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dāng)然不是,?！崩钐摾硭鶓?yīng)當(dāng)?shù)鼗卮鸬馈?p>　　“可您怎么能這么直接地凝聚元素，而且這么多元素您就這樣散去了,？”蒂娜回過神來,，也加入提問,。

　　“所以剛才的量很多嗎？”李虛對這方面沒什么概念,，書里只提到凝聚元素很慢,，例子也不是很詳細(xì)。

　　“當(dāng)然,，這或許要一個較有天賦的人凝聚一年,。”蒂娜如同小雞啄米一樣點頭回答道,。

　　這么夸張,？李虛眉頭一挑，剛才他只是試著按照書里的通用技巧凝聚元素而已。

　　與通用技巧相對的是特殊技巧,，書里沒有這些東西的詳細(xì)講解,，只有簡單描述。

　　書里提到,，每一個強(qiáng)大的騎士家族都有這樣的特殊技巧,，這也是大家族能夠長久傳承的原因之一。

　　“我們不會說出去的……”見李虛沉默了許久,，蒂娜忍不住小聲說道,。

　　她有些擔(dān)心這位實力強(qiáng)大的魔法師要懲罰他們。

　　這有什么的……搖了搖頭,，李虛開口對眾人說道：

　　“這沒什么大不了的,，只不過是凝聚元素而已?！?p>　　作為來自一個信息時代的人,，他清楚很多事情只不過是在一個區(qū)域里受限于傳播途徑才顯得很特別，空間和時間的尺度一旦放大,，就會發(fā)現(xiàn)其實很多事情雖然不算常見,，但也沒那么稀有。

　　至少凝聚元素這件事,，在歷史書里就有很多個例子,，他們并非全部都是天賦異稟的劃時代人物，當(dāng)中也有不少只留下幾句話的角色,。

　　比如維果是一個,，王國某個時間的普通將軍也是一個。

　　看來這些年輕人不怎么看歷史書……看到眾人依舊有些不知所措,，李虛嘆了口氣,，緩緩開口道：

　　“現(xiàn)在時間還長，你們一個一個來說說平時練習(xí)魔法遇到的困難吧,，我會盡量給你們解答,。”

　　年輕人注意力很容易被轉(zhuǎn)移,，一聽到有專門講解,，大家紛紛都提出自己的問題，即使較為成熟的休伯特和蒂娜一開始還在猶豫,，但隨著氣氛越來越活躍,，他們開始加入到討論中來。

　　“我在集中精神時總是會感到疲憊……”

　　“我的銘刻魔法刻印的時候沒法走完流程,，老師說我的精神力已經(jīng)足夠了……”

　　“我使用魔法總是很慢……”

　　“我總是很難控制精神力……”

　　眾人的問題主要集中在精神力相關(guān)上,，李虛根據(jù)自己的感受和當(dāng)初阿拉納遇到的瓶頸給眾人一一做了講解,。

　　過了好一會，眾人提出問題的頻率逐漸減少,，包括李虛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感到受益匪淺,。

　　他本就是個自學(xué)的半吊子，在和眾人交談后不少困惑都有所了然,，這些困惑的解答方法基本都是這些人提到的：“我老師說……”，這讓他不禁感慨有個老師的重要性,。

　　“今天就到這吧,，一下子吃太多東西可是會咀嚼不過來的，我正好還有別的事情,，先走了,。”李虛解答完了一個人的問題后,，主動提出了結(jié)束,。

　　眾人雖然都還有些意猶未盡，但經(jīng)過的指導(dǎo)后,，都對這位黑發(fā)的家族魔法顧問相當(dāng)尊敬,。

　　“謝謝您，您是一位真正的大師,?！?p>　　“謝謝您?！?p>　　仍有些不舍的休伯特和蒂娜最先表達(dá)了謝意,，眾人也紛紛致謝。

　　李虛擺了擺手,，隨后快步離開了宴會廳,。

　　剛出大廳門口，他便看到一位侍者,，于是趕忙上去詢問：

　　“不好意思,，請問盥洗室在哪？”

