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餛飩的量很少,,剛好夠雪陽吃,,裴緲的飯量稍微大一點(diǎn),把兩碗餛飩都吃了,,吃完餛飩,,裴緲就帶雪陽原路返回,,準(zhǔn)備去錢老那里逛一逛,,他知道,錢老那里還是有不少文玩的,。
十分鐘后,他們來到西邊的趙氏古玩店,,二人剛進(jìn)店,錢老就看到了裴緲,,笑呵呵道:“喲,,小裴你又來啦,咦,,這次還帶了個美女,。”
雪陽古靈精怪的性子又發(fā)作了,,笑嘻嘻地問錢老:“這位爺爺,,他以前是不是經(jīng)常帶美女來你這里?”
“哪有這事,?!卞X老裝模作樣地想了想,“也就帶過一百多個吧,?!?p> 裴緲差點(diǎn)沒一口老血噴出來,郁悶道:“錢老,,不帶這樣瞎說的,。”
“哈哈哈……”錢老哈哈笑道,,“逗你玩呢,,想看什么隨便看,想要上手跟我說,?!?p> 錢老發(fā)現(xiàn)雪陽穿得特別時髦,一看就是有錢人,,知道這次裴緲應(yīng)該不是來看一看這么簡單,,所以這次他補(bǔ)了一句:“想要上手跟我說?!?p> 裴緲直接來到文玩區(qū),,滿墻的字畫立刻吸引了他的目光。
文玩區(qū)掛出來展示的古畫共有十二幅,,大小各不相同,,以前裴緲一直都以為這里的字畫至少也有八幅是真的,可是現(xiàn)在用異能一觀察,,能達(dá)到百年以上的,,只有五幅,,其中還有兩幅似乎是清代仿前朝的畫。
裴緲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掛在墻上的這些畫最珍貴的一幅是明朝絹本畫,,價值應(yīng)該超過200萬,其他的都是清朝畫,,也沒有太多的名家之作,,價格應(yīng)該都達(dá)不到150萬,這令他有點(diǎn)失望,,不經(jīng)意間,,裴緲看到墻角的畫缸里放著不少畫卷,這這些畫大多價值不高,,所有沒有掛出來展示,,為了節(jié)省空間,卷起來放在畫缸里,。
裴緲通過眼睛的異能發(fā)現(xiàn),,畫缸里有一幅畫的光圈呈黃顏色,證明藝術(shù)價值不低,。
裴緲覺得很奇怪,,如果是好畫,那為什么不掛出來展示呢,,于是他叫道:“錢老,,麻煩把那個畫缸里的畫都拿來給我看看?!?p> 錢老走了過來,,笑呵呵道:“怎么,墻上的畫都不入你法眼,?”
他說笑著,,已經(jīng)把畫缸里的十五幅畫全部拿到了裴緲面前。
裴緲一幅一幅地將這些畫展開看,,一邊看一邊搖頭,,這畫缸里的畫,大多都是近現(xiàn)代作品,,還有一些贗品,,雖然這些都是人工手繪的贗品畫,有一些收藏價值,,但價值太低,,裴緲根本看不上。
終于只剩最后一幅了,,就是那幅發(fā)出黃顏色光圈的畫,,裴緲有點(diǎn)激動,,都忘記第一時間用右手的異能了,緩緩將畫卷展開,。
一旁的錢老見裴緲展開這幅畫,,笑著說道:“這是新收的畫,不瞞你說,,要不是看這幅畫是清朝嘉慶年間的仿畫,,我真懶得收,這畫技真的是……”
他露出糾結(jié)的表情,,似乎是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
裴緲看到這幅畫,,只一眼,,就找到了形容詞,并且用金陵方言說了出來:“一皮潦糟,?!?p> “是呔,就是一皮潦糟,?!卞X老笑著拍掌附和。
雪陽好奇問:“什么是一皮潦糟,?”
裴緲解釋道:“方言,,一塌糊涂的意思?!?p> 雪陽盯著畫看了兩眼,,也點(diǎn)頭道:“確實(shí)一皮潦糟?!?p> 只見這是一副山雀游林圖,,然而作者畫技實(shí)在有限,山雀畫得好似烏鴉,,山石處一片亂涂,,黑乎乎一大片,山林樹木畫得倒是有那么點(diǎn)意思,,透出一絲凄涼之意,。
題跋竟然是馬致遠(yuǎn)的天凈沙秋思,可以說著題跋跟畫的內(nèi)容并無什么關(guān)系,,沒有落款,,沒有印章。
雪陽又盯著畫看了片刻,,道:“這幅畫會不會是像梵高那樣,,抽象派或是寫意派的,?”
