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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絕亂1七絕入世

第一章:仙山琥珀

七絕亂1七絕入世 白麟朔 8806 2021-07-19 09:55:35

  序

  漫漫天地,滄桑變遷,,是為集萬千之造化,,形成一界人間,,化出世間萬物,。

  人間自古有三川之水,,五岳之峰,,將廣袤大地劃為九州,。

  于是人征四方,,有三皇治世,,五帝定倫,又不知過了多久,,其間各族相爭,,分分合合,直至七百年前,,有一秦武帝一掃六合,,統(tǒng)一九州,,建立統(tǒng)一的大帝國秦,國號慶安,,建國之年即為慶安元年,。

  但好景不長,秦王以兵治國,,刑律苛嚴(yán),,殘酷不堪,各地民間在秦武帝歸天不久,,便紛紛起義,,各方諸侯乘機(jī)紛紛謀反。

  最終于慶安158年,,秦都西京被破,,秦皇戰(zhàn)死,秦公子退回先秦發(fā)源之地,,史稱“后秦”,。

  八路諸侯被阻于虎牢關(guān)前,最終退兵,,各自為政,,建立了另七國,即是:重若,、趙,、燕、蜀,、楚,、景、應(yīng),,加上西南蠻荒之國“念”,,九州便依照三川五岳的地界劃分為九個王國。

  九國間紛爭不斷,,偶有一國奮起強(qiáng)盛,,往往遭多國抵抗,互相制約,,至今已有五百多年,,史稱“戰(zhàn)國”時期。

  近年來戰(zhàn)事略少,,大部分國家都在修養(yǎng)生息,,但隱藏在表面的和平下,暗流涌動,一觸即發(fā),。

  第一章:仙山琥珀

  秦淵感覺全身一個激靈,,仿佛僵直很久的身子突然能動了,他頓時睜開的眼睛醒了過來,。

  首先進(jìn)入眼簾的是一片燦爛卻不耀眼的白光,,四根像是玉質(zhì)的白色柱子拔地而且直通天際云間,霧氣云煙在柱間飄動,,雖是白天,,卻不見太陽,頭頂上群星閃耀,,一鉤月牙掛于天邊,。

  “這里是哪兒啊,我不是死了吧,?”秦淵身邊傳來一個年輕卻很渾厚的聲音,,

  他轉(zhuǎn)頭一看,,原來自己身邊七七八八的或躺或坐還有數(shù)人,,都是年少的男女,剛剛說話的是他身邊一個已坐身起來,,正拿手摸著后腦,,身材壯碩高大的少年。

  秦淵正待搭腔,,較遠(yuǎn)處坐身起來的一個少年已說道:“絕非所謂死后之地,,我已看過,我們僅有七人,,都是十歲到十八歲之間,,九州之內(nèi)每日所死之人數(shù)千,絕不可能僅我們幾人,?!?p>  秦淵不禁打量了一下他,那名少年年約十五六歲,,面若白玉,,長發(fā)髻,別了個北方公子常見的發(fā)辮,,有著讓女子也羞愧的傾國之貌,,穿著潔白的勁裝,項戴玉玦,,腰別寶劍,,無論一帶一飾,皆是富貴。

  “你這女人一樣的男人,,倒也算講的有理,。”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從旁跳出,,秦淵看去,,只見一個身著淺綠色舞衣的小女孩已經(jīng)站起身來,單手插腰笑嘻嘻的說道,。

  這個小女孩美得驚人,,無論五官身段皆如金雕玉琢一般,年僅十一二歲,,看表情語氣卻似挺老成的,。她見秦淵在看她,對他微微一笑道:“我叫朔青凌,,你們叫什么?。课液孟癯嗣?,以前的事什么都不記得了,。“

  聽她這么一說,,秦淵不禁回想一下,,果然,好像自己剛剛出生一般,,除了記得自己叫秦淵,,其他往事一片空白,毫無印象,。

  “我叫客絕,!”先前那個粗壯的少年翻身起來,自顧自的活動了一下手腳道:“奇怪,,我也什么都記不起來了,。”

  “在下秦淵,?!鼻販Y也站起身來,其他人也相繼站了起來,,這才看清,,這是一個大得看不到邊的平臺,四周無邊無際,,地面是一塊塊的玉石所筑,,玉石呈半透明狀,隱約看到玉石下方有一些光華流動。