　　…………

　　“呼……”從盥洗室出來后,，李虛的表情輕松了很多,。

　　不該喝那么多“游隼之夢”的……他簡單反省了一下自己。

　　因為口感和口味很對他的胃口,，加上一直在說話,，他不知不覺間就多喝了很多，以至于到后面他都有些著急了,，但是又不好意思提出,，只能默默希望問題早點問完,。

　　簡單活動了一下身子，李虛打算在這座豪華莊園里逛一逛,，這樣也不算白來一次貴族家,。

　　走過幾個過道，剛過轉(zhuǎn)彎沒多久,，他便在走廊上看到了正和什么人交談的德爾文,。

　　沒看到我沒看到我……李虛趕緊加快腳步，對于這位態(tài)度古怪的次子,，他不太想和對方碰面,。

　　剛走沒幾步，德爾文便在交談中轉(zhuǎn)過頭來,，朝這邊看了一眼,，并笑著對旁邊的人說了什么。

　　隨后,，他開口向李虛打招呼：

　　“馬西斯先生,，怎么走得那么匆忙，過來聊一聊如何,？”

　　走慢了……李虛暗自嘆了口氣,。

　　作為宴會的主人之一，對方都已經(jīng)主動打招呼了,，再當(dāng)做沒看見也太沒禮貌了,。

　　他只好硬著頭皮走過去，打算簡單和對方聊兩句后就找個理由離開,。

　　看到李虛在面前站定,，德爾文微笑著伸手介紹道：

　　“這位是‘元素鍛造’游隼城分部的經(jīng)理，多洛瓦爾·布魯諾先生,，這位正是我和你提到的凱文·馬西斯,，新任的家族魔法顧問?！?p>　　這位經(jīng)理看起來年齡不是很大,，身材勻稱，衣著和頭發(fā)都整理的一絲不茍,，有一種精明干練的氣質(zhì),。

　　他笑著伸出帶著白手套的右手道：

　　“聽說有一位從元素議會學(xué)成歸來的家族成員，我還打算找個時間登門拜訪,，沒想到今天就遇見了,，看來我最近運氣不錯?！?p>　　怎么又是魔法工業(yè)……李虛自從上次在東區(qū)工廠碰壁后,，就對這些魔法工業(yè)的人不太感興趣,。

　　他同樣伸出右手，簡單和對方握了一下：

　　“我只是學(xué)了些皮毛,，并不值得吹噓,。”

　　多洛瓦爾保持著禮節(jié)性的微笑,，回答道：

　　“你很謙虛,，我很喜歡這樣的工作態(tài)度，來我們公司怎么樣,，我保證會給你豐厚的待遇,。”

　　喂喂,，德爾文還在這里呢，你就這樣當(dāng)面搶人,？

　　李虛看了一眼德爾文,，發(fā)現(xiàn)對方?jīng)]什么反應(yīng)，反而是對自己點了點頭,。

　　……這什么意思,？李虛有些困惑，但還是直截了當(dāng)?shù)拈_口拒絕道：

　　“不必了,，我更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

　　多洛瓦爾似乎有些驚訝,，眼睛微微睜大了一些：

　　“真的,？你都不問問報酬嗎？”

　　反正我又不合格……李虛苦笑了一下回答道：

　　“我怕自己忍不住誘惑,?！?p>　　多洛瓦爾一愣，隨即笑出聲來：

　　“哈哈哈,，馬西斯先生真有幽默感,，好吧，那我也就不強(qiáng)求了,，畢竟你是薩義德家族的魔法顧問,。”

　　他頓了頓,，左手稍稍摩擦了一下手杖道：

　　“不過我有一個問題還希望馬西斯先生能幫我解答,。”

　　“您說說看,?！崩钐摪筒坏泌s緊離開,。

　　多洛瓦爾瞇眼注視了一會李虛，隨后緩緩開口道：

　　“自第一次宗教戰(zhàn)爭以來,，圣光教會的權(quán)勢快速膨脹,，甚至一度凌駕于君主之上，提出了君權(quán)神授這樣的意見,，不少地方貴族也紛紛表示贊同,。

　　“然而擁有如此力量的教會卻在舊王國內(nèi)亂中無動于衷，坐看各地紛爭四起,，自己卻在一旁趁機(jī)擴(kuò)大信徒數(shù)量,，并在各地趨于穩(wěn)定后又想卷土重來。

