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我聽說長歌苑里新來了一位姑娘,,說她肌若凝脂,貌若天仙,,張叔這是不是真的,?”
張進嘆了一口氣,,“靜玄,我告訴你數(shù)次了,,你年紀還小,,還要三個月你才滿十六歲,不能老是去那些地方,?!?p> 崔靜玄低下了頭,小聲道,,“張叔,,我只是去里面看看,也不做什么,?!睆堖M瞪了他一眼,“怎么,?你去那些地方還想做點什么,?長本事了,不怕你師父回來給你一劍,?”崔靜玄嘆氣,,“你們怎么這樣,鳳梧哥十七歲不到,,孩子都有了,。”
正說話間一個與張進生得七八分像男子走了過來,,對著崔靜玄道,“靜玄,你怎么還在這,?人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快走吧?!贝揿o玄剛要邁開步子,,一只大手就搭在了他的肩頭,“靜玄,,想出去可以,,讓我看看我你練得怎么樣了”,說著朝張鳳梧招了招手,,“鳳梧,,拔出刀和靜玄過過招?!?p> 聽得這話張鳳梧臉色一下子垮了,,“父親,我的傷才好沒幾日,,怎么又來,。”雖然嘴上抱怨著,,但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動作,,話剛說完,他就抽刀朝崔靜玄砍了過來,,崔靜玄輕嘆一口氣,,右腳后撤,張鳳梧一刀劈空,。
就在張鳳梧要定住身形要撩上去時,,崔靜玄伸出右手,扣在了張鳳梧的手腕之上,,被扣住手腕的張鳳梧第一反應便是將刀抽出,,但是只抽了一下便不再抽了,他左手握拳,,朝崔靜玄的臉打去,,崔靜玄同樣伸出左手,一把便抓住了他的手,。
然后崔靜玄抬起左腿,,猛地掃到張鳳梧的背上,掃到后崔靜玄立刻松手,,張鳳梧大叫一聲摔在了地上,。張進抱著雙臂,,點了點頭,“靜玄進步飛快,,”說話間一腳踢在了快要站起來的張鳳梧屁股上,,張鳳梧怪叫一聲。
“父親,,靜玄進步快你也不用踢我啊,,”張進不理他,對著崔靜玄說道,,“靜玄,,你當真是習武奇才,你現(xiàn)在的武功造詣,,比你父親在這個年紀時都要強,。”
張鳳梧這時已經(jīng)從地上爬起來,,氣呼呼的說道,,“父親,你既然知道靜玄已經(jīng)那么厲害了,,為什么還要我和他打,。”張進輕笑一聲,,“因為閑來無事,,我想揍你一頓?!睆堷P梧瞪了他一眼,,跑過去勾住崔靜玄的脖子。
“靜玄,,你那一腿可真疼啊,,待會可得你請客啊,”崔靜玄笑著點點頭,,“好的”,,張進搖了搖頭,看著兩人勾肩搭背走了出去,。
忽然一個白了一半的男子出現(xiàn)在張進身后,,張進笑了笑,“殷兄,,你還是這么神出鬼沒,,”殷羅權(quán)也沒回話,盯著崔靜玄張鳳梧兩人消失的地方看了好一會兒,,嘆道,,“張兄弟,,我仍是沒下決心?!?p> 張進扭過身子看向他,,“殷兄,靜玄生下來就注定是要拼命的,,我不懂修行,但是我這一生大部分都在刀尖上舔血,,我很清楚,,人若是沒有力量,那便是待宰的羔羊,,但是我尊重你的想法,,尊重老爺?shù)南敕ā,!?p> 殷羅權(quán)拍了拍他的肩膀,,“張兄說的是,羅權(quán)著相了,,靜玄生下來注定做不了一個安安穩(wěn)穩(wěn)的富家翁,,況且他自己也不愿?!睆堖M有些興奮,,因為這是十多年來他第一次聽殷羅權(quán)松口,他知道了修士的力量,,所以他想讓崔靜玄也擁有,。
“這么說,殷兄我們何時開始,?”殷羅權(quán)笑了笑,,“張兄何必心急?十多年都過去了,,也不差這幾日,。我們等一個人,等他來了我們就開始,?!睆堖M大笑起來,“好,,一切殷兄做主,。”
外出的崔靜玄和張鳳梧很快就來到了長歌苑門口,,長歌苑共三層,,第一層樓高兩丈,,裝飾的極盡奢華,璀璨奪目,,第二層和第三層則更加素雅,,除了人再無一絲一毫彩色的東西,二三樓無論門窗還是棟梁上都有無數(shù)的文人墨客提的詞,,作的詩,。
崔靜玄看著有些喧鬧的長歌苑,扭過頭看向張鳳梧,,“鳳梧,,那日欺負嫣然的狗東西今日就在此處吧,”張鳳梧點點頭,,“那狗貨今天就在這里,,”崔靜玄說罷又看向另一人,“何三兒,,我想你能記住所有人的面貌吧,。”
被稱作何三兒的男子點點頭,,“是的崔公子,,只是,只是,?!贝揿o玄搖了搖頭,“今日我都已經(jīng)站在這里了,,你有什么好顧忌的,,且說出來?!?p> “是,,公子。那一群人今日是在里面沒有錯,,但是,,但是他們?nèi)撕芏啵⑶?,并且那個廖從倫是當朝戶部尚書廖介嫡孫,,我看要不就算了?!?p> 崔靜玄和張鳳梧對視一眼,,皆哈哈大笑起來,“戶部尚書又如何,?莫說今日在這里的是廖從倫,,就是廖介,,就是皇帝在這又何妨?”
