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尋常的街道,,與本來死因不一致的僵尸,,無法放出的魔法,,這幾個因素讓維奧拉認(rèn)為他們面對的并不是死靈法師,而是幻術(shù)師,。他們這是正在一個幻術(shù)師所制造的幻境當(dāng)中,,面對著一些本不存在的敵人。
“在幻境中無法放出魔法,?”步林問維奧拉,。
他們這時正躲在一個警察崗?fù)だ锩妗_@種崗?fù)け緫?yīng)該總是有人值守,,但是如今卻空無一人,,更加證明了維奧拉的猜測。
崗?fù)ず苄?,像是個電話亭,,使得兩人擠在一起互相呼吸著對方的氣息。步林有點心癢難耐,,即便是在幻境之中也忍不住要毛手毛腳的,。只是維奧拉并沒有拒絕,卻也沒有迎合,。她冷靜地說:“幻境就像做夢一樣,,現(xiàn)實能做的事情到這里就不行了。不過,,我也只是從著作里面讀到過這些,,并沒有親身體驗過。這或許比起遺跡里頭的那種幻術(shù)更加高級,。喂,,現(xiàn)在可不是你的手胡來的時候,等會兒被那些家伙包圍住的時候再后悔就晚了,?!?p> 步林聽到維奧拉如此認(rèn)真,不禁覺得有些掃興,。他干咳了一聲,,說:“既然我們無法做到現(xiàn)實里的事情,那也能做到現(xiàn)實里面沒有的事情吧,?”
“理論上,,失去某些東西的時候就會獲得另外一種對等的東西?!?p> “只是那東西不一定是我們想要的,。”
“認(rèn)真點,,現(xiàn)在不是討論存在的意義的時候,。在別人的領(lǐng)域里面,,我們隨時會丟掉性命的?!?p> “那怎么辦,?”
“我想你說得對,我們應(yīng)該能做出些平時做不到的東西,。不過,,我們這是可以說是在別人的夢里,能不能有所作為,,那可不一定,。”
“嗯,?我們在別人的夢中,,但是卻有著自己的意識。不覺得奇怪嗎,?”
“嗯……”維奧拉思量了一會兒,說:“你是想說其實這也是我們的夢,,因為只有夢的主人才會在自己的夢里有意識,。”
“呃……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步林尷尬地說,。
“可既然這是我們?nèi)焦灿械膲?,那便有了一個賓主的次序。對方是制造這個夢的,,所以肯定是主人,。”
“那我們就要去喧賓奪主了,。該怎么做,?”
“哎喲……”維奧拉噗嗤地笑了,她說:“你怎么說得那么簡單呀,?不過,,我聽說幻境里頭能量分布是不均勻的,要是我們能找到能量最為集中的地方的話,,或許能在短時間里面成為主人,。可是,,前人并沒有這種經(jīng)驗,?!?p> “好吧,但我們沒時間想太多了,?!辈搅种噶酥笉?fù)ね饷妗V灰娡忸^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幾圈的“僵尸”,。
兩人跑出了崗?fù)?,便想著找一個薄弱的地方突破??删驮谶@時,,一把長劍在這個“尸體派對”中揮動著,瞬間將一個個頭顱砍掉在了地上,。只見塞尼夫人就像是惡鬼一樣一邊砍到自己的“同伴”一邊向著步林和維奧拉殺過來,。
若是步林現(xiàn)在無法做到現(xiàn)實的事情,那他肯定無法打倒夫人,。于是,,他帶著維奧拉掉頭就跑,用肩撞開了幾個跑龍?zhí)椎慕┦髪Z路而逃,。
可是,,他們到底要跑去哪里,哪里才是能量最密集的地方,?他們一點頭緒都沒有,。慌亂之中,,他們跑進了后街,。那漆黑的道路就像是人生一樣,總讓人覺得前方有著某些看不清,,卻能把人絆倒的東西,。
“別慌,別慌,,這條黑道是幻境中的幻境,。”水元素貞露的聲音在耳邊傳來,,連維奧拉都聽得清清楚楚,。
“你說什么?”步林說著停了下來,。
“我說,,你們闖入了嵌套在幻境中的另外一個幻境里面了?!必懧墩f,。
步林抬頭看了看,,只見周圍只有暗淡的星光照亮,兩邊是頹唐的房屋,。房子的窗戶上沒有一盞亮燈,,整條街道就像是死城的一角,與繁華的塞米市有著天壤之別,。
“嘿,,步林?!本S奧拉問,,“你是不是總能聽到那個女人的聲音?”
“呃……這個嘛,,不經(jīng)常,。她應(yīng)該只是夫人的分身??墒?,現(xiàn)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吧?!?p> “哦,?”維奧拉一臉鄙夷地看著步林。她對著空曠的街道,,對貞露說:“誰都知道,,法師在幻境里面是無法施法的,。怎么就能再創(chuàng)造一個幻境,?如果真是,你怎么證明你自己不是幻境的一部分,?”
