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合伙
沈宜歡當然不會真的要沈清宵兩萬兩銀子,她那話本就是賭氣說著玩的,如今氣既然消了,,自然還是要理智一些的。
別的暫且不論,就說沈清宵這妹控屬性,,她既說了要錢,,他必然是一分也不敢亂動,早早便給她備好放著的,。
可如今她腦子里只有一個關(guān)于生意的大致設(shè)想,,那些具體細節(jié)什么的,她甚至連想都沒有想過,,所以后期生意到底能不能成功,,她其實也不敢百分之百肯定。
既如此,,她又何必把沈清宵給套死在一件還沒影兒的事情里呢,?
再坑人也不是這么坑的,更何況她本來就不是那種人,。
沈宜歡心里這么想著,,忽然又記起了一件被自己忽略已久的事,那就是沈清宵放印子錢被人告了這事兒,。
認真說起來,,放印這個問題在京都勛貴圈并不是個例,很多人家背地里都是這么做的,,只唯獨沈清宵比較倒霉一些,,被人告了,并將此事便鬧到了晉元帝面前而已,。
事實上,,自從北境大捷之后,晉元帝便看功高蓋主的定北侯府不太順眼了,,卻一直苦于找不到借口發(fā)落他們,,心里很是憋了一口氣。
如今這放印的把柄一出來,,晉元帝自然沒有輕易放過的道理,,當即就將定北侯和三老爺叫進宮訓斥了一頓,三老爺更是被官降兩級以儆效尤,。
這風向一出,,京都里人人都知道,,定北侯府的榮光已成為了過去式。
一時間,,落井下石的人家數(shù)不勝數(shù),,定北侯更是直接從百姓眼中的“民族英雄”變成了冷酷無情的吸血鬼、大壞蛋,。
定北侯府的形象一落千丈,,連帶著大老爺在朝中的地位都受到了影響。
于是后來,,為了走出困局,,也為了滿足自己的野心,大老爺毫不猶豫地拿出了所謂定北侯“通敵叛國”的證據(jù),,直接將二房給推進了地獄,。
三老爺一向與定北侯親近,最敬愛的二哥被人污蔑,,他自然是要為其鳴冤的,,但大老爺早就算計好了一切,三老爺自然為定北侯翻不了案,,甚至最后還將自己給賠了進去,。
二房和三房都遭了災,大房自然一家獨大,,且因為大老爺檢舉有功,又早早傍上了慶王,,在定北侯府闔府覆滅的情況下,,不僅獨善其身,居然還一路官運亨通起來……
沈宜歡想著這些,,面色漸漸凝重起來,,心口仿佛壓了千斤重錘一般,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老實說,,她從前雖也覺得形勢嚴峻,卻并未覺得定北侯府的前程同她有太過直接的關(guān)系,,所以這段時間,,她一直以自己初來乍到,不能貿(mào)然改變劇情這個借口來麻痹著自己,,讓自己能夠心安理得地冷眼旁觀,。
可是現(xiàn)在,她卻不這么想了,。
說到底,,她取代原主活下來,,本就是最大的變數(shù)了,如此她就算什么也不做,,劇情也未見得會如她預想中的那樣發(fā)展,。
更何況從她目前經(jīng)歷的那些事來看,很多東西早就和她記憶里的不一樣了,。
蝴蝶的翅膀已然煽動,,她若再以不變應(yīng)萬變,恐怕已不是不合時宜,,而是存心找虐了,。
所以沈清宵放印這件事,她是萬萬不可能再放任不管的,,哪怕現(xiàn)在距離事情被爆出來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然古語有云:君子不立危墻之下,那些隱患只有早日拔除了,,才能讓她感到些許心安,。
所以……她這會兒小小地提點一下沈清宵,應(yīng)該不過分吧,?
嗯,,一點也不過分。
不過怎么提醒卻是一個需要好好思考的問題,。
蹙眉想了片刻,,沈宜歡忽然眼前一亮,像誘拐小紅帽的狼外婆一般,,賊兮兮道:“五哥,,我有個想法,咱們合伙做生意吧,!”
沈宜歡的話題轉(zhuǎn)得太快,,沈清宵一時還真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等反應(yīng)過來之后,,他直接翻了個白眼,,特別不客氣地說:“得了吧,那我不如直接將家底兒拿去救濟貧苦百姓,,那樣好歹還能得別人一句感謝,。”
不得不說,,沈清宵這話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卻極強。
敢情他就認定了她不是個做生意的料唄,!
沈宜歡不樂意了,,十分不滿地問道:“你這是瞧不起誰呢,?我真的有特別好的主意!”
沈宜歡有幾斤幾兩,,沈清宵自認和她做了這么多年兄妹,,自己心里多少是點數(shù)的。
他聞言眉眼都沒有動一下,,直接回了句:“哦,,是嗎?”
這個回應(yīng)簡直比上一句還要扎心,,沈宜歡直接被氣成了河豚,。
“我是認真的,你敢不敢聽一聽我的想法,?”沈宜歡叉腰吼道,。
沈清宵其實是不太想聽的,他覺得沈宜歡即便真有什么想法,,無非也就是些諸如開首飾鋪綢緞莊這樣的主意,,私心而已。
而且這些店鋪哪家有點底蘊的夫人太太手里沒有一兩間呢,?可這些年下來,,京里生意火爆的鋪子無非就那么兩間,大家也只認準了那兩間,。
他們?nèi)粢藭r進入市場,,競爭不過那些老牌商鋪就不說了,盤店裝修這些少不得又要花費一大筆銀子,。
原本這點本錢對他來說也算不得什么,,可他不是才被他這好妹妹薅走了一萬兩銀子嗎?
他自己如今尚且捉襟見肘,,哪還有那么多余錢拿給沈宜歡敗去?所以合伙做生意這事兒就還是免了吧,。
沈清宵心里這么想著,,嘴里下意識就要說出拒絕的話來,可看著沈宜歡那一副“你要敢不聽我說,,我就咬死你”的表情,,他到底還是求生欲極強地轉(zhuǎn)了話鋒。
“行行行,,你說你說,,我聽著還不行嗎?”沈清宵撇嘴道,。
沈宜歡知道他不信自己,,她也不在意,,反正事實勝于雄辯,她就不信自己腦子里那些先進的現(xiàn)代營銷理論還唬不住個沈清宵了,!
清了清嗓子,,沈宜歡煞有介事地說道:“我覺得開個酒店似乎還不錯?!?p> “噗……”沈清宵一口茶直接從嘴里噴了出來,。
默了三秒之后,他問:“我想知道,,這酒店是個什么東西,?可是酒樓的意思?”
沈宜歡其實覺得,,酒樓和酒店是有很大不同的,,然而此時要她說出具體哪里不同,她又不知道該怎么說,,思索了好一會兒之后,,她只能自暴自棄地點了點頭,“差不多吧,?!?p> 然后沈清宵就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