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光燈照亮屋子的一瞬,眾人眼前出現(xiàn)的是密密麻麻鋪在墻上、堆簇在墻角的無數(shù)黑色蜘蛛,。
這些蜘蛛最小的有硬幣大小,呈黑棕色,。大型的蜘蛛身子像籃球一樣大,橫向展開有近一人長,。蛛身呈兩個體節(jié),,頭胸部相連,腹部從外部分割開來,,全身呈純黑色,,覆蓋著長長的絨毛,。
八條蛛腳有身子的兩倍長,,彎成四折,以黑色為主,,但是關(guān)節(jié)處呈棕黃色且末端有鋒利尖銳的棘突,。
與正常蜘蛛不同,這些蜘蛛頭上長著五對黑漆漆的眼睛,,鋪在頭的兩側(cè),,好像無論你在它的正面還是側(cè)面,都有幾只眼睛在陰惻惻地盯著,,無處可逃,。
頭部下方口器前端,長著一對連結(jié)毒腺的褶刀式螯肢,,毒液在鉗子上被光晃的發(fā)著瑩瑩綠光,。
最可怖的還不是這巨碩的體型和劇毒的毒液,而是它腹部的花紋,。
那是一張張極為明顯的人臉的圖案,!
他們幾人面前,正是這一屋子趴在墻上,,交疊在一起的一層層巨型的黑毛人面毒蛛,!
看著眼前這些鋪天蓋地的、攀爬攢動著的長滿黑毛的詭異生物,在爬動中身上的無數(shù)個人臉圖案扭曲變形,,顯得更加猙獰詭譎的讓人毛骨悚然的場景,,大家心里都涌上一股惡寒和生理上的不適。
透過無數(shù)蜘蛛攢動間露出的縫隙,,李九龍發(fā)現(xiàn)這個屋子比他們想象的大得多,,接近一個籃球場大小,只是因為填滿了蜘蛛,,連可以活動的空間都沒有多少,。
此時門被他們打開,這些蜘蛛一方面懼怕他們手中的火把,,一方面又都蠢蠢欲動想要逃出這個密閉狹窄的小屋,,獲得自由。
一時間,,雙方僵持在那里,,像是相互試探又實力相當(dāng)?shù)膶κ郑l都不敢輕舉妄動,。
這時秦朗眼尖地發(fā)現(xiàn)在房間遠處的角落里似乎有一個石臺,,石臺上放著一個盒子一樣的東西。只是一直有人面蛛在眼前爬來爬去,,只能看個大概,。
他用腳尖踢了踢旁邊的李九龍,向自己看見的盒子所在方向使了個眼色,。李九龍瞇眼望去,,果然也看見了那個盒子。
兩人對視了一下,,心下了然,。
必須要拿到那個盒子!
不管盒子里面是什么,,就算不是開門的鑰匙,,應(yīng)該也不會比現(xiàn)在的情況更糟了。
但是,,中間攔著一層又一層的巨型毒蛛,,想要過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況從現(xiàn)在對峙的情況來看,,怕是只要往里移動一步,,就會被撲上來的蜘蛛撕個粉碎。
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更是要防止蜘蛛從屋子里跑出去,,否則腹背受敵根本無從脫逃,。
身后程欣已經(jīng)將手里另外兩個火把點燃,,現(xiàn)在他們拿著全部的四個火把聚在一起,溫度和光線的雙重作用下,,蜘蛛又往后略退了一圈,,但也僅是短短半步的距離。
這時,,天花板上躁動不安的人面蛛爬行時,,偶然間割斷了吊在棚頂?shù)陌咨珗A形繭形物體,它掉落下來漏出一道深深的劃痕,。只見這繭里赫然是一只毛發(fā)稀缺的黑色蜘蛛,,但是像是脫了水,看上去干癟得很,。
在它掉在地上的一瞬,,只見十多只人面蛛快速撲了上去,將螯肢插進繭里的那只蜘蛛身上,,然后用口器將消化液注入體內(nèi),,片刻便被吸食干凈。
程欣從未這么直觀的見過放大版的蜘蛛進食方式,,眼前的場景讓她胃里一事件翻江倒海,,一種強烈的嘔吐感串到嗓子眼,但是恐懼的本能又將這種沖動強行壓制下去,。