錢老聞言忍不住笑起來:“確實(shí)很抽象啊,可能是我境界太低,,無法領(lǐng)會,。”
裴緲這才想起來動用右手的異能,,玉石他右手握住畫卷,,意念一動,整幅畫立刻出現(xiàn)在他腦海里,,他將這畫面無限放大,,看到了畫的內(nèi)部構(gòu)造。
看清了畫的內(nèi)部構(gòu)造,,裴緲頓時恍然大悟,,終于知道這幅看起來很糟糕的畫為什么會發(fā)出黃顏色的光圈了。
收起異能,,裴緲問錢老:“這幅畫多少錢收的,?”
錢老道:“這個屬于商業(yè)機(jī)密,不好告訴你,,你如果想買,,我可以開價?!?p> 裴緲攤手道:“開個價吧,。”
錢老睜大雙眼,,望著裴緲,,訝問:“真要買?”
“真要買,?!迸峋樀c(diǎn)頭。
送上門的生意,,錢老怎能拒絕,,豎起一根手指,道:“1000塊,?!?p> 雪陽聞言忍不住說道:“我爺爺畫的畫,都不止一千塊一幅,?!?p> 錢老問向雪陽:“不知你爺爺是哪位畫家?”
雪陽道:“我爺爺只是初學(xué)者,,才學(xué)了三四年而已,?!?p> “哦……”錢老聞言緩緩道,“三四年能如此成就,,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雪陽心中暗道:“哪是他畫技好啊,,是別人愿意拍他馬屁,,非要花高價買?!?p> 裴緲也懶得還價了,,直接掃碼支付了一千塊,錢老則把畫卷起來,,裝進(jìn)一個專門放畫用的畫長長的畫盒里,,遞給裴緲,笑呵呵道:“你的了,,這可是你第一次在我這里買東西,簡直是鐵樹開花啊,,要不是我走不開身,,真想去買一串一萬響的鞭炮噼里啪啦慶祝一下?!?p> 裴緲笑著接過畫盒,,道:“我這鐵樹開花,有沒有好禮贈送呀,?”
錢老聞言不禁笑罵:“我看你不是鐵樹,,是鐵公雞,一千塊還想要贈禮,,想得美,,要不要你繼續(xù)看看其他東西,消費(fèi)滿兩萬元,,本店增送情侶水晶杯一對,。”
“不了,,我還有事,。”裴緲道,,“先走了,,改天再見?!?p> 他說罷給了雪陽一個眼神,,朝店外走去,。
雪陽跟著他后面叫:“這就走了?還沒幫我買壽禮呢啊,,人家說有情侶水晶杯耶……”
出了店門,,走了幾十米遠(yuǎn),雪陽拉住他,,郁悶道:“怎么就走了呀,,那里那么多畫,你怎么不幫我挑一幅做壽禮嗎,?”
裴緲拍了拍手中的畫盒,,道:“這不是已經(jīng)買好了嗎?!?p> “這個,?”雪陽聞言一臉古怪的表情,道,,“你是希望我被爺爺笑死嗎,?一千塊錢的畫,而且畫的那么丑,,我怎么拿得出手,,還沒我爺爺畫得好呢?!?p> “這幅畫可不簡單,。”裴緲道,,“據(jù)我估計(jì),,這應(yīng)該是一副畫中畫?!?p> “畫中畫,?”雪陽不解地望著裴緲,問,,“什么是畫中畫,?”
裴緲解釋道:“就是有兩幅畫,一幅畫覆蓋在另一幅畫上面,,上面的這一層畫不值什么錢,,但底下的那副畫,可就說不定了,?!?p> 雪陽雖然聽明白了畫中畫的意思,但還是有很多疑問,便問了出來:“你怎么知道這是畫中畫的,,你又是怎么知道下面的畫就一定值錢呢,?萬一不值錢咋辦?”
裴緲道:“我剛才摸了摸畫芯的厚度,,畫芯厚度有點(diǎn)超標(biāo),,要知道,古代宣紙的厚度是有定數(shù)的,,不是隨便亂來的,,而且我還發(fā)現(xiàn),畫芯背面的紙和正面的畫紙顏色幾乎一樣,,一般情況來講,,畫芯部位,是正面顏色稍微深一點(diǎn),,背面顏色稍微淺一點(diǎn),,因?yàn)楫嫆煸趬ι希姹还庹蛰^多,,氧化速度會較快,,背面被光照少,氧化速度慢,,然而這幅畫是正反面顏色都一樣,,這是不正常的,所以我斷定,,這幅畫是畫中畫;至于我怎么知道下面的畫比較有價值,,完全是猜的,,因?yàn)楫嬛挟嬍潜容^罕見的,把畫做成畫中畫的目的,,就是為了掩蓋下面的畫,,其實(shí)就是藏起來,人是高智慧動物,,只會藏好東西和重要的東西,,你會閑得無聊,把一些毫無價值的東西藏起來嗎,?”
