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甫清壓根就沒搞懂年末靈米宴的流程,本以為吃頓飯就算完了,,然而競位賽才是重頭戲,,一共要舉行三天,,直到第四天上,,才是靈米宴,。
不過等了一年半了,,他也不在乎三天,,還能看別人斗法,,豈不美哉,?
靈植堂旁邊就是丹鼎閣眾人,可惜沒有看見安然,、燕羽環(huán)等熟人,,豐玲更是不知所蹤,反而是黃利群這種不招待見的離得最近,,兩人隔開一條明顯的縫隙,,就跟楚河漢界似的,井水不犯河水,,只有飛來飛去的鄙夷眼神在友好交流,。
換個地方,可能侯固安就和黃利群罵起來了,,但在蕭平云的注視下,,那怕是膽子大到能和田仲農(nóng)叫罵的侯固安,也絲毫不敢造次,。
太陽很快躍上高空,,天公作美,天朗氣清,??上锹《瑫r節(jié)的太陽,敷衍地灑下陽光,,鋪在地上白茫茫的一層,,仿佛白霜。眾人感受不到絲毫溫暖,,反而感到更加肅殺,。蕭平云不發(fā)一詞,掃視結(jié)束后,,就靜靜地站在高臺之上,,仿佛一座雕塑,。
有的外門弟子額頭滲出冷汗,已經(jīng)感到呼吸困難,。
還好,,很快各外堂堂主紛至沓來,給這些幾乎快要崩潰的弟子們解了場子,。
丹鼎閣閣主端木蕓,,李甫清已經(jīng)見過,如同那日一般,,踏著發(fā)釵而來,,落地后收回云鬢,乃是一件上品法器,。然后是宰獸堂劉朔,,他滿臉胡須宛如鋼刺,貌如張飛,,乃是田堂主口中念念不忘的老陰貨,。別看他一臉粗獷,可陰起人來行云流水,,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兩人見蕭平云在此,露出驚訝的神色,,相繼向他行禮,。后者乃是大長老,更是萬相后期的修為,,輩分比他們這些外門堂主還要高上一輩,。
很快,靈材堂堂主許應生也來了,,乃是一個著藍衫的中年書生,。執(zhí)事堂堂主高廷安人如其名,高頭馬大,。而執(zhí)法堂堂主衛(wèi)淑則小鳥依人,,乃是一名長相秀美溫婉的中年美婦,讓人難以和執(zhí)法堂三個字聯(lián)系起來,。至于靈膳堂堂主王大福,,李甫清看得大跌眼鏡。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腦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這也太好認了,!
眾人相繼向蕭平云行禮,,然而蕭平云不置一詞,只是用眼神示意,。并非是他張狂,而是他擁有這樣的資格和實力,,就算是天心修士,,貴為一堂之主,在他面前,,也不過是令人欣賞的后生,。
“各位,我來晚了,!”最后到來的,,是楓靈閣主云上宮,他看起來相貌輕輕,,所有堂主中,,只有他和端木蕓修道不滿五十歲,乃是最有機會沖擊萬相的修士,,這也是二人貴為兩閣閣主的原因,。
“蕭長老您也來了?不過是外門年會,,怎么驚動了您,?”云上宮拱手行禮,言語溫潤如玉,,令人心生好感,。
“最近心血來潮,說不定有好的苗子,,所以前來看看,。”蕭平云答了一句,,皺了皺眉,,說道:“田仲農(nóng)呢,怎么又沒有來,?”
言語之下,,頗為不悅。
眾堂主啞然,,田仲農(nóng)和他們不同,,和蕭長老同輩,自知無法突破,,干脆破罐子破摔,。不過誰都不知道蕭平云會生了閑心前來,,都答不上來。
“哼,,不說我也知道,,不等他了。葉掌門有重要的客人,,所以今年的外門靈米宴由我主持,!”蕭平云緩緩解釋,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蕭平云不是拖泥帶水的性子,,當即將他的聲音,傳遞到了炁靈殿廣場上的每一個角落,。
“今年的靈米宴,,由我蕭平云主持。你們雖是外門弟子,,但在我丹楓派修行,,就是我丹楓派的一份子。無論是新入門,,抑或修行數(shù)載,,都是為了一個字?!?p> “道,!”
這一個“道”字出口,廣場上突然掀起一陣狂風,,吹得眾人森冷異常,。這一聲不是簡單的叫喊,乃是蕭平云結(jié)合了自身的道韻,,以無上手段施展出來,,是對所有人的一記當頭棒喝!
場上厲風大作,,吹得不少外門弟子無法站立,,只能趴下躲避。極少數(shù)的人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而大多數(shù)都是一陣茫然,,甚至顯露出一陣膽戰(zhàn)心驚。
蕭平云看在眼里,,不為所動,,繼續(xù)道:“你我都是修士,修這一個字,,無論是為了長生,,還是別的什么,,永遠繞不過去這一個字。我與你們唯一的不同,,就是我找到了我的道,。但也只是找到而已,遠沒有參悟透徹,,甚至連入門也做不到,!”