這兩種極端情緒的相互碰撞讓她大腦一陣暈眩,,徑直跪在了地上。
這一動作像是馬拉松比賽的發(fā)令槍,,幾只人面蛛見有獵物倒下,,開始試探著往前爬去。
李九龍立刻把火把往前送,,只見火燒到了螯肢和頭上,不知道這毒液的成分是什么,,火苗竟然一下子旺了起來,。
它身上的茂盛蛛毛像是草臺里的柴火,只見火苗沿著頭部的毛一路燒到腳的末端,,竟是把整只蜘蛛包在了火球里,,幾分鐘后化為了一團黑乎乎的碳狀物。
李九龍一時間有些意外,,但很快意識到這可能是他們刀不血刃的一個好辦法,。
他跟程欣確認了一下包里還剩一瓶煤油之后,拿出自己剛才點完通道里的油燈后還剩下的小半瓶,,盡可能遠的灑進屋里的地上,,不少濺出去的煤油被潑到了蜘蛛的身上,。
然后他把自己手里的火把扔出去,撇到剛才煤油沾到的地方,,瞬間在煤油的助燃效果下,,屋里燃起了一層火墻。
火焰一旦碰到蜘蛛的螯肢,,就會燃得更旺,,火苗中還隱隱帶著一絲藍綠色,然后重復(fù)著剛才從頭燒到腳的過程,。
幾人往后退了幾步,,握著手里剩余的火把,隨時提防著有蜘蛛穿過火海跑出來,。
事實上也確實有幾只被包裹在下面的沒有沾到火星的蜘蛛,,趁機飛快地往出爬。只是登山杖的長度較長,,它們往往還沒跑到幾人面前便被伸出來的火把點著了身上的毛,。
火勢綿延不絕,他們第一次聽到蜘蛛的叫聲,,是那種尖銳的吱吱的聲音,,回蕩在通道內(nèi)聽起來格外凄厲。
老李站在后面努力地把衣角擰起來往耳朵里塞,,想堵住這海妖一樣擾人心神的聲音,。程欣更是被刺激地再也壓制不了越發(fā)強烈的嘔吐感,趁著李九龍和秦朗守在前面,,轉(zhuǎn)身去外面通道里吐起了酸水,。
過了一會,屋子里的聲音漸漸平息了,,火勢漸漸變小,,幾人也明顯感到呼吸越來越吃力。
雖說這里不知道是怎么設(shè)計的氣道,,能夠保證他們在通道內(nèi)有足夠的空氣,,但并不代表氧氣充足到能夠支撐這樣一場熊熊大火。
秦朗和程欣意識到情況不對,,紛紛脫下衣服進屋將地上還在燒著的余火撲滅,。李九龍則是把小刀綁在登山杖的一段,如果有還沒燒死的蜘蛛,,就直接用小刀戳過去,。
三人一路配合,雖然大汗淋漓呼吸困難,,但終于靠近了擺著盒子的臺子,。
盒子是用木頭芯子雕的,,看上去沒什么圖案,但是打磨的十分光滑,。這幾千年來也沒有腐爛變形,,不知道是不是用了什么特殊材料涂抹或者浸泡過。
幾人拿著盒子又順便檢查了一下屋內(nèi)的墻壁,,確認沒有其他暗道之后便走出了這個屋子,,并同時將暗門緩緩關(guān)上。
其實剛才他們就想過把這扇門關(guān)上,,但是一方面因為需要拿到盒子,,另一方面這扇暗門也不輕巧,合上需要時間,。并且門是從外向里推開的,,想要摳住門的一邊再拉回來不僅角度不方便,并且十分費力,,在剛才對峙的情況下,,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好在這一戰(zhàn)下來,,無人傷亡,。
錢教授從程欣手里接過盒子,走到離幾人有一段距離的地方,,輕輕將盒子打開一條縫,。
他想著沒人知道這盒子里是什么東西,可能是寶貝,,也可能是新的機關(guān),。而自己歲數(shù)最大,就算交代在這里也算值了,。
不過,,他所擔(dān)心的情況沒有發(fā)生。
只見盒子里安安靜靜躺著半塊石牌,,一面刻著半個蟲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