,,也在默默等著系統(tǒng)給予的獎勵,,只是拖了許久時間,他的識海內(nèi)依舊沒有半分回應,。
“假話一說便會有懲罰,,真話需要出現(xiàn)那股清爽氣息才能有獎勵??磥硐到y(tǒng)的判定規(guī)則八九不離十了,。”
李長青將最后一杯酒飲盡,,還是沒有等來系統(tǒng)的獎勵,,便打算起身離席了。
“師叔所言甚是,,是師侄疏忽了,。”余守年見李長青要走,,立刻輕輕擋在了李長青的路線上,,隨后又是一杯醇釀下肚?!澳钦垘熓辶舨?,讓師侄把青瑯宗的困境與師叔說上一說。畢竟,,青瑯宗也是您的青瑯宗啊,。”
能夠做到一宗之主,,無論是境界修為還是格局謀略自然不會差,,見李長青沒有輕易答應,余守年便準備換另一個套路了,。
“師叔,,您可知道為何我們會如此盼望您的出關?”沒等李長青回絕,,余守年便開始了他的述說,。
“不知,!”李長青擺了擺手,。
“如果您再不出關,我們青瑯宗可要完啦,!”隨即,,余守年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手拉著李長青,毫無宗主的威嚴,,借著酒意開始哭訴起來,。
“唉,是師侄的無能?,F(xiàn)在的青瑯宗和千年前的鼎盛時期已經(jīng)相差甚遠,。
現(xiàn)在的樊光大陸對于中立的隱世宗門,打壓得相當厲害,。
五年前,,樊光大陸由幾家頂級宗門牽頭,組成了一個樊光聯(lián)盟,。
并要求所有的正義門派都需要加入進去,,否則便會被視為魔教同黨。
原本青瑯宗就是靠著青瑯山龐大的靈氣為基礎,,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自給自足,,不需要什么聯(lián)盟庇護,。
但是樊光聯(lián)盟的出現(xiàn),直接斷了我們青瑯宗的根基,。
他們在青瑯山脈的最西側建造了一個福地洞天,,生生將青瑯山的靈氣一分為二。
氣不過的我們與樊光聯(lián)盟理論,,得到的結果竟然是因為青瑯山屬于樊光大陸地界,,靈氣就應該共享。
除非我們能夠加入樊光聯(lián)盟,,聯(lián)盟才會負責保護宗門的私產(chǎn),。”余守年一口氣將這些年的苦水一股腦都倒了出來,。
“這個,,確實不太厚道!”李長青看著老人心酸的模樣,,不置可否地回道,。
“唉,可是還不止于此,。
更欺人太甚的是,,他們已經(jīng)給了我們最后通牒,只有最后五日考慮的時間了,。
五日后,,便會有樊光聯(lián)盟的使者前來青瑯宗進行交接,。
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啊?!?p> 余守年越說越心酸,,堂堂一個宗主眼角都開始泛起了淚花。
“實在不行,,就加入他們唄,。”
聽完后,,李長青有些納悶,,這樊光聯(lián)盟又不是什么黑暗組織,加入就加入唄,,這位宗主師侄怎么會如此抗拒,。
“唉,師叔您有所不知,。這個樊光聯(lián)盟不是那么好加入的,。
按照聯(lián)盟的規(guī)定,每一個加入的宗門或世家都要繳納一筆不菲的入會費,。
如果實在沒有靈石的話,,必須要用一項宗門的獨門功法或者秘寶抵押才能進得去。
而對于如今一貧如洗的青瑯宗,,那個聯(lián)盟主事人的兒子已經(jīng)點名道姓地要求我們上交‘青瑯劍訣’來做抵押了,。
這可是我們宗門的命根子啊,怎么可以就隨意呈獻上去了呢,。
我們青瑯宗能夠生生不息,,就是靠著青瑯山的浩渺靈氣和青瑯劍訣。
如果這兩樣最后都不受我們控制了,,這等于就是斷了傳承,,我也沒有臉去見列祖列宗了?!?p> 余守年一番感人肺腑的發(fā)言結束,,所有還在席間清醒的人全都泣不成聲,一種流離失所的既視感充斥滿整個酒席,。
“那么你們打算怎么做,?還有余地嗎?”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李長青看著眾人聲淚俱下的場面,,不禁悲從心來。
“沒有了!談判不成的話,,只能刀劍相向了。
但是師叔放心,,我已經(jīng)遣散了許多年輕有天賦的弟子,,為我們青瑯宗留下了最后的種子。
至于我們,,已經(jīng)都做好誓死保衛(wèi)的決心了,。
在跨過我尸體之前,沒有人能得到‘青瑯劍訣’,?!?p> 瞬間,余守年猛然豎起脊梁,,不知從哪兒拔出一把長劍,,眼神決絕的說道。
“誓死保衛(wèi),!”“誓死保衛(wèi),!”“誓死保衛(wèi)!”
