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傳,白蛇傳,,我讓你白蛇傳,!”
坐在小院子里頭,手里擰著一根麻繩,,祝英臺嘴里念叨著,,手上不斷使勁兒,直到手指疼的不行,,才一把丟在地上,,還要踩幾腳:
“再惹我,我就把你們都擰成蛇,!”
越看越氣,,越看越氣!
尤其是最近,,那個朱明芳,,簡直不要臉,動不動就跟著他們一起去桃花林,,一邊說著每天和王蘭從山下聽來的故事,,一邊跟梁山伯討論劇情。
關(guān)鍵是,,梁山伯還很樂意,。
當然了,他們也不是沒問過自己,,不過由于心情不好,,祝英臺的回答也是霸氣十足,,動不動就是把白娘子和小青都給串起來烤了,要么就是白娘子為什么還不吃了許仙,。
王蘭是心有余悸的,,都不敢跟她說話了,不過朱明芳卻不同,,相當?shù)馗信d趣,,甚至還悄悄問過,祝英臺是不是真的殺過蛇,。
你他娘的,,你才殺蛇!
不行了,,非常不爽,,呼吸困難,祝英臺把桌子邊上的棋盤拿了起來,,又放下去,,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打算隔著院子丟過去,,隨便砸點什么,,反正王凝之也不在家。
站起身來,,伸個懶腰,,擺好姿勢——我丟!
門被推開,,小丫鬟,,現(xiàn)在是小書童的銀心站在那里,一臉懵,,“公子,?”
早已經(jīng)在書院里臉黑心黑的祝英臺完全沒有被抓包的尷尬,而是眼睛越過銀心,,掃了掃,,馬上開口:“趕緊關(guān)門!”
“小姐,,”在聽了祝英臺大概的行動原因后,,銀心哭笑不得,“明兒就是乞巧節(jié)了,,你還有空弄這些,,再說了,人家王公子,,人也不錯呀,?!?p> “拉倒吧,什么人不錯,,”祝英臺恨恨地說了一聲,,又馬上問道,“乞巧節(jié)?。俊?p> “對啊,,我們怎么辦?。俊便y心小丫頭很煩惱,,這可是女子的重要節(jié)日,。
祝英臺倒是不慌不忙,坐在石桌邊,,瞧著銀心苦惱的樣子,,‘撲哧’一聲笑,“怎么,,不知道荷包該送誰,?”
“小姐!”銀心臉一紅,,跺了跺腳,,“我哪有?”
“喲,,就好像我沒見到你偷偷繡荷包一樣,。”祝英臺笑得像個無良流氓,。
“你不也繡了,!”通紅著臉蛋,銀心惡狠狠地回答,,不過并沒有什么兇惡氣息,,只是顯得有些可愛。
“我,,”祝英臺臉上一紅,,馬上散去,擺擺手,,“好啦,,不逗你了,我早就跟王蘭姑娘打聽過了,,書院里,,乞巧節(jié)會休沐一天,,山長夫人會為女子們主持乞巧會,就在后山,,到時候?qū)W子們也都會去觀看,,咱們先不去,找個地方拜了織女娘娘就好,?!?p> “對了,你抓了蜘蛛沒,?盒子里頭要放的,。”
“我哪兒敢???”銀心一臉委屈。
“好啦好啦,,我去,,跟我來?!?p> 這種事情,,或許對于銀心這種正常小姑娘來說,有點困難,,不過對于祝英臺這種,,豪邁型運動健將來說,小事一樁,。
不過兩人離去后,,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推開門,,進了祝英臺的小院子里頭,,站在樹蔭下猶豫了好久,才把一個小荷包從懷里取出來,,放在石桌上的茶杯下頭,。
……
等到傍晚,王凝之回來,,先是在院子里,,發(fā)現(xiàn)自己剛捏好不久,放在屋檐下風干的泥塑娃娃被人用石頭砸了,。
兇器還躺在地上,,一副挑釁的樣子。
這種丑陋的事情,除了祝英臺,,不會有第二個人了,,畢竟,這也不是她第一次干了,,而且這家伙很是光棍,,每次被抓了,都會坦然承認,,連連致歉,,下次繼續(xù)。
把石頭在手里掂了幾下,,王凝之在考慮,,是不是該給她個教訓才好。
隔壁院子門被打開了,,兩個腳步聲響起。
隱約能聽到什么‘先放在我這兒,,明兒一起……’
咳嗽幾聲,,王凝之走到樹蔭下,瞧了瞧遠方被夕陽染成金色的山麓,,隔壁的說話聲也停了,。
到現(xiàn)在,王凝之也多少能理解,,為什么祝英臺這么個大大咧咧的性子,,能在書院三年不被發(fā)現(xiàn)了。
球場上叱咤風云,,食堂里吹牛吵架,,動不動行兇傷人,爺們得一塌糊涂,,就差找一把虎皮交椅,,占身為王了。
沒多久,,響起關(guān)門聲,,銀心離開了,而祝英臺的腦袋,,也出現(xiàn)在墻頭上,。
“喂!”
