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會去找祁柒。”
“誰讓他總是發(fā)信息找你,,先說好,,我可沒看你手機,只是他一給你發(fā)信息你就皺眉,,好幾次都這樣,我就猜到了?!?p> 遲俞回憶起來好像是有這么回事,但是她皺眉真的有那么明顯嘛,。
“你是一天拿八倍鏡看我是嘛,?”
顧遇笙莞爾一笑:“不夠,八倍鏡都看不夠,?!?p> “你跟人家瞎說什么了啊,?”
“就是說你的缺點啊,,要不然他怎么會主動放棄你呢,我說了好多,,要不是人家趕著去報到,,我說上三天三夜都說不完?!?p> 遲俞笑罵道:“我看你是欠打,。”
顧遇笙笑過了,,摟著她慢慢說道:“我跟他說啊,,她其實特別怕冷,還有點老寒腿,,所以一冷了就一定要先給她捂熱,,她看似什么都喜歡吃,好像百無禁忌,,來者不拒的,,其實最怕麻煩,蝦蟹之類的一定要剝好,,橘子也得剝皮,,不然她自己肯定懶得吃,特別嗜甜,,巧克力重度愛好者,,但是不喜歡白巧克力,,因為有人告訴過她,白巧克力里面根本沒有可可,?!?p> 遲俞被逗笑了,笑著笑著眼眶又有些濕潤,。
她從來不善于表達,,任何事情都只喜歡藏在自己心里,她何德何能會遇上這樣一個知冷知熱的人,,這樣一個愿意拿八倍鏡看她的人,,這樣一個把她的所有都放在心上的人。
“你別笑啊,,還有啊,,她其實特別能喝酒,特別能吃辣,,但是這兩樣都要讓她少碰,,不然她又會胃疼得打滾,最可氣的是,,她哪里難受又不會說,,她恐高,最討厭游樂場,,做飯雖然好吃,但是不喜歡收拾廚房,,喜歡小動物,,特別是小狗,喜歡很多花,,對味道特別敏感,,喜歡看書,喜歡音樂...”
遲俞聽不下去了,,她踮起腳尖覆上他的唇,,一個屬于她的,溫柔而又細膩的長吻,。
她輕柔而堅定地說:“還有一點你落下了,,她喜歡顧遇笙?!?p> 他的愛熾熱而又瘋狂,,像太陽一樣燃燒,溫暖她身上每一個細胞,,占領(lǐng)她的每一根神經(jīng),,步步為營,,攻城掠地,毫不手軟,。
而她的愛冷靜而又克制,,像影子一樣追隨,藏在他生活的每一個角落,,躲在他記憶的每一個瞬間,,誠惶誠恐,小心謹慎,,避之不及,。
他與她就像鹿鳴城的盛夏與寒冬,相生相克,,此消彼長,,至死不休。
幾個月之后,,流華就真正迎來了仲夏,。
顧遇笙接了一個攝影的工作,要去和流華城隔了一條江的隴華城,。
“這次要去多久?。俊?p> “一個月吧,,很快,。”
遲俞最近也已經(jīng)開始在醫(yī)院實習了,,一到下午就忙的腳不沾地,,到了晚上才算得空歇會兒。
顧遇笙說自己收拾一下行李就好了,,可遲俞偏要幫他,,她這一收拾,行李箱就大了一號,。
“這個暈車藥你要帶的,,還有這個藥,你腸胃不好不能亂吃,,哪里不舒服記得打電話給我,。”
顧遇笙笑著拉住她還要往已經(jīng)鼓得不行的行李箱里塞東西的手:“夠了夠了,,知道我是去出個差,,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搬家呢?!?p> 他忽然道:“你說你是不是舍不得我,?!?p> 遲俞面上雖然看不出來,但心里確實有點不是滋味,,單單是連續(xù)一個月晚上住這種上下兩層又空蕩蕩的房子就已經(jīng)夠她受的了,。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顧遇笙沒說話,,只見他起身出去了,,沒一會兒抱回來了一個好像籠子似的東西藏在身后。
他明媚地笑著,,俊俏無儔的眉眼讓遲俞只想把他藏起來不給任何人看,。
他神秘兮兮地說:“還記得我說要給我們的屋子置辦點什么?!?p> 遲俞有些愣怔的點點頭,,沒一會兒,從顧遇笙身后竄出來了一個白底黃花的小狗,,風火輪一般地搖著尾巴,。
遲俞簡直驚喜地說不出話來,她蹲下抱住春花,,春花也高興得不行,,直往她身上撲。
“你怎么把她帶過來了,?”