說罷看向張鳳梧,,“鳳梧,,還等什么呢?刀出鞘吧,,”張鳳梧嘿嘿一笑,,將長刀抽出,大嘯道,,“今日便讓他們看看我這個大周朝最年輕的斥候校尉的厲害,!”
他話音剛畢,那何三兒就嚇得一哆嗦,,扭頭便跑了,因跑得太急,,一頭就撞向了剛剛趕來的兩人,,走在前面的男子身穿白衣,手握紙扇,,面冠如玉,,生的是俊美無雙。只見他伸出紙扇輕輕一點,,就停下了狂奔的何三兒,。
他看向崔靜玄笑道,“怎么,,靜玄,,有這么好玩的事情你不喊上我們?”說著拿起紙扇指向了身后的漢子,,崔靜玄看到來人笑了笑,,“原來是尚真啊,怎么,,你不好好在長安府里授課,,來這里干嘛?”
這時何尚真身后魁梧異常的大漢大笑道,,“還能干嗎啊,,當然是幫大哥你撐場子啊,”張鳳梧將手中的長刀歸鞘,,“兩位就不怕有人怪罪,?”
那大漢嘿嘿笑道,“怪罪,?吾等何懼,。大哥夫人受了欺侮,,就算是拼下咱這條命,咱眉頭都不會皺一下,?!贝揿o玄緩緩走過去,伸直了手臂拍了拍大漢肩頭,,“九方真性情,,”說罷看向何尚真,“既然尚真你來了,,那么遛狗的事就交給你了,。”
何尚真點點頭,,“崔兄有托必不敢辭,,諸位且稍等?!?p> 說罷就邁步朝長歌苑里走去,,長歌苑門口站著兩個力士,平日里無不是黑著臉,,見誰都怒目而視,,而今日看到何尚真,則是堆起了笑臉,,“是何公子啊,,您可是稀客啊,倌人們可都盼著您來啊,,那是日日都會念起,。”
何尚真笑道,,“如此那還真是榮幸,,我今日聽聞你們這里來了一位清倌人,說琴技無雙,,更兼美貌,,堪比洛神?”
兩個大漢還沒來得及回答,,就有一個女子朝何尚真走來,,“沒想到何公子也對依依姑娘感興趣,”何尚真看著來人笑道,,“哪里,?其實在下對宋大家你更感興趣。”女子掩面一笑,,“大家不敢當,,不過公子若是想要聽個曲,賞個舞,,奴家還是能讓公子盡興的,。”
“那改日尚真一定來獨請大家,?!?p> 女子笑著點頭,“奴家隨時恭候,,想必今日何公子是想要見依依姑娘吧,,且稍后,我去和姑娘說一聲,,”何尚真伸出手,,“不必了,尚真今日是來找麻煩的,,”
“哦,?不知我長歌苑哪里做得不好了,公子請講,,我等定會去改?!?p> “非也,,長歌苑哪里都好,只是今日我要找麻煩的人此時在這里,,所以也給長歌苑找了麻煩,。”女子聽著何尚真說話,,忽然眼睛瞥到了外面,,她盯著崔靜玄看了三息,她小聲說道,,“是丁府長女的事嗎,?”
何尚真點點頭,“前端時間正主不在,,所以拖到了今日,,已近一旬,怕崔兄等不了了,?!迸由钗艘豢跉猓肮由院?,奴家去去便回,?!焙紊姓鎿u起紙扇,看著快步走著的女子笑了,。
長歌苑二樓,,此時的廖從倫兩條腿上各坐一個女子,衣衫此時已然凌亂,,廖從倫兩只手不安分的動著,,正當其要進行下一步時,門外忽然傳來聲音,,“宋大家你不能進去,,什么事都不行?!?p> 聽著外面的聲響,,廖從倫臉色立刻就不好看了,他站起身推開兩個女子,,整了整衣物,,對屋外喊道,“請宋大家進來吧,,”廖從倫面帶笑意看著面前這個風韻猶存的女子,,問道,“不知宋大家有何事,?!?p> 女子有些氣喘,“公子你快從后門走吧,?!绷螐膫愑行┢婀郑约菏钦l,,當朝戶部尚書廖介的嫡孫,,長歌苑是哪里?有些身份的都知道這里是長樂公主的開的,。所以廖從倫一點都不慌,,玩笑道,“怎么了,,宋大家,,是秦國大軍兵臨城下了嗎?哈哈,?!?p> “非也,是崔氏,崔靜玄帶著張鳳梧來了,?!?p> 一瞬間,廖從倫的笑容凝固了,,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崔靜玄,他,,他怎么回京了,?”說罷瘋一般跑到窗邊,果真看到了負手而立的崔靜玄,,他猛地跑到女子面前,,“宋大家救我,”女子看著已然失態(tài)的廖從倫點點頭,,廖公子隨我來,。
此時丁府,丁嫣然看著上氣不接下氣的何三兒嘆氣道,,“我一個喪了夫的女子,,怎值得他如此對我?”何三兒搖頭道,,“小姐,,死了相公又怎地,和你又沒有關(guān)系,,況且您的才名人盡皆知,,生得也好,依我看,,這天下就沒有您配不上的男子,?!?p> 丁嫣然搖搖頭,,“崔公子,我確是配不上啊,,大周第一位文武狀元,,武功之高就連長安府的何公子都不如,一篇策論《軍》,,兵部尚書尚書贊不絕口,,接連三日都去崔府拜訪,才高八斗,,第一次聽到崔公子的“渡江魚具醉,,尋者已千年”,當晚我都難以入眠?!?p> “那小姐,,我們是去還是不去?!?p> “去,,自然要去,能被如此丈夫疼惜,,這世間還有哪里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