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暖一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的半個腳掌懸在崖邊。
眼前是幾十名手握刀劍的黑衣死侍,。身后是深不可見的萬丈懸崖。而自己全身只有兩件單薄的里衣,。
是選擇墜崖求一線生機,還是給敵方送上人頭,?
若不是冷冽寒風(fēng)吹得她瑟瑟發(fā)抖,,翊暖還以為自己活在夢中。
她的記憶似乎缺失一塊,。
翊暖記得她昨夜還在帳營里商討軍務(wù),,怎么今早就被人追到崖邊截殺?
黑衣死侍沒給機會讓翊暖細想,,見翊暖愣住,,以為她束手就擒,立馬提劍沖向翊暖,。
防止翊暖跳崖逃生,,竟分為三路包抄,,勢必取下翊暖的項上人頭,。
翊暖飛快的瞥一眼身后的懸崖,納悶,。
她一個赫赫有名的北魏國女戰(zhàn)神,,有朝一日竟被人懷疑跳崖逃生?
面無表情的拔出發(fā)簪,,翊暖在心底冷哼,,論打斗,她從未輸過,!
翊暖腳步生花,,飛快地游走在黑衣死侍之間,手腕翻轉(zhuǎn),,發(fā)簪深深的扎進動脈,,眨眼結(jié)束一條性命。
死侍們沒料到翊暖還要殊死反擊,,包抄的三路改為包圍圈,,齊齊向翊暖發(fā)動攻擊。
翊暖感受到背后一陣疾風(fēng),,隨即側(cè)身后仰,,一把匕首堪堪劃過翊暖鼻尖。
兩側(cè)的劍借機劈向翊暖空擋,,翊暖提肘擋住襲擊,,爆出真氣,,振開下壓的劍。
后方的匕首再次偷襲,,翊暖單腿一踹,,踢開匕首,發(fā)簪從指尖飛出,,正中那人眉心,。
翊暖順過匕首,成功殺人越貨,,武器在手,,才有些許心安。
雖說她武功絕然,,但惡虎架不住群狼,,若是單憑一根發(fā)簪,她今日也好不到哪去,。
翊暖筆直的站在包圍圈中,,匕首泛著幽幽的冷光,嘴角攜著殘忍的微笑,。
今日就讓你們見識見識北魏戰(zhàn)神的刀有多快,。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崖邊的打斗聲逐漸淡去,。只剩下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踢開尸體走向茂密的森林,。
翊暖想不明白,單憑這群小哈嘍,,怎么能把她逼到萬丈懸崖邊,。
而且,這是什么地方,,她為什么在這里,?
翊暖滿頭的問號,想摸出自己的信號彈給下屬發(fā)消息,,手下一空,,才想起自己身無它物。
若不是在那種場景下醒來,,她還以為被人給洗劫了,。
習(xí)武之人必帶武器,就算自己失憶也不可能隨意丟棄隨身攜帶的暗器,。
失憶途中發(fā)生什么,?又是什么導(dǎo)致她的失憶?
翊暖一頭霧水,,現(xiàn)在也只能先走出森林再說,。
根據(jù)樹墩的年輪往北走,,翊暖走了將近兩個時辰,終于發(fā)現(xiàn)裊裊炊煙,。
翊暖大喜,。運起輕功迅速趕往人煙之處。
靠近村莊大門,,翊暖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云想,你怎么在這,?”
來人比她更驚喜,,“王爺,您可算回來了,!您可知我們找了您兩日,。”
“兩日,?”翊暖心底一沉,,她居然沒有意識的瞎跑兩日,還莫名被死侍追殺,。
“這是哪,?”
“西蒼涼月?!?p> 西蒼國在大陸最西部,,軍營在北部,。兩日橫跨三個國家,,她這是不吃不餓拿輕功狂奔兩天?
怪不得死侍身上有西蒼國的標記,,現(xiàn)在想來,,定是有人用什么法子使自己無意識的跑到西蒼,再聯(lián)系西蒼國皇室對她截殺,。
若是她晚了一步,,結(jié)果要不是墜入懸崖,就是葬身于劍下,。
翊暖驚覺事情嚴峻,,從未聽說有人失去意識后還能狂奔兩日的,更未聽聞有什么毒可以達到此等效果,。
眼底醞釀著風(fēng)暴,,“說起來連本王自己都不相信,昨夜在軍營討論軍務(wù),,一睜眼竟然站在懸崖邊,,面前還有死侍追殺,。”
“什么,!”云想大駭,,“王爺可有大礙?”
