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靜靜地躺在床上,,絲毫沒有聽到開關門的聲音,,她已經進入了甜蜜的夢鄉(xiāng)。
黎明坐在床邊上,,地燈微弱的光照在她的臉上,,朦朦朧朧的,是那樣的迷人,。難怪古人說,,燈下瞧美人。她平躺在床上,,胸脯隨著她的呼吸微微起伏,,毛巾被下,身體的輪廓依然凹凸清晰,。
她可能太累了,,翻了個身,側身又進入了夢鄉(xiāng),。毛巾被經身子一拽,,露出了她凝脂般的后背。啊,,她竟然喜歡裸睡,。
也許她根本沒有睡著,在等他,,黎明在想,。
不,她確實是在熟睡中,,她又發(fā)出均勻的鼾聲,。
這時,,司馬柳勇的話,在他耳邊不停地回蕩,,撞擊著他的靈魂,,腦子如爆炸了一般。忽然,,外面?zhèn)鱽磔p微的拖鞋聲,,莫非那服務員回來要挾他?他從貓眼向外望去,,歐陽馮晨頭發(fā)蓬亂,,臉上的潮紅還沒退去,躡手躡腳地從門前走過,,正扭頭朝后看,。也許司馬柳勇在探出頭,戀戀不舍地目送她,。
黎明想,,莫非顏如玉也想那個?也許,,她想借此機會報復她的丈夫,!或許也不是,,她果真有那個想法,不會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趴在自己肩上,,除非她喝的不省人事,。
但又想,,她如果真想那個,自己卻呆若木雞,,她的臉往哪里擱?他被酒燒得如著火一般,,恨不得馬上撕下衣服,猛撲上去,。
不行,萬一她不想那個呢,?那自己成了什么人?又把她當成什么人,?不僅侮辱了她,也了玷污自己,。等她醒后再說。那時,,可能投懷送抱。
可再仔細看她,,依舊睡的如嬰兒一般,。他那氣吐萬里如虎的雄姿,如同霜打了的花,,霎時間蔫了,。往沙發(fā)上一坐,,不覺身子一歪,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顏如玉醒了,,起身上廁所。開燈一看,,發(fā)現(xiàn)黎明竟然躺在沙發(fā)上酣睡,,嘴里還流著口水,。
她先是驚恐,,忙用毛巾被把自己裹起來?!鞍,。∧阍趺此谶@里,?咱們那個那個啥了嗎?”
黎明被驚醒了,,抬頭惶恐地看著她說:“沒,沒,,絕對沒有,。”聲音雖然很低,,但果斷堅決,。
“哦,那就好,,那就好!你,,你走吧!”顏如玉如釋重負,,語氣嚴厲,,神色不再機警。
“我想趁著沒人,,和你聊聊,,就稀里糊涂地進來了。我發(fā)誓我沒有碰你,,真的,!”
“你,,你快出去,!我穿上衣服后要上廁所?!睆念伻缬衩钏频恼Z氣中,,他看到了她清醒的、冷靜的,、理智的目光,。
“哦,不是,,我想起來了,。我,我很擔心你,,怕你難受,,想開……就讓服務員開了門?!崩杳靼选皩А弊盅试诙亲永?,低垂著頭,支支吾吾地說著,。
“哦,,錯怪你了。要不等……哦,,不行……”
聽到這里,,黎明猛地走過去,抱住顏如玉,“要不,,咱們……”
“不,不行,!”
“他……他們不會知道的,!事后我馬上離開,好嗎,?”黎明死死地抱住顏如玉,,等著她默認,。
她感到他身體發(fā)燙,,心臟咚咚的跳,直擊她的胸口,。
“我愛你!這么多年了,,一直忘不掉你,!”黎明吻著她的秀發(fā),喃喃地說,。嘴唇咬出了牙印,身體在抖動著,。
看到顏如玉仍在沉默,,“沒帶環(huán)嗎?有那個,?!彼钢差^柜上的避孕套說。
“你醉了,?!?p> 黎明想,,我醉了,,我真想很醉一次!
看到黎明還沒想走的意思,,顏如玉脖子上的青筋鼓得如筷子一般,。她掙脫開黎明,,仍緊緊地裹著毛巾被,指著他的鼻子說:“你如再裝醉,,我就報警了,!”
“我走,我馬上走,!”黎明感到她確實憤怒了,就火燒屁股一般躥出顏如玉的房間,。
時針指向九點半,,大部分同學已經吃完早餐,,準備去游覽天鵝湖,。但始終沒有看到黎明的身影。諸葛孫義給黎明打了幾遍電話,,也始終沒接,。笑道:“看來這家伙真累壞了!”
中午飯時間到了,,黎明還沒有露面,所有的同學都驚愕,。歐陽馮晨說:“誰不來,他也不該不來??!這家伙,忙著‘救火’去了,?下午,,顏如玉她們就回省城了,。我再催這該死的家伙!”正想給黎明打電話,,手機里傳來悅耳的鈴聲,,一看是她老公的電話。老公的大頭像占滿手機屏,。她抬頭瞟了一眼顏如玉,,嬌聲嬌氣地說:“真煩人!剛離開家一天,,就想我了,!”