她的語氣十分嚴(yán)厲,,仿佛已經(jīng)斷定了貞露在這里就是個反派。其實,,她的內(nèi)心深處只是擔(dān)心貞露給出了正確的意見,,狠狠地打擊了她自己的地位。不知怎么的,,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像那些讓她的創(chuàng)造者瞧不起的人類,。
果然,只聽見貞露說:“沒錯,,這的確不是施術(shù)者在這里創(chuàng)造的,。而是在創(chuàng)造這樣一個幻境的時候就已經(jīng)嵌套好的,如陷進一樣被你們觸發(fā)了而已,?!?p> “竟然……能這樣……”維奧拉承認(rèn)貞露說得有道理,,而自己也的確沒有想到這一點。
“那法師是個天才,?!必懧墩f。
“可是天才也會有漏洞的,?!辈搅终f,“他本想讓我們以為他是個死靈法師,,卻也被我們看穿了,。只要有漏洞,就能被人找出來,?!?p> “對,如果你沒有在此之前死去的話,。毫無疑問,,你們是否能撐過這一夜都難說?!?p> “嗯,,我想知道,要嵌套這樣的幻境,,有沒有什么條件,?”步林似乎沒聽到貞露那消極的言論,反而積極地著手準(zhǔn)備解決問題來,。
“說實話,,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必懧墩f,。
三人的討論戛然而止,沒有人能說出個所以然來,。沉默了半響之后,,步林說:“或許我們該先想辦法離開這里?!?p> 于是,,步林和維奧拉便順著街道行走,希望能找到出口,。然而,,這地方就像是一個迷宮一樣,無論怎么走,街道的景色也幾乎一模一樣,??磥恚瑢Ψ绞窍?qū)⑺麄兝涝谶@個地方,。
三人商量了一下,,決定朝著一個方向行走,在每一個不得不轉(zhuǎn)彎的岔道口都做好記錄,,保證不偏離原來的方向,。而且,步林對準(zhǔn)的街道旁的一個窗戶揮了兩拳,,將窗戶對角線的兩塊玻璃打破,,作為記號。
就這樣,,兩人走了很久,,卻根本不知道甲街道和乙街道之間到底有什么區(qū)別。又走了一會兒,,維奧拉突然指著路旁說:“我們是不是又回來了,?”
步林順著維奧拉的指示看去,才發(fā)現(xiàn)街邊房子的窗戶正是剛才被步林打破的那扇,,就連殘留在窗框上的玻璃形狀都一模一樣,!
“我們確定是一直往一個方向走的吧?”步林茫然地問,。
“那這幻境該是個環(huán),。”貞露說,。
“我想說……”維奧拉說,,“這里或許就是幻境中能量最密集的地方?!?p> “一個能將我們困死的地方,,嗯,,有點道理,。”貞露說,。
“如果這樣的話,,這里或許反而能成為突破點?!?p> “那么……”步林想插話,,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這事情,,應(yīng)該只有與魔法最接近的維奧拉才能做到,?!必懧墩f。
“我想也是……”維奧拉說著便閉氣了眼睛,,攤開雙手,,像是那些坑蒙拐騙的氣功大師在收集天地靈氣。
周圍彌漫這一陣陣不祥的黑氣,,緩緩地圍繞著維奧拉的身體轉(zhuǎn)動,。步林看到這些東西便覺得有點不妙,在擔(dān)心的驅(qū)使之下向維奧拉伸出了手,。
只聽見“啪啦”的一聲,,步林的手指就像是觸電一樣自然地縮了回來。
“別擔(dān)心,?!本S奧拉緩慢地說,“不這么做的話,,我們出不去,。”
“可是……”步林著急得攥緊了拳頭,。
“很好,,這是只有我能做的事情?!本S奧拉微笑著說,,眼睛還是緊閉著。
突然,,那些黑氣突然加速匯集,,將維奧拉整個人都包裹住了。只聽見維奧拉低聲地呻吟了一下,,便像是一只被黑繃帶包裹住的木乃伊一樣,,動彈不得。
狹窄的街道里,,暗黃的陽光下,,一個形容憔悴的男人正站在街道的中央,抬頭看著天空,,看著那被街道上的樓房畫上明顯邊界的天,。這時,他還沒有成為能施放幻術(shù)的復(fù)生者,,甚至還沒有死,。
然而,他在鄰居的眼中顯然跟一個死人并沒有什么區(qū)別。因為他每天似乎只做著一件事,,那就是從那破舊的房子里面出來,,抬頭呆呆地看天。
老母親沒指望他能干活養(yǎng)家,,只希望鄰里別將其當(dāng)做瘋子來看,。可是,,他在父親死的時候仍舊沒有拉下每天的功課,,只是看著天,連葬禮都沒有參加,。所以,,在大家看來,這個家伙或許不是瘋子,,而是個惡魔,。
在這個破敗的小鎮(zhèn)里頭,男子只認(rèn)識這條路,,這片天,。他似乎早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死在這個地方,而在死前,,他也不打算出去,。
是的,那個女孩在某天晚上遭到了一個強壯男子的糟蹋,,所有人都第一時間想到了男人,。
在整一個審訊過程中,男人從頭到尾沒有說話,,仿佛別人才是坐在被告席上,。他大概只想著回去看他的天,站起來就跑出了法庭,。
由于小鎮(zhèn)是沒有法庭的,,審訊只能在所屬的市里進行。男人出了法庭,,便拼了命地跑,。他從來沒離開過小鎮(zhèn),所以根本不認(rèn)識路,。不知不覺之間,,他離自己的那條路越來越遠(yuǎn),。
他與強壯完全沾不上邊,,跌跌撞撞的,氣喘吁吁的,還是勉強向前跑,。
“抓住那個犯人,!那個惡魔!”
空氣中不僅傳來了喊叫,,還傳來了無數(shù)的石塊,。這些代替看客們的飛石,很好地履行了他們的職責(zé),,砸在男子的腦殼上,,濺出了鮮血。
“嗚呼……”幻術(shù)師捂著腦袋,,猛然撲倒在了滿是醉漢的酒吧大街上,。在他的身旁,步林正撐扶著臉色煞白的維奧拉,。
一直作為道具的她,,這回獨自將對手送進了她所制造的幻境而將其擊敗,把步林從幻境中救了出來,。
“喂,,這家伙什么時候站在這里的?”一個醉漢湊到幻術(shù)師身旁問,。
“好像死了啊,。”另一個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