“并無,,但沒有這兩日的記憶,。”
云想一拍腦袋,,“該死,,早知道讓秋華留在這里,至少能為王爺醫(yī)治……”
“此事不急,?!奔热辉葡肽芰羰卮迩f,秋華應(yīng)離得不遠,。秋華醫(yī)術(shù)高絕,,有她在失憶的原因定能找出。
只不過,,翊暖好奇,,“你們是怎么知道本王在西蒼的?”
“是斑斕找到的,!”斑斕是翊暖從小飼養(yǎng)的花斑虎,,跟著她打了不少勝仗。
“如果沒有那群殺手攪和,,估計屬下能盡早找到您,,也不會令您陷入危機?!?p> “你們還被攔截了,?”
“是!”云想一頓,,試探開口,,“您可記得您干掉一批殺手?”
見翊暖沒有反應(yīng),,繼續(xù)道,,“當時您的暗器和令牌都丟在尸體旁,屬下猜測應(yīng)當是您出的手,?!?p> 翊暖愣住,居然還有這一出,?怪不得她隨身武器一個都不剩,,原來是全用在與殺手搏斗中,。
背后之人可真是精心算計,知道她會攜帶暗器,,先派出一波殺手斷她爪牙,,等她手無寸鐵再一擊斃命。
“屬下正想尋跡而上,,哪知有殺手在前方埋伏,。時間緊迫,秋華和屬下帶著斑斕先撤出來找您,,其余人不出半日便能與王爺匯合,。”
“殺手是什么路數(shù),?”
“出手狠辣,,像是魔教中人?!?p> 翊暖嗤笑,,好大的手筆。魔教講究一命換一命,,這世上除了皇室能換她項上人頭可不多,。
莫非是西蒼皇帝搞的鬼?
可是西蒼國近日發(fā)生天災(zāi),,最需國庫之時居然把錢用在刺殺她身上,?
翊暖隱約覺得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正思索著,,身后傳來一聲虎嘯。
威武的老虎撲進翊暖懷里,,親昵蹭蹭翊暖的臉頰,。
秋華急急趕來,單膝下跪,,“屬下來遲,請王爺恕罪,!”
翊暖撓著斑斕的下顎絨毛,,“無事。本王莫名缺失兩日記憶,,你看看是何緣故,。”
秋華趕緊上前把脈,,半晌問道,,“王爺前夜食用了什么刺激性的湯藥,?”
湯藥?云想突然抬眸,,“前夜王爺犯困,,討了碗薄荷腦?!?p> 秋華頷首,,“王爺前夜是否有接觸特殊的香味?”
特殊的香味,?
翊暖苦思冥想,,“前夜烏副將身上有一股奇怪的胭脂香,本王當時還調(diào)侃他一個大男人用什么熏香,?!?p> 那便是了!秋華收回手,,拱手道,,“江湖流傳一種迷香叫魅惑,通常在風(fēng)流場所使用,?!?p> “此香少則安神,多則醉生夢死,。它不能與薄荷腦混用,,否則會導(dǎo)致神志不清。王爺應(yīng)該是與副將商討時吸入迷香過多,,再服用薄荷腦后失去意識,。”
“但是……”秋華納悶,,“為什么會精神亢奮的飛奔兩夜呢,?即便是薄荷腦也不可能有此等效果……”
飛奔兩夜的原因連秋華都無法解釋,而且,,那群殺手死侍明顯是早有圖謀,!翊暖可不相信這一切只是巧合。
“不僅精神亢奮,,還莫名其妙的從外邊帶回一個小啞巴呢……”
“云想,,你說什么?”恍惚間聽到云想在身旁小聲嘀咕,,翊暖只撲捉到“小啞巴”這個詞,。
云想正了正神色,“王爺,前夜子時您突然外出帶回一個啞巴少年,。您說是在查崗?fù)局?,見到豪紳虐打奴隸,您看不過就把月白救下,?!?p> 自己神志不清之時還去做了件善事?
翊暖揉著老虎腦袋,,“然后呢,?”
“然后您覺得月白無家可歸十分可憐,不僅把他安排到自己的帳營,,還把奴籍轉(zhuǎn)到王府,,并命令屬下日后教月白習(xí)武?!?p> 翊暖眉頭皺成大大的“川”字,。
檢查輪班確實是她的習(xí)慣,前夜她本打算去的,,由于犯困就不得不打消,。
沒想到無意識之后還去查崗!至于看不得豪紳虐打奴隸,,符合她平日做派,,但她絕不會把麻煩留在身邊。
一般來說,,自己會買下奴籍,,給奴隸一些銀兩打發(fā)完事,根本不可能像這般轉(zhuǎn)籍到王府里,,更不會命令云想教人習(xí)武,。
到底是她神志不清一時心軟留下月白,還是他也參與此次布局,?
那么月白在里邊扮演什么角色,?背后之人為什么安排他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