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答應(yīng)要幫忙,,溫晞若自然沒功夫在這兒跟他們干耗,,于是回了若卿閣,一頭鉆進(jìn)了小廚房忙活起來,。
新鮮的桑葚,、枇杷、杏子每一種都盛了整整一簸箕,。
首先將水果洗凈,,泡鹽水兩刻鐘,晾干,。再用冰糖水沒過果子,,熬煮至湯汁將干未干,撈出,,再次晾干,,就得到新鮮的酸果脯。
果肉緊實(shí),,果味盡保,,外面還有一層脆脆的冰糖殼,吃起來爽口又開胃,。
等溫晞若將做好的果脯分盤裝到藤編食盒中,,并附上果脯的詳細(xì)做法,轉(zhuǎn)頭想叫凝槐幫忙送去,,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外面已是傍晚,,凝槐也沒在門外,就連院里管事的秋嬤嬤也不見蹤影,。
“奇怪,,人都去哪了?”溫晞若喃喃自語道,,“不至于吧,,真的生我的氣了?”提著食盒往院子外走,,沒幾步就碰到了黑著一張臉向她走來的雷越,。
沒有任何的客套,雷越直接點(diǎn)明來意:“王妃,,王爺請您移步淺湖居,?!?p> “可我這個……”
“王爺安排了人幫您送去,您給我就好,?!崩自缴焓纸舆^食盒,側(cè)身讓開示意溫晞若前去淺湖居,。
記得第一次來淺湖居時是寒冬臘月,,松柏的枝丫上落滿雪花,湖心亭在一片白茫茫中,,一身素衣的他亦為雪中一點(diǎn),畫中一筆,。
而今仲春時節(jié),,還未踏進(jìn)院子就先聞到一股淡淡的桃花香,緊接著一樹桃花映入眼簾,,遠(yuǎn)觀如海如潮,,近賞似少女初妝,盡情地展示著傾世之美,。
踩著滿地花瓣,,穿陣陣花香,來到湖心亭的橋邊,,遠(yuǎn)遠(yuǎn)地望見亭中綽綽幾個人影,。
走近前來,主座上坐著云子憂,,那個背對著自己的那個寬闊的背影對溫晞若來說再熟悉不過了,,正是二哥溫柏。
“王爺,,二哥,。”溫晞若上前乖乖打招呼,,若說溫晞若小時候在家有沒有最怵的人,,那人就非溫柏莫屬了。不好好吃飯,?只需溫柏一個眼神,,溫晞若就會安安靜靜地回到椅子上。
凝槐站在一旁,,躲避著溫晞若詢問的眼神,,她也是被逼的呀,為的就是防止她給自家姑娘通風(fēng)報(bào)信,,好殺溫晞若個措手不及,。
溫晞若落座后,,悄悄地往云子憂的方向挪了挪身子,試圖離大冰塊遠(yuǎn)一點(diǎn),。結(jié)果換來的是,,溫柏更加兇狠的眼神攻擊。
“你真是個悶聲干大事的好手啊,,不僅偷偷調(diào)查三姨娘的死,,竟然還查到了永親王的頭上?!睖匕乩淅溟_口,,一副要好好審問溫晞若的架勢。在溫晞若眼里,,一身黑衣的他好像閻羅王一般,。
溫晞若自知理虧,搶先服軟:“二哥,,我錯了,。”
誒,!上去先認(rèn)錯這一招到底是跟誰學(xué)的,?莫不是……
感覺溫柏的眼光朝自己這邊掃過來,云子憂尷尬地輕咳一聲,,暗自道:跟我沒關(guān)系,。
“都查到了些什么?”溫柏看著溫晞若一副慫包的模樣,,在心中怒罵她不爭氣,。
“剛剛我已經(jīng)都告訴你二哥了?!痹谱討n出生替溫晞若解圍,。
“你這不是都知道了嗎?!庇辛嗽谱討n這個靠山,,溫晞若瞬間有了底氣,立馬回懟,,“都知道了還問,。”
這下溫柏更加堅(jiān)定了溫晞若是被云子憂帶壞了的想法,。她選的夫婿,,自己還樂呵呵地送她出嫁,結(jié)果倒好,這么快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想到這里,,溫柏心里只有一個字——悔啊。
“永親王這一條線索是我替她查的,?!痹谱討n看小姑娘抿緊了嘴唇不打算出聲,便如實(shí)道來,。
溫柏自然不知道這兩人是合作關(guān)系,,還以為這丫頭才嫁過來沒幾天就把自己的底細(xì)全盤托出,于是越想越氣,,又狠狠瞪溫晞若一眼,。
“永親王可不是個省油的燈,若是想從他身上查到些線索,,還需謹(jǐn)慎行事,,永親王妃就是個很好的切入點(diǎn)?!?p> “不行,人家信任我,,讓我?guī)退龀允?,結(jié)果我卻利用人家,這樣太不道德了,?!睖貢勅糁苯泳芙^,這事兒她可干不出來,,
“你……”真是恨鐵不成鋼,。
這時溫晞若的肚子適時響了起來,打斷了溫柏的話,。沒吃午飯熬到現(xiàn)在,,可不該餓了嗎。
“好了好了,,走一步看一步,,先吃飯吧?!痹谱討n連忙充當(dāng)和事佬,,可不能讓自家王妃餓了肚子。
本來餓了一天應(yīng)該胃口極好,,可是論誰守著這么個冷颼颼的大冰塊還能愉快地吃飯啊,。這一餐對溫晞若來說簡直就是鴻門宴,味同嚼蠟,,食之無味??!
好不容易熬到溫柏離開,溫晞若這才松了一口氣,,臉上瞬間換上了輕松地表情,。
“永親王是否參與在內(nèi)還未可知,你且同永親王妃好好相處,,不必想太多,,那邊我會派人去調(diào)查?!迸e起茶杯輕酌一口,,云子憂慢慢地說道。
“是王爺去二哥那里告的狀,?”
看來小姑娘還挺記仇,。
“是我,我要查軍中之事,,總得知會他一聲,。”
“王爺若沒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雖然名義上已為夫妻,,但溫晞若還是不太習(xí)慣與云子憂獨(dú)處,,感覺名不正言不順的,靜不下心,。
待溫晞若走后,,云子憂抬手喚雷越進(jìn)亭來,開口吩咐道:“明日讓羅管家去庫房里取幾匹上好的布料和絲線給王妃送去,,權(quán)當(dāng)是給她解悶了,。”
看到溫晞若身邊的人身上都掛著她親手繡的湖藍(lán)色如意紋荷包,,他竟莫名的有些嫉妒,,又不愿張口討要,只好通過這種方式來暗示溫晞若,,希望小姑娘能開竅,,也繡來送自己一個。
翌日,,若卿閣就收到了整整一大箱子的錦緞和各種奢華絲線,,溫晞若天真道:“不是送過聘禮了嗎,怎么還送?”
羅管家汗顏:咱也不敢說啥啊,,咱就是個跑腿的,。
之后的日子溫晞若就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擺弄些繡片,做幾道新菜品來打發(fā)時間,,一天能與云子憂見上幾面,,吃上一頓飯。偶爾有新消息還會湊在一起討論一番,,但都沒有什么實(shí)際的進(jìn)展,。兩人就像是鄰居一樣各自過著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