“你又扒墻頭,!”
“你管我,!”
“說,干嘛!”
不耐煩地喊了一聲,,王凝之專心致志地消滅起手里的梨,,過了會兒,卻沒聽到回答,,有點奇怪,,抬起頭一看,祝英臺還趴在那兒,。
很難得,,這位假小子沒有跟自己吵架,也沒說用石頭偷襲自己家泥塑娃娃的事情,,而是愣愣地看著遠方天邊的晚霞,。
撇撇嘴,王凝之拍拍肚子,,打算回房休息了,。
“喂?!?p> “到底干嘛,?”
“王凝之,你,,你有沒有喜歡的姑娘?。俊?p> “莫名其妙,,誰理你,。”王凝之聳聳肩,,鄙視了一句,,手剛按在門把上,背后祝英臺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你說,,那些姑娘們,,都是怎么跟喜歡之人表達心意的?”
王凝之回過頭,,卻看見祝英臺依然是望著天邊,,眼里有些茫然,又有些深藏著的古怪,。
心里暗笑,,嘴上不露聲色,“怎么著,,看上哪個姑娘了,,人家是不是把荷包給了別人?放心吧,咱兄弟一場,,我絕對不會拿這種事情嘲笑你,,給我說說?!?p> “是后廚里頭張嬸兒的閨女,?還是浣衣坊的關(guān)姑娘,岳姑娘,?”
“什么亂七八糟的,!”祝英臺回過神來,沒好氣地回了一聲,。
走回院子里頭,,仰著頭,王凝之笑了笑,,“要是男子喜歡姑娘呢,,一般是直接求親就好了,要是姑娘看上男子嘛……”
“怎么樣,?”
“送荷包唄,,乞巧節(jié)不都這么干的嗎?”
“不好送呢,?”
“不好送?什么意思,,荷包太丑,,怕人嫌棄嗎?那就去買一個,?!?p> “什么太丑,你才太丑,!”
看到祝英臺又要炸毛了,,王凝之擺擺手,“好啦,,要是那種很害羞的姑娘,,就想個辦法嘛?!?p> “啥辦法,?”
“托別人去送不就行了?!?p> “那也不行,!”
“哎呦,誰家姑娘,這么多事,!”
“沒,,沒誰家姑娘,我就是好奇,,明兒七月七,,難不成那些姑娘們,還都能送出去,?”
