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均攔住斷情,,正好給了司天衛(wèi)機會,,沒有片刻猶豫,,轉身就要向外跑去,,可他忘了冷絕戀的存在。見他要跑,冷絕戀把刀一甩,,正中他的右腿,,直接貫穿他的腿。
“啊”司天衛(wèi)慘叫一聲,,疼的他就地打滾,,額頭豆大的汗直流。
司馬均一驚:“你……”
斷情看著司馬均:“給我滾開,!再不讓開,,我就不客氣了?!?p> 司馬均道:“看你剛才的劍法似乎是滄瀾劍訣,,想必你是正陽府的人,你當真是要謀反,?竟敢要殺朝廷命官,?!?p> 斷情強忍著怒火,,一字一頓地道:“給我滾開!”手中的劍指向司馬均,。
司馬均依舊不讓,,他見到白少禮所用的劍法乃是滄瀾劍訣,便以為白少禮是正陽府的人,,之前他還不相信正陽府會謀反,,如今見到斷情要殺朝廷命官,心中已然信了幾分,??吹剿咎煨l(wèi)的慘狀,他沒法置之不理,,于是拔出手中的環(huán)首刀,。
劍拔弩張,氣氛陡然冷了下來,。
“滾開,!”
斷情的雙目竟?jié)u漸變作了血紅,手中的劍猛地劈向司馬均,,后者只好橫劍相擋,。
斷情冷笑,劍至中途突然變招,,司馬均只得跟著變招,,但是白少禮的招式又變,接著不停地變換著,。
提,、刺,,點、崩,、攪,、壓、劈,、截,,攻守之間,變幻莫測,。眨眼之間,,斷情的劍招已經(jīng)變化了十八次,司馬均心驚不已,,他完全無法應對,,只得后退。短短一瞬間,,但他卻覺得很漫長,,他從未見過如此快的劍,快的讓人眼花繚亂,,快得讓人心驚肉跳,,快的讓人心生怯意。高手對決,,勝負往往就在一瞬間,,在剛才的一瞬間,他害怕了,,后退了,,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輸了。挫敗感涌上心頭,,他從未放松過,,每天練習刀法四個時辰,從不間斷,,他始終以打敗葉北辰為目標,,如今卻在這個無名茶館敗給一個青年劍客,他覺得自己無用,,覺得自己以前的努力都白費了,,覺得此生都贏不了葉北辰,無法替無雙閣雪恥,,一想到此,,他有些目眩。
看出司馬均神色不對,易文舒連忙上前:“師兄,,你怎么了,?”同時警惕地看著白少禮,好在后者并沒有打算再次出手,,而是一步一步走向司天衛(wèi),。
司天衛(wèi)眼見斷情滿身殺氣地靠近自己,原本的傲氣蕩然無存,,拖著傷腿在地上倒爬著,,口中苦苦哀求著:“閣下,饒命,!日后定當……然而的他的話還未說完,,劍就刺入他的喉嚨。
司天衛(wèi)充滿驚恐的雙眼漸漸失去了光彩,,他死了,,但斷情并沒有復仇后的暢快。
斷情的眼睛漸漸褪去血色,,等到完全褪去之后,,他的身體變得搖搖欲墜,冷絕戀急忙上前扶住,,扶到一旁椅子上坐下,。
事已至此,,司馬均只能搖頭嘆息,,道:“想不到正陽府的人竟然殺御前侍衛(wèi),看來是真的想要謀反,?!?p> 斷情道:“你真可笑!你只看到了我會用滄瀾劍訣,,便認為我是正陽府的人,,可惜我不是,而正陽府謀反一事更是無稽之談,?!?p> 司馬均道:“那你為何會用滄瀾劍訣……“說到此處,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白少禮,。
“你是白少禮,?”
斷情笑道:“不錯,我正是白少禮,。怎么,?你想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司馬均與易文舒難以置信地看著斷情,,他們無法將眼前的人與三年前的白少禮聯(lián)系在一起,,一個溫和,一個暴戾,,兩者根本就是不同的兩個人,,就連樣貌也不同。
易文舒道:“你當真是白少禮,?那你為何要殺這個御前侍衛(wèi),,莫非傳言屬實,你當真刺殺過項王,?!罢f著就要拔刀,但司馬均攔住了她:“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p> “可是……”
司馬均搖了搖頭,表示不要動手,。
斷情笑道:“是我如何,?不是我又如何?重要嗎,?”