  剛剛睜眼就看到白光方向有四根通天石柱,,石柱間有一行可數(shù)十人并行的石階通往云霧之中,,看不到去處。

  其他人各自看了幾眼,,秦淵注意到除了自己,、客絕、白衣公子,、朔青凌外尚有三人:一個是比較瘦弱的俊美少年,,除了臉有些蒼白外幾乎可以與那白衣公子媲美;

  第二個是個眼睛很大很亮的小男孩,,秀氣非凡,,和朔青凌一般大小,;

  最后一個是個目露兇光的黑衣少年,,相貌有些丑陋,從剛剛開始便把手握在背后一柄長刀上,,好像隨時要動手殺人一般,。

  瘦弱少年與黑衣少年一言不發(fā),只是警惕的四下觀看,。

  大眼男孩跑到石柱邊,,有趣的敲打了一番,他過去大家才看出石柱原有數(shù)丈之粗,,走近看如一面石墻。

  那白衣公子信口說道:“這柱這地,,絕非人間所有,,莫非我等到了仙境?”

  客絕沒有理會他,,走到秦淵面前道:“嘿,,小子,聽你口音看你衣著,,應(yīng)國人吧,?”

  秦淵一愣,才發(fā)現(xiàn)只要不具體到身邊發(fā)生的事,,一些人間的情況他還是記得的,,他聽客絕口音,也聽出來是應(yīng)國人,,也不禁看了一下自己的服飾,,頓時無言。

  自己穿的僅是幾塊勉強(qiáng)遮體的破布,幸好還算干凈,,并非滿身泥污,,這簡直是典型的應(yīng)國人打扮啊,秦淵頓時對客絕有些好感,,點(diǎn)頭稱是,。

  聽到他們的對話,白衣公子眉頭微皺,,向旁移了兩步,,不再看他們。

  小女孩朔青凌一蹦一跳到二人身邊,,一手拍著秦淵的肩膀道:“我應(yīng)該是趙國的舞姬啦,。”

  一巴掌讓秦淵肩膀一沉,,險些脫臼,,沒想到一個小女孩手勁這大得嚇人,頓時心想:不止是舞姬這么簡單吧……不過她語氣很友好,,秦淵頗為喜歡,。

  正在此時,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石階高處,,從云霧中緩緩走了下來,,眾人聽到腳步聲遠(yuǎn)遠(yuǎn)傳來,不禁都向石階迎了過去,,和已走到石階下的大眼男孩站到了一起,。

  只有白衣公子與黑衣少年刻意的遠(yuǎn)離了眾人一點(diǎn),似不愿與眾人為伍,。

  瘦弱少年全程一言不發(fā),,不過看眾人的眼神還算和善。

  之間人影走近,,是一個手執(zhí)竹簡的高健老者,,他穿著寬大的白袍,上身露著胸膛健壯卻不突出的肌肉,,白袍無風(fēng)自動,,袖角似云織霞編一般,不斷地消散,、聚合,,他赤著雙腳,卻又清晰地腳步聲,。

  老者有著棱角分明的臉頰,,尺來長的白須微動,,卻無一道皺紋,秦淵感覺完全看不清老者的相貌,,好像老者的五官無時無刻不在運(yùn)動,,但又分明沒有變化。

  老者低頭環(huán)視了七人一眼,,口中吐道:“喏,!”

  秦淵只覺著時間一下子變慢了一樣,老者口中吐出的聲音如一道波紋向眾人擴(kuò)散開來,,頓時手腳身體像被和意識抽離開,,完全不聽使喚了,膝頭一軟,,跪伏在地,,全身顫抖不已,再看其他人,,皆跪伏于地,,滿臉震懾之色。

  秦淵心道:這便是神仙了啊,,果然有大神通,,可用無形之力使人折服啊。

  那白衣公子嘴唇發(fā)抖地道:“凡間幼子,,不識仙駕,,萬望仙長恕罪?!?p>  其他人聽他一說,,都紛紛拜罪,大家都不笨,,已隱約猜到一些始末,,他們本應(yīng)是凡間九州之民,不知什么緣由,,來到此仙界,見到此神仙一般的人物,,自當(dāng)尊拜絕無壞處,。

