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場被載入史冊的戰(zhàn)斗,,”田小草平靜地說,,他的眼中有光芒在閃動,?!皟扇藨?zhàn)斗了九天九夜,直打得天翻地覆,、天昏地暗,,一整座山峰被摧毀,一條大河因之改道,?!?p> 這個仟信神君,自己沒見過他的人,,卻早已聽說過關(guān)于他的不少事跡,,每件都不同凡響,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下次見到胡寶沖,得向他了解了解才行,。
“戰(zhàn)斗的結(jié)果,,你也猜到了,我?guī)煹茌斄??!碧镄〔萦謬@了口氣,“仟信神君,,乃是不世出的神人,,我?guī)煹芩K究是輸了一籌,?!?p> “仟信神君對于敢挑戰(zhàn)他的人,從不留情,,無論對方是何身份地位,。他既有那個實力,地位也傲視天下,,那時他便已經(jīng)接過老教主的權(quán)力,,實際領(lǐng)導(dǎo)魂教了?!?p> “然而成什卻成為了唯一的例外,,他將只剩一口氣,已經(jīng)不成人形的成什交給了我,,師父看到他這個樣子,,心都碎了,但他畢竟最疼愛成什,,于是用了禁忌法術(shù),,挽留住了成什的‘性命’”
“然后成什就成了你看到的那個模樣,人不人鬼不鬼,。使用禁忌法術(shù)是一種修煉界所不齒的行為,,因此,一直以來,,我們對外都宣布他死了,,實際上卻將他隱藏起來,等待某天一種能讓他恢復(fù)正常的辦法的出現(xiàn),?!?p> “多年的禁閉般的生活,早已讓他性情大變,,所以,,他才會對你做出那樣的事,他覬覦你體內(nèi)的金烏之力……”
“不,,”楚魚打斷田小草的話,,“他想要的是我的所有,包括我的名字,,他說他沒有名字,?!?p> “他還說了什么?”
“他還說他沒有來處,,也沒有去處,。”
“師弟他……已經(jīng)舍棄了從前的身份了啊,?!碧镄〔荼吹?fù)u搖頭?!八氤蔀橐粋€全新的人,。這倒也是人之常情,我又如何能責(zé)怪他,?!?p> 人之常情?敢情我就是可以隨便犧牲的,?楚魚聽出味了,,按田小草的意思,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果然,田小草接下來便勸道:“小師弟,,成什是你的二師兄,,為了他,為了師父和無極院的聲譽,,這件事,,還請你別宣揚出去?!?p> “你說得倒簡單,,這位二師兄可是對我念念不忘啊,!”楚魚冷冷地說,,“被一大老爺們惦記,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p> “這點,我已經(jīng)想好了對策,?!碧镄〔菡酒鹕恚瑏淼綍芮埃瑥闹谐槌鲆徊亢窈竦墓偶?,遞給楚魚,。“小師弟你收下這個,?!?p> 楚魚愣住了,,一本破書就想收買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等等,,這書……為何如此之重,。
“這書里面,有一顆寶珠,,名為‘定神珠’,身懷此珠,則可抵擋一切精神類法術(shù)的攻擊,,包括奪魄術(shù),。”田小草說,,“這樣,,成什對你基本上就沒多大威脅了,我也會加強對他的監(jiān)管,,不讓他再有機會出來作亂,。”
楚魚這才發(fā)現(xiàn),,這書雖然看起來像書,,實際上卻是一個鐵盒,難怪如此之重,。打開鐵盒,,發(fā)現(xiàn)里面果然有一顆玻璃珠大小的冰藍色珠子,外表平平無奇,,既無光澤,,內(nèi)里也沒有什么圖案。
楚魚嚴(yán)重懷疑這顆珠子沒有田小草說的那么厲害,,田小草看出了他的懷疑,,不由苦笑道:“小師弟,你有時候就是太精明了,,這在戰(zhàn)斗中很實用,,在生活中卻不怎么好?!?p> “不容易被你坑,,是吧,?”楚魚不屑地說,絲毫不給師兄面子,。
田小草笑著搖搖頭,,說:“這些道理,等小師弟你年歲增長后,,自然就會明白,,我現(xiàn)在是說與你也是白說?!?p> “少廢話,,”楚魚說,“真有你說的那么厲害,?”
“千真萬確,。”田小草笑著回答,。
“那你怎么舍得送給我,,你不自己留著?”
