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今夜無事
秦北言停下腳步,,正值深冬,,荒涼的小路上不見半點(diǎn)雜草,只有隨處堆積的廢棄雜物以及隨意擺放的一些破碎磚石瓦片,。
最重要的,,是雜物里有只橘貓,。
“喵~”
一聲動靜將本就緊著神經(jīng)的秦北言嚇了一跳,轉(zhuǎn)過頭去一看,,居然又是只貓,,而且還很眼熟,似乎就是先前在甬道盡頭的樓臺上見到的那只,。
再看一眼,,果然是它。
肚子拖地,,太有辨識度了,。
這傻貓該不會一直在跟著吧?
“喵~”
“滾,?!?p> “喵!”
橘貓像是聽懂了他的話,,張大嘴巴露出尖銳的牙齒并一步步靠近,。
秦北言本不想搭理它,,見這家伙越來越囂張,他一腳踢飛腳下的碎石,,精準(zhǔn)地落在了橘貓的頭上,,后者吃痛,朝著他張牙舞爪,。
“你還來勁了,?”
秦北言又踢出一塊石頭,這次加重了力度,,打得橘貓喵喵亂叫,,一路小跑著離開。
見此,,世子滿意了,,難不成還能被只貓欺負(fù)了?
天地再次歸于平靜,,秦北言小心翼翼地走在破敗的石路上,,太祖武皇帝終止了此處的修建,大云的后世帝王也都沒有大興土木的習(xí)慣,,因此這里已經(jīng)荒廢了快三百年,。
一路走下去,的確未見半個人影,,待行至盡頭,,面前只剩一堵高墻,翻過這里就出去了,。
秦北言沿著著墻面邊走邊看,,眼下自己受了傷,最好能找個借力的地方,,要不然恐怕不好翻過去,。
不多時,他心滿意足地停在一輛廢棄的手推車前,,二話不說直接踩著木板爬上了高墻,,雙手抓著墻檐,身子舒展開來,,小腹處又傳來一陣劇痛,。
太后真是個惡毒的女人,下手也太狠了,。
秦北言咬緊牙關(guān),,雙腳蹬在墻面,手腳同時用力,一番掙扎后可算是爬了上去,。
高墻之上,,他再緩緩爬了下來,捂著小腹遁入長安城漆黑的小巷子,。
......
就在秦北言逃出昭陽殿后,,丁輝、公孫棠夫妻二人也見到了面色冰冷的李溪喬,。
宣政殿內(nèi),,李溪喬高居金椅之上,面無表情地翻閱著面前的奏折,,兩邊各站著一名面容姣好的年輕女官,。
對面的夫妻二人半低著頭,不敢跟金椅上的女帝對視,。
“這么說,,兩個人都沒抓到?”
原本高大威猛的丁輝此刻顯得有些拘謹(jǐn),,“是,,陛下...”
“朕養(yǎng)你們有什么用?”李溪喬的語調(diào)中沒有半點(diǎn)憤怒的味道,,但冰冷的聲線讓本就空曠的宣政殿有降了降溫,,她并不看著二人,只是將目光全神貫注地集中在面前的奏章上,,“刺客都進(jìn)了皇城了,,接下來是不是要取朕的腦袋了?”
“屬下無能,,”丁輝主動背鍋,,“請陛下責(zé)罰?!?p> “自己去領(lǐng)三十杖?!?p> “是,。”
此時,,李溪喬放下手中的奏章,,抬起頭看了看下方的夫妻二人,“知道這兩個人是誰嗎,?”
能和丁輝夫妻打得不相上下的一定是赫赫有名的高手,,彼此之間應(yīng)當(dāng)都不陌生,通過一招一式便可分辨來人身份,。
“一個是任玉堂,,”丁輝回應(yīng)道,,“這家伙極擅輕功,屬下一時大意才讓他跑了,?!?p> 聽到這個名字,李溪喬的美目之中閃過一絲厭惡,,朝廷欽犯,,都通緝了三年了還沒抓到,這次居然還敢闖進(jìn)皇城,,甚至還讓他跑了,。
“朝廷欽犯就這么大搖大擺地出現(xiàn)在長安城了?”
李溪喬扭過頭看向身旁的女官,,“讓京兆府尹,、羽林中郎將、金吾中郎將明日來見朕,?!?p> “是?!?p> “你接著說,,”李溪喬將目光轉(zhuǎn)向下方,“還有一個呢,?”
“還有一個...”
丁輝看向自己的夫人,,公孫棠立刻上前接話,“陛下,,另一個不知道他是誰...”
“不知道,?”李溪喬鮮紅的嘴角微微翹起,“難不成一個無名小卒你也對付不了,?”
公孫棠一時語塞,,片刻后繼續(xù)開口道,“這家伙蒙著面,,使得是朝鳳槍,。”
聽到這話,,李溪喬立刻想到了,,“秦北言?”
“屬下不敢妄自猜測,,”公孫棠面露糾結(jié),,“這人只使了朝鳳槍前十二式,未必就是秦世子...”
“那還會是誰?”
公孫棠沉吟半晌,,大腦飛快地運(yùn)轉(zhuǎn),,搜索著天下間擅使朝鳳槍的高手,“蕭沅,、岳進(jìn)之,,這兩個人也是使朝鳳槍的高手?!?p> 李溪喬微微頷首,,“那你覺得是這兩個人,還是秦北言,?”
“秦世子精通十九路朝鳳槍,,”公孫棠回憶起先前的對決仍舊有些心驚,“這個刺客的槍法中有不少破綻,,屬下覺得不像是他,。”
“但如果是那兩人的話,,”公孫棠的臉上呈現(xiàn)出一副自傲,,“五十合之內(nèi),定能取其性命,?!?p> 李溪喬對于她的自信倒是不太在意,“你說了這么多,,等于沒說,。”
公孫棠再次語塞,,還真是,,這下把秦世子排除了,也罷蕭,、岳二人給排除了,。
“朕明日叫他進(jìn)宮跟你較量較量,你也好好看看是不是他,?!?p> “是?!?p> 見到陛下臉色不太好看,丁輝連忙開口替夫人解圍,,“陛下,,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加強(qiáng)城門的戒嚴(yán),防止刺客逃出長安?!?p> “嗯,。”
李溪喬點(diǎn)了點(diǎn)頭,,“先前羽林衛(wèi)說追到了昭陽殿,,結(jié)果怎么樣?”
“不在,?!?p> “太后怎么樣?”
“太后安然無恙,,就是有些不高興,。”
對于這個結(jié)果,,李溪喬毫不意外,,大晚上打擾別人,換誰也不會高興,,不過畢竟是自己給的口諭,,明日還是去跟母后解釋解釋吧。
“都退下吧,?!?p> 夫妻二人同時行禮,“是,?!?p> 待他們離開,李溪喬靠在金椅上緊閉著雙眼,,已經(jīng)很晚了,,她也很累。
“陛下,,”一名女官試探地開口問道,,“要不要回去休息?”
“也好,?!?p> 李溪喬有些頭暈,這個時候再處理政務(wù)效率太低了,,說不定還會犯錯,,還是早些休息,明日早起為上,。
她緩緩站起身朝外面走去,,兩名女官連忙跟上,,走了兩步,李溪喬又停了下來,。
“今夜無事,,去椒林殿?!?p> “是,。”
椒林殿,,皇后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