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盛長柏所講,盛老太太這才明白,,為何自己的兒子如此生氣,,一來是在書院先生面前丟了臉面,二來估計也是對盛長槐自己壞了前程的事情耿耿于懷,。
雖然盛紘看上去不怎么關(guān)系盛長槐,,但是盛長槐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怎么說都會對他的前程有所上心,,要不然也不會任由盛長槐每日在家中練武,,傳出去畢竟也不怎么好聽,盛家怎么說也是讀書人家,。
想到這里,,盛老太太倒是有些理解自家兒子了,但心里仍然偏袒盛長槐,,畢竟這是自己親生兒子的過繼之子,,平日里有孝順,比起他的父親強的不是一點半點,。
“槐哥才來揚州多久,,哪里知道這里面的彎彎繞繞,小孩子家家,,我老太太也知道,,詩詞本天成,妙手而得之,,這也只能說是槐哥運氣太差,,也怪不到他頭上,我倒是錯怪你和林小娘了,,不過你這動不動就打板子的習(xí)慣,,確實該改改了?!?p> 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加上喝了醒酒湯,也清醒了起來,,覺得自己確實有些沖動了,,但仍然覺得盛長槐這恃才傲物,以詩諷人的做法有些欠妥,,自己在官場上為何能夠順風(fēng)順水,,也不光是岳家的幫助,于自己小心謹慎,,即便是不如自己的下屬,,也不輕易得罪,。
于是乎,盛紘覺得自己雖然反應(yīng)過激,,但是并沒有做錯,,還是開口向母親辯解。
“無論如何,,長槐這種毛病不能慣,,即便不說封家,就說那劉世美,,他那嫡親的哥哥,,乃是文遠伯,雖說是個武官,,也沒什么權(quán)利,,但是這汴京公侯伯之間互相聯(lián)姻,要是在他科舉的時候,,恰好就是劉家的親眷主考,,豈不是壞了大事?!?p> 說完,,想了想,板著臉對著盛長槐呵斥,。
“有你祖母給你求情,打板子的事情就算了,,但是,,從今日起,既然書院去不成了,,你就在家待著,,不許出門,我不管你是練字,,還是習(xí)武,,每天將《論語》中的學(xué)而為一篇,抄寫十遍,,好好領(lǐng)悟下什么叫三省己身,,見賢思齊,直到給你找到下一個學(xué)堂,?!?p> 說完之后,便看著盛長槐,,看他如何作答,,但是盛長槐好似沒聽到一般,,眉頭緊鎖,竟是走了神,,盛紘不禁又生氣起來,,剛要開口呵斥,只見盛長槐自言自語道,。
“不對,,不對,這件事情沒那么簡單,?”
“什么不對,,難倒你覺得我不該罰你寫字嗎,難不成,,你更想挨板子,??,?”
盛紘瞪大了眼睛,,厲聲問道,此話一出,,盛老太太覺得不妙,,自己這兒子這會是真生氣了,自己也不好在繼續(xù)袒護,,連忙提醒盛長槐,。
“槐兒,還不像你父親認錯”
盛長槐這才反應(yīng)過來,,知道父親誤會了自己,,連忙抬頭解釋。
“祖母,,父親,,槐兒并不是對父親的處罰有何疑義,而是覺得今天晚上這事情有些蹊蹺,?”
“長槐哥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二哥哥都說了,是楊夫子在父親面前說的,,難不成長槐哥哥是想將我母親牽涉進來,。”
盛長楓聽到這話急了,,不管不顧的脫口而出,,絲毫沒注意到王大娘子的眼神有些不悅,按照規(guī)矩,盛家的子女,,禮法上的母親只可能是她王大娘子,,其余小妾即便是生了親生子女,也只能稱呼為姨娘,,或者叫小娘,。
雖然有長柏哥哥的分析,父親的表情也證實了此言不虛,,但是盛長槐仍然覺得此事和林小娘脫不了干系,,雖然沒有什么證據(jù),但是隱隱約約覺得這事情不會那么簡單,,于是并沒有理會盛長楓,,而是繼續(xù)說的。
“祖母,,父親,,此詩是我寫的沒錯,但是,,這是在上月十五,,和祖母前去觀音山禪寺祈福時所寫,并未對任何人提起,,見過此詩的人,,只有孩兒的貼身書童司墨,并無他人知曉,?為何會在書院中流傳,,而且孩兒竟然都沒發(fā)覺半分?,?”
盛長槐突然醒悟過來,,對了,司墨,,只有司墨知道自己做了這首木蘭詞,一定和他脫不了干系,,但是無緣無故的,,司墨為何要四處宣傳。
盛老太太卻聽明白了,,不等盛紘開口,,直接向外邊喊了一句。
“冬榮,,馬上將司墨帶到這里,,來的路上,不要讓他和任何人說話,?!?p> 盛老太太此話一出,,盛紘覺得非常有道理,并沒有多說一句話,,林小娘突然漏出一絲慌亂,,被一直注意她的盛長槐察覺,更是證實了自己心中的猜想,,此事絕對和林小娘有關(guān),,早知道當(dāng)初就不要將這司墨留下來。
事已至此,,盛長槐只能等司墨到來,,看祖母能不能在他口中審問出什么來,自己這段時間也待他不薄,,他為何莫名其妙的要將自己的詩詞外傳,,這可是做書童的大忌,在未得到主人許可,,不許將主家的事情外傳,,尋常下人在入府之前都會培訓(xùn),何況這等重要的下人,。
此時的盛家偏廳之中,,眾多婆子女史大氣都不敢出,半年前盛老太太雷霆之怒的情景還歷歷在目,,當(dāng)晚雖然事情得以解決,,丫鬟下人都沒受到影響。
但是之后,,林小娘被剝奪管家之權(quán),,王大娘子再次掌權(quán),先是將幾個之前對盛長槐不恭的下人打了一頓,,發(fā)賣出去,,由借機將這院子里里外外的女史下人們敲打了一遍,之前巴結(jié)林小娘的那一波人,,不是趕到莊子上去,,就是留在盛府干粗活。
就連主君身旁的秋禾,,也被王大娘子抓了個把柄,,不許在正房伺候,連主君給起的名字都不許再用,,改回遲五,,趕到外院去和門房混在一起,就是因為他和林小娘身邊的周雪娘有些不清不楚。
也就是顧忌主君的面子,,周雪娘又是林小娘的貼身人,,要不然周雪娘也絕對落不了好。
即便是如此,,林小娘之前穿不了的,,賞賜給了周雪娘的那些舊衣服,這周雪娘之后再也不敢穿了,,因為大娘子說了一句,,穿的花花綠綠的,和窯姐一般,,難不成是想勾引家里的哪個少爺,。一個正青春年少的姑娘家,現(xiàn)在只敢和那些四五十歲的老媽媽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