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

　　一個極高維，甚至可能是“無限維”的黑洞,，存在于不遠處,，似乎在窺視著自己。

　　不,，大主教也說不清那是什么。剛剛得到的“解”中應(yīng)該沒有那樣的存在,。

　　這時,，大主教發(fā)現(xiàn)自己對世界的理解也發(fā)生了改變。

　　“解”改變了,。

　　「混沌」依然會吞噬整個宇宙,，盡管速度要慢得多。

　　「劫末」只是被拖延了,，沒有被阻止,。

　　大主教再次迅速梳理了一遍那個方程，卻發(fā)現(xiàn)方程中突然增加了一些“形式”,，其中一些指向了“混沌”新增加的部分,，另一些竟然準確地指向了自己。

　　剛才的喜悅瞬間消散。

　　難道計算錯了,？

　　不……

　　「法則」改變導(dǎo)致方程表面上也發(fā)生了改變,，因為描述改動的那些“形式”之前作為“零”被隱藏在了方程中。

　　然而新出現(xiàn)的“形式”可以相互抵消,。

　　大主教再次嘗試不同的“參數(shù)”,，飛速地在無窮的組合之中翻找著能夠消除這個影響的那些。

　　瞬間,，找到了所有能夠消除改動后影響的“參數(shù)”的組合,。

　　但是，每一組都會再次導(dǎo)致「劫末」無可避免的出現(xiàn),。

　　……

　　大主教明白了,。真正地明白了。

　　「湮滅」仍然會發(fā)生,。只不過自己代替了原本要與混沌湮滅的那一切,。這就是新“參數(shù)”下方程的解的規(guī)定。

　　奇怪的是,，自己居然理解不了那個黑洞,。方程中提到了它，但也只是呈現(xiàn)為數(shù)字而無法對應(yīng)到這里的現(xiàn)實,。

　　不……方程中沒有給出其“內(nèi)部”的描述,。但方程確實應(yīng)該描述了這個世界的一切。

　　只能認為,，那里不再是世界的一部分,。

　　「虛無」。

　　一連串問題爆發(fā)出來,。

　　“觀察者”,。

　　方程中對“觀察者”只字未提。自己對世界的理解中也無法找到那個存在,，盡管自己確實曾在那里與之相遇……但那里又是哪里……

　　棲于那個神秘之地的到底是什么存在,？

　　這個細節(jié)的問題現(xiàn)在顯得無比重要。

　　“神”,。這個古老傳說中常常出現(xiàn)的概念回響著,。

　　不，“觀察者”否認了,。

　　方程的解給出的圖景是從這個宇宙的誕生開始的,。一開始的宇宙是黑暗的，后來恒星點亮,，星系形成,，文明出現(xiàn)……在原來的解中,，這一圖景在一場「湮滅」中結(jié)束了，所有「法則」允許的「現(xiàn)實」都匯聚到了同一個終點,。這就是「劫末」,。「劫末」之后還殘留了極少量的“碎片”,，比如代表“本原”的神器,，它們是不會湮滅的。還有一些別的東西,，它們留存下來,，一切又從虛無中重新開始……同樣，方程中并沒有對這部分的規(guī)定,。

　　那么,，多少次了？

　　“啊啊啊啊啊——”

　　意識到這些問題的同時,，大主教一陣痛苦,。

　　空間中什么也沒有。沒有回應(yīng),。

　　大主教冷靜下來,。

　　現(xiàn)在，按照方程,，自己如果進入那個“黑洞”,，方程的那一部分就都會化為“零”?！附倌箤⒉粫l(fā)生,。這個宇宙將會永久存續(xù)下去，至少方程是這樣規(guī)定的,。此時,，大主教也開始懷疑。

　　但是自己又會怎樣,？

　　大主教竟然仿佛失去了對那些數(shù)字的理解,。

　　三維空間中落入黑洞的物體就算沒有被巨大的引力直接摧毀，即使還有些許“信息”殘留,，也已經(jīng)“不存在”了。至少對于其所在的三維空間而言,，黑洞內(nèi)外是隔絕的,。

　　雖然自己所面對的并不是那種意義上的黑洞，但也很難在所知的語言中找到更接近的描述了,。

　　自己還能回到宇宙中,，可以去見證文明的歷史,，宇宙的奇觀，甚至可以假裝成普通的人類回到銀河系,。

　　只是,，那就是自己所“求”的嗎？那就是“好”的嗎,？

　　還有其他辦法嗎,？

　　恐怕沒有了?！阜▌t」規(guī)定了一切,，包括自己。

　　“我想拯救這個世界,?！?p>　　大主教回想起了自己說過的話。

　　想起了那“淚痕”,。

　　自己當時為什么會那么說,？那也是被「規(guī)定」的嗎？

　　問題,。問題,。諸多問題沒有解決。

　　……

　　他毅然走向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