“老公,,什么事啊,?”她故意開著免提健,。
“老婆,,我覺得你們同學們聚會,,肯定山珍海味,,胡吃海喝一番,。我買了些你愛吃的蔬菜,、水果,晚上做點清淡的飯菜,,喝小米綠豆稀飯。你一路勞頓,,肯定渴了。你幾點到家,?快到家時,,給我打電話,,我給你泡上茶?!?p> 錢夢竹在旁邊聽著,,看著她飄飄然的樣子,嫉妒地說:“還是歐陽命好,,都老夫老妻了,,還是老公手心里的寶,!有這么一個老公寵著,、愛著,如換成我,,還不幸福到天上去,!”而后又拍著歐陽馮晨的肩膀說:“你這個老妖婆,快說說,,你用什么魔法,?把老公哄得天天圍著你團團轉,。”
“保密,!”歐陽馮晨訕笑道,。
“她啊,比孫悟空還能,,七十三變,!”諸葛孫義嘲笑道。
歐陽馮晨使勁瞪了諸葛孫義一眼說:“滾一邊去,!俺女人們說話,,關你什么事?”
同學們火急火燎地等著,,諸葛孫義接到了黎明的電話,。他說,由于單位有急事,,早上沒有醒就被電話叫走了,。請和遠道而來的同學們解釋一下。
顏如玉心里清楚,,他無顏見她,。都怨自己酒后失態(tài),可能讓同學們產生誤會,,有的甚至產生豐富的聯(lián)想,。“報警”二字,,也確實傷了他的自尊心,。但當時,她已急不擇言,。不能為了他的自尊心,,做違背自己內心的事!她想,,以后他會明白的,。
黎明躺在賓館里,一直睡到十點多,,才爬起來喝水,。盡管肚子餓得貼到了后脊梁上,但他懶得去餐廳,,生怕遇到同學們。午飯已過,,他還是望著天花板發(fā)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煮熟的鴨子飛了呢?但轉而又想,,多虧了顏如玉理智,,否則……他更恨那該死的酒,不該動那個邪念,!時過境遷,,都已有家室。如再有非非之想,,豈不玷污了同學之間固有的底色,?有一個情如姊妹、純潔無瑕的異性同學,,那該是多難得的情愫,?那該是人間多美的風景線啊,!否則,,和動物有何區(qū)別?唉,,今后還怎么見面,?
夜晚,顏如玉回到了燈火如晝的省城,。五顏六色的霓虹燈,,讓鐘情于夜生活的人眼花繚亂,流連忘返,。她開門后,,家里漆黑一片,寒氣襲人,。她的心,,比門把手還涼。孩子上晚自習去了,,她想,,但愿此刻丈夫沒和他人鬼混。
清晨,,霞光從窗簾逢中擠進來,,映照在黎明的臉上。新的一天又開始了,,他還是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忽然,手機“滴”的一聲,顏如玉的短信來了:“黎明,,前天,,我喝多了,實在對不起你,!我理解你,,但我又何嘗不想啊,!可是,,你要的可能是那個,我要的是那個,。我也渴望愛情的甘露,,渴望有愛情、有婚姻的那個,。但我要的那個,,命運早已安排!我們都已成家,,如果那個了,,無顏面對老公,更可能毀了孩子的一生,!”
黎明看著看著,,恨不得找個老鼠窟窿鉆進去。他放下手機,,不由得捶了下自己的前額,,感覺清醒了許多,繼續(xù)看那沒看完的短信,?!凹词乖跊]有人知道的情況下,如果做了對不起家庭的事,,我同樣會自責,、愧疚一輩子。責任,,已不容許我們談風花雪月,,也早已錯過了談情說愛的季節(jié)??v然如此,,我仍會把大學的美好時光默默地珍藏在心中,一直帶進墳墓里,。也許來生,,上天會垂青我們,。看到這里,,我想你會理解我的,,因為你懂我,。無論世事如何變化,,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再次聚會,,希望見到你!”
黎明看后,,對顏如玉的仰慕之情油然而生,。這么多年了,烏煙瘴氣竟絲毫沒有污染她那冰清玉潔的身心,,本性決定了她不可能做兩面人,!她盡管受盡了丈夫背叛的煎熬,卻始終堅守著婚姻的忠貞,!多偉大的女性?。?p> 他恨當年自己無能,!一錘砸到桌子上,,留下了暗紅色的印跡。低頭一看,,墻角里還放著一瓶葡萄酒,。他拿起酒瓶,向窗外扔去,。鋼化玻璃瞬時印上了玫瑰色的花紋,,上面盛開著一朵出水的芙蓉。
他感到,,他得到了在大學里沒有得到的東西,,期待著下次同學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