夕陽的光輝落在祝英臺身上,,她微微蹙起眉頭,趴在墻頭上,,再沒有平日里的爽利勁兒,,倒像是與那身后已經(jīng)發(fā)暗的群山隱沒于一處了。
“要是不好讓別人替送,,那就自己替送嘛,。”
“嗯,?什么意思,?”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著名的故事,,我有一個朋友……”
日頭已經(jīng)落下,,最后一抹橘黃色自天邊散去,整個世界,,都陷入夜色之中,。
等到祝英臺下了墻,端起桌上的茶杯,,卻發(fā)現(xiàn)底下有封信,,拿回房里,點亮了油燈,,展開信,,表情從錯愕,到古怪,,再到忍俊不禁,,異常精彩。
七月初七,,一向都是個大日子,。
在織女三星東南方,又有呈平行四邊形的“漸臺四星”,,人們把它們想象成織布用的梭子和織機,,而賦予它們一個擬人化名字——織女星,。
作為主管人間女工,瓜果等事務的星宿,,每到這個時候,,就成了姑娘們向天乞巧的日子。
書院里頭,,氣氛也是相當不錯,。
傍晚,眾學子便早早在食堂用了餐,,同時笑呵呵地聊著天,,最近夏日炎炎,書院里休沐很多,,就連不休沐的日子,,那也是只有清早有些課業(yè)而已。
直到有人多嘴,,問了一聲打飯的張嬸兒,,結(jié)果張嬸兒的大嗓門,就開始給眾人講述自己年輕時候的風姿綽約,,以及與各大才子之間不得不說的往事,。
總的來說,就是當年張嬸兒人稱揚州一枝花,,被無數(shù)人追求,,最終人間清醒,選擇了樸實無華的大廚的故事,。
倒不是她說的故事沒吸引力,,實在是聽得多了,而且,,就看她水桶一樣的腰圍,,實在讓人很難想象,,年輕時候她的風采,。
人作鳥獸散。
“喏,,給你,。”
學堂側(cè)面的山路上,,小亭下,,梁山伯下意識伸出手,接過來一看,,皺了皺眉,,“這是荷包,?”
一只精致的淺藍色荷包,上邊還繡著兩只蝴蝶,。
“對啊,,”祝英臺擺著手往前走,活像只崴了腿的鴨子,。
“怎么,?”梁山伯懵著,只是下意識隨著往前走,。
“好看嗎,?”祝英臺并不回頭,只是聲音飄過來,,好像有點兒顫抖,。
“好看是好看啦,但是,,你給我這個做什么,?”
“好看你就拿著唄,這是我,,嗯,,這是我家九妹做的,給你拿著裝東西,,省得你忘東忘西的,。”
梁山伯笑了起來,,點了點頭,,“好,多謝賢弟了,,你家九妹,,對你可真好?!?p> “你可要貼身帶著,,別弄丟了,不然,,我,,我家九妹,可白費功夫了,?!?p> “好,放心吧,?!?p> 而在另一側(cè)的山路上,,王凝之一把將王藍田按在墻邊,慢慢靠近,,眼睛直直地盯著他,,淡淡開口,語氣中充滿了異樣,。
“所以,,杜雪姑娘,居然給你送了荷包,?你小子,,不會是沒告訴她,那句詩是偷來的吧,?”
“怎么能是偷呢,,”王藍田臉蛋微紅,眼睛亂飄,,“借的,,借來的!我當然跟她說了,,也說是跟你借來的,,但是她說,嗯……”
“說什么,?”王凝之是相當?shù)牟凰?,就這么白給別人做嫁衣了?還是給王藍田做的,?
“說,,王公子雖然才高,卻不會幫她這個小女子,,我若不是為了她,,大概是能求的一整首詩的,還是她拖累了我,?!?p> 王藍田說到這里,臉上露出一個極其欠揍的傻笑,。
于是,,他就挨揍了,。
狠狠地捶了一頓,,王凝之才算是心里平衡了那么一點,
雖然大概率,,這個杜雪姑娘,,只是要把王藍田攥在手心里,,所以故作姿態(tài),但是王凝之并不打算提醒他,。
畢竟也有小概率,,還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呢,王藍田這么沒品的行為,,也能被她強行找個理由,,扭轉(zhuǎn)成大丈夫行為。
如果真是耍心思,,那就更好了,!
你不入地獄,難道我入,?
