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這下,,你可逃不掉了
燕晏縮在云恕懷里,,有些心虛,。
她怎么也沒想到,,這個(gè)人原來就是本書第一大反派,,后來會謀朝篡位的景國大祭司云恕,。
自己這是才從狼窩逃出來,,又落入了虎口啊,。
這就是屬于虐文女主的光環(huán)嗎,?別人遇到的都是機(jī)緣,,她遇到的就都是變態(tài)!
一抬頭,,是云恕近在咫尺的臉,。
她甚至能清楚地從他眼中看到倒映的自己,臉上被畫得花里胡哨,,可小心思藏都藏不住,。
云恕抱著她往外走。
外頭有官兵正在一間間地搜著繡樓,,燕晏連忙把臉埋進(jìn)云恕的胸膛,,聲音悶悶的:“你不要問我為什么跑出來了,我也不問你為什么會到青樓來,,咱倆心照不宣,。”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云恕慵懶清冷的聲音緩緩在耳邊響起:“我之所以來玲瓏坊,,是卜卦算到你會來這里,專門來等你的,?!?p> 燕晏哼哼了兩聲:“誰信啊,你肯定是自己心里想來,?!?p> 云恕也不辯解,笑著解下了大氅把燕晏一整個(gè)包了起來,,又摁了摁她的腦袋:“別動,?!?p> 燕晏聽話的不敢再動。
而后便聽到有人湊上前來,,向云恕行禮,。
只聽云恕淡淡道:“我從玲瓏坊帶個(gè)人走,也要經(jīng)過你們盤查嗎,?”
不怒自威,。
那為首的百長連忙跪下:“祭司大人贖罪,小的多有冒犯,,您請,,您請?!?p> 云恕便繞開他們出了玲瓏坊,,抱著她上了早已等候在外面的馬車。
之后他便一直不說話,,只靠著馬車璧闔著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越是這樣,,燕晏越是不自在,。
她悄悄打量著云恕。
少年人鬢若刀裁,,色如春曉,,眉如墨畫,唇似桃瓣,,一身白衣清貴無比,。
京都初秋午后的風(fēng)清清裊裊地從車簾漏進(jìn)來,拂動他頰邊垂落的兩縷烏發(fā),。
遺世神明,,大概也不過如此吧。
“看夠了嗎,?”云恕幽幽開口,。
燕晏老臉一紅,別過臉去,。
很快,,馬車在一座府邸前停下。
燕晏頂著云恕的大氅,,抬頭,,看見恢宏的府門匾額上,寫著“云府”兩個(gè)字,。
有高高的白玉蘭樹越過府邸圍墻,,花開得正盛,。
云恕走在她身側(cè)。
進(jìn)門便被清遠(yuǎn)的玉蘭花香包裹,,這味道同云恕身上的香味相似,,莫名讓人心安。
也莫名叫她覺得熟悉,。
有仆人上前來,,對云恕道:“沐浴的香料和衣裳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在豈無春居,?!?p> 說話的人穿著灰底窄領(lǐng)長袍,外面披著一件淺棕色如意紋短褂子,,看起來四十出頭,,云恕叫他宋管事,。
宋管事用一種奇異的目光打量了一眼燕晏,。
不止他覺得奇怪,云府所有的人都覺得奇怪,,還從未見過自家大人身邊出現(xiàn)過什么女子,,更別說帶進(jìn)府里來。
但他們沒有資格過問,,也聰明地什么都不會說,。
云恕直接帶著燕晏去了豈無春居。
神鎮(zhèn)明都地處北地,,景致大都堅(jiān)毅大氣,,豈無春居的景色卻截然不同,十分婉約而富有詩意,。
百花叢生在小橋流水兩岸,,雕梁畫棟的樓閣依水而建,明晃晃的陽光洗過樓邊的芭蕉,,金色的光芒跳躍在粉白的芍藥叢上,,葉底流鶯聲三三兩兩,伴著泠泠流水音,,春日仿佛于此長住,。
豈無春居的西廂里,有一面巨大的溫泉池子,,名叫尋池,,四周由屏風(fēng)隔絕。
燕晏扒著屏風(fēng)往外瞧了瞧,,云恕正坐在一丈開外的桌案前,,低頭用小刀雕琢著什么,。
她悄悄把揣在懷里很久的小刺猬抖了出來。
小刺猬氣焰完全不如之前囂張了,,喪氣地蜷成一團(tuán),,明顯十分害怕云恕,才悶不做聲躲在她懷里這么久,。
燕晏戳她,,她也不愿意動了。
“小東西你怎么啦,?不是被悶壞了吧,?”燕晏有些擔(dān)心。
小東西委屈:“被你氣死啦,!香的辣的好玩的一樣沒有,,現(xiàn)在還要被云恕抓包了,他肯定會把我關(guān)起來的,?!?p> 燕晏有些愧疚,但也不能跟小東西打什么包票,,畢竟她現(xiàn)在自身難保,,只能安慰她道:“別擔(dān)心,你不是那個(gè)什么神的得力干將嘛,,還怕他一個(gè)凡人了,?”