裴緲這一大串的話雖然很長,,但他語速不快,而且說得比較簡單易懂,,雪陽自然也聽明白了,,她頓時有點(diǎn)激動,道:“那咱們趕緊把上面那副畫撕下來,看看下面藏了一幅什么畫,?!?p> “沒那么簡單?!迸峋樀?,“兩幅畫合在一起,是經(jīng)過特殊手段弄的,,就相當(dāng)于是膠水粘合一樣,,硬撕的話,兩幅畫會全部毀掉,,想要分開這兩幅畫,,必須用特殊手藝,而且分開之后,,還需要高手修復(fù)裝裱,,我必須先找個修復(fù)大師問一問?!?p> 他說著掏出電話,,在微信里面找到“樹龍”,然后發(fā)了個文字信息過去,,問他認(rèn)不認(rèn)識比較厲害的修復(fù)裝裱大師,。
很快,樹龍的語音信息發(fā)過來了:“在朝天宮的古玩市場的南古玩街,,有一家老字號的裝裱店,,叫隆泰裝裱店,老板的古畫修復(fù)技術(shù)是朝天宮古玩市場最好的,,我待會把地址發(fā)給你,,老板姓王,你去那里就說是小樹介紹的,,他就知道了,。”
裴緲聽完信息后,,轉(zhuǎn)頭對雪陽道:“走,,去朝天宮?!?p> 二人出了清涼山公園,,來到停車場,上車后,,雪陽道:“這是我助理的車,,我一個人出來逛街,,開自己的車太顯眼,不方便,?!?p> 裴緲道:“這車已經(jīng)很不錯了,你的車應(yīng)該更好,?!?p> 雪陽得意一笑,道:“下次有機(jī)會,,讓你坐坐我的車,,你一定會喜歡的?!?p> 裴緲笑道:“很期待,。”
車子發(fā)動,,裴緲點(diǎn)開樹龍發(fā)過來的地址,,開啟導(dǎo)航。
雪陽的車技還是很不錯的,,開車很穩(wěn),,一路上交通情況也不錯,半個小時不到,,他們就來到了朝天宮附近,。
只不過這里老街道有點(diǎn)多,路況變得復(fù)雜起來,。
前方需要經(jīng)過一條狹窄的小路,,這條路是單道,路邊還違停了一輛三輪車,,搞得原本就不寬的路更窄了,,只能容一輛車通過。
而這個時候前方十幾米處一輛本田車要與雪陽會車,,雪陽和對面的車都停了下來,期待對方能禮讓一下自己,。
見對面的車一動不動,,雪陽郁悶按喇叭,口中喃喃:“我先來的,,應(yīng)該他讓我,!”
對面也瘋狂鳴笛,這是要雪陽讓一讓,。
兩輛車就這么互不相讓地耗上了,。
“不慌,按我說的做?!迸峋樅鋈坏?,“打開雨刮器?!?p> 雪陽聞言很是疑惑,,但還是按照裴緲說的去做了。
裴緲又道:“摘下你的帽子,,露出你秀麗的長發(fā),。”
雪陽此刻滿腦子問號,,愣在那里不動,,于是裴緲動手,摘下了雪陽的帽子,。
接著,,裴緲又說道:“降下車窗?!?p> 雪陽按照他說的做,,降下了車窗。
“現(xiàn)在,,掛P檔,,踩油門,一邊把你的頭伸出窗外,,一定要讓他看到你秀麗的長發(fā),,聽到你發(fā)動機(jī)的咆哮聲?!?p> “我知道了,,你是讓我用美貌去征服對方!”雪陽說著把頭伸出車窗外,,還一邊空檔踩油門,,發(fā)動機(jī)發(fā)出“嗚嗚”的轟鳴聲。
對面的車果然不再鳴笛了,,開始倒車,,給雪陽讓開了路。
雪陽見狀興奮不已,,把頭縮回車內(nèi),,激動道:“他讓開了,他被我的美貌征服了,!”
裴緲摸了摸額頭,,有點(diǎn)想笑,,但還是忍住了,說道:“你想多了,,開車吧,。”
雪陽掛擋踩油門,,車子緩緩?fù)ㄟ^了狹窄路口,,疑惑道:“難道不是嗎,他看到我的美貌后,,立刻就給我讓路了,。”
裴緲淡淡道:“他只是單純的怕死而已,?!?p> 此時此刻,那輛本田車內(nèi),,一個滿臉橫肉的光頭司機(jī)正在用紙巾擦汗,,臉上驚魂未定,雖然路口已經(jīng)空出來了,,但他依舊不敢動,,目送雪陽的車離開,直到看不見,,他才長舒了一口氣,,再次用紙巾擦汗,邊擦邊道:“雕,,嚇?biāo)览献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