  老者面上無任何情緒顏色,淡淡地道:“吾乃仙師元律,,奉天道法旨,,招凡間極至聰慧絕倫之子,赴仙山-琥珀,,欲傳汝天下之絕學(xué),,汝等可在此勤學(xué)五載后,,歸返人間?!?p>  那白衣公子與那黑衣少年毫不遲疑,,立即以額叩地道:“徒兒拜見師尊?!?p>  那虔誠勁兒,,讓秦淵感到有些好笑,不過他終歸沒有笑出聲來,,心想:這怕是真的是仙山了,,看我這打扮,在人間估計也沒有好日子過,,這里看來也不錯,,呆幾年也好,只是這什么都不記得了有點(diǎn)奇怪,。

  秦淵正待也拜師了,,那大眼男孩卻已昂頭,用清脆的童音問道:“敢問仙師,,可能教我等騰云駕霧之法呢,?”

  元律很平靜的看著他道:“不能?!?p>  大眼男孩接著問道:“可有長生不老之道呢,?”

  元律毫無不悅,答道:“凡人無不老之道,,只有延年益壽之法,。”

  大眼男孩抿了抿嘴道:“那有拔山之力,,攪海之功否,?”

  元律再答:“不能,以凡人之軀,,絕無此力,。”

  大眼男孩正待再問,,朔青凌卻回頭打斷了他:“你這個小子,,著實無理,仙師剛已說過,,我等學(xué)的是天下之絕學(xué),,而非仙道神通,我等本是人間凡民,,怎該奢望無德而成仙,,無功而得道,,枉你還是人間絕頂聰慧之人,該打,!”

  大眼男孩吐了吐舌頭道:“問問嘛,,仙師定不會生氣的?!?p>  客絕此時已跪的筆直,,拱手道:“敢問仙師,何謂天下之絕學(xué),?”

  元律道:“我門下有七門絕學(xué),。”說著揮了揮手中的竹簡,,眾人感覺眼前一黑,,膝下一空,全身似從高空墜落,,四周景色驟變,,本是那玉臺仙閣,一轉(zhuǎn)眼卻已似到了人間,,黃沙萬里,,風(fēng)卷蒼龍,一派大漠風(fēng)光,。

  眾人前方升起一片黃石山崖,,一座巨大宏偉黑色堅城央立其中,城墻足有數(shù)十丈高,,雕塔林立,,旗幟萬千,好不雄壯,。

  城側(cè)高崖飛澗,,鷹隼難越。城前深淵護(hù)城,,三座十?dāng)?shù)丈高的城門聳立城中央,,門前刀陣鋼欄,映日閃耀,,城墻腳下暗關(guān)隱隱,,草叢中盡是鍘腳暗雷,護(hù)城河前是扎營布陣之地,,前后左右遙相呼應(yīng)。

  土堡箭壕星羅棋布,,兵卒之間擋馬飛車,,各類器械,,不計其數(shù),直看得眾人心驚膽寒,,此等堅城,,天下絕無僅有。

  元律的聲音忽從天間傳來:“我門下絕學(xué)之一,,名曰工學(xué),,學(xué)此道,可尋礦鍛兵,,依山引水,,平地建城,機(jī)關(guān)巧器,,無所不能,!”

  剛剛說完,眾人后方忽然傳來震天徹地的軍吼,,眾人回頭一看,,只見漫天的黃沙煙塵中已出現(xiàn)一支雄軍,似從天邊延至眼前,,漫山遍野,,怕有數(shù)十萬之眾。

  其軍盔甲森然,,刀劍寒光四射,,軍容極整,無一人亂陣,。軍前將旗成片,,指揮井井有條,排兵縱橫有序,,縱是這數(shù)十萬之眾,,行軍卻如一人一馬,進(jìn)退自如,。

  中央是巨盾,、弓弩、長矛,、斬馬,,兩側(cè)有重騎、金車,、長刀,、巨標(biāo),軍中樓車數(shù)百,,弩機(jī)數(shù)千,,卷石火龍,,樣樣齊全。