　　“不過彼時的維果大公已經(jīng)對這些人的實質(zhì)相當(dāng)明白,，他們只不過是一群維系表面善心的偽君子,，嘴上說著仁慈與憐憫，實際上卻渴望更多的權(quán)力,。

　　“這也是為什么公國有著一系列的宗教法案,，教會在這里僅僅是作為普通的信仰而不參與到行政當(dāng)中，不得不說安德莉亞大公將這塊內(nèi)容執(zhí)行得相當(dāng)好,?！?p>　　他說到這里后沒有繼續(xù)往下，而是就這樣面無表情地盯著李虛,。

　　李虛倒沒什么感覺,，他正因?qū)Ψ降脑捇貞浧饸v史書里的內(nèi)容。

　　最近他看的《艾維斯王國》里就有提到過教會的發(fā)展以及王國受到的影響,，不過關(guān)于這段歷史對方?jīng)]有說全,，教會不僅僅是趁機(jī)擴(kuò)大信徒數(shù)量，還在王國內(nèi)戰(zhàn)中占據(jù)了不少領(lǐng)地,，也就是現(xiàn)在的所謂圣地,。

　　你和我說這個干什么？我難道很像圣光教會的信徒嗎,？李虛終于被多洛瓦爾瞪得有些發(fā)毛,。

　　他正要說些什么的時候，這時德爾文笑著打圓場道：

　　“馬西斯先生學(xué)識淵博,，對這些歷史應(yīng)該相當(dāng)熟悉,，布魯諾先生沒必要扯得太遠(yuǎn)，直接把你想說的說出來就好了,?！?p>　　多洛瓦爾·布魯諾緊繃的表情隨即變得友善，帶著歉意說道：

　　“的確如此,，是我孟浪了,，我其實想問問馬西斯先生對于王權(quán)與神權(quán)之間的看法,。”

　　問我,？李虛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行思考對方這個問題的目的。

　　或者說,，這位公司經(jīng)理和德爾文為什么要問這么一個問題,？

　　很明顯，德爾文看似旁觀,，但實際上這個問題是兩人都想知道的,，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罷了。

　　沒有思考太久,，李虛很快就有了猜測,。

　　這是在說我和德拉曼的事情？我和他走的太近覺得我站在他那邊了,？看來是宴會上的那通建議讓一些人有所反應(yīng)……比如這位“元素鍛造”的多洛瓦爾·布魯諾,，應(yīng)該是薩義德家在實業(yè)上的合作者，同時也是德爾文這邊的勢力,。

　　看來德拉曼信仰教會的事情已經(jīng)由來許久,，而這次的公開表態(tài)則意味著之后大概率會有所行動,，德爾文這邊也不得不提前做些布置……

　　而在他們看來,，我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魔法師屬于可以爭取的對象？想探明我的立場,？

　　可實際上我真的只是想問問情報……

　　李虛暗自嘆了口氣,，自己并不是實質(zhì)上的薩義德家族成員，并不打算參與到內(nèi)部的斗爭當(dāng)中,。

　　沉吟了片刻,，他開口回答道：

　　“歷史上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告訴我們，教會并不可靠,，他們在和平時期借助法律空缺和道德制高點控制人心,，在動亂時期又以自己所謂的超然地位四處站位并借機(jī)謀取更多利益。

　　“至于王權(quán)和神權(quán)……我曾聽過一個很有意思的觀點,。他提出,，君王的權(quán)力至高無上，歸于天空與大地的命運,。君王并非是普通人,，君王就是世界本身?！?p>　　這其實就是他原本世界封建朝代那套天子的說法,，他只不過用艾維斯王國通用語改了改表達(dá),。

　　這種時候想要切割立場就得用爆論。

　　果然,，兩個人一開始都還沒有什么表情,，聽到后面的話二者的眼神都有所變化。

　　“我沒明白,，什么叫做天空與大地的命運,，難道君王也是神明？”多洛瓦爾率先提出疑問,。

　　這些話在他聽來像是教會所謂的“神明代行者”的改版,。

　　李虛搖搖頭，帶著嚴(yán)肅的表情,，站直身子,，手指上方答道：

　　“不，我的意思是,，君王的意志就是世界的意志,，就連神明也要由君王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