“萬物靈大人早就……算了,你不明白的,?!毙|西團(tuán)得更緊,幽幽嘆了口氣,。
“在和誰說話呢,?”云恕慵懶的聲線自屏風(fēng)后面?zhèn)鱽怼?p> “哪有人說話?大人您聽錯(cuò)了吧,?!毖嚓套诔刈舆呇弁旎ò逖b傻,晃著小腿用腳撩撥著池子里的水,,想到什么,,喃喃道,“不過今天也太奇怪了,,蕭玉山昨天下午被我氣跑了,,按理說他三天之內(nèi)應(yīng)該都不會再去地牢看我了,怎么半個(gè)晚上就發(fā)現(xiàn)我逃跑了呢?”
云恕輕聲笑了:“想知道嗎,?”
燕晏警惕起來:“不會跟你有關(guān)吧,?”
“你先洗完過來,我就告訴你,?!?p> 雖然云恕看不到她,但二人之間只隔著一道屏風(fēng),,燕晏心里還是難免不自在,。
但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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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恕一腿微曲,,一腿豎在胸前,,右手搭在膝上,懶洋洋地托腮看著屏風(fēng),。
屏風(fēng)那頭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牽了牽唇角,,眼底的神情卻冰冷,。
片刻后,燕晏從尋池里出來,,只裹了一件白色中衣,。
身姿纖細(xì)的少女散著微濕的青絲,赤著腳從屏風(fēng)后緩緩走出來,,白凈的臉上還被熱氣蒸出淡淡的紅暈。
他瞇了瞇眼睛,,嘴角的笑意讓燕晏莫名打了個(gè)冷戰(zhàn),。
“過來?!痹扑≌辛苏惺?,“送你一件禮物?!?p> 燕晏聽話地走到蕭玉山身邊,,依言在他面前坐下。
云恕攤開手,,他的手心躺著兩串金色的鈴鐺,,每串大約有十二枚小鈴鐺,都如紅豆般大小,,還有一枚略大一些,,上面刻著繁復(fù)的花紋,由一條細(xì)細(xì)的金色鏈子串在了一起,。
云恕俯下身,,親手將鈴鐺戴在了她的腳腕上,,遮住了她腳腕新舊兩道傷痕。
燕晏低頭看著云恕的動作,,卻猝不及防撞上云恕的眼睛,。
那雙妖冶艷麗的桃花眼微微彎起來,聲音沉沉:“這下,,你可逃不掉了,。”
燕晏瑟縮了一下,,咽了咽口水,。
這人一定是個(gè)變態(tài)。
慌亂地把腳縮回了裙子里,,伴隨著一陣脆生生的鈴鐺聲,。
在空曠的殿內(nèi),格外清晰,。
她感到背后一陣發(fā)寒,。
云恕卻露出滿意的笑容。
燕晏看著面前笑容頑劣的少年,,恍然大悟,,脫口而出問道:“不會是你向蕭玉山告密,告訴他我跑了的吧,?”
云恕一臉無辜:“怎么會呢,,這不是把我自己也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