司馬均看著斷情,,他不相信后者是白少禮,兩者樣貌雖有些相似,,卻又不甚相同,,但也明白此時冒充白少禮只會招來殺身之禍,誰會這么蠢,。
斷情也看著司馬均,,不管怎么怎么說,救命之恩終是難以忘卻,,他對后者始終存有好感,,說道:“二位可有閑情聽我一敘?!?p> 易文舒不知他是何用意,,道:“若是我們不想聽呢?你想怎樣,?”斷情看了她一眼,,低眉笑道:“你們走吧?!?p> “當真讓我們走,?”易文舒以為斷情本不會輕易讓他們離開,,防止泄露其行蹤。
“走吧,?!?p> 走到門口,司馬均回過頭來說道:“斷兄,,我們換個地方聊聊如何,。”他也不知為何,,突然想知道斷情究竟想要說些什么,?
斷情看著茶館狼藉一片,道:“也好,?!?p> 離開前,斷情找到躲在角落里的店家與小二,,然后從懷里掏出三錠銀子交給他們,,讓他們趕緊離開,越遠越好,,最好永遠不要回來,,畢竟出了人命,官府一定會來查,,然后一把火燒了茶館,,將其化作塵煙。
天灰蒙蒙的,,似乎將要下雨,,四人只好快馬前行,終于在下雨前,,趕到附近城中的客棧,,運來客棧。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地下著,,身不由己地隨著風搖曳著,人也一樣,,身處江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房間里,,斷情簡要說了自己的經(jīng)歷,,他是如何跳下懸崖落入潭中,僥幸存活,,又是如何掉入陷阱,,有人扔下金瘡藥給他治傷,,然后被剪子莊村民谷豐救起,然后遭遇殺手還好被人救起,,養(yǎng)傷三年,,直到幾個月前回到義陽挑戰(zhàn)遲心桓,在這之后就隨葉北辰前往正陽府,,最后就一直住在鄭郡城外的郁孤山,,不料遭到司天衛(wèi)率領軍隊追殺。他并沒有提及泣血荊棘一事,,因為他不好解釋后來怎樣恢復容貌,,這段經(jīng)歷太過離奇,恐怕很難讓人相信,。
司馬均與易文舒聽到他多次險些喪命,,唏噓的同時也是心悸不已,一時不知說什么好,。一切若真像斷情說的那樣,,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所為,完全是被人誣陷嫁禍,。但這終是一家之言,,他們師兄妹仍心存疑慮。
斷情看到司馬均師兄妹二人神情疑慮,,知道他們并沒有相信他的話,,淡然一笑,說道:“我能活到今天,,還要感謝你們二位那晚的相救之恩,,而且,我猜往陷阱扔下金瘡藥的也是你們吧,?”
司馬均擺了擺手:“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只希望別讓我們因為救下你而后悔,?!?p> 斷情道:“請你們仔細想想,我為何要屠殺剪子莊村民,,他們沒人認識我,,若是我只是想隱藏行跡,我完全可以悄悄地離開,,就此躲藏起來,,相反,殺了他們只會讓我暴露,,反而會引來更多的人,,得不償失,。其次,我為何要去刺殺項王,,于我何益,,即便我真的想,那我怎么會輕易讓人認出我,,況且我回來之后一直帶著面具,,誰能認出我,恐怕連我長什么樣都不知道,,不是嗎,?戴上和我一樣面具,誰都能變成我,,不是嗎,?”說到最后,他苦笑著看向窗外,。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有些雨滴飛入屋內,讓整個房間變得有些冷了,,冷絕戀起身將窗戶關上,。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人不過是用所見所聞,,加上自己的認知來判斷事物的真假,,有的時候,欺騙自己的往往就是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耳朵,。
仔細想想,司馬均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動搖了,,似乎愿意接受斷情的說辭,。
“我相信你?!币孜氖嫱蝗粓远ǖ卣f道,。
斷情有些錯愕,他怔怔地看著易文舒,,這些年來,,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說相信他。放眼天下,,有多少人愿意相信不是他偷了《行云八段》,不是他屠殺手無寸鐵的村民,,不是他刺殺項王,,如今驟然聽到易文舒說相信他,,一時不知說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