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少年
上官可纓溫柔的看著趙容歌的側顏,,她知曉他定是有什么難言的苦衷,便改了話語說“我信你,。若真要我勸你點什么,,那我就勸你……多愛自己一點?!?p> 趙容歌玩味一笑的嘴角突然一僵,,眼底波濤洶涌一閃而過,沉默不語,。心底暗道:我只愿,,阿纓一生平安順遂。
二人用過午膳,,便各自散去午休,。
上官可纓目送著趙容歌遠去的背影,想到小綢辦事應該未回,,加上近日總有些心神不寧,,恰逢春節(jié)過去,好久未上武家莊去巡查了,,便讓另一名貼身婢女小櫻準備馬車,,上官可纓轉(zhuǎn)回閨房先換了一身干凈利落的衣服,又拿起防身匕首綁于腿間,,才去了可纓閣待客的房間,。
緩緩走到門前,抬起玉手,,有節(jié)律的敲擊著木門,,不一會兒,只見一玄衣男子打開門,,見是上官可纓,,遂給上官可纓彎腰請安“不知小姐今日找玄一有何事啊?”
上官可纓朝他微微頷首“今天陪我去趟武家莊,,看看那幫孩子們練得怎么樣了,,對了新出的兩批暗衛(wèi)安置好了嘛?”
“放心吧小姐,,前幾天讓玄二玄三去著手準備了,,這幾天應該有消息了?!毙徽f著便落后半步隨著上官可纓出了府,,自顧坐上馬車的外面。
小櫻也隨之扶著上官可纓入了馬車,,方才進了馬車內(nèi),,途間路經(jīng)了一個個繁鬧的攤位,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賣糖葫蘆嘞!”
“熱乎包子嘞,,走過路過的朋友們,!”
“新鮮的麥芽糖,新出鍋的,?!?p> 小櫻掀開馬車絲綢緞的簾子,一臉向往的看著外面的景象,,回頭看向一臉沉思的上官可纓,,嘟囔道“小姐也好久沒上集市逛過了,且近日愈發(fā)悶著,,倒不如去集市散散心,。”
“我哪能不知你的小心思,?罷了罷了,,今兒個就依你?!鄙瞎倏衫t搖了搖頭輕笑道,,這小丫頭平時在規(guī)矩森嚴的府里肯定悶壞了,想當初也是在這鬧市遇到的這丫頭,,那時還是個滿街跑的小乞丐,,玄一見她是個練武奇才,她也覺得缺個玩伴,,遂將她送于武家莊培養(yǎng),,待功力大成,,才被上官可纓接回府里。
小櫻一聽小姐的話就知道小姐允了,,便吩咐車夫找一個空位子停車,,且不許擋住門店。又麻利跳下馬車,,回身小心扶著上官可纓下車,。待下車后,便如逃了籠子的鳥兒,,先跑到玄一身前“師傅,,就勞煩你在這看馬車了,我去陪小姐逛逛,,馬上回來喲,。”
上官可纓手忙腳亂的在袖里拿出些銀子交給玄一“拿著,,在馬車近處逛逛也不打緊的?!北惚恍牙吡?,心下一片無奈,穿過擁擠的人群,,人聲鼎沸的浪潮里,,她竟然感受到了久違的安寧,抬手擋了擋陽光,,透過五指,,伴著幾許微風拂面,腳步也不覺輕盈了些許,。
抬眼間,,小櫻拉著她的胳膊微松,腳步也隨之頓住,,“仙草堂”三字出現(xiàn)在眼前,,小櫻不好意思的看向上官可纓道“小姐,我知您賢明在外,,往日里那些被二夫人元氏打壓折磨的人,,也常受小姐您的照拂,才得以少受皮肉之苦,,而今若能照拂一下武家莊的孩子們,,想必她們也會記得你的好……”話還沒說完,便猶猶豫豫的盯著上官可纓那美得無瑕的臉,。
“所以呢,?你是在說我公然跟母親作對作的好,?還是在說我定國公府仗勢欺人?”上官可纓意味深長的說道,,看著小櫻一臉沮喪的臉又說“我給了那些孩子們一個家,,一個學藝的地方,把他們培養(yǎng)成了文武雙全的當世之才,,在那個莊子里面該有的配置一件兒也不少,,若他們還不知恩情,那么無論對他們再好,,也不過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如早處理了來的干凈!”
小櫻聽完一席話頓感無措,,“對不起小姐,,婢子說錯話了!”上官可纓并無怪罪之意,,嘆息道“寬以待人,,古有結草銜環(huán)的故事,我哪能不知你的好意,?只是,,作為主子,若太過人慈,,主仆之分便也可僭越,,貪念太多,他日必會有大患,?!鄙瞎倏衫t最后還是拍了拍小櫻的額頭,安慰說“不過你不同,,以你的名義給她們買藥,,是一個師姐對師弟師妹們的愛護,若我出馬,,后續(xù)麻煩太多,。”
小櫻聽的一愣一愣的,,反轉(zhuǎn)太大,,一時有些懵,看著上官可纓已經(jīng)走進藥堂,,喊道“喂,,等等我小姐,對了,,您怎么知道我要給他們買藥???”隨即也進了藥鋪。
殊不知,,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躲在他們附近把話全聽去,,那本該是一雙青年充滿朝氣的眸子,此刻全是烏云密布,,充滿算計的眸子里全是滄桑,,若是……跟了她們,那撥人就找他不成了,!
仙草堂
小櫻把選好的創(chuàng)傷藥拿好給掌柜的,,一臉討好的朝上官可纓獻媚“小姐,你最好了,!你知道你最最最好的小櫻現(xiàn)在急需銀兩的,!所以?江湖救急一下吧,?!?p> 上官可纓一臉好笑的看向她,把荷包遞給她,。眼睛一眨道“等會兒子,,你買完了藥也去給孩子們買點麥花糖吧,看那老翁也是個可憐人,,就當救濟點了,我去隔壁的香料鋪買點安神香,?!?p> 小櫻點著頭“好?!毙南孪胄〗阈纳剖切纳?,就是變扭了點,非要打著各種名義去做善事,,可是“名義”又討不著個好,,不過,又有幾人能走進小姐心里呢,?小姐都不甚在意,,她又矯情個什么勁啊,?
語畢,,二人分路行動,約好在馬車上集合,。
上官可纓走到了隔壁的香料鋪,,想到剛剛趙容歌同他講話時的疲態(tài),,眼中的紅絲洶涌,必是常常失眠所致,,遂挑了個上等安神香,,放于柜臺吩咐道“我這給你加個五兩銀子,派個跑腿子的,,送于定國公府,,就跟守門的說'這是你們家大公子朋友送與他的禮物',余下的錢你大可自行收著,?!?p> 出了香鋪子,上官可纓又循著記憶找到了來時看到的商鋪“文房四寶”,,被門前的一副水墨畫所吸引,,腦子里全是趙容歌院子里的翠竹湖影,這幅畫兒甚是般配那兒的景,,她拿不定主意,,不知道以她的名義送出畫是不是會引得他反感,不知道她送出去這畫,,會不會違背大家閨秀的教養(yǎng),,更怕……拒絕時的冷漠無情,于是她再次花了五兩銀子以他朋友的名義送到了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