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好好好,,差點(diǎn)被吃了
祝牧之早上醒來,,發(fā)現(xiàn)君特的好感滿了半心。
……怎么回事,?
沒送禮物也能加好感,?
祝牧之并不覺得單憑一個(gè)微笑能讓君特心動,。
難道是因?yàn)榇┰降木壒蕟??畢竟是真切地待在異世界的大陸,,比起屏幕里機(jī)械的量化的好感增加,真實(shí)的世界,,情感的變化,往往就是那么措手不及,。
唯一能說得通的理由,。
橫豎是好事。畢竟一個(gè)半心可得送上約摸一周的禮物。祝牧之決定趁熱打鐵,,早上澆完水后,,再去診所一趟。
不過她主要打的鐵,,并不是君特這塊,。
加朗果然在那兒。他低著頭,,整理著藥瓶和儀器,。一股花香,很熟悉,,是他摯愛的水仙……
這回是橙白的,。祝牧之就站在離他不遠(yuǎn)的地方。她靠著墻,,單手將花束遞到他的面前,。
“給你的?!?p> 加朗睜大了眼,,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收下。祝牧之看著他,,正想開口說些什么時(shí),,君特推開內(nèi)間的門,剛好看到了他們倆,。
“喲,。”
感受到他們之間微妙的氣氛,,君特面色不善地開口,。
“小農(nóng)夫,又來送花,?”
他挑了挑眉,,像是想起了什么,唇邊勾起戲謔地笑,。
“今天有沒有我的份呢,?”
祝牧之盯了他一會,從背后掏出一杯咖啡,,輕輕放在診所的前臺,。
“給你的?!?p> 君特愣住了,。他只是想讓她難堪一下,,對昨日的敷衍表達(dá)她的內(nèi)疚,沒想到……
她居然真準(zhǔn)備了給他的東西,。
“美式,,不加糖,不加奶,,多冰塊,。”
祝牧之默念事物介紹,,她有一點(diǎn)閱讀癖,,對文字難以抗拒閱讀它的興致。只見上面標(biāo)注道:
“一年四季,,君特就只喝冰美式,。他覺得熱美式是異端?!?p> 很好,,物品欄里多了條信息。
君特卻意外地說不出話來,。他看看冰美式,,又看看眼前的祝牧之,唇瓣蠕動,,正想開口說什么時(shí),,卻見她擺手道:
“我有事,先走了——唔,!”
一聲巨響,。祝牧之剛走到門口,迎面便撞上一堵堅(jiān)實(shí)的……
額,,好硬的肉墻,。
“你沒事吧?”
“沒事,?!笔聦?shí)上祝牧之正眼冒金星,身體被撞得往后倒,。所幸對方眼疾手快,,連忙把她往回一拉。然而這家伙忘了自己力大無窮,,她像塊橡皮糖,,啪一聲,又被黏回對方胸膛,。
濡濕的觸感,,伴著新鮮的腥味,,一股融化的氣息在她的眼耳口鼻彌漫。額頭抵住的地方,,被利器分成了四瓣,破碎衣料下的傷口隨呼吸起伏,,開,,合,開,,合,,疤痕如皸裂的土地,越裂越長,。難以言狀的顆粒開始摩挲她的面頰,,酥麻的,像是章魚的吸盤,。祝牧之想走,,可不知道為什么,那不具名的傷口猶如口器,,將她的臉?biāo)蔽脴O緊,,連帶著呼吸也急促,她感覺自己快吸不上任何空氣了——
“萊茵,!”
