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阿姣回憶
看著忘塵離去的背影,忘憂也說不清楚自己對忘塵究竟是怎樣的感情,,是愧疚還是喜歡的天秤在她心里左右搖擺衡量不定,。
只要一看見忘塵的眼睛,那赤紅的瞳孔里流露出皎潔的光澤映著自己的影子,,她就回憶起自己那段不堪的過往,,那段只為了證明自己比對方強就可以不擇手段的過往。
以至于現(xiàn)在她也依舊不敢直視忘塵的眼睛,,仿佛只有這樣她才能摒棄過去來接納這段感情,。
連她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愛摻雜的太多別的情感,。
她不是無所不能的黎山術師,,也不是視天下蒼生為螻蟻的妖女國師,她只是忘憂,,那個無父無母的孤女忘憂,。
外面的大霧已經(jīng)散去,,忘憂才看清這里依舊是圣靈鎮(zhèn)的墓地,外面陷入癲狂的人已經(jīng)開始清醒過來,,對于發(fā)生了什么也記不清了,。
但周延的尸體卻不翼而飛,忘憂在周延的尸體上下了追蹤咒,,跟尋著追蹤咒的痕跡一路來到了一處滲著水的崖壁處,,周延的尸體趴在崖壁前正在舔舐崖壁上滲出的水,忘憂定睛一看這哪里是什么水,,這是血水,。
往周圍環(huán)視一圈,發(fā)現(xiàn)有不少尸體正在崖壁上舔舐著血水,,尸體腐爛處露出陰森白骨,,周圍腐臭味彌漫,被魔化化后尸體的嘶吼聲響徹山谷,,而其中當然也有季蓉姣,。
這么多尸體聚集在這,還不清楚他們的目的,,忘憂覺得不能草率行動,,蹲在暗處先觀察一下他們到底要干什么。
一個黑袍男子出現(xiàn)在崖壁之上,,絲質(zhì)的長袍被風吹起,,末端如水墨般繚繞又如云霧般詭譎,笛音響徹山野,,崖底的尸體隨音律而動,。
忘憂定睛一看,又是他,,這個人到底是誰,?
周圍的尸體搖搖晃晃排成一列向山谷內(nèi)走去,忘憂小心地跟在這群尸體后,,一群尸體搖搖晃晃來到溪邊,,從嘴里吐出一陣煙霧隨后倒在地上。
溪水隨后變得血紅,,血紅的水流進地下河,,忘憂明白了他們在打這溪水的主意,普通人自然是看不出這水有什么異常,,可要是喝了有尸毒的水就會產(chǎn)生強烈的幻覺,,必定被蠱惑走上絕路。
這段時間這么多人去世果然不是巧合,忘憂抬手捏訣,,一時間狂風呼嘯,,寒風夾雜著冷冽的風雪,流動的溪水瞬間被凍住,,尸體上結(jié)了一層晶亮的薄冰,。
那人察覺出忘憂的存在,立刻以音御尸,,薄冰碎裂尸體動了起來,,忘憂拔出斬魔劍對著劍身念咒,很快斬魔劍周身燃起火焰,,劍身掠過之地燃起熊熊大火,。
尸體在火焰的燃燒下發(fā)出翠綠色的光芒,光芒消失,,尸體也化為灰燼,,最后整個山谷只剩下季蓉姣一具尸體,她與別的尸體不一樣,,她得了精血的滋養(yǎng)又懷有鬼胎自然比其他尸體難對付,。
伸著長甲向忘憂抓過來,忘憂一劍下去卻被季蓉姣閃身躲過,劍氣劃過周圍的樹木升騰起紅色的火焰。
季蓉姣的肚子大的嚇人,,與她的身體已經(jīng)不成比例,,仿佛下一秒就有東西破腹而出,忘憂明白鬼胎就要出世了,。
季蓉姣盯著忘憂眼白逐漸發(fā)黑,,黑氣從她的七竅彌漫而出,頓時一股惡臭襲來,,忘憂后退一步,,提起斬魔劍在空中旋身,刺眼的火焰直沖而起,,直中季蓉姣的胸口,。
火焰順著胸口蔓延,季蓉姣的尸體開始扭曲掙扎以一個極其古怪的姿勢趴在地上,,忽然季蓉姣腐爛的肚子上伸出了一只小手,,爛肉翻飛,黑色的血液從肉里滲了出來,,接著是腦袋和身子,。
一個渾身通紅,五官沒有發(fā)育完全,沒有皮膚的小孩,,從季蓉姣的肚子里鉆了出來,,帶著渾身的尸臭味,沖著忘憂發(fā)出咯咯咯地怪笑,。
小孩行動敏捷,,動作迅速,雙腳騰跳著向忘憂沖過來,,忘憂提起劍手腕一翻向小孩斬去,,小孩向后騰跳著躲過,向反方向逃走了,,,。
忘憂沒給小孩逃跑的機會,她擲出手中的劍,,劍閃著火花,,在空中顯露出星星點點的光芒直插小孩的后背,將小孩釘在樹上,。
一時間火光沖天,,小孩發(fā)出凄厲怪異的嘶吼聲化為一陣黑色的煙霧,忘憂抽回插在樹干上的劍,。
煙霧升騰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子出現(xiàn),,她向忘憂道謝,變成那樣實在非她本意,,并訴說了自己的經(jīng)歷,。
她本是圣靈鎮(zhèn)的小小紡織女,與周延相遇那天是個雨天,,二人在城郊破廟相遇,,她給了周延一個包子,從此二人相識相戀,。
三個月前的一天,,周延來信說是約她在城郊破廟相會說是有重要的事要跟她說,她如約而至,,卻被躲在破廟中的幾個壯漢強.暴,,她心如死灰?guī)子麑に蓝急恢苎泳认隆?p> 為了娶她進門周延謊稱她有了身孕,可沒想到此舉為她招來了禍端,,周夫人以她腹中之子是野種為由將她趕出家門,,轉(zhuǎn)身就對她施暴并直言不諱地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周延授意的,,為的就是徹底擺脫她,,娶他的青梅竹馬,。
聽聞此言她本是不信,可后來幾天周府開始張燈結(jié)彩地布置,,這一切由不得她不信,,之后她更是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懷了身孕,這腹中之子的父親是誰她都不知道,,精神崩潰之下她徹底瘋癲,。
之后的事情她也多多少少記得一些,周延不肯娶那位小姐,,與周家斷絕關系凈身出戶,,一直照顧瘋瘋癲癲的她,并承諾一定會娶她,。
在周延的細心照料之下她的病情開始好轉(zhuǎn),,終于有一天她想起了之前的事情,看著微微隆起的腹部,,她再也承受不住所以投井身亡了,。
之后她仿佛墮入了無盡的黑暗中,腦海零星的記憶中她仿佛看見了周延,,只是一瞬,,她就再也不記得任何事情了,等到恢復神智的時候就是看到了忘憂,。
季蓉姣穿著青色的布衫,,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
“今生我與周公子有緣無分,,只盼來生不要讓我再遇到他,。”
“阿姣你再想想,,周延用精血滋養(yǎng)你的時候有沒有遇到過什么奇怪的人?”
阿姣搖搖頭“抱歉我真的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