她仰頭問他,。
“王仁杰正好開車來流華進貨,我就讓他把春花捎過來了,?!?p> 顧遇笙也蹲下摸了摸春花,只是這小狗見了遲俞眼里便容不下別人了,。
遲俞開心的像個小孩:“我太高興了,我也有好久好久都沒看見她了,,難為她還記得我,。”
顧遇笙奇道:“你怎么也好久不去看她,,有多久?。俊?p> “大半年了吧,,之前,,一看到她...就會想起你,所以就克制自己不去找她,?!?p> 顧遇笙一怔,,隨后抱住她:“現(xiàn)在不用了,我們倆你都可以大大方方地想,?!?p> 他這一抱,春花卻不干了,,一蹦一蹦地往兩人中間擠,,把遲俞逗的不行。
顧遇笙直接怒道:“早知道就不把她接過來了,,簡直就是給自己找了個情敵,。”
遲俞哈哈大笑:“你還跟她爭,?!?p> 春花來了之后,顧遇笙離開的時候倒是放心了不少,,至少遲俞自己呆在這兒不會那么孤單,。
可他剛到隴華沒幾天的一個晚上,就接到了遲俞的電話,。
兩人的視頻電話剛掛了沒多長時間,,顧遇笙心里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小妤,,怎么了,?”
果然,話音剛落,,他就聽見了那邊克制不住的哭聲,。
遲俞哭了。
顧遇笙的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道:“小妤,你怎么了,?慢慢說,。”
那邊的聲音好像平靜一下,,但還是顫抖著,。
原來是遲俞剛剛接到老姨的電話,說她姥爺自己從扶申坐火車跑回鹿鳴了,。
加上于瑟說于嘯虎從去年開始就有點小腦萎縮,,常常忘事,最近就開始鬧著要回老家,誰也攔不住,。
一個沒看住就自己跑了出來,。
于瑟給遲俞打電話其實是因為她壓根忘了遲俞這時候應該在流華而不在鹿鳴。
要不然于瑟根本不會打這個電話,,遠水解不了近渴,。
可遲俞卻真的著了急,她不知道她那個連微信支付都不會的姥爺,,自己一個人出門究竟能不能找回家,。
那個在鹿鳴的家。
她找了半天的票,,就是沒有從流華直達鹿鳴的車票,,飛機票也沒有,她最后沒有辦法才給顧遇笙打電話,。
她就是想問問他在那邊可不可以訂到票,,實在不行她可以先坐車到隴華,這樣也可以近一點,。
可她沒想到一聽到他的聲音便再也抑制不住的哽咽起來,。
顧遇笙在那邊輕聲安慰她:“小妤,你先聽我說,,這么晚了沒有票很正常,,我剛剛看了一下,隴華到鹿鳴還有凌晨的票,,我先讓王仁杰開車送你過來,,然后我們再坐車回鹿鳴,這樣好不好,?”
遲俞啜泣了幾聲,,點點頭,又發(fā)現(xiàn)那邊看不見,,又艱難地嗯了幾下,。
比起自己生命的結(jié)束,她更害怕他人的死亡,,這種恐懼幾乎要把她吞噬,,她不敢再面對熟悉的人的離世,朋友或者親人,,一次又一次,她看著原本會說會笑的人變得冰冷僵硬,,就在她面前,,甚至就在她懷里撒手人寰。
鈺彌
完結(jié)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