“小師弟,,說不定,,將來整個無極院都是你的,區(qū)區(qū)一顆定神珠,,我又怎會舍不得,。”田小草拍拍楚魚的肩膀,,“我只希望,,你能一切都為無極院考慮,那樣就算師兄沒白付出了,?!?p> 如果這顆珠子真如田小草所說,那么自己在防守上可真就算天衣無縫了,,身體有星隕金烏之力,,精神有定神珠。這樣的話,,倒是勉強不虧,,楚魚想。
“師兄快別念了,,我答應(yīng)你不泄露這個秘密還不行嗎,!”楚魚將定神珠收入懷中,就要離開。
“小師弟,,聽說你把陸十三和兩名風(fēng)紀(jì)團團員打入了烈焰之牢,?”田小草像是突然想起般說道。
楚魚停住了開門的手,,他怎么會突然說起這個,?“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怎么了,,這點權(quán)利我總有吧,?”
“他們都是仟通海的人,你可知道,?”
“是誰的人有關(guān)系嗎,?”楚魚回過身來看著田小草,,“無極院里,,天老大,你老二,,我就是老三,,既然這樣,難道還有除了你之外我得罪不起的人,?”
田小草哭笑不得,,表情極為復(fù)雜?!靶煹馨?,無極院哪有你想得這般簡單,它的內(nèi)部人事結(jié)構(gòu)是很復(fù)雜的,。就連我,,也不是凡事都能說一不二的?!彼f,,“聽師兄的,不要去惹這個姓仟的,,否則,,到時候恐怕師兄我也會很難做的?!?p> 這么恐怖嗎,?你不早說,我已經(jīng)把他得罪了,,楚魚腹誹道,。心里卻不怎么把這番話放在心上,這糟老頭子看起來和善,實際上總巴不得自己聽任他的擺布,。
“越是難做的事情,,越能證明一個人的能力,”楚魚拍拍師兄的肩膀說,,“師兄,,我相信你會是我堅強的盾牌的?!?p> “另外,,倩兒讓我在這里吃晚飯,你不介意吧,?”
“我介意又能如何,,”田小草將手中的書放回書架,“這個家是倩兒做主,,我這個當(dāng)?shù)氖菦]有話語權(quán)的,。既如此,同去,,同去,。”
“對了,,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楚魚突然說道,。
“你說,。”
“有什么辦法能治好寶慧的眼睛嗎,?”楚魚問,,看著田小草的目光也多了一分期待。
“之前我就注意過寶慧姑娘的眼睛,,據(jù)我觀察,,她眼睛上的傷時間太久,已經(jīng)成了她的一部分,,恐怕,,很難恢復(fù)了?!?p> 但凡有一點希望,,楚魚都不會放棄,經(jīng)過他反復(fù)詢問,,田小草才透露確實有一點可能,,歸元大陸西南方有個叫黑令的王國,,傳說他們的王宮里有一間地下密室,凡是身體有損傷疾病的人,,進入那個房間片刻,,再出來便恢復(fù)如初。
但田小草也不能肯定這個傳說的真實性,,就算是真的,,也無法保證對胡寶慧那種舊傷有效。
對于楚魚來說,,知道有這么一個希望總比絕望好,,他打算不久之后,等自己足夠強大,,就帶著寶慧前往那個國家,。
兩人離開書房,朝前院走去,,一路閑聊,,倒像是一對忘年之交,有一種奇異的和諧,。到了前院,,田倩兒已經(jīng)將飯菜準(zhǔn)備好,擺滿了一張八仙桌,,見兩人一同走來,田倩兒眼中閃過別樣的愉快的光,,她從房中又拿出一壺?zé)釟怛v騰的酒,,擺在了桌子正中。
兩人在院子邊上的小溪中凈手后,,相對而坐,,田倩兒坐在側(cè)位,替兩人倒酒,。在星光下,,嬌俏無比,直如仙界精靈,。
此時已是晚上九點左右,,漫天繁星燦爛,秋日涼爽的風(fēng)從竹林中送來,,吹動竹葉“沙沙沙”響個不停,,配合小溪“嘩嘩”的流水聲,竟成了一首絕妙的佐餐之曲,。
美酒佳肴,,美人在側(cè),,楚魚一時竟有些醉了,最后都不知道是怎樣回到暮雪峰的住處的,。
多年后,,他時常會想起這個和諧美好的夜晚,感慨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