他這句話出口,臺下登時炸開了鍋,。
“沒有入門?蕭長老說他自己連門都沒有入,?”
“天啊,,那我們還修什么道啊,!趁早下山享受榮華富貴好了,!”
“完了,完了,,根本沒有前路……”
但也有人露出不屑的神色,,眼神如火,迸發(fā)出更強的戰(zhàn)意,。他們迎風挺立,,站在風口浪尖,反而更為享受,。
“道,,我的道,究竟是什么,?”李甫清沒有被吹倒,,但他的眼神卻有些茫然。蕭平云說修行就是貫徹自己的道,,但李甫清現(xiàn)在完全是走一步看一步,,甚至是渾渾噩噩地混日子。
不過蕭平云沒有留給眾人思考的時間,,他大手一揮,,長須隨風飄蕩,更顯肅穆與嚴厲,。眾人很快安靜下來,,他繼續(xù)道:“所以我想說,爾等不要好高騖遠,,長生何其艱難,。要修道,,先修心!磨礪道心,,才是正途,!不過我今日來,可不是給你們說教的,。一年一度的靈米宴開始了,,代表著一年一度的外門大比也拉開了序幕。廢話我就不多說了,,要參加的往前站,,快刀斬亂麻,趕快解決,!”
說著,,他就退了回去,仍舊站在原處,,老神在在,,不知是否還在關(guān)注著外門的靈米宴。堂主們站了出來,,一切轉(zhuǎn)由楓靈閣主云上宮主持,。
“大師兄要參加門派大比?”李甫清見焦大寶越眾而出,,雖有些訝然,,卻并不感到意外,因為就連四師兄侯固安,,都走了出去,。
李甫清放眼望去,出列的全部都是筑基期弟子,,沒有任何一個凝氣期,。而伴隨眾人走出,冰冷的氣氛也逐漸被打破,,屬于年輕修士們的朝氣,,又重新回到了場上。
李甫清首當其沖感受到了這份活力,,因為目光所及,,侯固安已經(jīng)和黃利群叫罵在了一起……
門派大比最后共有近五十人參加,兩兩分組,,勝者晉級,,輸家離場,可謂是簡單粗暴。場地分好后,,李甫清跟在靈植堂眾人身后,,給參加門派大比的兩名師兄加油。
這是李甫清第一次這么近距離觀察筑基期修士的比拼,,這和凡俗里兩名江湖高手打斗完全不一樣,。使用法術(shù)的不提,像焦大寶這樣完全靠軀干和氣血打斗的體修,,對于凡人來說,,完全就是一個怪物。
李甫清一直覺得焦大寶很強,,可沒想到他居然這么強,,最初對上一名同為體修的宰獸堂修士,沒有任何花俏地對撞,,只是一個來回,,就將來人撞得胸骨碎裂,飛出了場地,,要不是大師兄手下留情,這人就得原地去世,。
當然門派大比禁止殺人,,而且有堂主看著,也出不了什么亂子,。
兩天過去,,焦大寶最難纏的對手,是執(zhí)事堂的一名女修士,,她宛如是焦大寶的反面,,走了另一個極端,將所有的實力都押在了靈敏二字上,。她的身體永遠被一股淡淡的風旋法術(shù)纏繞,,可一旦遇到巨大力量的猛然沖擊,風旋反旋,,她自身就如同一條滑膩的游魚,,向著另一個方向滑去。
焦大寶無法施展自身長處,,可他也不是省油的燈,。對方借著風法,讓身體油滑如蛇,,在擂臺擺開游蕩,。可這畢竟是擂臺戰(zhàn)啊,!焦大寶用他驚人的力量和耐力,,限制了對方的活動范圍,硬生生地將對方擠了出去,。
贏下比賽后,,那名女修還是毫發(fā)未損,不免有些郁悶,。不過外門筑基弟子就那么多,,互相間都認識。
“焦大寶,,你怎么又用這種陰招,。是男人就跟老娘我真刀真槍的打一場!”
女修狠狠埋怨道,。
“我一出拳你就滑開,,也不是真刀真槍啊,!”焦大寶老實說道,。
哪知對方臉色一白,又狠狠剜了他一眼,,高傲地抬起頭就溜了,。留下焦大寶一人駐足原地,尷尬地搔起了頭,。他心道:“我難不成又得罪人了,。”
“大師兄,,你就不給別人留點面子嗎,?”侯固安無語道,他早就落敗了,。他很巧地和黃利群分到了一起,,兩人打著打著就罵了起來,言語極其難聽,,最后執(zhí)事堂高堂主實在聽不下去,,一人賞了一屁股,狠狠地踢出了場地,,都是臉著地,。
當然資格也沒有了。
李甫清的心情倒是古井不波,,他早就心飛天外,,沒有看下去的心思了,。吃不到葡萄,葡萄就是酸??!什么時候自己有這樣的力量就好了,看別人打,,只能讓他的心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