  雄軍萬眾齊步,,直震得地蕩山搖,,威勢之大讓眾人手腳發(fā)涼,幾欲軟倒,。白衣公子與黑衣少年看此軍容,,眼睛睜得老大,驚羨不已,。

  雄軍行至千丈之外,,立時停下,頓時毫無聲息,,只有狂風(fēng)卷沙呼嘯于前,。

  元律的聲音再次響起:“絕學(xué)之二,名曰兵家,,此道又謂之殺伐道,,學(xué)此道可行軍布陣,攻城略地,,縱橫天下,。”

  話音剛落,,那雄軍已再次前進(jìn),,開始攻城,騎軍從左右軍沖鋒,,沖向城前守軍,,中軍齊步前行,護(hù)著攻城器械向城前進(jìn)發(fā),。

  眾人夾在兩軍之間,,頓時色變,這兩軍沖殺之下,,七人豈不是會被碾成肉泥么,。

  忽然眼前一黑,眾人全身一空,,在回過神來,,已然身處在那城邊的高崖之上,向山下看去,,正好能全觀那兩軍沖殺,,攻守之況。

  防守之軍也是不弱,不停變化陣勢,,用守城器械殺傷敵軍,,不失有兩側(cè)騎兵來援,屢屢退敵,,中軍各種機(jī)弩長弓,各有來往,,看得眾人一陣恍惚,。

  眾人這僅一炷香時間,山下卻已廝殺數(shù)天,,城前守軍死傷殆盡,,攻城之軍也損傷嚴(yán)重,但仍有一二十萬,,依然陣勢井然,。

  眾人正想看清兩軍形勢,周遭景色已變,,轉(zhuǎn)眼間眾人已在城內(nèi),,只見城內(nèi)軍士四動,來回忙碌,,卻見一將藏一密卷于暗處讀后揉毀,。

  不一會兒眾人又到了城中宮內(nèi),有文臣收拾財寶欲走,,有貴族準(zhǔn)備謀反投敵,,有王子還在勾心斗角相殘,有妃嬪還在濃妝艷抹爭寵,,直看得眾人搖頭嘆息,,唏噓不已。

  轉(zhuǎn)眼眾人到了正殿皇帝座前,,那皇帝肥胖丑陋不堪,,仍在飲酒作樂,身邊讒臣細(xì)語,,不時讓這皇帝放縱大笑,。

  有一白衣劍客跪于座前,被十?dāng)?shù)名兵士圍住,,那劍客絲毫不懼,,正在慷慨陳詞,似在直言進(jìn)諫,,卻聽不到在說什么,。

  空中元律說道:“絕學(xué)之三,權(quán)謀,此道有攻心與歸心二門,,攻心之門可以玲瓏周旋,,亂政離間,歸心之門可使天下歸心,,萬民愛戴,。”

  眾人中白衣少年聞言面露喜色,,眼中光華閃動,,客絕與朔青凌卻面露不屑。黑衣少年,、瘦弱少年與那大眼男孩均面露無趣,。

  秦淵心道:此等詭變陰損之道,不學(xué)也罷,。

  此時殿中跪倒的白衣劍客似進(jìn)諫不成,,奮然起身,一扭身,,手中已多了把雪白的寶劍,,那幾個兵士哪里可擋其鋒芒,被那劍客一閃一出已殺傷數(shù)人,,轉(zhuǎn)眼劍客已到了殿門前,,回頭高喊了點(diǎn)什么隨即起身消失不見了。

  眾人正在愕然,,眼前一花,,又回到了城外大漠風(fēng)煙之中,這次卻是在攻城軍軍中大帳之前,。

  大帳前數(shù)百帳傘圍成一圈,,席地罩出一個大堂,其中一金甲主帥端坐正中,,數(shù)十將領(lǐng)圍坐兩旁,,正在討論。

  大堂中央地面上有兩張數(shù)丈見方的圖紙,,一為地圖,,只見圖上山川路石,林木溪谷,,無不精確超凡,。另一張為星圖,那上面群星走向,,風(fēng)云所指,,似天衍神算,,怎不叫人嘖嘖稱奇。

  那金甲主帥座前有一老者不停地在星圖,、地圖上指點(diǎn),,主帥不住點(diǎn)頭,七人雖聽不到說的什么,,但也猜到,,老者應(yīng)是隨軍法師(古官職),傳聞各國都有法師護(hù)國,,他們洞察天機(jī),,周掌風(fēng)云,知山河起發(fā)之道,,懂星辰周轉(zhuǎn)之情,極為神秘,,而此時正向主帥獻(xiàn)計出謀,。

