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馬場

　　駿馬奔騰聲鼎沸,，氣勢如虹旗鼓揚,。

　　八月十五，銅雀馬場開業(yè),。

　　馬場位于京城外的南郊,，地勢平緩,，四周百草豐茂，林間又有天然溪流途經(jīng),。經(jīng)過專人開荒辟野,，幾個月間又變了一副模樣。一眼望去是無邊無際的綠色,，還有平敞的跑道,，看臺如梯田林立，視野極佳。

　　若飛策馬如流星飛馳而過,，引起看臺上的人群發(fā)出陣陣歡呼,。圍著跑道繞滿三圈，他盡興而歸,。直到下了馬,，周身還圍繞著青草的氣息，不忘感慨道：“這馬兒養(yǎng)的特別好,，乖順又不頹廢,，跑起來一點鏈子都不掉，穩(wěn)的很,?！?p>　　菁菁不自覺得仰著脖子傲嬌：“那是，小姐選的馬都是能比賽的那種,。這還不算是最好的,，馬廄里有幾只深紅色的，特意留給大家玩的,，兮云說那都是極品,！”

　　若飛：“看把你得意的，你會騎嗎,？叫聲哥哥,，我親自教你！”

　　菁菁白了他一眼,，轉身超蘭莘所在的方向跑去了,。

　　開業(yè)當天，蘭莘給參與表演的騎手們都多備了一份獎金,。只希望能給第一次進到馬場的人,，來一場別開生面的表演,。而這種印象一旦形成,，自然就不愁回頭客了。

　　她現(xiàn)在正和馬場的總管做著最后的檢查,。

　　考慮到到場人群寬泛,，男女老少皆有，便準備了各種不同的表演,。除了激烈的長途賽跑,、短途沖刺賽，還有極具觀賞性的跑馬定位打靶和馬上移動打靶,，最后一項則是能闔家歡樂馬背趣味雜耍,。

　　參賽的馬兒，都用彩線絲綢打成花結,，系在馬鞍上,，通過各異的顏色加以區(qū)分,。馬鞍和馬蹬上綴有少許流蘇和琉璃珠，搭配著上年繡著花鳥祥云圖案的毯子,。離得近了仔細一看,，每一匹馬的脖子上竟然還套有頸圈。頸圈上面綴著一枚黃銅銘牌,，銘牌上有號碼,、名字、品種,、年齡等各種信息,。

　　長途賽是繞跑道兩圈，短途賽則是繞場半圈,，均是用時最短者獲勝,。這兩場比賽無需騎手參與，全憑馬兒的靈性和爆發(fā)力,。場內(nèi)高臺處的觀眾在賽前皆可參與下注,，等銅鑼聲一響，馬兒自動奔出,，沒一會功夫便分出了勝負,。

　　接下來的打靶和雜耍則是需要相互配合的。騎手們身著色彩鮮明的綢緞單衣,，從遠處看仿佛是一個個紅點,、綠點、黃點,、紫點,。騎手駕在馬上，從起點呼嘯而出,，奔到預設的靶位處,，在速度不減的情況下抬弓射箭，一箭定勝負,，距靶心最近者獲勝,。

　　移動靶的難度則更上一層樓。一圈之內(nèi)會有箭靶無規(guī)則冒出,，射中多者獲勝,。

　　這兩種比賽的押注，勝率多少更在于騎手,。觀眾押注在騎手身上,，買定離手，勝負分明。

　　最后一項雜耍,，則完全是觀賞性的活動,。在吶喊助威聲中，有的如飛燕凌空,，翻身倒掛,；有的如蜻蜒點水，輕盈敏捷,。馬鉆火圈,，騎車縱越馬背，雙馬并行,，馬背疊羅漢等等,，一場場下來，觀眾呼聲不斷,，賞錢也是毫不吝嗇,。

　　外面人聲鼎沸，卻一點都沒讓高臺內(nèi)的白夜思多動容一分,。心里再是滿意,，面色也依舊冷淡?！斑@馬場不錯,，金銀滾滾來，還不耽誤結交權貴,?！?p>　　蘭莘毫不在意道出最初的想法：“之前只想著賺錢，沒想到這么一層,，如今是歪打正著了,。”

　　中場休息,，惠舒回了神,，這才扭頭問：“你這個生意當初投入不少，只賣門票能賺的回來嗎,？”

　　“姨母別小看這門票的費用,，馬場內(nèi)看臺寬廣,，能容納近萬人同時觀看,。而且位置不同，這門票的費用自然有所差異,?？偟暮怂阆聛恚湍茼斄斯潭ǖ膱龅鼐S護費用和馬兒的飼料開支?！?p>　　“進來的人,，有一半都耐不住心癢要下注。不管是賠是賺,，這賭盤上里一萬兩,，我就會抽走五百兩。姨母放心,，這生意穩(wěn)賺不賠,。”

　　她詢問白夜思的意思：“我打算增加一項寄養(yǎng)和訓練,。有錢的人家可從我這買入專屬寶馬,，或者外頭購入寄養(yǎng)在我這里也行。我們安排專人飼養(yǎng)和訓練,。主家可以安排自己的馬上場比賽,，贏了自然是名利雙收。我從中收一些費用,，最重要的是能夠經(jīng)常接觸到這些人,。”

　　白夜思：“這是你這兩日新琢磨的吧,？難為你了,，權貴世家各個都不是那么好相處的，往后走的近了,，多的是些糟心的事情,。你盡管放開了去干，有什么需要盡管和老師講,?！?p>　　蘭莘也是毫不推辭：“飼養(yǎng)員和騎手都是夠用的。只是這護衛(wèi)人員不太得力,。賭徒眼紅,，情緒狂癲時可能什么都做得出來，得需要些彪悍的護衛(wèi)來鎮(zhèn)場子,。但我手里的護衛(wèi)要是放在這邊,，又有些大材小用了。我在想著,，能到哪去雇一些打手？”

　　堯思安見縫插針,，覺得終于是他該表現(xiàn)的時候了：“巡防營在招兵,，初試過了之后還要集體參訓,，訓練之后的考核會篩掉一些人出來,。這些人能過了初試,，就說明體格還是可以的,，又經(jīng)歷過正規(guī)系統(tǒng)的培訓，到時候我?guī)湍阏{和,，這些人看場子還是夠用的?！?p>　　白夜思沒出聲，算是默認了,。

　　要事聊完，表演也散了場,。屋內(nèi)幾人三三兩兩出去,，各自去馬廄內(nèi)，認領特地留給他們的寶馬,。

　　堯思安和李蘭莘許久未見,，在屋內(nèi)依偎著相鄰而坐。望著外面馬場里的熱鬧景象,，聊著最近發(fā)生的事情,。

　　“你還記得梁德福嗎？”堯思安問道,。

　　李蘭莘有些印象：“是當時濟州瘟疫，管著藥材的那小官,？”

　　堯思安：“嗯,。這人忠厚老實，做起事來又能拿捏住分寸,，無論對上還是御下,，都進退有度。過些日子可能要高升了,，是補了濟州那邊的監(jiān)察使,?！?p>　　李蘭莘雖然不入世,，但對官場還是有些許了解,，不覺疑惑：“之前好像是沒有這個官職？”

　　“嗯,，經(jīng)過濟州這事,，圣上有意要改革官職的分配。打算以濟州為先頭兵,，嘗試分散地方長官的權力,。具體細則還在商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