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負荊請罪
“混賬,,給我打,!”
“打……”
相府,范睢狀若瘋癲,,嘶聲怒吼,。
下面,,范奎慘叫連連,渾身上下傷痕累累,。
那些家仆們滿臉無奈,,一邊害怕少主以后的報復,一邊又不得不用力抽打著范奎,。
范睢只覺自己快瘋了,,今日朝堂上,群臣排山倒海般的指責聲鋪天蓋地而來,,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同樣是因為鄭平安之事而起,但昨日,,此事剛開始爆發(fā),,朝堂上多為外客,雖然有很大一部分指責他,,但他也有自己的心腹,,不斷為他說話。
可今天不同,,隨著鄭平安之事爆發(fā),,各方勢力就好像聞到腥味的貓一樣,一涌而來,。
今日,,朝堂上的人數(shù),比往日更多兩倍,。
本來外客一方,,就有大部分抓著他不放,現(xiàn)在宗室,,外戚各方勢力同時匯聚,,沒一個是來幫他的,都是來落井下石的。
那一刻,,他能清楚的看到,,就連昭襄王的臉色都已經(jīng)變了。
如此千夫所指,,他范睢已是搖搖欲墜,。
好不容易熬到下朝,一回來,,他就聽到了家里面發(fā)生的事,。
那白琰果然乖乖聽話的來相府請罪的。
按照范睢的劇本,,白琰請罪,,應該是等到自己下朝再來才對。
那時,,他必然會遠遠的迎接出去,。
如此一來,不僅化解了昨日范奎大鬧蒙府的影響力,,更能給足蒙府面子,,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結(jié)果,,一切都出乎他意料之外,,在他朝堂上受氣的時候,這邊白琰來了,。
關鍵自己這兒子,,竟然還想羞辱那白琰一番。
最后羞辱不成,,反而因為白琰那番話,,直接把相府逼上絕路。
為什么大部分外客都要針對他范???不就是因為白起之事,對他萬分不滿嗎,?
如今,,白琰那翻屈辱之言傳出去,這些人還能和他善罷甘休,?
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一陣暴打,,范奎被打得奄奄一息,,全身上下血跡淋漓,。
范奎對于這個兒子,從來都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什么時候這般毒打過?
然而,,此刻看著跪在面前的范奎,,他卻是一臉怒其不爭。
“你可知錯,?”
范睢咬牙切齒,他不明白,,自己英明一世,,為何就生出這么愚蠢的兒子。
“父親,,那白琰有心針對我相府,,兒子也是受害者,何錯之有,?”
范奎哭了,,今日之事,本身也不在他預料中,,他也傻眼了,,這根本就怪不得他啊,!
“你還不知悔改,?”
“你今日但凡遠遠出門相迎,何來此番之事,?”
“你可知,,現(xiàn)在白起舊部,就恨不得生撕你我父子,,你三翻四次找公孫一門的麻煩也就罷了,,這等關頭,你還敢羞辱公孫一門,,你活該讓人算計,!”
范睢指著范奎,說話間,,語氣和手指都在顫抖,。
突然,他眼神一凝,,大袖一揮,,喝道:“來人,,把這逆子給我綁了,背負荊條,,送到蒙府請罪,!”
聞言,范奎臉色大變,,忙抬頭,,叫道:“父親,您說什么,,您讓我……”
“沒錯,,負荊請罪!”
范奎咬牙切齒,,前些年,,趙國廉頗背負荊條,向當時的趙國上卿藺相如請罪,,被引為千古美談,。
如今,他也不需要什么千古美談,,只要能把這件事造成的影響力壓下去就足夠了,。
……
蒙府,蒙雪的院子中,,蒙雪輕柔的為白琰再次上藥,,包扎傷口。
待得一切弄好,,白琰起身,,一臉笑呵呵的傻笑模樣,讓她一臉無語,。
“你笑什么,?”
蒙雪不滿道。
“嘿嘿,,心情好,,自然得笑。我就知道,,夫人還是疼我的,!”
白琰憨憨的看著蒙雪,說話間,,一副癡漢的表情,。
蒙雪心中咯噔一聲,這家伙不會是占便宜上癮了吧,?
“你笑就笑,,跟我什么關系,,別胡說八道!”
蒙雪猛地起身,,想起剛才被白琰緊緊抱著的事,,心中一陣氣憤,臉上又不禁浮現(xiàn)一抹嫣紅,。
也不知道到底是羞,,還是怒,跺了跺腳,,逃也似的慌忙離去,。
她真害怕自己再留下來,又得被這家伙上下其手,。
“哈哈哈……”
見狀,,白琰仰頭哈哈大笑。
然而笑著笑著,,他臉上的笑容卻慢慢消散,最后聲音也完全靜止,。
他眼睛直直的看著蒙雪,,不可否認,他是一個占有欲極強的人,。
若蒙雪和他初來乍到時所想那般,,拋棄也就拋棄了。
可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習慣這個女人的伺候了,。
雖然是個帶刺的玫瑰,扎起人來很疼,,但依舊讓人忍不住心生喜愛,。
這樣的玫瑰,再扎人,,他又豈能放過,?
當然,兒女私情,,不是他現(xiàn)在最應該去想的,,今日所為,他也不過就是想給這個女人標上一個標記,。
讓她知道,,她到底屬于誰。
至于其他的,,那便是以后的事情了,。
此時,,白琰需要想的事情很多。
經(jīng)過今天發(fā)生的事,,相府那邊的結(jié)果如何,,他暫時還不清楚,但他自己的捉襟見肘,,他卻看到了,。
別看他在曲巖等人面前說的氣勢非凡,但依舊掩蓋不了他現(xiàn)在是個窮逼的事實,。
同樣,,今日之事,也徹底揭開了他在這個時代的無奈,。
所謂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亦不可一日無錢。
而現(xiàn)在的他,,因為身為白起后人的原因,,本身就注定永遠得不到權力。
想要靠商業(yè)獲得足夠的影響力,,理論上可以,,但想要做起來,那簡直難如登天,。
畢竟錢權兩個字,,本身就是相輔相成的,缺少一樣,,另外一樣都很難獲得,。
現(xiàn)在,他或許還沒觸碰到瓶頸,,可要是來一票大的,,到時候沒有足夠的權利支持,他面臨困難就會更多,。
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本身就是這樣。今日,,昭襄王可以不辨是非,,逼迫他顛倒黑白,受盡屈辱,。
來日呢,,其他人同樣也可以,這就是白琰目前遇到的最大麻煩,。
這畢竟不是二十一世紀,,有穩(wěn)定的社會框架,,只要有足夠的能力,誰都可以飛黃騰達,。
這是戰(zhàn)國,,權力大于一切,沒有權力和足夠的機遇,,再大的本事都很容易成為擺設,。
“看來,是時候來一票大的,,試探試探上面的口風了,!”
想到昭襄王這些年來對公孫一門的打壓,白琰眼神一凝,,喃喃自語,。
正想著,突然間,,外面一道身影急忙跑了進來,,是阿蘭。
“姑爺,,不好了,,相府來人了!”
阿蘭一陣恍惚,,連忙叫道。