  元律在空中道:“絕學(xué)之四,謂之易天,,學(xué)此道至深,,可知星辰變化之奧,山河棋布之妙,,天地造化,,皆可一一演算而出。

  秦淵心道:原來以前聽說的什么呼風(fēng)喚雨,,排山倒海,,都只是懂此易天之道,我若學(xué)會這個,,到了人間去騙騙那官宦王公,,倒也輕巧嘿嘿。

  白衣公子心中卻是凜然,,此道若用的機(jī)合,,卻可有鬼神莫測之功,足以扭轉(zhuǎn)戰(zhàn)局,,平定天下,。

  正在此時,一道白光從天而降,,竟那白衣劍客,,只見他如天神一般落在大堂中央的地圖上,寶劍直指金甲主帥,。

  周圍數(shù)十將領(lǐng),,數(shù)百兵卒震驚不已,,“噔”的全拔出刀劍圍了上來。

  白衣劍客手握寶劍,,沖向那金甲主帥,,那鋒芒,如同青龍出水,,白虎出枷,。眾人只見那白色的劍光被他籠罩全身,要知此大帳中諸將領(lǐng)無不是沙場奮戰(zhàn)多年,,驍勇超人之士,,在此白衣劍客面前,來擋之人竟無一合之將,,或被他斬斷頸項,,或被他踢倒?jié)L爬,只幾拍合之間,,白衣劍客已殺至金甲主帥面前,。

  那主帥豈是等閑,翻手已握得一支黑鐵蟒紋烏金槍,,下座與那白衣劍客戰(zhàn)成一團(tuán),,眾人雖或有習(xí)武之人,但哪看得清那高超的武藝,,一招一式無不欲穿心斬項,,一劍一槍無不是精妙絕倫,看得七人忘了呼吸,,閉了口鼻,,心臟隨著兵器交擊之聲隆隆跳動。

  那二人周身完全被籠罩在刀光劍影之中,,一旁的兵將哪能得以近身,,但兵卒越來越多,無數(shù)強(qiáng)弓硬弩皆已彎弓搭箭,,拉成滿月,,只待二人稍稍分開便可將那白衣劍客萬箭穿心。

  這邊七人站在不遠(yuǎn)處,,周遭兵將卻像絲毫看不到他們,,想是那仙法之故。

  白衣劍客越打越快,,不愿纏斗,,那金甲主帥卻依靠槍桿之長,守得密不透風(fēng),。

  正當(dāng)眾人看得快要窒息之時,,驟變已生,,那白衣劍客眼中盡是堅毅奮然之色,竟任由金甲主帥的長槍刺入左肩,,貫背而出,,左手一把抓住槍桿,瞬間已到那金甲主帥近前,,一劍夾著風(fēng)哨之聲,,刺向那主帥的眉心。

  “叮,!”的一聲脆響,,眾人看去,那主帥情急之中,,低頭用他那厚重的金盔擋住了劍鋒,,那金盔相必也不是凡物,如此風(fēng)雷電掣之劍竟不得入,。

  白衣劍客卻未再攻,,“刷!”地一聲擱開金甲主帥的雙手,,一竄身,讓那長槍從后肩飛出,,自己在那金甲主帥懷里一轉(zhuǎn)一躍,,飛身而起,向大帳外跳去,。周遭兵卒哪敢遲疑,,亂箭齊發(fā),但哪有那白衣劍客的蹤影了,。

  七人面面相覷,,正在震驚那白衣劍客武藝之高,又在嘆息他功敗垂成,。

  正在此時,,那主帥突然跪倒,趴伏在地上已成碎片的星圖上,,“嘣,!”的一聲,頭上那虎面雙翼金盔竟崩成碎片,,再看那主帥,,伏地之面早已血肉模糊,就連后腦,,都在涌著鮮血,,已然斃命,。

  看到此處,七人心中久久難復(fù),,原來那劍客的劍身未入,,但劍氣卻早已透進(jìn)金盔,此等武藝真如傳說故事一般,。

  這時周遭的軍營開始模糊,,元律的身影竟出現(xiàn)在眾人身邊,只聽他淡然道:“絕藝之五,,謂之武道,,又名曰自強(qiáng)之道,學(xué)此道可鑄凡人極致之軀,,運(yùn)超凡脫俗之力,,仗劍九州,天下無敵,,百萬軍中亦可取敵將首級,。”

  客絕雙眼瞪得老大,,跪伏在元律面前,,高聲道:“弟子愿修習(xí)武道!”

