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豐舟端碗敬酒,魚慈不可能不給面子,倆人又碰了一個。
甘酒入喉,,一口飲盡。
魚慈把碗輕輕放下,,抹了把嘴角的酒漬,,不輕不重道:“郭軍師,,你是個聰明人,,我倒是想請教一下,。”
“您說就是,!”
清干凈酒碗,,郭豐舟捻了一粒花生米送進(jìn)嘴里,,心里隱隱猜到了魚慈要問什么。
“有個事兒啊,,挺難的,,他知道……”
聲音一頓,魚慈拇指朝上指了指,又道:“你們寨主也知道,,或許,,你也知道,可就是我一個局中人不知道,,昆當(dāng)家和三河幫里那位,,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呀?”
魚慈問完,,笑瞇瞇的盯著郭豐舟,,手指無意識的叩響石桌,這個動作其實(shí)是像昆玉倫學(xué)來的,,兩人交談之際,,擺出這一個動作,氣勢輕易間就能拉滿,,讓對方陷入自己的節(jié)奏,。
郭豐舟聞言,同樣是對魚慈打起了機(jī)鋒,,壓低嗓音,,故弄玄虛道:“十七爺,你也何苦多想,,幾日之后,,你自會明白?!?p> 魚慈眉頭挑了挑,,一手抓住酒壇,給郭豐舟將碗中酒滿上,,才再給自己把酒碗添滿,。魚慈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一壇酒慢慢見底,,魚慈打了個酒嗝問道:“郭軍師學(xué)識非凡,,為何會想到來這坪山寨,做土匪,,可沒有前途,?”
“您呢,您又是如何拜入三河幫的,?”
郭豐舟反問了一句,。
這話有點(diǎn)不知好歹,魚慈罕見的沒有生氣,。
他心里是有事求人,,只是還沒找到個契合點(diǎn)把事情給拋出來,,是故,魚慈只是打了個哈哈,,牽強(qiáng)道:“不過是長輩遺澤罷了,。”
“那你倒是比我好運(yùn),,我雖出生于蒼梧郡黎氏一族,,但因?yàn)槊裼星返木壒剩瑥膩磉^得都很苦……加入坪山寨,,也確實(shí)是沒有路了,。”
郭豐舟嘆了口氣,,頗為配合的對魚慈講道,。
魚慈慢慢的捻起一個花生米,若有所思的道了一句:“苦就對了,,不苦又怎么可能百煉成鋼,。”魚慈嚼著花生米,,嘴上說著狠話,,郭豐舟沖他柔和的笑了笑,心底不知再想什么,。
感覺氣氛到了,,魚慈一巴掌拍打在桌上,厲聲道:“郭先生,,你就半點(diǎn)不想改變嗎,,那武道命格想要破除自然是極難的,可只是單純的封住,,這世間,,大有能人可以辦到!”
郭豐舟眼神動了動,,語氣里透著輕松:“你是在打妖鬼的注意吧,?想去樵夫死亡之地,找點(diǎn)線索,?十七爺,,您說我猜的可準(zhǔn)?”
魚慈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而問道:“你肯定有辦法對付妖鬼,,不然也不會在之前同昆云倫提議,幫我一起去消滅妖鬼,?!?p> 郭豐舟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同我一起去,得了好處,,五五分潤?!?p> 說著,,魚慈夾起一顆花生米,筷子一抖,,摧破真氣將其裹住,,一道破空聲響,花生粒猛地打入棗木,。
這一手炫技,,倒是叫郭豐舟刮目相看。
明顯魚慈的功夫底子是不弱的,。
“還不夠,,傷人足以,對付妖鬼差了些,。你這手功夫,,不輸我們寨主了,中八品里也找不出幾個可以碰對的,??上胍墒拢鸷虿蛔?,真的遇上了妖鬼,,自保無妨,可是再想其他的,,那就很難,。”
郭豐舟結(jié)合自身過往的經(jīng)歷點(diǎn)評道,。
魚慈本想露一手,,把對方震懾住,結(jié)果,,局面似乎有點(diǎn)尷尬,。
“請先生教我?!?p> 魚慈換了個態(tài)度,,雙手抱拳行禮道,就連稱謂都改了,。
郭豐舟眼神閃爍,,驀地,,颯然一笑道:“我可以幫你,教你方法,,不過卻并非是為了分潤什么好處,,只有一點(diǎn),在我需要你出手的時候,,你也得幫我一次,,可好?”
魚慈嘴角一咧,,露出森森白牙,,喜道:“公平買賣?!?p> “這世間,,拋開最頂尖的那幾大世家和宗門,朝堂基本凌駕江湖,,最根本的就在于,,燕晉成理,都有一套系統(tǒng)對付妖鬼的辦法,,得了人心,,江山自然也就穩(wěn)固。在我們大成,,皇帝養(yǎng)了一批鎮(zhèn)獄卒,,處理各種棘手的妖鬼。
這些專職人士,,其武道境界未必多高,,可論起特殊手段卻是比尋常武夫厲害太多?!?p> 魚慈聽得仔細(xì),,把郭豐舟說的一一記住心上。
“我要與你說的方法又叫水牢之術(shù),,便是從鎮(zhèn)獄卒那里聽來的,。
午夜十分,面北朝月,,點(diǎn)香一炷,。
打清水一碗,再以紅繩系陰陽扣,,鎖住碗口邊沿,,口中誦唱妖鬼惡名,待水質(zhì)轉(zhuǎn)灰轉(zhuǎn)黑,,就表明已將妖鬼給拘住了,,困于這碗中,,除非水干碗破,否則絕對難以逃脫,?!?p> 瞧著魚慈臉上并不那么信任的神情。
郭豐舟連忙又道:“這是對付普通妖鬼,,邪靈的辦法,。
嗯,你之前所遇到,,必定比這更厲害,你習(xí)武以久,,一身氣血沸騰,,普通的鬼物遇著你的陽氣怕是一沖就散,我還有個法子,,能助你一臂之力,。”
說著,,郭豐舟又從腰間解下一枚普普通通的方形玉佩,,遞了過來。
魚慈接過,,入掌瑩潤致密,,整個玉佩制式透著股老氣,表面還有一層包漿,。
正面云紋,,背面則雕刻清凈二字。
魚慈把東西捏在手里盤了片刻,,等著郭豐舟的下文,。
“這是我娘留給我的清凈云紋佩,暫借于你,,此物可驅(qū)邪,,避厄,靜心,,定神,。
很多年前,受過晉國大宗,,白馬寺契此神僧加持,,遇妖鬼不惑,有此護(hù)身,,想來是能讓你辦事時,,心底多出兩分底氣,。”
魚慈聽郭豐舟介紹之后,,下意識向玉佩中打入一股真氣,,真氣灌入之后,如泥牛入海,,沒有帶起絲毫的變化,,好東西!魚慈斷定,,在他身上還有一件有類似效果的物品,,那玩意兒又叫做入夢令。
“還有嗎,?”
魚慈將玉佩收了起來,,攤手向郭豐舟繼續(xù)問道。
郭豐舟面無表情的對上魚慈的眼睛,,不悅道:“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招惹,,你不去調(diào)查那些樵夫的死因,自然也就不用在面對任何的危險(xiǎn),,您覺得我說得對嗎,?十七爺?!?p> “呵,。”
魚慈忽地笑出了聲,,嘆道:“那可不行,。不去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心里不得勁,,而且萬一以后在遇到了,,難道我還要逃避不成!躲的過一時,,躲的過一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