聽到宗主的慷慨豪言后,,所有人立刻群情激奮,,開始響應了起來,宣誓聲一浪高過一浪,。
誒?。窟@事情已經(jīng)到這種程度了嗎???
“其實吧,我想…”
李長青立刻嗅到了空氣中危險的氣味,,想快速安慰下所有的群眾,,只是話沒說完,就又被余守年給打斷了,。
“師叔,,您的意思呢?您現(xiàn)在是我們最后的希望了,!”
余守年見情緒已經(jīng)醞釀到位,,也不顧上什么輩分之差了,直接高聲喝問道,。
李長青:?。。?p> 我去,,什么意思,,想要什么意思?
不會想要我,,也去為了青瑯宗拋頭顱,,灑熱血吧。
我穿越過來才三天,,不會再過個五天,,就又得去見上帝了吧。
這個,,你們這是道德綁架,!赤裸裸的道德綁架!
放在我以前那個時代,,噴子們可是能把你們噴到自閉的,。
李長青的腦中瞬間飛過無數(shù)罵人的臟話,而就在他還在想對策的時候,,一股熟悉的清涼之感劃過了他的全身,。
哦?真話獎勵要來了,?
“我的意思不足掛齒,,師侄和在座諸位,你們希望我能做什么呢,?”李長青竭力壓抑著自己矛盾的情緒說道,。
說實話,如果能夠用打太極的方法將這件事情給圓過去的話,,他寧愿不要這一次獎勵,。
“請師叔出手!??!血洗樊光聯(lián)盟!??!”
余守年心中一狠,咬了咬牙說道,。
“噗,!”
差點一口鮮血飚出,李長青硬撐著才沒讓他從椅子上滑下去,。
“這個吧,,技術上實現(xiàn)不了,!”
李長青斟酌了下用詞,用以前打發(fā)產(chǎn)品經(jīng)理的口吻說道,。
“唉,,果然如此,師侄確實有些妄自尊大了,。
就算師叔已經(jīng)練成極意自在功,,最多也就在七境飛升境。
樊光聯(lián)盟高手如云,,確實是為難師叔了,是我莽撞了,。
這樣吧,,師叔應該很累了,我已經(jīng)備好了上房,,就讓余彤帶您去休息吧,。”
聽到李長青的回答,,余守年明顯有些失落,,惙怛傷悴至極。
“不是想聽我的真實意思嗎,?”然而這一會兒,,卻是李長青率先提出了問題。
“師叔您說,!”余守年瞬間虎軀一震,,來了精神。
“如果只是要交一份頂級功法或者秘寶的話,,我或許有些辦法,。”
李長青的腦中迅速勾畫起一副詳盡的邏輯閉環(huán)圖,,打打殺殺不是他的強項,,但是對于想辦法解決問題來說,他可從來沒有慫過,。
“什么……,?”余守年剛要脫口而出,便被李長青用手將他的嘴巴給捂了起來,。
“沒什么,,不要再問了!天機不可泄露,!”李長青后怕地將手從余守年嘴邊移開,,訕訕地說道,心中早已翻江倒海。
太懸了,!還好沒讓他問出來什么辦法,?
這如果被問出來,好家伙,,我又得巴巴地說下去了,。
隨后,李長青便長袖揮舞,,在眾人的驚嘆和仰望中朝靈宮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