  黑衣少年隨后跪伏,,這才說了他第一句話:“弟子肖承愿習(xí)武道,,望師尊成全!”眾人這才知他叫做肖承,。

  元律卻沒有看向他們,,卻對一旁咧嘴笑著的大眼男孩道:“汝不想學(xué)此絕藝嗎?”

  大眼男孩哈哈笑道:“且看看這最后兩門絕藝是什么吧,?!?p>  元律點(diǎn)了點(diǎn)頭,向地上跪伏的二人揮揮手,,客絕與肖承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托起,,站起身來,秦淵看向他們,,見他們臉色略為尷尬,。

  周遭景色開始旋轉(zhuǎn),不一會兒,,眾人一定神,,發(fā)現(xiàn)早已不在那大漠之中,周遭已是青山綠水,,腳下是半尺長的青翠細(xì)草,,頭上是湛藍(lán)如水的艷陽青天,,細(xì)云飄動,處處鳥語花香,,舉目奇花異草,。

  一個黃衫少女背著一個小竹簍,手執(zhí)小藥鋤,,正在一個小山坡上采藥,,一曲清亮悠揚(yáng)的山歌從她口中唱出,響徹山谷,,眾人雖聽不清唱的是什么,,但無不覺得,這定是今生聽到的最美的聲音了,。

  眾人正陶醉在歌聲之中,,歌聲卻戛然而止,那黃衫少女一聲驚呼,,丟了藥鋤,,向山下跑去,眾人看向山下,。

  只見一匹白馬從谷外緩行而入,,馬背上伏著一人,一動不動,,仔細(xì)一看,,竟是那萬軍叢中擊殺主帥的白衣劍客,他似是傷的極重,,背后尚有數(shù)支斷箭,白馬半個身軀盡染鮮血,,也不知是他的還是被他斬殺之人的,。

  那黃衫少女武藝應(yīng)也不弱,只見她幾個起伏縱躍,,轉(zhuǎn)眼已到了山下白馬身邊,,一指點(diǎn)在白衣劍客項間,雖離得甚遠(yuǎn),,眾人依然清晰看到她從腰間囊中倒出一些花白之物,,放在白衣劍客頸項、左肩,。

  眾人不明其意,,看向元律,元律卻無解釋的意思,,

  那大眼男孩卻道:“啊,,我知道了,,她定是個用毒的行家,先是用那血斕蜘蛛咬了那個劍客,,用蛛毒讓他生息全無,,全身血液停流,來穩(wěn)住傷勢,,又用其他毒物讓他傷口麻痹,,以便以后的救治?!?p>  眾人恍然大悟,,秦淵心想:這個小孩懂的倒不少。

  元律招了招手,,向另一個山頭走去,,示意眾人隨他而行,倒未再施神通,。

  雖景色怡人,,可路卻不好走,秦淵看向元律的赤腳,,怕他被礫石硬草割傷,,才發(fā)現(xiàn)元律幾乎雙腳不著地,只是拇指尖輕觸草葉即可飄身而起,,不禁嘖嘖稱奇,。

  那白衣公子與肖承緊隨在元律身后,不曾回頭看過其他人,??徒^其次,朔青凌與那大眼男孩走在一起,,不時斗嘴,,倒也好笑。

  只有那瘦弱少年走在最后,,秦淵回頭一看,,只見他滿臉蒼白,口唇無色,,氣喘噓噓,,似是站都站不穩(wěn)了,忙跑過去扶住了他,。

  “小心?。 鼻販Y把他的手臂挽在自己肩上。

  “多謝,?!笔萑跎倌晗蚯販Y微微一笑,隨即咳嗽起來,。

  秦淵心想:這個公子怕是自幼重病了,,倒也可憐,雖話不多,,還算和氣,,不像那白衣公子和肖承一般冷漠諂媚。

  “我應(yīng)是燕國人了,?!彼麄冇幸痪涿恳痪涞牧闹販Y這才知道他叫做白慕容,。

  只見他似有些悶熱的拉開衣領(lǐng),,秦淵一眼看去,才看清他穿著很厚的衣衫,,只是太過瘦弱,,外面看不真切。

  白慕容外衣內(nèi)竟是白色獸毛制成的內(nèi)衣,,價值不菲,,雖秦淵不識那遠(yuǎn)在東北的燕國服飾衣色,但想也只有北方的官家公子才穿的起這樣的衣衫了,,只是雖是艷陽厚衣下,,白慕容卻手腳冰涼。