小青峰后山,。
在山長夫人的支持下,王蘭發(fā)動了書院里各個行當?shù)墓媚飩?,把后山的一處裝點得美輪美奐,,大大小小的燈籠,各色的漂亮小風車,,上頭還吊著長長的絲帶,。
山風拂過,彩帶飄舞,,頗有意趣,。
角落里坐著,自酌自飲,,沒多久,,學子們就三三兩兩都上了山,而梁山伯則是獨身一人,,走到王凝之身邊,,坐了下來。
“來一杯,?”王凝之挑挑眉毛,。
“嗯,那就一小杯好了,?!绷荷讲q豫了一下,才算是答應了,。
畢竟,,平日里一心向?qū)W的山伯兄,可是拒絕飲酒的,,因為這玩意喝多了,,影響思維,,影響學業(yè)啊。
學子們坐在兩側(cè)的席位上,,靜靜地等待著乞巧會的開始,。
今兒相當難得,夫子們也都坐在旁邊,,他們的夫人們也各自陪同而來,,家里有女兒的,則都在王蘭的帶領(lǐng)下,,坐在中央位置上,,每個人的面前,都擺著一張小案幾,,一盒針,,一盒線。
山長夫人則站在前頭,,微笑著開口:
“《黃帝內(nèi)經(jīng)》有云:女子七歲,,腎氣盛,齒更發(fā)長,;二七而天癸至,,任脈通,太沖脈盛,,月事以時下,,故有子?!?p> “《周易·說卦傳》有云:兌為澤,,為少女。兌卦,,其數(shù)為七,,在乾坤六子中,以為少女,?!?p> “女子到了七七之齡,自然是要學習針線活兒的,,紡織,,編織,刺繡,,剪紙都是大家該掌握的,,至于做的好不好呢,一要看織女娘娘賜福,二要看自己是不是有一雙巧手,。”
“好,,現(xiàn)在,,一炷香的時間,誰的針,,穿過的線最多,,誰就是織女娘娘,今年最喜愛的姑娘,?!?p> 山長夫人親手點了只香,笑吟吟地插好,,回過頭來:“開始吧,。”
場面一片寂靜,,針落可聞,。
姑娘們當然是一門心思地穿針引線,這可是大事兒一樁,,尤其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伙房里陳嬸子,都快把脖子拉斷了,,就是為了瞅瞅自己閨女能不能行,。
但看上去還是挺可惜的,那位微胖的姑娘,,似乎完美繼承了自己老娘的性子,,沒幾次失敗,就眼睛一瞪,,手也不穩(wěn)了,。
至于周圍的學子們,也只是凝神看著,,都不敢說話,。
倒不是因為他們也要乞巧,只是因為這種時候,,貿(mào)然出聲,,影響了姑娘們,那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另一頭,,茅房里出來的馬文才,有些無聊,他實在不能明白,,這種女子的節(jié)日,,一幫大老爺們跟著湊什么熱鬧。
很隨意地在山上走著,,月光幽幽,,倒也顯得別致。
繞過一片小坡,,卻看見黑夜里,,有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眉頭一皺,,馬文才悄悄跟了上去,。
那好像是祝英臺?還有他那個小書童,?
倒是不難辨認,,雖然夜深難以看得清楚,不過祝家莊這兩,,體型一個比一個矮小,,就跟個姑娘似的,那也是書院里相當突出了,。
眼瞅著他們走到一片空地邊上,,馬文才悄悄站在樹后,剛伸出頭,。
一張碩大的臉就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呀!”想都沒想,,馬文才就是一拳打出,,同時后退。
然后就疼得抖起手來,,這才看清楚,,那是王凝之,他的手上,,舉著一根棍子,。
……
“你怎么在這兒?”異口同聲,。
“我,,”馬文才眼珠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還沒來得及想出個借口,,就聽到那邊祝英臺的聲音響起:
“誰,!”
“叫喚什么叫喚,!大晚上的,你們有毛病???過來嚇唬人?”王凝之沒好氣地把手里棍子一丟,,剛才自己看見馬文才在那邊無聊地瞧了一陣兒就走,,于是想著反正也沒事做,不如出來尋尋開心,。
誰知道,,跟著馬文才過來,,卻看見祝英臺那蠢貨了,。
怎么想的啊,?還打算偷偷拜織女,?就不會趁著沒人,找個陰暗的小角落去拜嗎,?非要這么暴露在月光下,,才算數(shù)?
