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颯瀟灑離開之后,,賭詩就變成了四個人,正好也就對著“春花秋月”這四個字了,。
一人對著一個字,少了一些變數(shù),,但是也給了夏豐安打腹稿的準(zhǔn)備,。
諸如“好雨知時節(jié),當(dāng)春乃發(fā)生,。隨風(fēng)潛入夜,,潤物細無聲?!?、“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絳,。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fēng)似剪刀?!边@種耳熟能詳?shù)脑娋?,也是隨隨便便就能夠撒出來。
反倒是對著對著,劉子瑜先一步退場了,。
搖了搖手中的五張銀票,,吏部尚書的嫡子也早早就告退了。
現(xiàn)下場上就只剩下了武瀟,、夏豐安和羅鵬宇,。
夏豐安原意是想借著文抄公的風(fēng)頭站到最后,免掉這份子錢,。
只是沒想到面前這兩個白面書生竟然這么厲害,,自己肚子里的詩句都要被榨光了,他們兩個人竟然還能跟自己比劃比劃,。
不知道這兩個官宦子弟平時是不是根本不學(xué)什么經(jīng)世致用,,盡研究這些詩詞歌賦了。
“南城見月,,應(yīng)是......”
輪到了羅鵬宇,,不過這次似乎少了些先前的淡定從容。
羅公子伸出手,,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連著“嗯嗯啊啊”好幾聲之后,似乎才敲定了這首詞的后半段,。
“南城見月,,應(yīng)是多情......”
“應(yīng)是多情彩云憐我?!?p> 還沒有等到羅鵬宇說完,,武瀟就已經(jīng)未卜先知般地?fù)屜饶畛隽讼戮洹?p> 見到武瀟這么一副了然的表情,羅鵬宇認(rèn)命般地嘆了口氣,,然后從懷里掏出一沓銀票,。
“還以為太子爺沒看過這首詞呢?!?p> 話里多是不甘,,但是羅鵬宇這銀票卻是丟的干凈利落。厚厚一沓,,沒有皺半點眉頭就摔在了桌面上,。
這一大沓銀票不但砸在桌面上,還砸到了夏豐安的心臟上,。
隨著羅鵬宇的退場,,桌上也就只剩下了武瀟和夏豐安。
一旁圍觀的眾人看到這里,,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羅鵬宇,、劉子瑜二人不談,太子殿下可是文圈里有名的詩詞好手,。沒想到夏豐安竟然能夠周旋到這個地步,,這個京城太歲果然不簡單啊。
夏豐安察覺到眾人表情有異,,于是便抬起頭環(huán)顧了一圈,。
于詩詞處,他不精通,;在這上面,,卻可稱得上行家。
經(jīng)驗豐富的夏豐安自然看得出來周圍這些賓客表情背后的含義,,自己剛剛到現(xiàn)在的操作已經(jīng)成功震撼到了這些人,。
夏豐安故作平靜地摸了摸鼻子。自己雖然平日里跟福伯說藏拙藏拙,,然后愉快躺平,,但是真到了像這樣可以驚艷所有人的時候,夏豐安又覺得分外豪氣,,仿佛此刻他就已經(jīng)變成了時代的主人一般,。
坐在一旁的武瀟察言觀色的本領(lǐng)更是高深,見到夏豐安這副模樣也不多話,,而是直截了當(dāng)從懷里摸出了一尊玉蟬擺在了桌面上另外三人落下的銀票上,。
“既然只剩下我跟夏侯爺,那不妨我就再多加一筆花頭,,不算什么昂貴物件,,權(quán)當(dāng)助助興?!?p> 玉蟬,,自然是昂貴物件。
畢竟那可是安命侯侯府庫房里的寶貝,,怎么會是贗品。
當(dāng)然夏豐安以為武瀟之所以這樣做,,不是在有意貶低自己,。
這個花頭只是借個由頭,把自己的份子錢退回來而已,。自己進門獻上的玉蟬這人情他算是領(lǐng)過了,,玉蟬他則是不需要,退給自己而已,。
穿越,,不只是朝堂權(quán)術(shù),,還有人情世故。
雞湯文,,誠不我欺,。
夏豐安也裝模作樣地掏出了一個玉佩,說了幾句漂亮的場面話之后,,也把玉佩壓在了銀票上,。
比起自己先前拿出來的玉蟬,玉佩的品相是差了許多,。
但是無論是武瀟還是身旁的其他賓客,,似乎并不在意二人賭注上面的些微差池。
大家似乎都只是在期待后面的詩句而已,。
賭詩到這里,,其實已經(jīng)簡單了不少。
因為只剩下武瀟和夏豐安兩個人的緣故,,所以其實他們要說的詩詞也就很簡單了,。
武瀟要說的字是“春”、“秋”,,夏豐安則是“花”和“月”,。
“月”倒是簡單,自古而今,,多少文人墨客都曾經(jīng)對月吟詩,,以書其志。
月光就是流淌在詩人身上的鮮血,。
“舉頭望明月”到“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夏豐安隨隨便便就能說出幾十個有關(guān)月的詩句。
雖說有些詩句聽來就像小兒學(xué)詩一般淺顯入俗,,但是偶有幾句卻又能夠讓在座的這些文人擊節(jié)叫好,。
不過“花”倒是有些難了。
夏豐安記憶里有關(guān)“花”的詩句,,來來回回就那么幾句,。
在他的印象里,除了桃花,、菊花和蓮花以外,,鮮少會有其他花能夠入得了詩人的慧眼。
所以看似百花繚亂,,實際上不過三五種花可寫,。
夏豐安越到后面越是力不從心,,不但是想不起來有哪些詩句,甚至好不容易想出來一兩句帶“花”的詩詞,,也想不起他前后的原篇,,無奈只能擱下了。
“難見青山流離外,,別是一番春,。”
又輪到了武瀟,,這次他吟的是一句詞,,雖然聽來一般,但總歸也算是合了規(guī)的,。
夏豐安無暇顧及對方的詩詞如何,,只想著自己能否趕緊找出一兩句來應(yīng)付過去。
到了這一步,,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一些端倪,。
什么人情世故,太子爺根本是想把自己的骨頭都吃干凈,。
可是賭約自己都已經(jīng)認(rèn)了,,賭注自己也全都下了。自己總不能說太子爺放長線,,釣大魚吧,。
“夏侯爺,該你了,?!?p> 催命符終于到了自己頭上,夏豐安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眼下已經(jīng)把自己記得住的有關(guān)“花”的詩詞說了個七七八八,。
剛剛好不容易想到一句,“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也因為沒有前后句,,拿不出手,。
就在夏豐安準(zhǔn)備肉疼地交上花頭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一句,。
“山中何事?松花釀酒,,春水煎茶,。人生何處得逍遙,。”
詩句他說不出來,,詞他還可以隨便混混,,大不了換個詞牌名而已。
眾人本來以為夏豐安已經(jīng)詞窮了,,沒想到最后竟然還能說出如此一句格調(diào)不凡的小令,。
只是不知道這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京城太歲,怎么想到去山林里逍遙度日的,。
武瀟皺了皺眉,,他沒想到夏豐安竟然還能念出這樣一句不同凡響的詩詞出來。
當(dāng)下拍桌叫好,,然后低下頭,,小聲說道,“不過這詞不該是一人所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