  “我應(yīng)是自幼染病,,體弱,,勞煩你了?!卑啄饺菀贿呑咭贿厙@息道,。似是對秦淵那也是很瘦小卻還算結(jié)實的體格有些羨慕。

  “白兄切莫擔(dān)憂,,我們已身在仙山,定有仙丹妙藥,,可以治好你的,。”秦淵安慰他道,,白慕容點(diǎn)了點(diǎn)頭,。

  約行了十來里山路,便見山頭有幾間草廬,,兩道炊煙從廬中升起,,那全身染血的白馬已放韁在廬邊,,食著青草,馬身上也有數(shù)道刀傷箭痕,,都已被涂上了藥膏,。

  草廬門是閉著的,但窗戶卻撐著,,元律帶著諸人行至床邊,,透窗看去,那白衣劍客已被脫去衣褲,,躺在兩張木桌拼起的臺子上,,這么一看嚇了眾人一跳。

  那劍客肩頭業(yè)已潰爛,,烏黑一片,,另在胸膛小腹、腰間各有一道重創(chuàng),,皆傷及內(nèi)臟,,手臂、大腿更是體無完膚,,他面無血色,,業(yè)已昏睡過去,微微氣息似有似無,。

  大眼男孩說道:“這等傷勢,,凡間醫(yī)術(shù),定不可挽回生機(jī),,且看這仙界醫(yī)術(shù)如何,。”

  那劍客身周立著三人,,除了那黃衫少女外,,另有一褐衣老者和一藍(lán)衣老者,只見他們言語了數(shù)句,,再微微爭論,,便互相點(diǎn)了點(diǎn)頭各自轉(zhuǎn)身拿出一只木盒,已黃衫少女的木盒最大,,藍(lán)衣老者的次之,,褐衣老者的最小。

  黃衫少女打開木盒,,只見里面色彩斑斕,,一格一格盡是活的毒物蛇蝎蛛蜈樣樣齊全各自蠕動,看得諸人背上發(fā)麻。

  黃衫少女略一思索,,即赤手從盒中挑出一只兩根筷子粗細(xì)的紅紋小蛇,,用那小蛇繞劍客脖子一周后,讓小蛇咬住他頸項的血脈上,,又拿出一只小夾子把蛇頭固定住,。

  那藍(lán)衣老者從盒子中拿出數(shù)種不知名的果子、草藥,,轉(zhuǎn)身道草廬一角坐下,,那里全是搗、碾,、磨等制藥工具,。

  褐衣老者的盒子里盡是針石之類,還有七八把各種樣式的小刀,,應(yīng)是切腐刮骨只用,。

  此三人各施手段,或是用毒麻痹,,或是用毒蟲吸取淤血,,或是施針刺穴,或是切腐縫合,,或是喂藥送漿,,看得眾人也似入神,只覺一炷香的時間,,三位醫(yī)者卻已在草廬中忙了五日,,日夜不休,期間不停有小童從山下送來藥,、飯,,皆是前所未見之食,再看那劍客,,已醒轉(zhuǎn)過來,。

  大眼男孩贊嘆道:“神乎其技啊,師尊,,這是否便是那第六門絕藝-醫(yī)道了,?”

  元律道:“此乃絕學(xué)之六-命理,包羅醫(yī)術(shù),、藥理,、養(yǎng)氣、烹食,、農(nóng)作等數(shù)類技藝,學(xué)之可長生益壽,百病不擾,、百毒不侵,。”