迷信害人,!
使了眼色,,祝英臺把手里的小盒子丟到樹后頭,帶著銀心過來,,“你們兩在干嘛,?”
“你們在干嘛!是想暗算我,?”王凝之扭頭過來,,開玩笑,吵架這種事情,,自己就沒輸過,!
“誰會暗算你!”馬文才怒火滔滔,。
這邊三人大眼瞪小眼,,那邊銀心小丫頭無辜地望來望去,好一會兒,,才試探著開口:“公子,,王公子,馬公子,,要不先回去吧,?”
“哼,這么好的月色,本來還詩興大發(fā)呢,,結(jié)果一路下來,,都是人,記住了,,都是因為你們,,害的本公子今晚名揚千古的詩作,就這么沒了,,每人賠我一千兩,!”
“我呸!你想得美,!馬文才,,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揍他!”
“哼,!”
瞧著三人一邊吵著,,一邊走了,小丫頭銀心拍著胸口,,這才伸出袖子,,在黑暗里,擦了擦自己一頭的冷汗,,又繞回去,,把樹下的兩個盒子收走了。
“祝英臺,,你不和梁山伯一起呆在那邊,,偷偷出來,想做什么,?”馬文才突然冒出一句,。
本來還以為已經(jīng)混過去,正在和王凝之吵架的祝英臺,,神色一頓,,眼珠子滴溜溜地轉(zhuǎn),“我,,嗯,,我是……”
“呵呵,哈哈哈,,馬文才,,我勸你不要問比較好?!毕氩坏绞峭跄蝗婚_口了,,還笑得開心,。
“為什么?”馬文才臉色很難看,。
“難道我會告訴你,,有個姑娘,看上我們祝公子了,,打算今晚送荷包呢,,祝公子瞧不上人家,又不想傷害了人家,,在外頭躲了一夜,?家都不敢回?”
“誰讓你說出來的,!我警告你們,,敢出去胡說八道,我饒不了你們,!”祝英臺眼神微微一閃,,馬上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
“放心吧,,我才不會嫉妒你,今兒我已經(jīng)受到了最大的打擊,,連王藍田都能收到荷包,,可我沒有,雖然揍了他一頓,,但也不解氣,,不行,再揍一頓好了,?!?p> 王凝之一攬兩人肩膀,半推半拖地扯著兩人往回走,,笑得開心,。
開心是真的開心。
當然不是因為這個,,而是王蘭下午帶給自己的消息,。
昨夜,朱明芳悄悄告訴她,,自己給祝英臺送了封信,,還在里頭放了個荷包,可是祝英臺到現(xiàn)在都沒過來找自己,,是不是沒看到???
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王凝之一口水就噴了出去,。
“沒錯,我聽到的時候,,也是這樣,。”王蘭似乎早有準備,,直接躲在一邊,,滴水未沾。
“不對,,你不是說,,朱明芳是看上梁山伯了嗎?”
“沒有啦,,她是不好意思直接和祝英臺說話,,所以才借著梁山伯來靠近祝英臺的?!?p> “為什么?。坎皇钦f祝英臺動不動就要打打殺殺,,還說要把白娘子串起來烤熟了,?”王凝之是真的不理解。
“大概,,嗯,,就是因為這樣,才看上了祝英臺,?!蓖跆m抿了抿嘴,也是很尷尬,。
王凝之一拍腦門,,想起了那天在鳴翠樓,朱明芳的話,。
“這個許仙,,好色便罷了,還如此膽小怕事,,更可惡的是,,居然這般不信家人,卻相信一個外人,,我若是白娘子,,哼,!”
“所以,”王凝之語氣很輕,,語速很慢,,帶著極大的懷疑,看向王蘭,,“嗯,,這是一對兒神經(jīng)病對吧?”
一個要殺許仙,,一個要殺白娘子,,生生把一出浪漫的愛情故事給弄成個恐怖片。
然后,,兩個心理變態(tài)的罪犯,,還惺惺相惜了?
王蘭咽了口唾沫,,艱難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