君特快步上前,,一把將祝牧之從萊茵身上扯下,放到旁邊的座位上,。兩個(gè)人好像在說話,,祝牧之已經(jīng)聽不太清,似乎有人正把她抬起,,隱隱有股水仙的氣息,,帶一點(diǎn)野山莓的酸甜,她猜的,,畢竟現(xiàn)在診所里只有加朗和蒂法能顧得上她……
“她醒了,。”
酒吧老板默頓正坐在床邊看護(hù)她,。見祝牧之睜眼,,便馬上朝圍簾外面喊去,連叫幾次,,在發(fā)現(xiàn)無人應(yīng)答后,,默頓一邊站起身,一邊和她解釋道:
“稍等,。他們可能還在治療萊茵,,我去叫人過——”
一只手拉住了他,。祝牧之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在這里,但是根據(jù)長期游戲中形成的肌肉記憶,,她選擇——
從背包里掏出了一枝迎春花,!
開玩笑!默頓是本游戲中唯一沒有固定軌跡的攻略對象,。前期要找他堪比開盲盒,。除了第一天他一定會在酒吧等主角,之后只有在滿五心的情況下,,才能在工作日的下午三點(diǎn)到晚上八點(diǎn)在酒吧看到他,,雙休日就又不知道去哪里浪了。眼下難得碰他一次,,還不趕緊送禮對話一條龍走起,!
“送你,”祝牧之舉著花,,“‘愿你如金黃的迎春,,在春天盛放’?!?p> 這是默頓最喜歡的詩人寫的詩,。背出來能加隱藏好感。沒了對話框后,,這么講出來感覺怪怪的,。不過管它呢,能加好感就行,。祝牧之偷看一眼好感欄,,果然默頓的好感有小幅度增加。
默頓有些吃驚,?!爸x謝,”他捏住底下的枝條,,“沒想到你也……”
“人醒了是吧,!”
嘩啦一聲,君特一把將圍簾拉開,。
“小農(nóng)夫,,你感覺——”
他停下來,對著兩人微笑,。默頓卻感到一陣惡寒,。“你能不能換一種笑法,,”他將那枝迎春收好,,“搞得我們倆像你解剖臺上的實(shí)驗(yàn)體,。”
“……有嗎,?”君特冷笑兩聲,,將人趕出去,“把簾子帶上,,我要給她檢查了,。”
“醫(yī)生,,”趁著君特從口袋上取下瞳光筆的空隙,祝牧之問道,,“默頓怎么在這里?。俊?p> “你怎么不問問你自己為什么躺在診所的病床上了呢,?”他用力摁下開關(guān),,仿佛那是什么仇敵,“被胸膛撞暈,,你也是第一個(gè),。”
那真是普通的胸膛嗎,?祝牧之想,,萊茵不在這里,不好確認(rèn),。激光照射到她的眼皮上,。“那醫(yī)生應(yīng)該檢查我的腦子,,”她瞇起來,,“而不是看我的眼睛?!?p> “……哼,,”君特繼續(xù)冷笑,他將東西別回到衣服上,,“有機(jī)會我會看的,。”
祝牧之又問:
“醫(yī)生,,那我好了嗎,?”
“好了?!?p> “可以走了嗎,?”
“走吧,,”他背對著她,有東西霹靂乓啷地響,,不知道是什么,。他似乎在搖晃它們。
“沒人攔著你,?!?p> 祝牧之跳下床。
“醫(yī)生,?!?p> “醫(yī)生?!?p> “醫(yī)生——”
“做什么,,”君特這才轉(zhuǎn)過身,面上又換上那副高傲的模樣,,“想留在這里過夜啊,,我告訴你,診所的費(fèi)用可——”
“我還沒付錢呢,?!?p> 她就是想問費(fèi)用。君特的治療可沒有白嫖一說,。用錢付清了,,才省得他在別的地方捉弄自己。
“默頓幫你給了,?!本氐溃叭R茵同他一塊兒來的,。他沒有錢,,默頓替他墊了?!?p> “你如果想要賠償,,就找萊茵去?!?p> “反正你和我,,”他從祝牧之的身邊擦肩而過。
“是兩清了,?!?p> 話音剛落,祝牧之忽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她打開好感欄,,只見早上君特剛加上去的半顆心——
頓時(shí)灰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