  眾人點(diǎn)頭稱是,,大眼男孩不再搭腔,,似在思索。

  秦淵心想:這個學(xué)來倒是不錯,,既可以強(qiáng)身祛病,,也可施藥救人。

  白慕容也有些動容,,秦淵道:“白兄你看,,此等命理之道,定可讓你好轉(zhuǎn)起來,?!卑啄饺莞屑さ目粗販Y點(diǎn)了點(diǎn)頭。

  接著,,眾人只覺的天旋地轉(zhuǎn),,雖只是幾個呼吸,草廬內(nèi)卻已過去了數(shù)月,,那白衣劍客已可下床行走,,周身之傷已已痊愈。

  這一日,,黃衫少女上山采藥而去,,白衣劍客獨(dú)自行至屋外,拔出長劍,,活動了一下筋骨,,舞起劍來,直舞得劍光萬千映日流動,,歷目皆是青芒,,

  眾人中白衣公子拍手贊道:“好劍法,估計這九州之中,,縱是那趙國的常信在此,,也難望其項背?!?p>  朔青凌聽了冷哼一聲道:“你這無禮之徒,,不去說你那重若天魂宮的宋封,卻來說我趙國的常將軍,?!?p>  白衣公子眉頭一皺道:“常信乃是匹夫之勇,,豈可比的我重若的劍宗大人?!?p>  朔青凌正待反駁,,客絕卻已道:“不對,這劍法隱隱含有兇戾之氣,,并非他先前所使的劍法,。”

  秦淵仔細(xì)看去,,雖看不清那一招一式,,但見那白衣劍客滿面通紅,面目猙獰,,血脈噴張,,握劍之手緊繃,已成烏黑之色,,劍法也越使越慢,,不成章法,但劍劍威勢倍增,。

  大眼男孩喃喃道:“莫非那治傷之毒未盡,,傷了腦袋了?”

  客絕皺眉道:“非也,,恐怕他是覺得先前受傷是因為功力不夠,,欲突破那至高境界,卻走火入魔了,?!?p>  秦淵未學(xué)過武藝,茫然不懂得問道:“何謂走火入魔,?”

  客絕一邊看著那白衣劍客如瘋似癲的舞著長劍,,一邊耐心的解釋道:“又叫心魔,習(xí)武之路萬千,,習(xí)至深處已明這萬千之周理,,便須修心,此時極難突破,,便望走那捷徑,,放縱心性,忘記一切道法約束,,即可極快的提升功力,,武者常說的被劍駕馭便是指心魔。其實那是什么個狀況,,我也不太懂啦,?!?p>  秦淵隱約有些懂了,便道:“就像有萬千之力在手,,卻要忍住去握住水流,,若忍住心性在握水之中提升勁力便心更堅韌,若忍不住了,,便迷失本心,沉醉在宣泄那萬千之力中了,?!?p>  客絕道:“你也說的有些理解?!闭f著拍了拍秦淵的肩膀,。

  元律看了二人一眼,不置可否,,閉上了雙眼,。

  眾人看那劍客,已愈加瘋狂,,飛身而起,,化為一道白光在草廬上下一竄,竟硬生生將數(shù)間草廬拆成碎片,,眾人慌忙讓開,,雖心知他看不到他們,但仍被嚇得不輕,。

  白衣劍客一轉(zhuǎn)身縱躍,,已在下山的路上,轉(zhuǎn)眼失去了蹤影,。

  元律輕點(diǎn)手中的竹簡,,眾人感覺一陣翻騰,卻已到了山下的一個小村莊村口之處,,眾人定了定神,,向村內(nèi)看去,那場景,,不禁讓眾人震懾恐懼不已,。

  放眼看去無一完物,樹斷房倒,,尸橫遍野,,無論老幼婦孺盡被殺戮,碎肢斷臂,、頭顱內(nèi)臟散落各處,,本應(yīng)是那綠樹蔭下逍遙人家,,卻已成人間地獄,全村上下無一幸免,。

  那白衣劍客已狀如惡鬼,,披頭散發(fā),赤裸上身,,渾身盡是血污,,像是從血池中撈出來的一般,手中長劍也在滴血,。

  那黃衫少女正立在劍客身前數(shù)丈處,,木盒竹筐早已丟在一旁,手中僅有一只竹笛,,滿面悲傷地看著那白衣劍客,。

白麟朔

這是一部力量體系比較低的小說,個人武力沒有那么強(qiáng),,主角沒有那么龍傲天,,也沒有武力等級這樣的明確升級打怪的套路,作者還是想寫在一個人心復(fù)雜,,勢力錯綜的大陸上,,不同的角色求生,求存,,求強(qiáng)的奮斗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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